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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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小黑走后的第十三天，许瑞遭到了一次小型袭击。
许瑞走夜路的时候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摔倒在地后就开始往下陷，黑色的东西迅速从四面八方包裹过来，被包裹住的骨关节开始有了刺痛感。
该次袭击以老板从天而降甩了那东西一掌后结束，老板把许瑞拉起来以后看着地上一团碎黑冷笑【自不量力的东西，谁的人都敢动！！】
比起惊吓，许瑞更多的是茫然，开始与结束都太过迅速，他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了。
【雪狼族的元丹你们用的起么？不怕烧化了你们的修为？】老板还在对着空无一人的巷道喊话【有那个修为的也给我听好了，别说元丹！他哪怕是伤了一根头发！在他身边转悠的有一个算一个，我沁文清全不放过！心痒手贱忍不住的，这位就是你们的下场！！】
老板手中泛光，冲着地上的黑雾一掌出去，黑雾变成了白烟，里面升起了一个黑溜溜的死老鼠。
老板手里的光变成了晶莹的冰棱，死老鼠被飞出去的冰棱钉在了墙上，冰棱不断增多，死老鼠最终变成了稀碎的肉酱。
没有被袭击吓到的许瑞此刻被老板吓到了，差点弯腰吐出来。
此后许瑞过了半个月的和平日子，三月下旬老板送了许瑞一套房子，许瑞不敢要，老板耐心解释了半天以后，总结道【你养了小黑三年，这是你应得的。】
许瑞顿时觉的心里被扎了一下，老板这么说，让他有了种卖儿卖女的感觉。
小黑在的时候，自己也没有对他很好。
把他当小土狗养，没个像样的狗窝，没舍得给他买过昂贵的狗粮，排骨和饭菜都是自己做多了的时候顺带的，说白了就是剩菜。
平常忙于工作也没带他逛过公园，他离家出走自己也不会去找，从外面狼狈兮兮的回来了也没有特别做好吃的关照过他。
没带他去宠物商店修剪过毛发，没给他买过小衣服和营养品，有一次他病的重了带他去宠物医院打针，但比起病怏怏的小黑，自己反倒因为那300块的诊疗费心疼了好久。
如果小黑一直是一条小土狗可能也没什么，但自从他化成人形出现以后，回想这三年拿养小土狗的方式养一个大男人的自己，别说亏待了，许瑞甚至都觉得自己是在虐待了。
小黑变成人回来以后，陪着自己去买衣服，玩游戏，一起吃饭，还一起去了风景区，虽然琐碎、虽然细小、虽然微不足道，但这全是过了20几年孤独日子的许瑞最期待的事情。
这么一想，小黑似乎是阿拉神灯一样的值得感谢的妖精。
但反观他自己，养的时候没用心养，养了三年以后没能在第一时间认出来，玩的倒挺开心，但小黑做错事家里人找过来，自己连一句有用的话都没能为小黑说上。
后来小黑走，听说也是被打晕后带走的。
没能好好道别就算了，连小黑走的时候有没有受伤，伤的怎么样他都不知道。
虽然老板反复保证过那位堂哥不是混□□的坏人，也不是拐骗妖精往山里卖的坏妖精，但许瑞总还是觉得不安心，万一。。。万一连老板也是跟别人串通好骗我的。。。那小黑岂不是。。。
这一个月来也做过几次噩梦，梦境断断续续，有时是小黑还是小土狗的样子，被几个抽着烟的壮汉捆着腿准备放血，旁边有木盆，还有几个拿着烧饼准备吃狗肉的小孩。
有时是小黑变成英俊男人的样子，像是抗战片里的英雄党员一样被绑在十字木架上，白色衬衣上鲜血淋漓，旁边有几个拿着鞭子和烙铁的，但小黑宁死不从，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倔强的反复说着我没错。
虽说梦都是相反的，但许瑞却总觉得被家里人那样带回去的小黑不会过的太好。
试探着打听了几次小黑的消息，但老板在这种时候就会变得异常严肃冷漠【许瑞，还想好好生活的话就别越界。】
有时就像哄小孩【你就当做了一场梦，梦里一脚踏进了不该去的地方，见了不该见的人，梦醒了就该忘了，不能因为一场梦就不过日子了对不对。】
老板一个鞭子一个糖，弄的许瑞即使担心，也不敢再打听了。
直到老板说要送许瑞一套房，许瑞才有了提起小黑的由头。
【我不能要】像是嫌红色房本烫手一样，许瑞把房产证放回老板的桌子上。
【这又不是炸弹，有什么不能要的！】老板看着许瑞【许瑞！你说实话，难道你想一辈子住在连被子都要搬到顶楼去晒的廉租房里吗？】
说不动心是假的，如果可以选择，他当然也想要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不用担心房东涨房租，也不用担心房东突然赶人，可以随心所欲的换上好看的壁纸，装上让人舒适的地暖和热水器。。。。
属于自己的房子。。。想想就很美好，如果能够选择的话。
但在许瑞看来，这并不是能够选择的情况。
伸手拿不该拿的，是会烂手的。从小接受着这样教育的许瑞还是摇了摇头。
【养小黑没有花多少钱，我拿这个心里不自在。】
【那就别当是养小黑给你的，就当是我给你的。】
【那就更不行了，你已经给我发工资了，年底还会给我分红。。。】
【傻瓜】老板弹了一下许瑞的脑袋【我不是从你这拿走了小黑堂哥给你的灵石么？还记得吗？那块黑不拉几的石头。】
许瑞也是想了想，才想起有这么个东西。
【那个东西你虽然用不着，但对我来说，可是昂贵的很。换算成人民币的话，大概值两套房子的价钱】老板笑了笑，把房本塞进了许瑞手里【所以，我已经占着便宜了，你再敢推辞！我就再去给你提辆车回来！】
许瑞说不过老板，最后推辞不掉，只能先收下。
收下以后，许瑞委婉的问老板【老板，小黑堂哥给我这么贵重的东西，他们家一定很疼小黑吧，小黑他回家，应该就是挨几句批评这事就算过去了对吧。】
老板看着许瑞，目光冷下来之前，嘴角先扬了起来【当然，小黑可是他们族里最受宠的孩子。据我所知，那事早就翻篇了，他现在游山玩水玩的不亦乐乎呢。】
许瑞点着头，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老板不再看许瑞，转身看向窗外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殆尽，眼底的冷漠和冰凉升起来，不再洋溢着笑容的脸上，看起来终于有了点狐狸的样子。
18.
然而小黑并没有过上老板口中游山玩水不亦乐乎的日子。
回家的第一天，他就被关了禁闭。
被气得卧床在家的母亲，被众山头的精类同族们假模假样的道喜羞得没脸出门见人的父亲，被小伙伴们关心问候了几百遍你弟弟怎么回事的哥哥姐姐们（主要是姐姐），全都拿出了看家的法宝，准备一人给来顿狠的。
结果见了已经没了元丹，背部骨头还在外面露着的小黑以后，家人们集体沉默了。
母亲的宝剑、父亲的狼牙棒、哥哥姐姐们的长鞭匕首小铁棍、骨刺刑笔大狼钉全都默默收了起来。
最后还是父亲发了话【别让我看见他！扔进思过室去！】
于是小黑在一无所有的思过室里待了三天。
没了元丹，伤口恢复的慢，放到往常早就大吼大叫的小黑这次异常的安静。
吃饭的时候安静，喝水的时候安静，面对轮番来劝的家里人的时候更是安静。
看起来安静而又冷漠的小黑脸上只写了三句话。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反正我不同意悔婚。
你把我关到死好了。
关了三天，反倒是除了小黑之外的其他人觉得束手无策。
于是父亲把小黑扔给了宗爷爷。
在把小黑扔过去之前，父亲去找宗爷爷求助。
【怎么办，家里小十七又犯浑了。】
宗爷爷点点头【听说了。】
父亲难叹了声气【都传到您这里来了？】
宗爷爷火上浇油【何止，附近几个山头传疯了。】
父亲又叹了口气，愤恨道【好事不出门！偏偏小十七软的硬的都不吃，也不能真打死扔了当没这个崽！您说这该如何是好啊？】
宗爷爷抿了一口花茶【也不是全无解决之法，有时候看问题要换一种角度，或许就会云开月明。】
父亲俯身向前【还请宗爷爷赐教。】
宗爷爷也俯身向前，悄声说【小温兄，你看，如果你同意了，不就什么事都没了么！】
父亲脸上的期待冻住了【。。。。。。。。】
宗爷爷安慰道【活的时间长了，自然就能见到各种事，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有喜结连理的神魔。】
小黑父亲的眼睛瞪大了。
宗爷爷接着说【也有因为一点小事大打出手的神明。】
小黑父亲的眼睛瞪的更大了。
宗爷爷又倒了杯花茶【当然，那两位事后被剥夺了神籍，变成闲散仙人了。】
小黑父亲感慨【那还有何脸面存活于世啊？】
【虽然不能跟你说是哪位仙人，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现在过得还算逍遥。】宗爷爷给小黑父亲倒茶【所以说，想开点，小十七这都不是事儿。】
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具体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的小黑父亲只能点点头，附和了几句。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