《I'm Gonna Leave You》annafox

5、5

　　“你怎么能叫那个孩子和他的家庭划清界限呢？”在拿着头盖骨前往约好的民俗教授的路上，dean忍不出还是说出了这个问题。
　　“只是我知道那个男孩处在什么样的状况。”sam没有看dean，他们行色匆匆行走在大学校园里。
　　“告诉他尊敬老爸不好吗？”
　　“Dean。”sam带着自嘲的笑容，翻了个白眼。
　　即使没有回头，dean也能听出走在后面的弟弟的不满，他反问：“这个建议不好吗？”
　　Sam停下脚步，“这和他爸爸无关，你是觉得我不尊敬dad，这就是你想说的。”
　　Dean也停下来，回头看着他弟弟，他吃惊的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愤怒。他舔了舔嘴唇，开始后悔起提出这个话题：“请忘记他，我很抱歉我这么说。”他转身想继续前进，但是sam站着不动，他的脸上还带着没有消散的怒气，他对这个问题不依不饶，那个男孩被父亲训斥的画面似乎勾起了他很多的回忆，那些回忆现在都堵在他的喉咙口，不吐不快：“我尊敬他，可无论我怎么做，他都觉得不够好。”他空着的那只手用力的指着地面，用来强调他的话语。

　　Dean摊了摊手“你是什么意思？你觉得dad过去对你很失望？”他真的不理解，为什么弟弟会那么想。

　　“过去？”sam冷笑了一声，“就算现在也一样！”

　　“你为什么会那么想？”dean指责他，或者，更多是不解。

　　“因为我不想用弓去猎杀或是去骗傻子”sam微微的摇了摇头，“因为我想去上学，去过我自己的生活”他怎么能指望那个“dad的好士兵”会明白他的感受呢？“这却让我在这个家里成了一个怪人。”

　　Dean点了点头，瘪瘪嘴，挤出一个笑容，他其实早就知道，在他弟弟离家去上斯坦福的时候，在他一次次的电话被转到语音信箱的时候，他就知道，他的弟弟并不像他需要家人那样需要着这种糟糕的家庭生活，而现在，不过是在证实他的想法而已。但那只是一个瞬间的伤感和失落，随即他嘴角上翘，露出嘲弄的表情：“你就像在怪物家族里的小鸡。”

　　Sam有些无语，他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他的哥哥这种自以为是的幽默让他觉得失望大过愤怒，他怎么指望那个“听话的士兵”会明白他的感受呢？然而他还是忍不住：“Dean，当一个孩子拿了满分以后，大部分的父亲会怎么做？”

　　Dean那种嘲弄的笑容不见了。

　　Sam瞪着他，凑近，压低声音，“骄傲，而不是把他们的孩子赶出家门。”他将愤怒指向不在身边父亲，但承受人却是在面前的哥哥。

　　Dean点点头，sam压下来的指责让他在某一瞬间险些崩溃，但他很快站住，不露声色。“我记得那场争吵”他当然记得，当sammy和dad争吵不休的时候他总是站在中间承受双方的言语伤害的那一个，他被他们撕扯挤压，但他得保护他们，他得维系这个家，不能让他们离得太远，也不能让他们靠得太近免得摧毁彼此。“事实上，我似乎唤起了你一些片段的记忆”他看着sam怒气冲冲的脸，他觉得有些可笑，即使父亲不在身边，他还是要做隔在他们两父子间的挡箭牌。

　　Sam别过脸去看着远方 “你知道吗，事实是，当我们最后找到父亲……”他悲哀的转过脸来看着哥哥“……我都不确定他是否愿意见到我。”

　　Dean舔了舔嘴唇，他觉得喉咙发干，带着弟弟走上这条寻父之路的是他，他真的做错了么……“sam。dad从来没有对你失望过，从来没有。”我才是那个让他失望的，只能做一个听话的士兵，却不能让他为我骄傲。“他很害怕……”

　　“你在说什么？”sam打断他的话，他哥哥在说什么可笑的东西，从没失望过？害怕？他和他是在说同一个dad么？

　　“他害怕如果你不在他身边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为什么弟弟就是不能明白呢，他才是dad的骄傲，才是他最疼爱的幼子，即使他们总是在争吵“在你们不说话的冷战期，他也尽量呆在斯坦福那里，确定你很安全”

　　“什么？”

　　“是的”dean咬咬下嘴唇，他觉得很悲哀，sammy应该好好的和dad相处，他不嫉妒sam，因为如果父亲不保护sammy他也会把这当他的责任，他只是想，他也想，如果有一天父亲也会如此看顾着他，一个沉默的慈父，而不是一个只会交代工作然后放手让他独自上路的严父。

　　“为什么他不告诉我？”

　　Dean叹了口气，“那得看双方的意愿，兄弟，你应该接电话的。”

　　Sam脸上紧绷着的线条软化了下去，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复杂，但dean不想在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了。他转过手：“该走了，约会要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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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伙计，我觉得你刚刚的愤怒太过了点。”当导演第七次宣布NG，jared垂头丧气的一屁股坐在休息椅上的时候，jensen坐在他旁边说道。

　　“什么？”jared反问。

　　“你演得太过了。”Jensen瞥了jared一眼，咬咬下嘴唇，继续说道：“我觉得，sam的那些怒气是冲着父亲而不是dean，他对dean的愤怒在于dean对父亲的袒护，他认为哥哥应该理解他，但是哥哥却只知道服从父亲。”

　　Jared扭头看向jensen，从侧面看上去jensen的耳朵有些发红，他想，现在这个说话的是dean的话，是不是太害羞了点，但是如果是jensen的话……“嘿，”他笑着摇了摇头：“Jensen，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看”他抓起剧本，指给jensen看，并自己读出来：“’这和他爸爸无关，你是觉得我不尊敬dad，这就是你想说的。’哥哥的不理解才是他愤怒的来源。”

　　Jensen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闭上。他们之间陷入尴尬的沉默，直到导演叫准备再来一次，jared飞快的跳起来，jensen跟着站起来，温哥华的天空又开始变得阴沉沉的。

　　Jared抓起路过的工作人员的手臂，飞快的看一下时间，下午4点08分。他得尽快结束这幕。

　　又是NG。
　　导演在喊：jared！感觉不对！jensen！你也是！感觉！！感觉！！！

　　Jared有点火大，什么叫感觉，要感觉什么？他问过导演。可是导演的回答是感觉就是你就是sam Winchester。

　　废话。他也知道他应该要成为sam Winchester，可到底那个sam Winchester是个什么东西，他的感觉又该是什么。

　　至少，他的感觉不会是jared Padalecki，所以他的焦虑和愤怒不是他的。那见鬼的sam没有一个叫Sandra McCoy的第一次来探班的女友等着他四点半去接她。

　　“也许你该试试我说的。”jensen在背后提醒他，jared回过头，但jensen并没有在看他，他抬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天空开始下着起蒙蒙细雨，落在jensen深棕色的头发上闪闪发亮。

　　继续NG。

　　这次是jensen，当jared怒气冲冲的指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的时候，他本应该说：“那得看双方的意愿，兄弟，你应该接电话的。”但是他什么也没说，他张了张嘴，肩膀垮了下去：“抱歉，”他摊摊手：“再来一次吧。”

　　分钟已经越过了6字，jared的耐心早就被消磨光了，sandy应该已经到了，可他把手机丢在了拖车里。雨没有停，也没有加大，摄像机拍不到，但地面上全是湿的，身上的戏服也湿透了，湿气侵入体内，除了让人觉得全身冰冷外更让jared觉得心烦意乱：天知道sandy还得在这雨里等他多久。

　　“你刚刚太激烈了”Jensen的声音在背后响起，“sam那时候应该开始软化了”

　　“哈？”jared回过头，jensen表情严肃的看着他的样子让他突然莫名的火大“伙计，刚刚出问题的是你。”

　　“我很抱歉。”Jensen愣了下，接着道歉。他的眼神有些黯淡，让jared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jensen接下来的话让他的火气又冒了出来：“但是我觉得你刚刚那样感觉不对，我没法演。”

　　“我才是演sam的那个”jared瞪着jensen，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的强调:“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不，你不知道”Jensen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他那双绿色的眼睛隔着细雨蒙上一层浅浅的雾气，如果不是这几个月的相处，jared会以为jensen要哭了，事实上他知道他只是生气了。
　　“我们是在演对手戏，不是在独白。你没法让我觉得对面那个人是我弟弟。”

　　“我也没觉得你是我哥！”jared大声嚷道，剧组的人都朝他看过来。很好，他终于不冷了，血气上涌，头脑发热。

　　“jared！我觉得你需要冷静一下！”Jensen毫不示弱的吼了回去。

　　他们两面对面站着，剑拔弩张，像两只炸了毛的猫。他瞪着jensen的眼睛，jensen则瞪了回去，眼睛里全是固执，一丝不让。

　　“好吧，”他退后一步，“我去冷静。”他撇过脸，把jensen丢在那里，大踏步的走回拖车，狠狠的甩上门。

　　让拍摄计划见鬼去吧，今天他不拍了。拿了手机和车钥匙他就去接sandy。

　　*****
　　手机静静的躺在jared的手心，屏幕上显示着sandy三点时的短信 ：

　　“亲爱的，你怎么一直没接电话，在拍戏么？我不能来了，临时有个试镜。你好好拍戏，爱你。”

　　Jared突然觉得很可笑，三点的时候他在那赶死赶活的赶进度结果遭遇了一次次的NG，他刚刚就像个傻瓜，冲着自己的搭档发火，当着剧组所有人的面甩门罢工。

　　他想出去，可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对jensen说：“嘿，伙计，对不起，我刚刚被我的妞给甩了，现在让我们来冰释前嫌继续做相亲相爱的好兄弟吧。”

　　他不怪sandy，做演员就是这样，他也好几次和sandy约会前收到通知只能临时取消。他只恨自己没有早点看手机，不，不对，即使sandy没有来这条短信他也不应该如此暴躁，jensen说得没错，他脑子不清醒，他需要冷静，他刚刚的心思根本就没在工作上。

　　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想起那段台词：“他害怕如果你不在他身边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在你们不说话的冷战期，他也尽量呆在斯坦福那里，确定你很安全。”“什么？”“是的”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jensen说得没错，sam已经软化了，他只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得看双方的意愿，兄弟，你应该接电话的。”

　　“为什么不接电话”他和sam犯了同样的错误。

　　手机突然大声响起来，把正发呆乱响的他惊醒，是jensen，他犹豫了一下，接起电话。“HI
　　……”

　　三秒的空白，然后两边一起响起同一句话：“I’m sorry.”

　　又是三秒的空白。

　　然后jensen咳嗽了一声。“伙计，开个门，我在你门外。”

　　他跳起来拉开门，jensen就站在门外，穿着湿漉漉的戏服，举着他的手机。他把他让进拖车。他们尴尬的面对面站着。最后他先打破沉默：“对不起，jensen，你是对的，我刚刚的确不在状态。”

　　“不！”Jensen打断他的话，“你是sam，你才是那个决定把他演成什么样子的人，我不该插嘴，而且我刚刚也在想其他的事情……”

　　“什么？？”

　　“我……”Jensen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子，“我一直在想，为什么sammy不接电话……”

　　Jensen长而卷曲的睫毛上也落着点点雨水，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碎钻的光芒，jared有一瞬间想去把那些碎钻擦去，但最后手抬起却落在jensen的湿乎乎的短毛头上，“因为他不够他老哥那么热爱自己的工作吧。他怕被电话勾走，怕被哥哥说服，怕离开正常人生活吧……”

　　Jensen在他的大手下飞快的闪开，“嘿，别像个小孩一样摸我头！”

　　Jared笑了起来，“那是因为老哥你太矮了点”

　　“bitch！”

　　“jerk！”

　　他两笑着搭着肩膀回到拍摄地。上帝保佑，天还没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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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最讨厌的一集是那集？”

　　“第八集吧……嗯……我们遇到了一些麻烦……”

　　“是什么？”

　　“哈，当然是虫子，我们可都被蜜蜂蜇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