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暮》旿夜

7、第 7 章

　　刘纯奕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夜幕早在他和小王等公交车的时候就降临了。在公交车上，刘纯奕看着窗外灯火辉煌的城市，想：这个世上不仅只有我一个人拥有晨暮。在这个拥有着几乎一千万人口的大城市，每天不知发生着多少悲欢离合，多少撼人心魄的故事。
　　这一天刘纯奕醒来的很早，他歪头看了看窗外，一棵银杏树在阳光下显得很有生机，周围的爬山虎绿油油的，一只花猫懒洋洋地在墙边晒太阳。
　　他起身走去厨房，才刚走了一半了敲门声就响了。刘纯奕开了门，门口是小王。小王说：
　　“带上我。”
　　“你咋知道我今天要出门？”
　　“我昨天听到了你和顾红的谈话。”他现在终于搞清了顾红是谁。
　　“算了，先进来吧。”刘纯奕说。
　　小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一会儿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他忍不住跑去厨房看看刘纯奕到底在做什么。
　　“这啥啊？”小王天真地问。
　　“饭。”刘纯奕露出鄙夷的神情。
　　“不是，我问你这是啥饭。”小王对刚才刘纯奕的表情没有反应。
　　“红脍牛肉饭。”刘纯奕看小王半天没反应，于是又无可奈何地说：“日本菜。”
　　“啊！——”小王抱头叫着。
　　“怎么了？”刘纯奕以为小王有什么毛病。
　　“老大，你怎么啥饭都会啊。”
　　刘纯奕没答话。
　　小王继续说：“你这水准够一个国际饭店的五星级大厨了吧。”
　　刘纯奕没理他，此时饭已经抄好了。刘纯奕把饭舀到盘子里，再浇上浓浓的红色酱汁。顿时，整个屋子里都飘着饭的香味。
　　小王迫不及待地把盘子端到客厅的小圆桌上，然后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哎！你吃光了，我咋办啊？我让你吃了吗？”刘纯奕说。
　　“老大，你这太好吃了！”小王既没有听刘纯奕说话，又没有抬头。
　　“啊！看我不把你——”刘纯奕正想把小王脑袋从饭里捞出来，门铃却响了。
　　刘纯奕强压下怒火去开门。门一开，刘纯奕整个人彻底融化了。他看到了王杨梅穿着一件红色的上衣，黑色的裙子，脚上穿着红色的皮鞋，就像中世纪每个骑士梦寐以求的公主一样。王杨梅欢快地进了门，一进门，她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你爸妈在家做饭吗？”王杨梅问。
　　这时小王听见了，他说：“这是刘纯奕自己做的。”
　　王杨梅微笑着看着刘纯奕，说：“我想尝尝。”
　　刘纯奕心里有一点兴奋，可是又想把小王暴打一顿。但又看到了王杨梅真诚的眼神，于是就跑到厨房做饭去了。
　　不久之后，吃了刘纯奕排骨牛肉饭的王杨梅长叹一声，舒服地靠在沙发上。
　　“哇！真好吃啊。”王杨梅说。
　　刘纯奕红着脸说：“没什么，没什么。”
　　这时王杨梅看到了在沙发上的一叠报纸，此时刘纯奕和小王把盘子收拾了一下然后拿去厨房洗了。正当他们洗碗的时候，王杨梅拿着报纸快步走到了刘纯奕面前。
　　她指着刘纯奕发表的文章对他说：“这是你写的吗？”王杨梅认真地时候也这么漂亮，刘纯奕心里想。
　　刘纯奕默认了。
　　“麻子这么对待你，你却要救他。”王杨梅自言自语地说。
　　半晌，王杨梅说：“既然你决定救他，那我也加入。有什么需要，我一定尽我所能地满足。”

　　刘纯奕起身后就直奔小王的家，他想要和他一起去顾红的家。
　　此时已经立秋了，刘纯奕穿着短袖，身体感觉有一点凉，于是他搓了搓胳膊，快步向前走去。
　　刘纯奕看到一片落叶在眼前飘过，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却看到了在秋日的阳光下飞舞的落叶，那么凄美。刘纯奕不禁浮想联翩，他想起了自己最近做的梦，这些梦都是关于王杨梅的。他想：也许，王杨梅就是秋的女神。
　　“刘纯奕！”小王叫到。
　　刘纯奕回过神来，看到了面前的小王。
　　小王继续说：“咱昨天说好了一起去的。我一大早就过来等你了。”
　　“我啥时候让你一起去了？”刘纯奕说。
　　“那你怎么来我家？”小王问。
　　刘纯奕神情略显得尴尬，他什么都没说。
　　半晌，刘纯奕说：“走吧。”
　　在公交车上，最好的位置就是靠窗边的座位，在那里，你可以看到像电影镜头一般不断转换的画面。幸运的话，你还可以看到马路天使，她在阳光和落叶之间的健美的身躯和美丽的脸会让人心醉神迷。
　　“谁啊？”刘纯奕敲门后门里又一个女声问。那应该就是顾红。
　　“是我，刘纯奕。”
　　门开了，顾红开了门。刘纯奕走到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来了。而此时沙发上已经有一个人了。是一个男人，也就是李中警官。

　　顾红为他们做介绍：
　　“刘纯奕，这位是李中警官。”
　　“你好”刘纯奕说。
　　“李中警官，这位是小王。”顾红接着说。
　　之后有几分钟的冷场，因为顾红到厨房去榨橙汁了，刘纯奕也不知道说什么。
　　李中警官开口了：“您也认识顾红吗？”
　　“您认识顾海吗？”刘纯奕以问代答。
　　李中顿了顿，说：“认识，不仅认识，而且十分熟悉。”
　　“哦？”刘纯奕已经猜到了几分。
　　李中看刘纯奕的表情，知道了刘纯奕已经知道自己在审顾海的案子。
　　“顾海的案子是我负责的。”
　　“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告知一下关于他的情况，当然，是在方便的情况下。”
　　“其实新闻媒体已经把这个案子的细节几乎全部报道出来了，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为何不直接去看新闻呢？”
　　刘纯奕看从李中那里套不出什么情况了，于是拿起了刚刚顾红在厨房榨的橙汁，慢慢地喝了起来。刘纯奕听见了小孩的欢笑声，他循声望去，看到了梁红和小王玩的正欢，他们在客厅里追逐打闹。
　　李中看到他们在嬉戏，嘴角出现了一丝微笑，他不经意地往墙上看了一眼，看到了莫奈的画。他马上起身，走上前仔细地观察这幅画。
　　李中对顾红说：
　　“这是您的收藏吗？”李中的眼中显现出兴奋的光。
　　“这是我哥哥送我的。”
　　“那就是顾广了。”李中心里好像在盘算什么。他看了一会然后就转过头对顾红说：“因为我还有事，就不久留了，告辞。”说完，李中就开门走了。
　　李中知道了那些画是由顾广送的之后，本能地觉得此事跟他的顾海的案子有关。他想：如果能一箭双雕，再查出顾广贩卖名画或者其他的罪名那么他也许还要高升呢。
　　刘纯奕微笑着看着李中离去。心中明镜似的。

　　“你是顾客。”刘纯奕说。
　　顾红露出疑惑的表情，显然没有听明白刘纯奕在说些什么。
　　刘纯奕喜欢把话说简短，就像他写得稿子一样，他不想让一句废话出现在他的稿子里。但此时这样貌似行不通，于是他耐心地解释起来：
　　“顾广送你的画是在‘天风’快递的。”
　　“你是想让我用顾客的身份查明快递的信息，对吗？”
　　“聪明。”刘纯奕说。
　　但顾红还是眉头紧锁，她说：“可是已经这么久了，还能查到吗？”
　　“现在物流公司一般都把数据存在电脑里，我觉得一般不会丢。”
　　“可是有那么多的信息，怎么查啊？”
　　“我知道，可是顾广给你送这么名贵的画一定是用的昂贵的高级快递。这样信息量就减少很多了。”
　　“恩。”顾红说。
　　她接着说：“好，我们明天一起去物流公司。”

　　等到刘纯奕从顾红那里回来后已经很晚了，小王也跟着刘纯奕进了门。
　　“你干嘛不回家，跟着我干嘛？”刘纯奕说，略有一些不满。
　　“我肚子饿了。”
　　“那干嘛不回家吃饭？”
　　“我妈不会做那些好吃的什么红筷子牛肉饭。”
　　“是红脍牛肉饭。”
　　“反正就是那东西，不管它叫什么，总之就是好吃。”
　　“那我为啥要给你做饭呢？”刘纯奕有一点恼怒。
　　这时门铃响了，刘纯奕本来马上要发火，甚至还冒出了想把小王从家里面踢出去的想法，可是看到了门口的王杨梅，心里的火气顿时减了大半。
　　“我刚刚在路口看见你们俩了。我回家后又很无聊，而且没人做饭，所以我就跑来了。”
　　看了想吃刘纯奕做的饭的不只小王一个人
　　“好吧。”刘纯奕小声说。
　　小王把客厅里的电视打开，当然，里面没有放麻子的新闻，在这美丽的晚上，这世界似乎没有罪恶。王杨梅走到厨房去，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刘纯奕让王杨梅洗菜，刘纯奕不经意间看到了王杨梅在水中如白莲花一般的手，而那些菜就是绿叶。如果此时有阳光照耀，那真的就太美了。
　　但现在是漆黑的夜晚，夜色吞没了一切，只有这个小房间的灯光撕破了黑暗。
　　王杨梅看到了厨房里的榨汁机，就在刘纯奕端着刚刚炒好的菜走去客厅的时候，王杨梅把一些苹果切成一片一片的，然后放进了榨汁机。榨汁机发出“嗡嗡”的响声，不一会，可口的苹果汁榨好了。此时刘纯奕也把菜全做好了。他们一起坐在客厅的小圆桌上吃饭。
　　小王这几天是真的有口福，在他看来，几乎是一个免费的五星大厨给他做饭。王杨梅吃完后也满意地舒了一口气，在她看来，这一顿似乎是天堂才有的饭。刘纯奕却很挑剔，不停地小声自言自语：“这个······还差一点······这不对。”
　　“哇！老大，要是跟着你天天都有这样的饭吃，那我一辈子跟定你了。”小王边打着饱嗝边说。
　　“一边玩去。”刘纯奕不买账。
　　此时王杨梅已经走到了后院，他对屋内的刘纯奕和小王喊：“你们快出来啊，今天外面的月光好美啊。”
　　刘纯奕欣然起身，小王也跟在他身后。在院子中，夏夜的风十分轻柔，而且让人感觉暖烘烘的，脚下的红砖路上已经长满了青草。刘纯奕抬头看了看天空，这是一个少有的，天气晴朗的夏夜，刘纯奕可以看到漫天的繁星，还有发出清冷光的洁白无瑕的月亮，刘纯奕把视线收了回来，看到了王杨梅坐在石头凳子上。王杨梅缓缓俯下身子拿出了她随身携带的一只口琴，在这夜晚之中吹了起来。

　　等到王杨梅吹完了之后，小王好像记起了什么，跑到厨房去了。这时小王不在，刘纯奕和王杨梅独处着，刘纯奕说：
　　“你刚刚吹的曲子好美啊。”
　　“这首曲子是什么？”刘纯奕接着问。
　　“它叫《温柔的倾诉》。这是我爸爸教我的。爸爸生前最爱吹口琴了。有时他晚上就在阳台上吹口琴。当然，是以前的家。可惜，他再也不能教我了······”
　　刘纯奕看到王杨梅哀伤的表情，一时沉默着。此时，小王回来了。
　　“来！都尝尝橙汁。”小王把厨房里王杨梅刚刚榨的苹果汁拿过来了。
　　“是苹果汁。”王杨梅笑着纠正。看来，她已经把刚刚的哀伤忘了。
　　“都一样嘛。”小王说完就把苹果汁一饮而尽。
　　“我来收杯子。”等大家喝完了，王杨梅说。
　　正当刘纯奕和小王闲扯的时候，他们听见了房子里王杨梅的尖叫。刘纯奕和小王马上冲进了房子。
　　“怎么了？”刘纯奕边跑边喊。
　　刘纯奕在电脑房里找到了王杨梅，电脑上正在放着刘纯奕从郭雨那里拿来的光盘。
　　王杨梅一见他们两个，就说：
　　“我见过这个男的。”她指着电脑屏幕说。
　　刘纯奕看了看电脑，原来放的就是刘纯奕在那天夜里看到的把□□藏在麻子家里的男子。

　　“你认识他？这是怎么回事？”
　　“他是我们原来的家的管家。”
　　“啊？”刘纯奕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他接着说：“你们真的应该庆幸你们没有在深夜之中被他杀了。”
　　“不，在我的印象中，他简直是全天下最和蔼的人了。”
　　“可是他是个毒贩子！杀人犯！”小王叫到。
　　王杨梅一头雾水，他在想为什么他们这么叫那个可怜的看门人。
　　刘纯奕看到了王杨梅疑惑的神色，于是把关于那天晚上的（就是麻子追刘纯奕的那天晚上）事全部都告诉了她。
　　王杨梅还是有一点无法接受。她说：
　　“有时我的父母不在家，我一个人在家很孤单，这时那个好心的管家就会陪着我聊一聊天。我对他很熟悉，所以即使那时我只有六，七岁，我还是清楚地记下了他的脸。”
　　刘纯奕眼中射出清冷的光，他对王杨梅说：
　　“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家的衰落和他有关。”
　　“怎么可能。”
　　“可是你刚刚也看到了视频吧，他出现在了顾广家的画廊里。我们假设刘飞没有在那天夜晚把人认错，那么正是这个人把□□藏在了顾海家里。虽然那也许是他慌不择路的结果，但是从他跟郭雨线下交易看来，他一定知道一些我们不明白的内幕。”
　　“那为什么说他跟我们家的衰落有关。”
　　“也许他在执行一个计划，或者是在遵从一个更高级别的人的命令时，你爸爸可能在某一方面对他产生了麻烦。对了，你记得一个二战时的美国将领说过的话吗，他说：‘当一个人成为麻烦时，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消灭他来解决这个麻烦。’”
　　“也许吧，因为现在根据你们刚才给我说的你们看到那管家的所作所为也只能暂且认定他是一个坏人了。”
　　“他之前当过你们家的管家，你知不知道关于他的一些信息。”
　　“虽然我经常和他说话，可是他不是什么事情都往外倒的那种人，就算我当时只是一个小孩，他告诉我的也非常有限。”
　　“你仔细回想一下，有多少说多少。”刘纯奕鼓励她。
　　“我记得他结过一次婚，不过后来离异了，听别人说他好像还有一个儿子，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他的左手上有一道伤疤。”
　　“是刀疤吗？”
　　“是。”
　　“在哪里？”
　　“左手食指的关节处。”
　　小王好奇了，问：“这刀疤是怎么来的？”
　　“听他说是小时候不听话，偷偷玩刀弄的。”
　　“那你知道他现在住在哪吗？”
　　“都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当然不知道了。”

　　刘纯奕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在想王杨梅说的这个管家。不知不觉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在梦中，他看到了他有着巨大的恐怖的刀疤的左手，左手上还拿着一把长剑，朝自己当头劈来。
　　就在刀刃快要砍到刘纯奕头时，刘纯奕一下子坐了起来，他的额头上有很多细密的汗珠。刘纯奕一看窗外，繁星点点，现在还是凌晨。可是刘纯奕不想马上躺下去，他怕那管家又变成魔鬼找他。他起身去厨房，在冰箱里找到了昨天小王和王杨梅他们吃剩的饭，他风卷残云之后就回到了床上。
　　刘纯奕躺在床上睡不着，于是他拿起了床头的MP3。那里面有很多古典乐，似乎是王杨梅影响的。刘纯奕一开始听古典乐的时候挺失望的，因为他听不明白具体的意义，但过了一阵子他就喜欢上了古典音乐。此时他放的是海顿的小夜曲。在优美的旋律下，刘纯奕渐渐睡熟了。
　　第二天闹钟在七点三十分准时响起来了，其实刘纯奕在闹钟响之前几分钟就醒来了。他躺在床上，享受着黎明中的惬意时光。此时刘纯奕的手机响了。他奇怪是谁打来的，刘纯奕的父母已经告诉他他们有几天不在家，而他的朋友们一般不会打他手机。刘纯奕因为轻松的时光被打扰有一点恼怒，不过他还是冷静下来起身接了电话。
　　“谁啊？”刘纯奕问。
　　“我，刘飞。”
　　刘纯奕马上想到是关于约稿的事，于是他逃命似的挂了电话。之后他又关机了。
　　真是不知道刘飞是怎么想的，他为什么要在这么紧要的关头老想着约稿，刘纯奕如是想。
　　刘纯奕在他去顾红家的路上碰到了小王。其实小王半个小时之前就在那健身器材那里等了，他知道刘纯奕如果要去顾红家里的话一定会经过这个地方。
　　到了顾红家，刘纯奕敲了敲门。开门的是小姑娘梁红。她一见刘纯奕就兴奋得手舞足蹈，一面大喊着：“刘纯奕哥哥来啦！”一面把刘纯奕手拉着往家里走。
　　“你好啊！”顾红睡眼惺忪，但打招呼倒是很精神。
　　刘纯奕说：“咱们昨天说过今天要······”
　　“知道啦！”顾红轻快地说，“让我先把睡衣一换。”
　　这时刘纯奕才抬起头看顾红，他发现顾红身上裹着一件柔软的浴衣，两条修长的双腿露在外面。但这情景持续了不到两秒钟，因为顾红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走吧。”顾红从卧室里走出来。
　　刘纯奕拿起一杯刚刚梁红给他泡的菊花茶走出了大门。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闷热，甚至有一点凉，所以刘纯奕一行人走在阳光下并没有出汗。
　　“听说你在报纸上发表了一些文章？”顾红对刘纯奕说。
　　“是啊。”刘纯奕说
　　“都是帮麻子的工具。”刘纯奕接着说。
　　“我看了你写的，真是非常有才气。”顾红眼睛闪闪发光地说。

　　到了物流公司，刘纯奕问：
　　“我们想查物流记录。”
　　“不是告诉过你们么，警察都不能随便查物流记录。”那经理说。
　　这时，顾红走上前，说：
　　“我哥哥在几年前给我送了几幅画，就是在贵公司。我想查一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那经理锁紧了眉头，“行是行，但是我们必须要快递单。”
　　“快递单？”顾红一脸迷惑。
　　“对啊。要不然我怎么知道就是你发了货。”
　　顾红小声对刘纯奕说：“我没有啊。”
　　刘纯奕强装镇静，说：“我们有，但是忘记带了。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让我们查呢？”
　　“恐怕没有。只有快递单才能证明你们是顾客的身份。”
　　刘纯奕这次小声对顾红说：“你怎么搞的，快递单都没有。”
　　顾红说：“谁会一直保留着一个快递单。”
　　刘纯奕一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他叹了一口气，正想往外走时，门开了。进来的是小王他爸。
　　“哦，我儿还在收集资料呢？”小王他爸王亮说。
　　“恩。”小王紧张的说。
　　之后小王有了一个想法。
　　小王对他爸说：“爸，我们遇到了一个清洁工捡到了几幅画，在这画上有着这家公司的标识。现在他想把画还回去，可是苦于没有信息。所以我们来这里想看看谁是这画的主人。可是我们没有快递单，所以查不了，你能帮帮我们吗？”
　　王亮显得很兴奋，说：“我儿真是道义啊！这个忙我必须帮。”
　　于是王亮给这个快递公司的老总打了个电话，不到十分钟，那经理说：“你们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