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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十五章 青鸢之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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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晟在前,司徒良在后,两人慢悠悠的走到了清华宫外。
身为王爷,江晟在宫中本并不令人感到奇怪,一路上不时遇见的宫人,都本本分分的向他行礼。
而身后的司徒良,早在遇见第一个宫人前就将长剑放入了身后漆黑的剑鞘中,有些骇人的脸也蒙上了黑布。旁人看去,只会以为他是二王爷的侍卫而已。
宫门口处亮如白昼,每一个身穿铠甲的士兵的手上都拿着一个火把。
入宫不得携带刀剑。
这是一条在渊国除了江九铭其他人都必须遵守的令条。
可是,现在正在前往宫内的士兵却人手一把武器,有的甚至携着两把。一把锋利的剑,一个背在背上的铜制轻巧的盾牌。
叛乱者,杀无赦。
所有的令条对于在场的人们来说,都形同虚设,像几年前以江九铭为首的那场逼宫一样,同样的情形再一次出现在宫中,告示着新一轮的权利更迭。
他们有序的朝清华宫的方向在星罗棋布的道路中行走。他们统一将火把熄灭,犹如暗夜之中的死神,将见到的无辜、妄图通风报信的宫人们带向死亡。
清华宫中的江九铭,刚得知宫人传来的江晟到来的消息,便从桌上起身,命人传话,放他们进来。
司徒良没有与江晟进去,而是在外面静静的等候着。若是他进去了,恐怕一眼就能被江九铭认出来。
“皇上。”江晟一进门便按例向江九铭行礼。自从自己助江九铭即位一来,已经向他行了无数次礼了吧?江晟想着,身体按照记忆中分毫不差十分标准。
江九铭上前将江晟扶起,拍着他的肩膀。
青鸢规矩的立在一旁,微微屈膝,道:“王爷。”
“朕还想着过会儿看完奏折,就去韶华宫中看望母妃,这下还没去,你便过来了。”江九铭说道,提及母妃,神情有些悲伤。
江晟看到江九铭眼中的隐隐悲伤,此时觉得有点恶心,也就是江九铭这样虚伪的人才会连他母妃也不放过吧?
父王待他们两人没有半分父子情谊,可他的母妃可是从小扶养他们长大的啊,他的母妃本应该长命百岁,幸福安详的度过以后的日子。
当初他们两个人在大殿中汇合,一个杀死了当今太子,一个亲手弑父。他们都一样,一样的双手沾满亲人的鲜血,一样的罪不可恕。
空荡荡的大殿,在外面厮杀过的将士们眼中,是两人进行战斗,决出新皇的地方。胜者为新皇,治理渊国;败者为官,辅佐新皇。
那天江九铭拿着剑指着他,说:“决斗吧。胜者为新皇,治理渊国;败者为官,辅佐新皇。”
江晟的手一松,佩剑落地,发出铿锵的声音。他平静的说:“我之前就告诉过你,我对于皇上这个位子没有任何兴趣。”他转身,向大殿外走去。
江九铭缓缓放下剑,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身体一晃,江九铭将剑刺在地上,半跪着,另一只手捂着胸口。那里被他的父皇刺了一剑,血液流出,沾在江九铭玄色的衣服上,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在这样昏暗的烛光下,是看不出来的。
从外面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男子浑厚的叫喊。
“恭喜九王爷,登临皇位!”
“恭喜九王爷,登临皇位!”
“恭喜九王爷,登临皇位!”
……
江九铭低声笑了,动作牵扯到伤口,他细细的品味着,这个代价,他愿意承受,他最终还是赌对了!
——
江晟面上未显,却是不想再与江九铭多说一句话了,他直接说明来意道:“我来的有些晚了,这次过来是来拿回当年母妃给我们的刻章的。今天是母妃的忌日,我想将它们放到母妃的灵前。”
江九铭了然,对青鸢说:“鸢儿,把密盒里的匣子拿出来。”
青鸢闻言,走过两人,将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山水画拿下来,轻轻一推,墙上出现了一个正方形的凹陷,她拿出里面孤零零放着的那个雕满花纹的檀木匣子。走到两人面前,递给了江九铭。
江九铭从青鸢手中拿过匣子,将它打开。里面有三枚木制印章,从光泽上可以判断,其中的两枚是檀木的,另一枚只是普通的看起来比较好看的木头而已。
就青鸢这个门外汉也能看出这三枚印章之间的区别来。那枚普通的木头所刻的两个字用了两种雕刻风格。一个看起来稳健,一个看起来刚劲。这枚应该就是江晟的母妃所制的了,青鸢推测。
而另外两枚檀木制的印章,都是用的刚劲的雕刻风格。现在只有男子才会使用印章,所以雕刻的风格只有象征男子的雕刻风格,并没有女子阴柔的体现。若是江晟的母妃没死,她倒是可能会向其请教呢。
青鸢看着,没有说话。虽然他们三个人曾经无话不谈,但时间已经让许多东西都改变了。比如自己所中的毒,便是出自江晟之手。
“真是让人怀念啊。”江九铭拿起一枚刻章,仔细的看着。岁月在印章上没有显现出任何痕迹,只是握着的手已不复当年般稚嫩。
江晟拿起母妃亲自刻的那枚印章,有一丝庆幸江九铭拿的不是这枚。像江九铭这样的人,怎么配碰他母妃的遗物呢?
江九铭看了一会儿,将印章放入匣子。并示意江晟也放进去。很快他便会失去一切了,暂时听从他意又能怎样呢?
江晟暗暗的想着,将手中的印章也放了进去。江九铭把匣子递给江晟,道:“青鸢,你和我们一起去看望母妃吧。”
青鸢颔首。
三人一同向外走去。
清华宫门打开,江九铭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外面没有候着的宫女太监,只有一个个身形高大的,一眼看去便知道是练家子的人。
不好。江九铭想。
身旁的江晟偷偷的打了一个手势,司徒良看到,喊道:“光!”声音像是锯断木头一样喑哑刺耳。
光芒一下子照在,已经习惯了暗处的眼睛上,一时间有些模糊不清。江晟趁机离开了江九铭,走到了司徒良身旁。
江九铭只觉旁边有人走过,没来得及阻止,待看清楚,心底冰凉一片。
————
冷宫。
有两人正在交相互交流琵琶技巧,桌上还趴着一个人。
莫以安猛地抬起头,看向平放着的“镜中花”。镜中花是她在纳戒中发现的,应该是长烟放到里面的。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厚厚的《仙界日常物品大全》中找到“镜中花”的介绍与使用方法。
“镜中花”是仙界在举行大典、比斗时用来近距离观看的一种法器。也可以用在别的用途上。只要是没有比自己高的修为的人放出的灵力限制,在哪里都能使用“镜中花”。
莫以安刚从梦中惊醒,一时间有些茫然,待彻底清醒,才想起自己之前在用“镜中花”观注清华宫的动向来。连忙拿起“镜中花”,只是看了一眼,就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叫道。
“赛珞珞,陆婉!我们走,去清华宫,出大事了!”
两人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于是没动,只是看着莫以安。
莫以安运转灵力,一道强烈的白光闪过,三人消失在冷宫中。
清华宫外被江晟的兵围了起来,江九铭见情况不对,就拉着青鸢回到了清华宫内,两人赤手空拳,合力将清华宫门关上了。此时,江晟他们并没有进攻,双方在一堵墙之间僵持着。
两人对视,不言而明,青鸢把江九铭带到偏房,那里有武器。打开门,便看到莫以安、赛珞珞、陆婉,青鸢下意识的要关门,被江九铭拦住了。
江九铭说:“不管他们了,先去找武器吧。 ”
青鸢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绕过傻站着的三人,从箱子里扔出半箱衣服。
江九铭凑近,从中挑选了一把细长的剑,他从剑鞘中抽出剑,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剑长约两尺,与司徒良的厚重玄铁制成的剑不同,这把剑通体银色,剑身如蝉翼般薄,整体轻盈。
江九铭扯着下摆,丝毫不吝惜那名贵缎料制成的衣物,右手一挥,只听“刺啦”一声,下摆利落的分开了。
青鸢也从箱子里找到了合适的武器,是一把青剑,与江九铭手中的银剑一般的轻薄。
“你们拿着琵琶干什么啊?过来挑几件武器吧。等下可能会有一场持久战,做好心理准备吧。”青鸢说道,眼睛不由自主的瞥向莫以安,她有点好奇,她们是怎么进来的。直觉告诉自己,应该与莫以安有关。
三人分别选好了武器,又简单的沟通了一下,因为陆婉不会武功,赛珞珞只会一些三脚猫功夫,所以就由赛珞珞在屋内负责保护陆婉,他们三人负责拦住敌人。
清华宫的阵仗如此浩大,消息就如长了翅膀般传了出去,宫内人人惶恐。远在慈宁宫的那位,此时也得到了消息。
当今太后瑾萱本是宫中一个并不怎么显眼的妃子,而且她入宫晚,年纪小,在宫变之后,被江九铭选为名义上的太后,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两者是共存亡的。
她答应江九铭当一个名义上的太后时,江九铭随手扔给了她一枚令牌。他说:“既然是太后了,那就得有点身为人母的权利。这枚令牌,你可以向我提三个要求,只要符合仁义,我便会听从你的要求。”
瑾萱此时紧紧握着那块令牌,在寝宫内焦急的走来走去,她努力的在脑海中,寻找如何解决此事的办法。
大将军此时不在京城,宫中的御林军几乎全部都是江晟的手下,剩下的恐怕也难敌众手。掌握着兵权,手握虎符的除了江九铭自己...还有... 还有丞相赵延!
“对!还有赵延!”瑾萱雀跃的小声叫着。
混乱的渊国宫中,一个小太监单薄的身影朝着宫外跑去,他的师傅——皇上身边的红人,早已想到了办法,他正在拼命的奔跑者。只要自己早一秒找到丞相府,那么他手中的这个信物便能早一步让丞相看到,皇上就有救了!
清华宫。
江晟为首的叛军已经撞开了清华宫的大门,进来了。司徒良立于江晟身侧,此次如果成功,那么他将成为渊国第一大将。如过失败...不、不允许失败!
他的心上人还在等着自己去迎娶她呢,他怎能失败?!
叛军人多,江九铭自认不能与之相抗,只能尽力拖延,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江晟沉沉道:“江九铭,我没想到你会杀害我母妃与我未满月的孩儿。”
江九铭有些惊讶,心下想着,自己从未干过如此之事,江晟怎会这样说?莫非有江晟只是找一个起兵造反的由头?
他没有解释,说道:“江晟,此前宫变,你我在大殿只上本应决出谁为新皇,那天你说无意于皇位,那今天,你我位置调换,我将皇位让与你如何?”
江晟没说什么,青鸢这几年来在江九铭左右倒是很了解他,他应该是累了吧。如今已经没有了太子的威胁,皇帝的偏纵,江晟与其他兄妹们过的也十分悠闲。
只是他们不知道,所有的事情被江九铭一个人默默的承担着,无论是民间暗自流传的关于宫变时的流言蜚语,还是渊国大大小小的国家大事。
这些年来,大概已经倦了吧。谁想当皇上就让谁当好了。青鸢想着,心理默默的支持着江九铭。
哈哈哈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惊起树上栖息的倦鸟。
江晟笑完,说:江九铭,一个死人是什么也没有的。你用什么换
闻言,皇上仅存的几个侍卫更加戒备,时刻准备冲锋护主。
半响,江晟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告诉你江九铭,杀母害孩之仇,不是让出那个位置就能够原谅的!你应该下地狱,承受她们所受的一切痛苦!去死去死去死!”语气间满是怨恨,似是入了魔。
江晟叫嚣着拿着剑刺向江九铭,江九铭被迫拔剑而出,身体灵活的闪躲着。与此同时,司徒良也攻向青鸢。
四人激烈的战斗着。两边的士兵们试探性的朝着莫以安缩小包围圈,莫以安两面看了看,主动出手。
莫以安觉得,自己的体力渐渐的跟不上攻击的速度,胳膊重如千斤,身边战斗着的人已经换了好几波了。她没当击倒一个人,就有另一个人从旁补上,莫以安感到一阵心累。
青鸢和江九铭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对手都不知道撤出去休息几次了,可他们却一直在战斗。江晟打的很凶,像是要把所有的力气都发泄殆尽般不要命的攻击江九铭,剑剑戳向要害。
江九铭有几次没能完全躲过去,身上有几处不轻不重的伤。江九铭自己觉得没什么,青鸢看着他的伤,倒是隐隐有些心疼。
忽然,他们身后的屋门像是被踢飞一般飞了出去,落到了人群中,引起了一些骚动。
江九铭三人齐齐的回头看去。只见陆婉一人站在门中央,她的身后是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赛珞珞。
陆婉的脸上透露出一丝妖异,周身萦绕着一片紫气,整个人的气质大变,眉宇间透露出掩饰不住的戾气。
陆婉的这副样子,与那天莫以安见到的青鸢样子一样。都是邪气满满,上次它只能冲破莫以安的仙法,这次看来却是有了一定的灵力。因为能随随便便的踢飞木门,是常人所不能做到的,就是习武之人也不能。
冷风将陆婉的长发吹得飘逸无比,她手上凝聚出紫色的光球,袖子凭空炸裂开来,脚下只能看到些残影,她一股脑的冲了过来,影子里不时冒出一些黑色的如同鬼爪一般的手臂来。
细长的黑影从影子中伸出来,抓住一个穿着铠甲的士兵的右脚,那士兵奋力挣扎着,脚慢慢的被拖到影子里,然后像沉在水里一般,没了下去。只见男子整张脸因疼痛而扭曲,痛苦万分的惨叫,响彻天空。
周围的士兵见状连忙后退,那个被抓住的男子绝望的看着同伴们远去,右脚处传来骨头被切断的感觉。他想逃离,可是却被鬼爪牢牢抓住,无可奈何。
莫以安看着这骇人的一幕,无意间看到男子因剧烈挣扎而掉落在地的未点燃的火把,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在脑海。
莫以安的灵力因为启动“镜中花”而消耗了大半,但是使用火球术这种小法术还是不在话下的。
她将火把点燃,火焰强烈的光芒照在地上。莫以安看去,果然,地上那个张牙舞爪的影子不见了。
那个男子感到脚一松,也不管腿上的剧痛,单脚跳向同伴,旁边的伙伴连忙上前扶住他。他的大半条腿已经没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放松,毕竟陆婉还在原地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她皱了皱眉,目光扫过众人,被她看过的士兵有的竟微微颤抖起来。人群后面传来武器落地的声音,有些“精明”人已经放下武器逃跑了。
人心溃散,是落败的前兆。
司徒良心知,手一翻,五指之间夹着利刃,利刃上隐隐泛着青光,上面涂满了剧毒。手臂用力一挥,利刃划破空气,准确的刺中了逃跑的五人。
“一、二、三。”司徒良小声的念着,殊不知对于那逃跑的五人来说却是生命的倒计时!
“一。”
那几人头也不回的跑着。
“二。”
几人的动作渐渐迟缓,行为将迎,脖子上突出青紫色的血管,并逐渐蔓延到脸上。
“三。”
全身的血管突出,面容变得狰狞起来,嘴巴大张却奇异的发不出一点声响,徒留气息进出的声音……身体倒地。莫以安看到他们其中的一人,挣扎着倒在地上,手臂不断地往前伸,最后垂落在地,死不瞑目!
“逃跑者,杀无赦!”司徒良的声音响彻在每个士兵耳中,震慑住了他们蠢蠢欲动的心。逃走立马死,留下才可能会出现一丝生机!场中的“疯女人”虽然恐怖如斯,可终究还是只有一人罢了,若是他们联手,未尝不可胜利。
司徒良说完,转头便看见陆婉抱着胸,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身体莫名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忽略身体的变化,他将剑指向陆婉,说:“让我来领教领教你吧!”
只见一道残影闪过,陆婉移到了青鸢面前。然后,让人不解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她反手将自己披云,身体向青鸢倒去。
青鸢下意识的接住她,江九铭见状,伸手将陆婉向后拽,徒留陆婉孤零零的倒地,青鸢毫发无损。
这时,院墙屋檐上方,一直黑色的翅膀边缘有一圈整齐白边的鸟,扑闪着翅膀,在空中转了一圈,找了一个落脚的树枝,停了下来。
赛珞珞注意到鸟较上用红绳绑住的物件来,细细的木桶,正是“飞鸽传书”的信箱。她慢慢地靠近,鸟儿没东西。索性大胆起来,看准鸟儿,一把将它抓住了,鸟儿在手中剧烈地挣扎起来,塞珞珞怕鸟用喙啄到自己,另一只手快准狠地抽出鸟儿脚上的信哨,松手。那鸟儿冲赛珞珞凶凶的叫了几声,便飞向天空。
对手跑了,司徒良看了一眼昏迷的陆婉,没有趁人之危。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低声在江晟耳边说了几句话,江晟听后微微颔首。
“今天拿下这五人首级者,上黄金万两,上!”
场面一片混乱,他们被人群冲散了,江九铭一边杀敌,一边在人群中寻找青鸢,而昏迷在地的陆婉早已被抓起来捆到了一边,在她的身边还有五六个人守着。
赛珞珞不太会战斗,只是勉强挡住攻击,她手中紧握的信哨还未来得及查看。
另一边,青鸢身边的人,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蒙面人,并且蒙着面的人渐渐增多。那些蒙面人虽然穿着与那些普通士兵一样,但他们之间配合默契,显然是一起训练的人。
右手边的蒙面然露出了一点破绽,青鸢趁机刺去,她身后的人扔下手中的剑,将白布蒙住青鸢口鼻。青鸢奋力挣扎,屏住呼吸。对面的蒙面人抬起脚,猛地踢向她的肚子。
青鸢痛苦地弯下了药,鼻间吸入了一股奇异的香气,眼前渐渐变黑,昏迷了过去。
身后的人顺势抱住了她,几个蒙面人顺次跳上屋顶,不知所踪。
远处,另一个蒙面人抱着一个与青鸢穿着与身形无二的人,粗鲁的冷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