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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魔界寻剑 ...

  •   奉之寻了个好去处,又寻了两坛上好魔酒,同倾衍相对而坐,将他的白玉酒杯中满上酒,推至倾衍跟前。

      倾衍看着桌上的酒,酒杯中的液体为紫黑色,酒香却不如神界那般醉人,反而是清香四溢,让人闻了便想将其一口饮下。

      奉之见倾衍迟迟没有动作,手中拿着白玉酒杯,看着杯中的液体道:“月神不喝这酒,可是嫌我魔界的酒不如神界?”

      倾衍本无此意,听得奉之的话,遂拿起桌上的酒杯,浅笑道:“怎会?只是这魔酒清香四溢倒让本神不忍品之,现下盛情难却,那本神就好好品一品了?”言尽,便将杯中魔酒一饮而尽。

      奉之目不转睛,看着眼前的倾衍,方才的那一声浅笑让他差点失控捏碎手中的白玉酒杯,那一身的魔界服饰比起那日在神界见到的装扮,要更好看上几分,就连饮酒也是这般的撩拨心弦。

      “月神此次来我魔界,可因为公务?”

      倾衍放下酒杯,“这是魔界,小魔王不必再唤我月神,唤我倾衍便好。”语毕又停了一顿,继续道:“倾衍此番来到魔界,实是因为私事,不便叨扰魔帝。”

      奉之再次替倾衍满上魔酒,玩笑道:“好啊,那月神也不必唤我小魔王,直呼奉之便可。”

      倾衍没有考虑的间隙,下一刻便脱口而出,“奉之。”

      终是没有控制住,奉之手里的白玉酒杯于倾衍唤出“奉之”的下一瞬便四分五裂,掉落在桌上。

      那声温柔的轻唤,让奉之瞬间慌了心,努力的捏住手中的酒杯克制住自己以免失态,本就脆弱的白玉酒杯被奉之生生捏碎。

      倾衍望着桌上掉落的白玉碎片,“这是怎么了?”

      奉之尴尬的笑了笑,挥手撤掉那白玉碎片,重幻出新的白玉酒杯,眼珠一转,便挪动身子从倾衍眼前挪到了他的身旁,笑的像只狡黠的狐狸,他以手撑头,靠近倾衍,“那倾衍可否告诉我,此番前来,究竟所为何事,没准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倾衍偏头望向身旁撑着脑袋看着他的奉之,那一黑一红的异瞳像一汪清泉,着实让他越看越喜欢,不自觉的便向奉之道出自己来魔界的真实原因。

      “寻剑?”奉之放下手坐直了身子,魔界的魔,向来都不用剑这样的冷神器,一般都是鞭啊杵啊刀啊箭啊之类的,剑这种东西,他还真的未见魔界的魔用过此物。

      倾衍见他坐直身子迟迟未发话,以为为难了他,“可是让奉之为难了?”

      奉之摆摆手,恢复方才的笑,“怎会为难?只是在想那剑该在何处。”

      为帮月神寻剑,小魔王想到了自己的姐姐玄棱,早年她跟随父上走遍四界,见识自然广阔,若去询问她定然能知晓。

      心里打定主意,便带着倾衍直奔玄棱的别院。

      玄棱身为魔界三公主,并不像长姐和二姐一样,早嫁离开魔界,她至今未曾等到倾心之人,魔帝疼惜爱女,于魔宫外另辟别院供其居住,名水月轩。

      院外的魔卫远远便看见小魔王向别院走来的身影,身后还跟着一位他们从未见过之人,待小魔王行至水月轩大门时,魔卫恭敬的向其行礼:“小魔王。”语毕便自动让出一条路。

      奉之轻笑一声,对身后的倾衍招招手:“倾衍快来!”

      “姐姐!!”奉之自踏进水月轩的大门便一直唤着玄棱。

      玄棱自后院走出,一身红色衣裙,甚是好看,她看着眼前咋咋呼呼的奉之,叫道:“来水月轩唤我是有何事?”

      已是九千岁的奉之却好似还未长大的孩童一般,见玄棱出现,面带笑容小跑过去拉住她的广袖 ,理所当然道:“想姐姐了,自然来看看。”

      玄棱对奉之的话不置可否,刚想顺着他的话同他玩笑下去,转眼便看到一旁负手而立看着姐弟俩的倾衍。

      玄棱并未见过倾衍,也不知他就是奉之求助她时口中所说的月神,下意识的将奉之护在自己身后,眼神中充满了敌意,“这位公子丰神俊朗,不知如何称呼?”

      看着玄棱的护弟和对他的敌意,倾衍心中竟生出一丝羡慕之情,一时间竟忘了回答玄棱的话。

      奉之见倾衍呆愣在原地,以为玄棱的举动吓到了他,随即对玄棱解释着倾衍的身份以及来魔界的目的。

      得知倾衍就是奉之口中的月神时,玄棱眼中也没了敌意,对倾衍抱歉道:“玄棱不知月神大驾光临,失礼了,望月神莫要责怪。”

      倾衍淡笑,“无妨,公主如此防备护弟,倒是让倾衍很是意外。”

      三人坐于院中的石凳上品着茶,奉之将两人来此的原因又讲了一遍。

      “倾衍此番前来本不愿叨扰公主,奈何实在毫无头绪,只能厚着脸跟随小魔王前来叨扰,若公主知情,望请公主相告,倾衍定当感激不尽。”

      玄棱闻言沉默许久之后才拿起桌上的茶杯,“我倒是知晓魔界某处确有一把上古神剑,自魔界创界起便一直立在魔界,那把剑通体皆黑,虽似魔界之物,可魔却又碰不得,有一讹兽看护,月神若想要取得,绝非易事。”

      “公主此话怎讲?”

      “讹兽,其状若兔,人面能言,常欺人,言东而西,言恶而善,更善蛊惑人心,想要取得神剑,就需得过讹兽这关。”

      倾衍一挥袖,谢过玄棱,“无妨,还请公主言明神剑所在之地。”

      “说来惭愧,我也从未曾去过,只是听父上说过几次,魔界深处的十里断魂坡内,有一山洞名叫栖云,讹兽便守在栖云洞外,若过了讹兽布下的套,便可进洞取得神剑。”

      神界,月神失踪一事,纵使神帝有心想瞒,却终究是纸包不住火,不知道是哪个小仙侍将倾衍失踪出走之事告诉了神后。

      神后震怒,“反了!堂堂月神,竟敢私自出走,视神界的法度于何地?!”言毕又看了一眼眼前的仙侍,“你继续看着倾风殿,只要月神一归,立刻回禀!”

      倾风殿内,因月神出走,殿内院中白玉桌上的那套茶具也已布了些许尘埃,归萦吩咐人将其擦洗干净,又时刻备上一壶清茶,随时迎候月神而归。

      仙瑶自倾衍失踪出走以后,便一直住在倾风殿的偏殿,水族大小事务也被她带来偏殿处理。

      她明白倾衍的处境和地位,亦明白倾衍这万年来的谨小慎微小心翼翼,只求安稳度日,如今倾衍出走未归,虽不知他到底去了何处,但作为倾衍姑母,自当替他守好这倾风殿,方不负槿樱当日将年幼的倾衍托付给她之情。

      神界梓阳宫。

      饧礿坐于殿中矮桌前,正阅看着桌上的《梦岚经》,此经有助修身养性,去往华经阁寻书的时候,便听华经阁仙童说倾衍时常阅看这《梦岚经》,自己便也寻了此经来看。

      只是还未看多少,饧礿便放下手里的《梦岚经》,抬手揉了揉头,这经书里的内容实在深奥难懂,也不知道兄长是如何看下去的。

      如今已是倾衍失踪出走的第二日,神帝虽不重视倾衍,任由他去,但他看得出来,神帝心里在意倾衍在意得出乎他的意料。

      寻得神器之日对他的责备,宴席之上默认兄长同他一同上座的特许,母神容不得兄长,而倾风殿却万年来相安无事,兄长司值时父帝站在身后远远遥望他的眼神,以及…兄长失踪出走,父帝也未曾有追究半分的意思。

      他不明白,明明父帝是在意兄长的,为何表面对他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任由他去,莫非就是因为兄长比他优秀吗?

      他虽贵为神界三殿下,却不知道自己生母是谁,从他记事起便是母神陪在他身边,低眸看了看桌上的《梦岚经》,心里暗下决定,他要努力的超越兄长,只有这样,父帝才会对他刮目相看,也不负母神对他的期望和教导养育之恩。

      倾衍一走,挂月之值便由仙瑶主动暂为代劳,每逢离开倾风殿司值之时,仙瑶都会将整个倾风殿布下结界,除她之外无人能破。

      当她踏进那偏僻清冷的凝月台时,她才明白,为何除历任月神外,无第二位神仙原踏足此地,只因凝月台实在孤寒清冷,甚至还有一种无法言明的压迫感。

      长夜漫漫,仙瑶便一直在此,体验着倾衍每日都要尝一遍的孤独,直到天明下值。

      她原以为,自己陪伴衍儿已经够多,却不知衍儿每日司值之时的孤寒清冷,衍儿比她想象中的更为孤独衾寒。

      下值后,仙瑶回到倾风殿撤去了结界,并未回到偏殿,而是径直走进了倾衍所住的正殿。

      踏进殿内关上门,来到殿内的白玉长桌旁,看着桌旁立着的一副画像。

      画像上,是一身穿淡粉色衣裙的上神,容貌姣好,面若桃花,青丝披散,发间只有一樱花神钗,她笑的甜美,犹如真人一般。

      画像右下书其名——槿樱

      仙瑶望着画像上的槿樱,想起槿樱殒身前,对她的交代——

      “衍儿活泼好动,日后上了神界,必定会招惹麻烦,劳烦你多多照顾照顾,莫要让他像我一般,孤独衾寒一生。”

      倘若槿樱还在世,看到曾经活泼好动的倾衍变成了如今的性子,怕是不会原谅她的吧。

      水月轩内,奉之坐在后院的池边,看着手里的荼靡花种,那日跟随父上前往神界赴宴之时,虽见过许多他叫不出名字的花,却是纯白色的,千篇一律的白委实不太好看。

      再者,神界之花都是幻化而出,荼靡花乃魔界所有,又是罕见的黑色荼靡花,不似寻常荼靡花那般能花开结果,生长在魔界深处,少有取得。

      手上的荼靡花种,是玄棱不久前给他的,他一直带在身上,未曾种过。

      想起昨夜玄棱给他说的话,神界因月神的失踪出走已经乱了套,她之前虽未见过月神,却也听魔帝说过几次,神界月神殿下不受神帝宠爱,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月神乃是神帝和先樱花神的孩子,虽不受重视却也是身份尊贵,如今这般消失出走,自然闹出了大动静。

      “奉之,不是三姐偏向父上,四界之中无论你喜欢谁都没有关系,可这月神殿下,确实不是你可以肖想的。”

      倾衍在玄棱的盛情邀请下留宿水月轩,因魔界常年黑夜少有光明,便也不知现在是几何时,加之自己任职月神的原因,时常昼伏夜出,无心睡眠,在床榻之上躺了约摸四个时辰便出了屋,往后院走。

      一进后院便看见坐于池塘边的奉之,抬脚走过去。

      奉之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立即收好手中的荼靡花种,转过头一看,原是倾衍。

      又是那个笑,对倾衍道:“倾衍早呀!”

      倾衍望了望头顶的黑夜:“早?”

      奉之跟着抬头看了看头顶,明白了倾衍的意思,解释道:“魔界常年黑夜,不比神界有昼夜之分,魔界都是靠着极光来分辨时辰的,”说着便抬头看看头顶,指着头顶的极光对倾衍道,“你看,现在星辰褪去,极光初现,泛淡色,就如人界每日的日出东方一般,已是辰时。”

      倾衍听完,抬头看着那黑幕之中隐隐初现的极光,确如奉之所说泛淡色,便也明白了现在的时辰。

      “原是如此,倾衍孤陋寡闻,倒是劳烦奉之解释了。”

      奉之摆摆手,笑道:“无事,倾衍明白就行,也不枉我一番解释。”

      倾衍四处看了一圈,倒是没瞧见玄棱,也不知是去了何处,留宿一夜,他还未向她表达谢意。

      “三公主呢?”

      “三姐一早便陪同父上去了妖界,说是有要事相谈。”

      奉之想到昨夜玄棱的话,魔界一日,神界便是两日,如今不受宠的倾衍为寻剑出走神界,在魔界多待一天就是对他的不利。

      思至此,奉之便从池边走到倾衍身旁,笑道:“我们何时寻剑?”

      倾衍听着奉之的话,心里想笑,他倒是比自己还心急,正欲开口,却见眼前的奉之突然拉过他的手,拉着他往外走。

      “事不宜迟,我们快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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