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里花难折》飔葉

32、第三十二章

　　自从初三之后，沈璃就没再允许小七出门，小孩子嘛，是要时松时紧的，当然啦，要让一个三岁小儿懂得这些个道理，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沈璃也需抛出些甜头来诱哄自己儿子收收心。
　　春节会一直闹腾至元宵，在正月十五之前都算是春节。而在京都，不论什么阶层的人都会热热闹闹地过节，只不过沈璃的小院子过于的偏远，附近也没什么人家，所以他们这几天过得很清静，有种错觉，他们根本没有离开过锦州，没有离开过随逸阁。
　　也许，这无关其他，只不过是因为沈璃这个人，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会平和而宁静，让人浮躁不起来。
　　如此一晃，就到了正月初七，小七的四岁生辰。
　　大清早的，小七就非常自觉地起床了，蹭到了沈璃的房间里。
　　“咦~娘，你今天起得好早哦。”小七溜进来的时候，本以为自家那娘亲肯定还在睡觉，没有想到，娘已经打扮得美美的端坐在厅里，正对着大门，候着他了。
　　“娘答应过，要送小七喜欢的生辰礼物，怎么会食言呢？”沈璃拉着小七往屋外走，“我们吃好早饭，就出发。”
　　小七听到这话，欢喜得直点头，摇着娘亲的手，去吃芩奶奶做的小汤包咯。
　　一众人都已经在大厅里候着了，看到沈璃和小七进来，都面露喜色地迎了上来。即使是一直冷着脸的尘，也难得摆出笑脸来。
　　“来，小七，过来吃早点了，”芩姨疼爱地拉过小七的小手，“是汤包哦，小七最喜欢吃的。”
　　小七俏皮地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娘亲，得意地说：“娘，小七聪明吧，就知道早点是汤包。芩奶奶最好了。”凑上去，就是一个亲亲，哄得芩姨乐地合不拢嘴。
　　“阁主。”
　　“阁主。”
　　“阁主。”
　　厅里的尘、晓和阿棠，见到沈璃都站了起来。
　　“嗯，时辰也不早了，先用早点，今日就尘随我去东临吧。”
　　“是，阁主。”
　　沈璃如此考虑也不无道理，她身边就尘是处于幕后的，只要稍作乔装，不用担心会被认出来，而徐亦然和阿棠有时会以墨离轩的名义出席一些场合，难免会有人认出来，这次她是想以沈记的名义拍下东临，并不想把墨离轩牵连其中。
　　“阁主，要不要我跟着？”晓犹豫地提议。
　　沈璃安抚地笑了笑，说：“晓，不用了，有尘在就好，今日东临的拍卖会有很多京都的达官贵人皇亲国戚出席，我不想你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晓欲反驳，可是又把话吞了回去，沈璃没有说错，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很多事情都已尘封，但万一，她不想冒险。
　　“好了，好了，都坐下吃饭吧。怎么一个个都被小姐带坏了。”芩姨学着小七撇了撇嘴，为大家一一盛了小米粥。

　　吃完早点，稍作歇息后，沈璃就打算出发了。阿棠一早就备好了马车，候在了大门口。
　　巳时刚过，天气却格外得晴朗。沈璃和小七坐上马车之后，尘一鞭子下去，马车就飞驰而去。今日，才是他们一行人来京都的目的。
　　“希。”沈璃端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小七一听到娘亲喊自己，一个激灵，狗腿地凑上前，甜甜叫了声：“娘。”
　　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生出来的这小子现下是怎么的模样。不露声色地牵动着唇角，似笑不笑的，让小七看着心里直打鼓。
　　“娘亲答应给你一份礼物，但是你也要答应娘亲，今日不许胡闹，只要一声不响呆在娘亲身边就好。知道了吗？”
　　小七一改顽皮的样子，认真地说：“知道了，娘。今日，小七会乖乖的。”
　　其实，一直以来，沈璃不怎么约束过小七，不论他怎么顽劣，只要不触碰原则和底线，她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所以，只要小七每次听到娘叫他大名，就知道要认真对待了，若是违背了娘亲，任是谁都保不了他。
　　沈璃没有想过带小七去东临的拍卖会，可是好巧不巧，这朝廷定的日期正好是小七的生辰，这世上，对沈璃来说，没有什么事能重要过自己的宝贝儿子，既然如此，就借此机会让小七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这次朝廷办的拍卖会，主要是为了东临的经营权，当然还有一些附带的物件被拍卖，所以这次的拍卖会在京都很有影响力，吸引了很多达官贵人皇亲国戚，可是真正能算得上贵宾的也就那么些财力背景雄厚的商行，而沈记正在此列。
　　沈璃一行人到达东临的时候已是巳时三刻，而拍卖会正式开始是在巳时，所以门口已经没什么人了，沈璃一行在侍从的带引下，从侧楼梯上了二楼作为贵宾席的厢房。拍卖会还未进入正题，不过在介绍些开胃小点而已，这些不过是让大堂里的那些客官过过瘾而已。
　　“沈老板，如果您有中意的物件需竞价，可以示意奴才，您预定的竞拍代号是七号。”那位侍从退到门边，恭敬地说。
　　沈璃点了点头，便就透过纱幔看向楼下，这拍卖会正如火如荼地举行着，成交量很大，这些个富人就图个新鲜，图个面子。
　　而小七坐在沈璃身边，满脸的新奇，四处张望，但是小嘴管得很牢，不发一点声音出来。
　　这时，楼下又拿上了一件，拍卖会的管事掀开了遮住物件的红布。大堂里一片质疑声。这是一个琉璃吹制而成的正方体物件，中心镂空每个面的工艺非常精细，玲珑小巧，色泽纯正，不过底部有一个圆形的底座，与镂空相通。
　　沈璃看了看坐在一边的儿子，那双眼睛轱辘转了一圈，直瞪瞪地看着楼下的这件小玩意儿，沈璃知道，小七是喜欢这个琉璃制品的。也难怪，这东西在那些个大人眼里只有价值的衡量，而小孩子看到的是新奇，是色彩。
　　这时，侍从们在主办人的示意下，纷纷把窗帘一起拉了个严实。这个小举动，倒是让在座有些质疑的人也萌生了好奇。在众人的疑惑中，侍女点起一支矮胖型的小蜡烛放在展示台的正中央。
　　“唔，真是有趣，”沈璃明了地含笑，“小七，喜欢么？”
　　小七欣喜地回过头来，直点头。
　　沈璃眼神示意了下门口的侍从，出价竞拍这件琉璃制品。
　　“七号贵宾，出价五十两。”
　　随着侍从的报价，大堂里又掀起了一阵热议，要知道这些拍品都是些无足轻重的，目前为止，二楼贵宾厢房里还没有一家商行出手过。而且，七号厢房的人很神秘，因为一直到拍卖开始，七号厢房的人都没有出现，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也无人得知，更无须说这厢房中人是何身份了。
　　主办人有些意外，毕竟这件拍品还未介绍完，最吸引人的一点并未展示，居然就有人出价了，这的确是出人意料。
　　“七号贵宾，五十两，还有没有人出价的？”
　　“六号贵宾，六十两。”此时从二楼又传来了竞价。
　　“七号贵宾，七十两。”
　　“六号贵宾，八十两。”
　　没有给主办人反应的时间，六号和七号的贵宾相继叫价。
　　沈璃蹙眉，她本来是想趁主办人将这件物品最大价值展示出来前叫价，如此就无人竞争，可是却没有想到，这般还是有人与她相争这件琉璃。
　　“七号贵宾，二百两。”
　　沈璃直接提价一百多两，这是想让对方知道，她对这件琉璃志在必得，果然，六号并没有再叫价，显然是觉得没有必要硬拼，所以就成人之美了。
　　主办人终于有了发挥的余地：“七号贵宾，叫价二百两，还有没有人出价，没有了么？好！成交！恭喜七号贵宾拍得此件琉璃灯罩。”
　　看到下面对于灯罩二字的疑惑，主办人小心地拿起这件琉璃制品，轻轻罩在蜡烛上，原来这中间的镂空是为了放蜡烛的。一瞬间，本昏暗的大堂，一下子绚烂缤纷起来，四面墙上摇曳着若隐若现的风景画。
　　大堂里的客人对于这景观可以说是叹为观止，原来这件琉璃制品并不是小小的摆设，而是个工艺灯罩，虽然对于照明并不实用，但是不可不说新奇。
　　沈璃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件琉璃比她想象中的做工更为精细。
　　“尘，名单拿到了么？”
　　“刚拿到，阁主。”尘将一张帖子递给了沈璃。
　　这是此次拍卖会所有参与人的名单，朝廷采取号码制是为了防止竞拍过程中恶意相争，所以每个号码对应什么人都是保密的，可是这对于随逸阁来说，或者对于沈璃与陈老已互通这点来说，这份名单并不难拿到。
　　沈璃翻开，快速浏览了一遍。六号，是璟商团。而荣家，是三号。
　　她不知，上官璟鸢什么时候对于这种没有用处的东西也感兴趣，不过幸好他并没坚持，否则，沈璃真不知道拼不拼得过他，毕竟今天她的目标是东临。
　　楼下的拍卖仍在继续，而沈璃则闭目养神，随意地靠着椅背，很放松的样子，这次她做了万全的准备，东临势在必得。
　　“尘，准备下，不要让陈老难做了。”
　　时辰差不多了，主菜是时候该上了。
　　尘如鬼魅般翻窗而出，潜行至六号贵宾厢房窗外，一个借力便上了屋顶，即使是一只小猫落在瓦片上也不会不发出一丁点声音，可是一个成年男子，却能悄无声息地落在瓦片上，如羽毛一般轻盈无声。掀开瓦片，正下方便站着东临派给六号厢房的侍从，而手上托着一个空盘子。
　　场内，陈老已经走上拍卖台，压轴的拍卖由朝廷主办人来主持，这样才显得正规和公平。其实，陈老也不知道沈璃会如何赢取东临，她只是拜托自己在收标价的环节中稍稍延长时间，其他的沈璃说她自己可以搞定。
　　当然，陈老不会去追问沈璃用什么办法，他只要每年的那一成净利而已。所以，陈老开始介绍整个竞拍东临的流程，每个竞拍者必须在规定时间里将竞拍价密封在信封里放于侍从的托盘里，然后统一收取，当众拆封，价高者得。然后，他宣布竞价开始，贵宾席间的商行其实早已决定了竞拍价，所以都很迅速的将信封放置于门口侍从的托盘中，而陈老其实一开始就埋了个漏洞，只说了规定时间，并未说是多久，所以他按照沈璃说的拖延方法开始郑重其事地介绍朝廷拍卖东临的初衷，以及东临的大概，洋洋洒洒说了一盏茶的时间。虽说只有一盏茶，但是对于有准备的人来说，足矣。
　　尘，窝趴在屋顶上，精神集中地戒备与观察，其实并没有让他等多久，上官毅就将信封送了出来放在他正下方的托盘中，而上官毅还不可置信的快速向头顶瞟了一眼，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默念着，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看到。
　　其实，这也怪不得尘，对于他们这般一直作为影子的存在，警戒心都是很重的，这是天生与后天培养的直觉，在这方面，尘与上官毅不分伯仲。
　　趁着所有的人都被陈老的讲解吸引注意力的时候，尘从怀里掏出一小瓶子，拔开瓶塞，又拿出一小面镜子巧妙地闪了侍从的眼，然后迅速精准地将瓶中的液体滴在了信封上，液体快速晕开，竞价隐约呈现，尘默记心中，一瞬间，液体便就干了，信封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尘将瓦片复原，迅速地原路返回。他的任务就是在陈老讲解的这一盏茶之内，窥得璟商团的竞价，然后告知沈璃。
　　尘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厢房，在沈璃耳边轻声回复。沈璃满意地睁开了眼，淡笑着，提笔在早就放于案上的纸上写下沈记的竞价。
　　“咦？”尘难得破功，惊讶地轻呼出声，怀疑地看了眼自家阁主，只见沈璃眸含笑意，嘴角的那抹玩味真真是，调皮，对，就是调皮。
　　沈璃吹干了墨迹，塞进信封中，以蜡封口。尘接过，走到门口，放进了侍从的托盘里。时间刚刚好，尘刚站回沈璃身后，陈老便宣布时间到，开始收各商行的竞价了。
　　这次竞拍还有一个各商行都心知肚明的潜规则，就是朝廷的底价，这是要在竞拍当天所有商户都出了竞价后才宣布的，但是有门道的都知道这个底价朝廷是早就决定了的，这时候就看谁有门路有关系有势力了，按照规定，竞价低于底价的首先出局，然后再看谁的竞价高，所以事先能探听到这个底价是很至关重要的。
　　而这个时候，或者说是对于陈老的作风来说，就看他属意哪个商行了，有些商行也许迫于势力地位不得不将底价透露，但是可以谎报，这就比如像荣家，而透露真实底价的便就是陈老偏向的商行，就像是沈记和璟商团。
　　沈璃知道陈老不会将东临的经营权交给荣家，所以，她只需知道璟商团的竞价就可以胜券在握了。
　　没有什么悬念了，看了看小七满足的笑颜，今日收获不小。沈璃施施然站了起来，朝小七招了招手。
　　“小七，你想去哪，娘陪你。”
　　“嗯~小七想去热闹的地儿。”小七欢乐地跳下椅子，牵住娘亲的手。
　　“好。”沈璃拉着小七的手，就往门外走去。
　　“诶？沈老板，这竞拍结果还没出来，您就要先离开了？”站在门口的侍从诧异地看着正准备离开的沈璃。
　　沈璃了然地笑了笑，那股子自信让她的风韵尤为迷人。
　　“剩下也没什么事了，之后有什么交接或是手续上的事，就去近郊沈府。如果不方便，过几日我还会去拜访陈老，到时候再商议吧。”
　　早点离开，她可不想等到结果公布后，被一群人围观，尤其是那个男人。现在所有人的目光与注意力都集中在陈老面前的几个信封上，所以沈璃趁现在，从厢房边上的楼里离开，神不知鬼不觉。
　　唯一见证这个不负责任溜号行为的侍从，正能默默站在原地惊愕。他只知道沈老板和陈大人认识，一开始只是以为是什么远房亲戚，托关系进来见见世面什么的，可是见到本人后，才打消了这个猜想，沈老板的风姿并不是寻常人，从她为了那件琉璃一掷千金便就可以看出不简单，而他更想不到的是沈老板居然对于东临却是有着完全的信心，更不不需看最后的结果，便就料定胜券在握，这个沈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

　　陈老站在台上，目光严肃地扫了一扫，当然沈璃的离开他也看在眼里，无奈啊无奈，璃儿虽然任性了点，可是从商的气魄却是个中翘楚啊。罢了，随她去吧，这么自信，就让他来看看她自信的理由。
　　拉开身后的锦布，架子上挂着一幅字，是朝廷开出的底价，一万二千两白银。底下又是一阵热议，当然在场的没有不好奇这个底价的，要知道竞拍这档子事古往今来这是头一朝，任谁都没有想明白这竞拍是陈尚书想出来的点子，而且居然被陛下采纳了。所以这次朝廷的这一创举才会吸引这么多政商界的人，这年头新鲜玩意儿不多啊。
　　政界大佬们都想着这块肥肉，所以没少通关系，陈老的这招底价也是专门用来对付这些老狐狸的，而他们也没法明面上对抗陈老这个元老级人物，更何况陈老虽然是前朝老臣，但是现在的皇帝对他仍旧很信任，委以重任。陈老一贯的固执与保守，这块铁板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踢踢的。虽然这次陈老的这块铁板明显比以往软了很多，但是这种敷衍的小招数骗骗一般人还好说，那些个千年狐狸还是一眼看穿的，也就不趟这浑水了。这底价一出，一些通了好些路子的人，也就心里一下子锃亮了，暗恨自己竟然被个烟雾弹坑了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啊。
　　而那些商界的就简单很多，没有和朝廷的那么多花花肠子，不管规则怎么变化，就一个理——价高者得。那些小商户们也就不奢望了，不够财大气粗不是么？在他们看来，比较有希望的是荣家和璟商团，可是璟商团是新贵，虽然知道这后面有个上官家撑着，但是毕竟上官璟鸢仍旧是年轻了点，不比荣雁卿在商场上混迹了这么多年，如果上官龑重出江湖，也许这胜负就说不定了，但毕竟没有什么是可以如果的。所以大多数人都比较偏向于荣家，这父子档在京都的实力不可小觑，而且荣家多多少少和朝廷有着那么点千丝万缕的关系。
　　要说荣家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要说到京都几十年前流传坊间的宫廷秘辛了。当时京都有个特别神秘的女子，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背景，但却是风靡一时，也不是说她有多么的仙人之姿，只是那股子的气质就知道出身不凡，但就是没有人查得出此女子背后的靠山是谁。当然啦，这种情况只是一时的，不论哪个时代，都不能小看了八卦的力量，没有多久，这个女子的身份就被隐约揣测出来了，就此，明里暗里的追求者也就更多了，谁不想做皇帝老儿的乘龙快婿呀，不论这个闺女是不是名正言顺，反正都是留着皇家的血脉，如果娶了她，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之后的故事，就很狗血了，刚迁来京都的荣家大少荣雁卿凭借着他的风流倜傥温文儒雅一举赢得了女子的芳心，很快，荣雁卿就娶了女子，即使他曾经娶过妻，也有个十来岁大的小孩，虽然这个原配早就过世了，但仍不影响荣雁卿迎娶这个民间公主。没有多久，荣家就跻身京都新贵，一下子门庭若市，商场上也如鱼得水，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不过是裙带关系罢了。可是荣雁卿就是凭着为人所不齿的裙带关系让荣家在京都坚如磐石的扎下跟来。话说那个女子，有句话不是说过么，红颜薄命。也许是荣雁卿命犯孤星吧，两任妻子都活不过二十五。不过，即使没有了这层裙带，但是之前已经打下了基础，荣家也确确实实成为京都一霸。而这几年，有荣家少爷荣继恒的帮衬，荣家更是荣极一时。可是，那些大佬们看看这般的荣家，也只是无奈的一句，这水深的呐。
　　陈老看着台下人那些个脸色，真是精彩纷呈啊。好了，重头戏就要开始了，面前的七个信封才是这整个竞拍的重中之重。公平起见，由陈老亲自拆封，然后当众宣读展示于众。
　　……
　　“三号，两万两。”
　　……
　　“六号，两万两千两。”
　　陈老读到这里，其实谜底几乎已经差不多揭晓了，目前为止六号的出价最高，而最后的可能就是七号了。唉，这一个个都是人精啊，想当初透露给荣家的底价是一万两，所以他们出两万两，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可是，他报给璟商团的底价可是两万两啊，整整高出真正底价八千两，虽然本意是为了让自己属意的夺标，当然也有一部分私心，是希望可以让这些商团出出油水，可是这上官璟鸢怎么就能这么自信呢？他这是过于大胆，还是运筹帷幄。现在的年轻人啊，斗不过了，斗不过了。
　　好吧，那就看看璃儿会给他什么惊喜了，如果中不了标，那他不就亏大了，每年一成的净利啊，璃儿可不要让老夫失望啊。
　　“七号，咳咳，”陈老的表情那叫个精彩绝伦，虽然仅仅就那么一瞬间，众人更加好奇这最后的竞价是多少了，竟然能让巍峨不动的陈老如此失仪。
　　陈老难得笑了笑，真的是笑了，有些，怎么说呢，是了，为老不尊的顽皮。当然，如果沈璃在的话，一定会如是评价。
　　舒了口气，陈老定定地报出竞价：“两万两千零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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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这里了....好久不写，似乎很多情结都不太记得了..汗- -！！
就让我这么以千年老龟的速度慢慢坑下去吧~....
——葉
2012.6.12 16: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