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 Gonna Leave You》annafox

4、4

　　剧组里新来了一个小演员，Nico·McEown。一个有着一双漂亮眼睛的小男孩，将演一个因为受到心理创伤而不愿说话的可怜男孩。

　　从第一次在化妆间见到他开始，jared就注意到这个孩子的与众不同，他很沉默，甚至有点孤僻。当他和“变装”完成的jensen在化妆室里打闹着互相嘲笑互掷软糖的时候，那个孩子就默默的坐在最角落的化妆椅上，任由化妆师将他的头发梳下来，温柔的挡住他的眼睛，形成一个独自的角落。

　　于是他颠了颠手上的软糖，抛给那个孩子：“嘿，nico，接着。”

　　Jared没有想到的是，他好像把那孩子吓坏了，那孩子几乎是反射似的捂住头，软糖打在他身上，然后落到地下。

　　发型师Jeannin?Chow叫道：“嘿嘿嘿!!小伙子们！玩得不要太疯了！不要破坏我的工作成果！”
　　Nico刚刚弄好的头发已经被他刚刚的动作弄乱了。

　　Jared吐吐舌头，“抱歉，jeannie。”他看看nico，那个孩子几乎是被jeannie把手摁了下去重新整理头发。“抱歉，nico。”他看到那个孩子飞快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眼神里都是戒备。

　　“你吓到他了。”Jensen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他看了一眼jensen，本来想反驳说，为什么？因为一颗软糖么？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副导拉开了门：“小伙子们！快一点！不然今晚又别想休息了！”

　　他飞快的跑出去，jensen跟在后面，关门之前他看到jensen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越过他的肩膀他知道他在看nico，那个男孩还是沉默的坐在那里任由jeannie摆弄。

　　*******
　　“你在害怕。”Dean顿悟般微微吸了口气，“我能理解。瞧，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看见我妈妈身上发生了一些非常可怕的事情。我那时候也很害怕，不想说话，就像你一样。”

　　Sam默默的站在门外看着他哥哥，“不想说话，就像你一样”。可是他记忆里的哥哥总是话多到有些聒噪:猎鬼、dad、sammy我们得谈谈，以及——哇哦，辣妹。偶尔说到妈妈和那场灾难，他也只是说：嘿，sammy，是我抱着你跑出来的。或者是，dad一定能找到那个杀死妈妈的东西的！他第一次听到那个无所畏惧的哥哥说起害怕。他第一次意识到当年的那场悲剧在dean身上留下的阴影，他们被dean藏在满不在乎、自以为是、粗口、胡乱调情之后。直到刚刚他才意识到，在那场悲剧发生的时候，他的哥哥，不是才四岁，而是已经四岁了，年纪已经足够大到能记住一切，却还没有能力去消化它。

　　Lucas没有抬头，他一直低头在画画，外界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他留在自己的世界里，拒绝交谈。

　　Dean不知道lucas有没有在听，但他必须得说，他看着这孩子就像看着四岁的自己，他必须说给他听，也说给自己听：“但是，瞧，我妈妈，我知道他希望我勇敢点。”他觉得眼睛有点不舒服，湿漉漉的好像又一次被浓烟熏着，他努力的睁着，生怕一眨眼那些液体就会流出来。

　　“我每天都在想那个”他扁扁嘴，目光落在遥远的地方，“努力让自己变得勇敢。也许你爸爸，也希望你勇敢起来。”

　　Lucas停下笔，抬头看了一眼dean。这让他的母亲吃惊不已，因为这么多个月过去了，这是lucas第一次对外人有了反应。他拿起一张画，递给dean。

　　“谢谢。Lucas。”他接过来。

　　*******
　　中午休息的时候jensen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导演想找他商量下午拍摄的事情却找不到人，于是理所当然，“寻找Jensen?Ackles”这任务就落到了jared身上。

　　拖车没人——手机丢在桌上，化妆室没人——jeannie提供情报说刚刚他来过，餐厅也没找到——好吧，这地方通常找到jared的可能性比较大。

　　最后jared在刚刚拍摄的房间里找到了jensen，还有nico。他们就像拍摄时那样面对面坐着，nico埋头玩着那些道具小兵，jensen盘腿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微微蹙着眉。

　　“很好，现在我们有两位“方法派”了，也许下一集我们可以拍个《成为马龙?白兰度》”jared翻了个白眼，刚想出声，jensen说话了。

　　Jensen说，“nico，我想我明白你的感受。”jared决定等会再说话，因为jensen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我小时候，我爸爸是个演员，他带我去他们公司，然后经纪人看中了我”jensen笑笑，温柔的伸手拍拍nico的头，nico缩了下，但没躲开。“就像你一样，我被突然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做着自己也不清楚的事情。我害怕那些东西，害怕被众人注视，我不知道怎么和陌生人相处，不知道怎么表现自己，我越来越无法适应这个社会——后来他们带我去医院，说我得了……”他停了下“……Aspergers Disorder症”。

　　Nico抬起头来，第一次将自己的注意力从那些玩具小兵转移到jensen身上。

　　Jensen有些小得意的笑笑：“听上去很吓人么……其实也没什么的……”他正色看着nico：“听着， Nico?McEown，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你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人交往，你现在告诉我，你想当演员么？”

　　Nico点点头。

　　“我也想，从小就想，从我第一次站在摄影机前就想，但是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演员，我害怕试镜、害怕宣传、我不知道怎么和人交流，不知道怎么告诉别人你在想些什么，你以后就会明白，这对一个演员来说比演技更重要。”

　　“……但是我觉得你很棒……”孩子埋头喃喃低语。

　　“那是演技啊，因为那个时候我是Dean?winchester啊。这很有趣不是么？成为另外一个人。包括性格、习惯、爱好，然后你就能轻松很多。”看着nico那吃惊的眼神，jensen双手搭在孩子的肩膀上，眼睛里都是笑意：“但是，lucas，记住，不能失去你自己，要勇敢点，现在，告诉我，早上在化妆间，你在想什么？”

　　“zeppelin……”nico咬了咬下嘴唇“我没听过zeppelin……”

　　Jensen愣了下，显然没想到这个答案。“就这个啊，我给你听！”他站起来，转身，一直站在一旁的jared来不及躲闪，被逮了个正着。

　　Jared觉得很尴尬，他刚刚好像做了一件很不应该的事情，当jensen和nico一大一小两个人都用一种“你怎么在这里”的眼神看着他时，他更恨不得扭头就跑，但他最后只憋出来一句：“其实……其实我是zeppelin的狂热fans，他们出的CD我都有收藏……你们谁想听……”

　　最后ared送了nico两张zeppelin的CD，jensen则把自己的拖车和CD机贡献了出来，三个人没事的时候就躲在拖车里听歌。

　　*****
　　好几次jared都想和jensen谈谈那天的事情，但当他看着沉默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jensen时，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当他看着和他打打闹闹到处恶作剧的jensen时他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等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对jensen说了句：“那天……我不是有意偷听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很了不起……”

　　Jensen的回答却是；“嘿，伙计，被我感动了？要给我一个拥抱么？”说话的时候jensen一直在低头摆弄着他的吉他，但jared不用看他的表情也知道jensen并不想谈这件事情，于是他摇摇头，笑着回答：“哈……不。”

　　他看到jensen的背瞬间放松下来。

　　后来，他们再也没有说过这件事情。

　　拍摄全部完成的那天nico和jared一起在大家面前合唱了半首《stair way to heaven》，不幸的是当jensen带着黑色的假发弹着吉他出场的时候大家都笑得没法继续下去了。

　　“嘿嘿嘿，伙计们，难道我不像Jimmy·Page么？”Jensen故意甩了甩头发，修长的手指扫了一下吉他弦，大家都笑得喘不上气来，jared在台上叫：“那我就是Robert·plant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