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付梦时》远山佳佳

20、第二十章 峰回路转，是要入宫？

　　砚青按照吩咐，昨夜宴会后就将右相轻薄了曾府一个丫鬟的消息扩散到所有赴宴人的耳朵里。

　　敢情自家主子对姑娘那样是做戏给人看呢……

　　虽然没点名道姓是哪个丫头，但是也是不难猜的罢，不知道消息这样传出去，那位可还好？

　　消息传到惜十的耳朵里的时候，她就像生吞了一个白煮蛋，如鲠在喉。

　　“哈？” 惜十第一反应，那人强吻就强吻了，为什么要弄得人尽皆知？

　　这种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被描述的天花乱坠，该做的不该做的都有了，看着玥玖说的绘声绘色，又是如此如此，又是这般这般的。

　　几个丫头都听痴了。丞相爱上丫头这种高干故事，真是什么年代的女孩子都喜欢啊！

　　看玥玖的样子，仿佛不知道故事女主角到底是何人。

　　惜十也就暗暗松了一口气。

　　有个丫头突然问道：“那右相还娶大小姐吗？”

　　其他人赶紧“嘘”，玥玖悄声道：“肯定要娶得，估计两个都要娶的，丫头就是填房了。”

　　“但是小姐陪嫁丫头不应该就是惜十吗？那个被看上的丫头又是谁啊，太好奇了！”

　　“胡说什么，惜十可不做陪嫁丫头的，都和大小姐说好了呢。”

　　惜十看她们越聊越不像话，赶紧上前：“赶紧都散了去，聚在这嚼舌根小心被嬷嬷罚。”

　　众人还是很怕嬷嬷责罚的，吐了吐舌头，心不甘情不愿的地散开去干活了。

　　玥玖神神秘秘蹭过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惜十放下手中的活计，叹口气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傅相看上的人就是你吧？”

　　惜十不想承认又不能否认，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为什么这么说？”

　　“咱们相处这么久，我还不了解你么？长得好看，什么都会，做了这么多年丫头，我没见过哪个能比过你的。若不是你，我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人。你昨天穿那件衣服是不是被右相看到了？男人看到你那样，都要心动的！换做我我也是……”

　　惜十捂住玥玖的嘴：“怎么说着说着又胡诌了。”

　　接着她摇摇头，不知从何处解释，只能说道：“那个人心思很深，我觉得他这样做是有什么用意。” 她想起昨夜黑灯瞎火的, 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看见什么，再想到他和三皇子的计谋，她心里就觉得隐隐不安。

　　“这事情不能再提了，不然小姐心里也不好受。”那个人她要避着点，小姐成婚前估计见不到，所以她暂时安全，可是她要怎么才能帮到曾以南呢。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去见大公子。

　　她一路上走得急，思忖怎么和大公子说不要去围猎的事情。等真到了他面前，她又突然想起昨夜的事情。大公子也应该知道了，这下觉得哑巴吃黄莲，有苦也说不出。

　　曾以南正在看太子写的论证，虽然他从太子府搬回来，但是帮太子修改论证的事也是一日不能落下的。只不过今日处理论证不如往日流畅，甚至有点心烦意乱。

　　诏安通报惜十来了，他握着的笔停了一瞬，过了好久，他才搁下笔，站起身，向花厅走去。

　　惜十看见大公子，自知理亏，也不敢正眼瞧他，先露出了标准的空姐笑，然后再偷瞄大公子的表情。

　　大公子依旧温润如玉的作派，他叫诏安去准备些惜十喜欢的茶点，还是没办法对她生气。

　　他先开了口：“我去祖母那里求过亲了。”

　　“？”惜十吃了一惊，她想问一句什么时候的事情，想起又不妥，硬生生咽了下去。

　　大公子却十分懂她：“今早给祖母问安的时候提的。”

　　“那……那老夫人怎么说？”惜十有些紧张，她总感觉老夫人不会答应他们的事情。

　　他看着她，摇了摇头。接着走过来，轻轻扶住惜十的肩膀，苦笑了下：“她只对我说‘情可死志不可死’……还说，你很快要随以云陪嫁右相府，是谁也阻挠不了的事实。”

　　和惜十预想的一样，她毕竟是个现代人，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握，她总有办法抗衡不是么。

　　大公子爱护她，她也想争取一下，她抬起手拉住他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

　　“那你呢？你怎么想？”

　　大公子也反握住惜十的手。

　　“在遇见你之前，我想可能这辈子就是父母之命，随便娶一个世家小姐。”大公子更靠近一步，两人之间几乎就要贴上：“现在……我是不可能放开你的了，你考虑清楚了吗？。”

　　他用大拇指轻轻按压住惜十的唇瓣，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楚，开口道：“他……是不是……”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问下去。

　　就算他忍住没有问出口，她也知道他想问什么。幸好他没问，不然真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会送你出府，你的卖身契我也会叫以云一起给了你，从此你不再是曾府的丫鬟。只要他们找不到你，你就可以躲过陪嫁。其他的我自有办法。”

　　惜十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离开，真是造物弄人。只是以后离了曾府怎么才能再帮上忙。

　　“大公子，还有一事我要告诉你。你一定要小心傅青若，皇上这次围猎你也不要参加。”只能告诉他这么多，再多了该起疑了。

　　她居然提醒他小心傅青若，他为她的关心感到欣喜，他忽地搂住她，低下头窝在她脖颈处，情不自禁喃喃道：“惜十……”

　　惜十认真地说：“你一定不能去围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去参与！”

　　曾以南搂住她，偏过头看着她：“你千叮万嘱的，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

　　惜十真恨不得一股脑儿将话全说出来，但是她怕曾以南知道后会有所动作反而会招致灾难，那人警告过她的。

　　她摇摇头，只说自己心中不安，觉得傅青若是个不好对付的人罢了。

　　庄妃这头送走了司徒家，便唤着平日里要好的几个妃子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储玉宫宫人连忙来报，庄妃、淑妃、敬妃几个正要过来请安呢，皇后挣扎着坐起来，冷笑道：“他们这几个是要来看我的笑话呢！”

　　“嬷嬷快扶我起来梳洗打扮。”

　　“娘娘，这可使不得，我叫人去回了她们。”

　　说话间，皇后已经站起身，走到镜前。嬷嬷也不好再说什么，唤过宫女进来服侍。

　　几人拜过皇后，各自落了座，不约而同的打量或偷瞄皇后，像是要瞧出些什么端倪。

　　坐在首座的皇后着绯红蹙金刺五凤大袍，头上戴着朝阳五凤挂珠钗，妆容得体，仪态威严，一如往常。

　　庄妃笑意盈盈：“皇后姐姐的气色一如往常的好。”

　　皇后看了看她，不甚在意地说道：“妹妹要是也能心平气和，不要老是背地里想些腌臢事，自然也能有好气色。”

　　庄妃心里怒极，面上却不表露。

　　“妹妹再怎么样也是比不上姐姐花容月貌，想姐姐的人可多着呢。”

　　“庄妃放肆！”皇后拍了一记桌子。

　　庄妃拾起帕子捂着嘴笑了：“姐姐都想哪里去了，我说想着您的人多了，说的可是皇上还有我们这些姐妹们，也惦着您呢。您可是六宫之首，得保重身体！”

　　其他几个妃子也笑着点了点头。

　　“这不昨夜皇上抛下我就来了您这儿，可叫妹妹好生羡慕。”

　　皇后知道自己理亏，这是被庄妃拿住了。她哼了一声：“原倒是本宫想多了，妹妹们的心意本宫领了。以后本宫定会在皇上面前替妹妹们美言几句，好叫大家雨露均沾才是。”

　　皇后想起了傅青若提醒她选秀女的事情，她看向众人：“七日后就是选秀女了，名单可都拟好了？”

　　庄妃笑笑：“名单已经拟好，还请皇后过目。”于是命人将折子呈给皇后。

　　皇后细细一看，指着司徒雪的名字问道：“这司徒雪本宫记得没错的话是宗人府左宗正大人的千金？”

　　庄妃心下一跳，这司徒雪是她挤掉了另一人名字才加进去的，可别出什么差错才好。

　　“这司徒雪是去年及笄的罢，要说这年龄已是过了选秀的年龄了，妹妹可是头昏了？这事情要是闹出去，可不是小罪。”皇后十分不喜司徒雪，她家可是想攀附右相的。

　　庄妃不想皇后对司徒雪这么在意，脸上有点挂不住，气势一下子降低了许多：“司徒雪我看她才德样貌俱佳，别人推荐了来，想着入了宫得了圣宠，也是美事一桩，再者过了入宫年龄若是一等美人，也可申请入宫，之前也是有先例的啊……”庄妃看着皇后并不答话，双手捏紧了帕子又道：“姐姐若是觉得不妥，划去便是。”

　　皇后想着庄妃既然这么看中司徒雪，看来是想纳入庄妃的阵营。傅青若大概也是叫她自己从秀女中选出心腹，哄着皇上，保她后位。

　　之前她光爱恋着傅青若，倒也不甚在意秀女的事情，都交给了庄妃去办，这下经傅青若一提点再加上昨夜的事情，看来不得不规划她的阵营了。

　　她心下一计，给了庄妃方便，也就是给了她自己方便。

　　皇后笑了笑：“这样啊……那倒无妨，妹妹看着办就是了，那么本宫也有一人选要添上。”

　　庄妃先是一喜，没想到皇后竟然松了口，后又听皇后也有新添人选，她心下一沉。不过既然皇后与她方便了，那么也只能顺着皇后的意思了。

　　“皇后要选的人自然是德才兼备的，那么请问是哪家的小姐？我也好添上去。”

　　皇后被问住了，她这是临时的主意，到哪里去寻找这么一个人。她想了想，美貌又有才华的……突然昨夜那个又会变戏法又会弹琴的丫头，容貌也不比司徒雪差，只是她的出身可能有些麻烦……不过，要改变出身也不是不可能……

　　她笑了笑，用不余商量的口气对庄妃道：“是曾府的义女，回头本宫让嬷嬷报给你名字就是了。”

　　义女！哪门子义女，其他妃子一阵腹诽，可是皇后钦点的人，他们也不敢多说。庄妃也是得了便宜就卖乖，心下想这义女饶她如何也是比不过一品大夫的千金罢。

　　随皇后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