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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巧言善辩 ...
眼见范主事拦着,顾承更觉得顾盼背着他有猫腻,于是打算越过范主事强硬将顾盼转过来,可他刚迈出一步顾盼便回过身来。
顾承挑着眉,戏虐的看着顾盼浸水的衣领,“你这……仪容不整,是做什呢?”
顾盼冷静的理了理衣领,道:“先前与潘学长纠缠时弄得。”
此刻他内心还真忍不住夸潘光弼,因为若没有衣领处潘光弼泼出来的一大片水迹掩盖,就刚才那么个灌水法肯定会被发现端倪的。
所以早就从潘光弼那里听了始末的顾承也点了点头,并没有再猜疑。可在想到潘光弼居然说这个庶子敢反抗他还还手的事儿后,心中的愤怒又冲了上来。
“那你这也不成体统,这戒律堂置着书院历任山长的牌位,你这岂不是冲撞了先祖!”
看着顾承道貌岸然的样子,顾盼不想搭理。
见顾盼没回话的意思,顾承感觉很丢面子。紧着着眉就又要开口训斥时,一旁的范主事开口了。
“历任山长都是温良之辈,想必不会在意的。”
顾承摆了摆手道:“范主事,您不用包庇他了,顾盼不学无术又不是第一天。”
顾盼听了这话感觉心揪了一下,下意识觉得很怨愤,眼中也染了些许难察的愠色,“嫡兄此言不对吧,我这一身水迹是怎么来的,你还不清楚?”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怀疑是我指示潘光弼。”
“噗嗤。”顾盼忍着笑,面露尴尬的看着顾承道:“我刚才可没提到潘光弼,嫡兄你怎么就自己给自己泼脏水了。”
对面顾承没有立刻绘画,他忆起潘光弼说今天的顾盼言语很是犀利,怕是往日都在藏拙。
于是他上下打量了眼顾盼,这个庶子弟弟和他相差不过三日,但人比自己矮一个头不说,体格也要纤瘦些,从外貌上看与往日比也并没有出入。
其实潘光弼的话顾承是不信的,他虽不是自幼和顾盼一同长大,可二人是一起入的家塾,也是二人的初见。
那会儿都还是认字不会写的孩提,他不过一个月就开了智,而顾盼足足用了三个月才会默写两首乐府诗而已,不用先生说,只要是顾家的人都看得出顾盼天性不足、榆木脑袋。
所以要真应了潘光弼的话,那顾盼便是从孩提时就开始藏拙,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因此顾承一开始以为顾盼就是被逼急了,听潘光弼的描述他还真怕顾盼要破釜沉舟,所以他才急冲冲过来,打算教训一番。
思及此顾承也冷静了几分,干咳了几嗓子后,抖了抖宽袖,“潘光弼已经一五一十告诉我经过了,他的行为虽然过了些,但是是对的!你作为顾家子,总是在意金银有些太过俗气,在外也丢了文人的脸。这次是潘光弼撞到,若是外人撞到那就真丢了顾家人的脸。如果我知道,也不会让潘光弼出面,会亲自出面纠正你。”
顾承这一席话,一是点出顾盼的错误,二表达出他没有指示潘光弼,三又透露出潘光弼不比外人。可见这位嫡兄并不是个绣花枕头。
而顾盼自然也不是好对付的,他可没有古代死要面子的个性,当即就把事情摊开了说。
“我在意银钱,是因为我就那点儿抄书赚来的辛苦钱,当然要护好。再者,你说的纠正,难道就是要亲自辱骂我一顿再踹我一脚害得我昏倒,然后再泼一盆水给我?如果不是那可能是我误会了,毕竟潘光弼就是这么对我的,嫡兄。”
这番话放外面那就是诛心了。一来是顾盼要靠自己赚辛苦钱,二来那个“纠正”的法子实在让人诟病,再加上最后那句反讽,不免被人议论他这个亲哥哥指示别人“纠正”自己的亲弟弟。
思及此顾承脸不由一阵红一阵黑,心中庆幸今日戒律堂内除了范主事这个闷葫芦外再无旁人,否则若传出去至少一段时间内都得被人背后戳脊梁骨,甚至被有心人利用这番话做文章,到时只怕在外的名声一时也难挽回。
且如此被顾盼直白的反驳回来,顾承就感觉自己的面子实在挂不住,急道:“你赚什么辛苦钱,顾府对庶子的份例也不比嫡子次很多,所以说到底还是你有错在先!”
看着顾承努力摆着架子,顾盼有些想笑,感觉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儿摆出这样子还有些意思,可一想到过往顾承或当众或私下羞辱原身的画面,心中又阴郁了不少。
“我就问嫡兄以什么身份教训我?”
“呵。我是长嫡,长子如父,教训你天经地义。”
“且不论你只比我大三日,就论顾府长子似乎也不是你吧,顾二公子。”
听了这话,顾承的脸彻底黑了。
的确,顾府有个庶长子,这个庶长子也正是顾盼的同母哥哥,更是他欺负顾盼的根由。
“就算我不是长子又如何,我到底是长嫡,这点你总不能反驳吧!”
眼见顾承的架子摆不住了,顾盼就上前一步,隐有压迫的意思,“的确反驳不了。可是嫡子又如何?当今圣上提出贤者为尊,不应以嫡庶论高低,难道嫡兄是对圣上有意见?”
听了这话,不光顾承,连一旁的范主事也倒吸了口气,深觉今日与往日有所不同。
敢反驳辩论不说,居然还敢反抗长嫡权势。
“还是说,嫡兄对圣上出身也心有不满?”
顾承被顾盼的话逼得往后推了一步,咽了口口水,眉毛也皱了起来,此刻他也真的紧张了,只感觉对方身上的气势从未体会到过。
顾盼是个钱权两握的二世祖,虽然有父母的宠爱但家族里的尔虞我诈也没少经历,且穿越前他也是个快奔三的人,更是在商场混了快十年,获胜的商战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如果不是原身这比顾承弱小的身板,顾盼觉得光靠气势都能让对方跪地喊爸爸!
“你,不要胡说!圣上与我等不同,真龙天子之家,怎能与凡人之家相提并论,你不要诬陷我。”顾承靠大吼给自己壮胆,脸都有些涨红。
看着这位嫡兄硬撑的样子,顾盼笑了,心中感觉很舒爽畅快。
“嫡兄也别误会,我只是就事论事,你要以嫡出身份压我,但当今圣上开明之治,提出贤者为尊的论理,你还如此沉迷前朝遗留的论调,只怕会被有心人议论。我就是好心提醒,嘻嘻。”
听了这话,顾承也笑了,心中觉得可笑。
“好,若以贤者为尊,凭借过往院试成绩,我想我应该有资格教训你了吧。”
看顾承藏不住的窃喜和得意,顾盼摇了摇头,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若说咱们这一辈里能说的上贤的,恐怕你我都排不上号吧。”
果然,顾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脸也拉了下来。
“二哥,你是不是忘了国子监里的庶长兄了?”
耻辱!这是顾承这辈子放不下的耻辱!
顾承如何也忘不了,三年前原本他是要用荫补进国子监的,但那一年国子监招入监生过多,所以裁去一部分人,而他就是被放弃的一批之一。
说好听的是他尚还年幼,无须着急。但其实他知道,裁去他的真正原因是因为那位庶长兄中举进了国子监,所以国子监考虑顾府今年已经进了一个,于是便去了他入监的申请。
“你住口!”被触及逆鳞的顾承气得浑身发抖,也忘了顾忌,伸手便要打顾盼。
只是他的手还没碰到顾盼,范主事便反应过抓住了顾承的手腕,并紧紧扼住。
顾承用力挣扎也难以摆脱桎梏,只感觉范主事的手与铁爪一般。
“君子动口不动手是世人皆知的道理,顾承你好歹是我悦山书院的学生,不得无礼。”范主事一身正气,毫不偏颇的说道。
“呵。那顾盼还打了潘光弼呢!我打他就当是以牙还牙不行嘛!”
见范主事僵着脸,一看就是被顾承的话噎住的样子,顾盼急忙上前说道:“嫡兄这话就不对了,潘光弼有违君子之礼,上来就打我,所以我才还手的不是。”
“呵。潘光弼脸上还红着呢,你除了身上的水迹外,哪儿像受伤的样子。”
“嫡兄想知道?”
顾承只白了顾盼一眼,没有多说,还在努力摆脱范主事的桎梏。
顾盼倒也不在意顾承的回话,他竟干脆拉开衣领,露出了胸膛和腰腹!
范主事见顾盼扒衣服一时怔楞,手中的力道也松了。顾承趁机逃脱后,也惊讶的看着顾盼。
只见少年苍白的肌肤上,大大小小近十处淤青。除此之外,或许是穿着湿衣服太久,肌肤上都有层水迹,一阵凉风穿堂过打在顾盼裸露的肌肤上,使他不由一抖,但他抬起手,骨瘦的手指顺着薄弱的胸膛一路向下,最终停在了肚脐上两寸处。
一块儿殷红的印记很大,隐约还能看到肌肤微微肿起,一看就是新伤。
“你……你这是作甚?”
看着顾承胆怯后退的样子,顾盼双目直直看过去,望着对方的眸子,“嫡兄不是想看我是哪里受伤了吗?现在看到了吗?”
“看到了。”
“那就好。”顾盼一边冷静的将扒开的领口拢回来,一边说道:“说来嫡兄还是第一次看吧,有没有感觉特有快感?”
“你想说什么?”
见顾承皱起了眉,顾盼故作疑惑道:“我身上的伤都是嫡兄造成的,那就该算是你的成果呀,看着自己的成果,难道不开心?”
“你!”
“我?”
看着顾盼一派天真困惑的样子,顾承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
眼前顾盼一番做派无非就是嘲讽他,但经过先前的一番正锋相对后,顾承更知道,顾盼实则是在威胁他。
若他顾承要因为潘光弼脸上的伤而报复顾盼,那么往后顾盼也能因为身上数十个淤青来报复他。
对上顾承那双隐晦而冷静的眸子,顾承感觉穿堂的冷风越来越大了,因为他感觉自己足下生寒,整个身体都不由僵住在原地。
就在这时,一阵钟声传来,打破寂静氛围。
“诶呀,敲了五下,不知不觉都午休啊。说来我还真有些饿了,要不咱们一起去食堂?”顾盼说着手就要搭上顾承的肩膀。
顾承一个机灵仓促躲开,他黑着脸咬牙切齿说道:“我才不会和你这种能做出当众脱衣的不耻之徒去食堂呢!你还是在戒律堂好好领罚吧!”
说罢顾承面带怒意,决绝的转身离去……
“啧啧。看着僵硬的背影,虚浮的脚步,这才交手一次可别怕了啊。”顾盼几步都到门口,低语呢喃着,一双眼眯起,里面藏着狡黠和戏虐。
“简直胡闹。”
范主事严厉的声音打断顾盼的思绪,他上前将顾盼拉进堂屋,并强势让顾盼坐在椅子上。薄唇紧抿成线,皱着眉,脚步沉重的就往后院的一个小屋里走去。
顾盼迷茫的眨着眼睛,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范主事了。
不过片刻范主事变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叠衣服。他将衣服一股脑塞进顾盼怀里后,将人拎起来并带到西侧间的屏风后,“快把衣服换了。”
留下这么一句,范主事就一甩袖,走回明间,坐下倒了杯茶,大口喝完。
过会儿顾盼换了身衣服后,轻手轻脚走到范主事身前,见对方不开口,便带着讨好的笑着,弯下腰看着还在生闷气的范主事,问道:“您这是怎么啦?”
“你还问!”范主事声音有些大,吓的顾盼立着板直站好。
只见范主事站起来,刚要开口,瞄见顾盼凌乱的衣领,嘴角一撇皱着眉,上手将顾盼的衣领整好不说又紧了紧,“我先前还说现在天冷了,穿湿衣服容易感冒……”
“那不是顾承突然来了吗……”
“我还没说完呢!”范主事收回手,严肃的看着顾盼道:“我都说了这会儿容易着凉,你还脱衣服!不能说为了气你嫡兄就不顾身体啊,我在这他打不到你!”
顾盼心中一暖,不由为原身感到欣慰,这位范主事对原身并不是怜悯,而是关爱。
如此想着,脑海中关于范主事的记忆片段翻涌而出,或许是身体的本能让他鼻尖不由酸软。
这位范主事是原身生活中,除了母亲外,唯一关心过他的长辈了。
见顾盼垂下头不说话的样子,范主事也心软了,叹了口气,摸着顾盼的头道:“我也是担心你,不是生气。不过刚才看你的样子,看到你也会保护自己了,我恨开心。”
“嗯。我知道,谢谢您。”顾盼正试图摆脱身体委屈想哭的本能,所以声音有些沉闷。
范主事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言,收回了走走远,顾盼疑惑的抬起头,就见对方拿出先前藏起来的那袋包子。
“不是说饿了?”范主事嘴角裂开,先前脸上的愠色一扫而空。
被范主事的笑容感染,顾盼身体委屈的本能也散开来。他重重点了下头,上前结果包子就开始吃。
“别吃太多,一会儿你在戒律堂休息,我帮你去食堂再带些热乎的吃的回来。”
顾盼嘴里正吃着包子,便只是点头回应,但弯着的眼角足以体现他的开心。
范主事得到答复后便起身去拿食盒,有嘱咐了几句后便出门去食堂了。
顾盼也不再顾着规矩,两条腿一抬放到了椅把上,身体也向后倒仰,横卧在了椅子上,还悠闲的翘起二郎腿。
看着裸露着木梁的天顶,嘴里咀嚼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掰开手中的包子也没有急着放进嘴里。
这会儿终于一个人静下来了,顾盼也能好好盘算了。
如今穿越是板上钉钉,另外穿越前那伤势就算及时就医估计也要死,所以是不用想办法回去了。
而这个世界是一个架空的古代,政治人文都与顾盼所知道的唐宋时期差不离。
不过让顾盼不安的是脑海中的记忆。
这些记忆存在身体里,但似乎顾盼不刻意去想就不会被翻出来。身体也保有关于原主的本能,他还要时不时与之抵抗。
顾盼咽了嘴里的包子后又塞了一大口,抬起空了的双手放到眼前,看着瘦的骨节明显的十指,仔细打量后却觉得很是熟悉。
不知为何,顾盼觉得,自己理应有这么一双手。
虽然瘦的骨节明显,但十指纤长,指腹圆润,除了因握笔留下茧子的部位外都十分幼嫩细腻,是双文人的手。
但他摸着自己右手,隐约又觉得自己的右手不该是这样,它应该是残疾的,甚至小拇指都该是扭曲的。
如此矛盾的想法,顾盼觉得头痛,实在想不透自己怎么会因为一双手而矫情。
闭上眼揉着太阳穴,感觉这头怎么反倒越来越痛,随后原身的记忆疯狂涌现。记忆画面犹如蒙太奇的电影般跳跃闪回,破碎的叙述,伴随着疼痛欲裂的感觉,最终脑海中的记忆片段排列重演,趋于完整……
而与之相伴的是越来越微弱的疼痛,和越来越粗重的呼吸,身体也渐渐摆脱了控制。
顾盼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灵魂出窍了,是不是原身不接受自己,自己要被送回穿越前的世界,那么自己会不会因为□□的死亡而死亡,灵魂是否将在人间漂泊无所依?
如此想着,一股寒冷的气流自头顶往下冲并融入自己的身体,直到整个身体都冷的发抖。
颤抖着的身躯试图蜷缩起来,因为失去平衡而摔下了椅子。
此刻寒冷的感觉占据了所有感知,原本粗重的呼吸也渐渐平息,顾盼可不觉得自己是要恢复正常的,他觉得自己是要命不久矣了。
出于求生的本能,顾盼对着门口方向伸出手,张开口却因为寒冷发不出声音,他感觉声带似乎都被冻住了。
终于身体慢慢脱力,眼皮失去支撑的无力感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只是这次四周没有温热的血,和嘈杂的人群。
慢慢的连寒冷都感觉不到,颤抖的力量也在消失,顾盼想着这次要是死了或许就是真的死了吧,或许他的穿越就是为了让给原主争最后一口气。
就在世界渐渐陷入黑暗的无能为力中,透过最后那一丝光,顾盼模糊看到有人衣摆翩翩的跑过来……
“顾盼!”
耳边响起对方的呼喊,但似有自悠远过去传来的微弱哀嚎声阵阵相伴……
小剧场:
盼松鼠:好冷啊~
晓狗崽:我来抱抱就不冷啦~
范老母:诶,幸亏我走得早,否则就不知道你抱不抱得到了。
大承子:呵呵,你吓唬我,我记住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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