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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我是怎么怀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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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嘉后背汗毛倒竖,还未来得及说话,那虫翁又道:“我那故人早就在一百多年前就亡故了,你这孙儿倒是和我也有些缘分。”
霍嘉一扯身后的沈执砚将他推到虫翁面前,道:“确实挺有缘分,伯伯还不小心将我这道侣蛊成了傻子,还请伯伯快些帮他把蛊解开。”
虫翁抬手扣住沈执砚的手腕,突然皱紧了眉头,道:“奇怪。”
他反手不知从何处捏出一条灰黑色的蛊虫,并指拍向沈执砚腕间,眼见那蛊虫刚钻进血肉之中不过两息又突然爬了出来,挣扎片刻之后骤然烧作一团焦黑之物。
虫翁脸色骤变,翻手又朝沈执砚腕间连点,便见爬出来的蛊虫皆变成了焦黑一团。
他烫了手一般急急地将沈执砚的手腕丢开,脸色阴沉道:“解不了。”
沈执砚垂下眼帘淡淡然然地拂了拂袖袍。
霍嘉将他的手抓起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什么也没看到,便问:“为什么解不了?”
“解不了就是解不了。”虫翁脸色极臭,“这小子天赋异禀,蛊虫在他体内变成了更为厉害的东西,别说解蛊了,他怕是活都活不长了。”
“什么活不长了?”霍嘉怔怔地抬头看向沈执砚,这人却淡漠地扫过来一眼,冷冷清清无悲无喜的模样。
霍嘉莫名便有些慌,问:“怎么就活不长了?这蛊是你下的,说解不了就不解了?”
他急急地去抓虫翁的胳膊:“不行,必须得解,他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做呢,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指尖还未触碰到虫翁的胳膊,沈执砚突然挡在他面前道:“我不会死。”
霍嘉一把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走,道:“他解不了我们就回东山找别人解,空清门那谭老头,还有杨宗主,实在不行卷塔还有些残卷……”
反应过来差点说漏嘴他便迅速住了嘴,转口道:“反正总有办法。”
杖婆慌忙去追他,喊道:“好孙儿,别急,是婆婆对不住你,我这就将族内各位族老请来,一同想想办法。”
虫翁嗤笑一声:“我都解不了,那群废物能有什么办法?”
眼见霍嘉拉着沈执砚走得飞快,杖婆追也追不上,便遣人道:“去请诸位族老来前堂,就说有要事相商。”
离前堂远一些后,霍嘉边走边道:“卷塔内的残卷中或许有解蛊的方法,我记得之前看到过有关巫蛊氏族蛊术种类的记载,我们去找一找……”
他话没说完身后跟着的人突然站住不动了,霍嘉转头看去,见沈执砚直勾勾地盯着一处。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氏云正在廊前秋千上坐着,看到两人还招了招手。
她不招手还好,一招手沈执砚就要眼巴巴地去找她,霍嘉只得甩开他的手,道:“去吧去吧。”
沈执砚疾步走到秋千旁,目不转睛地盯着氏云看。
氏云便道:“你看我做什么?铃铛已经不响了啊。”
沈执砚道:“帮你推秋千。”
待秋千慢悠悠地晃起来,氏云笑道:“那就多谢你了。”
此时,端行突然道:“小阁主,请您别掐我好吗?”
霍嘉便松开捏着白玉笔的手指,烦道:“我还是觉得把他打昏带走比较好,没有灵力的话用什么办法能离开西山?”
端行道:“主人灵储空间内有一艘泛溪舟,可御空飞行上万里的路途,我能御舟带你们回东山。”
“好,那就先拿到泛溪舟。”
霍嘉说着朝秋千走过去,离得近了氏云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铃铛明明不响了他还是一直看着我。”
霍嘉问:“虫翁说他体内的蛊虫变成了更厉害的东西,这样你还能解吗?”
“能。”氏云晃了晃悬空的脚,娇俏天真的模样,“只要你们带我离开。”
“交易成立。”
霍嘉说完冲沈执砚摊开手掌:“把泛溪舟给我。”
沈执砚蹙了蹙眉头,道:“泛溪舟?我没有那种东西。”
“怎么会没有?就在你的灵储空间里。”
沈执砚疑惑道:“灵储空间?那是什么?”
霍嘉:……
霍嘉转头对端行道:“他现在连灵储空间都不知道是什么。”
端行道:“其实还有个方法,可以让你自由进入主人的灵储空间随意拿东西。”
霍嘉起了兴趣,换个站姿做洗耳恭听状,问:“什么办法?”
“魂识相交,你只要找机会用魂识潜入主人的识海中,找到他的神魂与之将纠缠,之后便能随意进出他的灵储空间。”
霍嘉问:“这么简单?”
端行道:“说来也不简单,修士的识海从来不对外人开放,更何况主人现在又不认得你了,怎么会被你随意潜进识海中?”
霍嘉思索片刻后,道:“我试一试,等将泛溪舟取出来我们就离开,若是那虫翁看出来我的身份就不妙了,到时候估计要被拿去喂虫子。”
他说完转头去看不远处的人,见沈执砚还在为氏云推秋千,便不由得眉梢抽搐,道:“真是傻透了。”
更傻的是他上前要拉着沈执砚离开,沈执砚还攥紧了手里的秋千绳死活不放,直到氏云离开他才舍得松开绳子。
不用霍嘉拉,他自己就主动迈步往小院走去。
沈执砚刚踏进房门之中,便听见身后木门“啪”地合上,有锁链突然从上方落下一甩一缠就将他捆了个结实。
霍嘉从他肩侧探头过去看他,道:“还是这封灵锁链对付你管用。”
沈执砚浑身僵硬不能动,问:“你要做什么?”
霍嘉道:“把识海打开。”
沈执砚眸光冷然地看着他,默然不语。
端行也忍不住叹气道:“小阁主,强硬手段对主人是没用的。”
霍嘉道:“谁说没用。”
他绕至沈执砚身前,抬手掐住了他的下颌,哄道:“嘴巴张开。”
见沈执砚依旧漠然地看着他,霍嘉便手指收紧威胁道:“快点。”
沈执砚皱紧了眉头,肃声道:“你……”
他刚开口霍嘉便双手捧了他的脸将唇贴上来,舌也缠将上来。
眼见沈执砚识海屏障倏然裂开缝隙,霍嘉将魂识凝成千万条丝线,一拥而上。
沈执砚将脸侧开,却又被人抱住脑袋掰回来,牙齿磕在唇角,有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
霍嘉的魂识如狂风过境一般嚣张地冲进了沈执砚识海中,一股脑地往黑暗里冲去,黑暗尽头那金色法阵之上盘坐着身着月白色衣袍的小人,化作丝线的魂识上上下下将那小人缠紧了。
霍嘉松开沈执砚的脑袋,将他的脸往旁边一推,喜道:“好了!”
话音刚落,便见那月白衣袍的小人倏然化作莹莹点点的光消散在黑暗之中,金色法阵嗡鸣运转而上,其上符文跳跃而出化作金色锦帛一展一收,便将万千魂丝裹了个严实。
霍嘉不由得双腿一软便向地上倒去,脑海中白光乍现昏昏沉沉的,有莫名的酥.麻之意沿着尾椎升腾而上,使得他蜷缩起手脚整个人都在微微战栗着。
沈执砚眸色幽深,低声道:“端行。”
端行自霍嘉腕间而出,笔尖点向封灵锁链,便见这锁链骤然散成几段落于地上。
沈执砚俯身去抱地上的人,见这人双眼含着潋滟水光,眼角泛着氤氲的红,这红蔓延至羊脂玉般白的耳珠而后落入领.口之中。
霍嘉恍恍惚惚地将胳膊缠上来,在他耳边呜咽一声,沈执砚便掐住他弯折着的脆弱颈子,将唇再压上去。
识海之中,金色锦帛与天青色丝线纠缠在一起,裹挟,缠绕。
霍嘉清醒过来之时,沈执砚正坐在他身旁盘膝打坐,两人对上目光沈执砚淡漠地问:“你是谁?”
霍嘉抬起发软的胳膊去掐他,咬牙道:“你接着装!”
沈执砚泰然自若地坐着,任他掐也不动,只道:“嗯,挺有趣。”
霍嘉使不上力气又瘫回床上,蔫巴巴道:“耍我很好玩吗?你到底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
沈执砚唇角扬起,并不回答他的话。
霍嘉软趴趴地翻了个身,道:“快,帮我把丹田封起来,我感觉自己快死了,需要灵力。”
沈执砚道:“好。”
掌心刚贴上霍嘉小.腹他便倏然皱了一下眉头,问:“这是什么?”
霍嘉茫然道:“什么什么?”
沈执砚目光落在他小.腹上,陷入了怔愣之中,默然不语。
恰此时天青色灵力盈满丹田,霍嘉闭目内视,便见自己丹田内天青色灵力包裹之中有一团金灰色的雾气在翻滚。
看起来显然是一个小娃娃的模样。
霍嘉懵道:“我结元婴了?”
沈执砚的手还放在他腹部未拿开,闻言道:“不是。”
端行接道:“是孩子。”
霍嘉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只呆呆地看向沈执砚。
沈执砚道:“嗯,我的孩子。”
端行解释道:“之前忘了同你说,魂识相交有可能会导致一方假孕,但这种机率非常小,我也没料到会发生。”
霍嘉从床上爬起来一把揪住沈执砚领口的衣袍,磨了磨后槽牙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沈执砚摊开手掌,道:“没做什么。”
霍嘉还要再说什么,腹中突然猛一阵翻江倒海,逼得他一张口差点吐出来,险些从床沿上翻下去。
沈执砚揽住他的腰将他抱回来,轻拍后背,道:“我有办法将它打散。”
霍嘉捂住嘴,瓮声瓮气道:“快……”
谁料沈执砚盯着他的肚子看了一会儿,又道:“好像有些棘手,若是打散了它你的丹田也就碎了。”
霍嘉狐疑道:“你没骗我?”
沈执砚垂眼看他,眉若远山矜贵端方的模样,问:“我骗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