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得清安》酒迷笑安

7、第 六 章

　　不多时，柳清风柳清岚一同入了席，佘氏江氏挽手入座。
　　柳清风穿着粉色细绒针绣长袍，外套浅粉挽丝金花披风，几个侍女笑出声来。
　　柳清岚清咳，“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拘束，随意便好。”
　　柳清风酒后一言，“五弟越发清俊，我祝五弟明年一举得魁。”
　　在座人都是笑了。
　　江氏垂眉娇笑，低声问道，“五弟清俊与中状元有何关系？”
　　柳清风坦然一笑，大声道，“若五弟不中，如何对得起他这样貌？”
　　柳清安看了柳清风一眼，微抿一口清酒笑道“若二哥不学文，如何对的起这件粉色衣裳？”
　　柳清风吃瘪，其余人却笑地开怀。
　　柳清风喝了杯酒，无奈道，“五弟的嘴还是这般厉害。”
　　柳清安轻笑，“二哥谬赞，二哥还是那般勇气可嘉。”
　　柳清岚为佘氏斟酒，佘氏脸红成一片。
　　佘氏轻拍柳清岚握在腰间的手，却被柳清岚一把抓住，如此，便是动弹不得。
　　柳清安笑而不语。
　　至夜半，几个小奶娃已是东倒西歪。
　　柳清安招来乳娘，“将他们先带回去，避免着凉。”
　　几个侍女将小奶娃们抱起带走。
　　过了许久，长安城的爆竹声响起，柳清岚看着瘫倒在他怀里的佘氏无奈笑笑，抱着佘氏起身。
　　柳清安轻声道，“大哥，你也先带大嫂回去吧。”
　　柳清风见状，也抱起身旁的江氏，江氏未睡，困倦地看着柳清风，柳清风笑笑，“这天过去了。”江氏才合上了眼。
　　柳清风向柳清安使了眼神，柳清安点头。
　　席上已空，柳清安轻声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院内的仆侍行礼告退。
　　元宝将木盒放到柳清风前的案上，打着哈欠，“公子，这是秦公子送的。”
　　柳清风笑道，“元宝，你先回去睡吧。”
　　“是，公子。”
　　看着元宝晃晃当当地离开，柳清安叹息。
　　院内梅花正开，月影映在柳清安脸上，几点灯笼微弱的光随风晃动。
　　柳清安一身红衣，却是神色落寞。
　　纤细凝白的手打开粗糙的木匣，柳清安看到盒中的玉佩，颤手关上了盒子。
　　以为，都过去了，自己还是在意。柳清安苦笑。
　　喝了几杯清酒，柳清安定了定神，再次打开了盒子。
　　粗糙的鼠形白玉玉佩简单置于盒中，柳清安挑起玉佩，不过是一个傻人。。。
　　京城热闹，元宝从门外进来，拿着几张请柬。
　　“公子，这些是近来给你的请柬。”
　　柳清安着簪花浅紫絮袄，黑色刺绣抹额，腰间挂着鼠形玉佩。端立案前，提笔行书。
　　柳清安抬眼，“都处理了吧。”
　　元宝无奈道，“是，公子。”
　　京城盛传柳清安风华绝代，却未有几人得见柳清安，年后诗会变多，各处诗会都会寄一请帖，柳清安却从未接过。
　　“佳期无望”柳清安停笔，却又将纸撕毁。
　　灵武楼，男子烫金黑袍，腰间挂剑，脸色阴沉，凭栏远望。
　　柳清安一人登楼，至楼上，柳清安浅笑。
　　“沅景。”
　　楚沅景未有回应，二人静默。
　　“沅春年前嫁人了。”声音低哑沉痛，楚沅景握紧了栏杆。
　　柳清安镇定，笑问，“夫家如何？”
　　楚沅景红了眼，转过身看着柳清安，走上前，手猛地掐住柳清安的脖颈。
　　“夫家如何？!”楚沅景手逐渐收紧，无尽的怒火将他理智燃烧干净，“若不是你毁了婚约，她怎会草率嫁人，她原本可以更好!”
　　一时被楚沅景拘住，柳清安有些无措，脚尖离地，喘不过气来。
　　“沅景，镇定。。镇定些。”柳清安费力地说着。
　　看着柳清安快要窒息，楚沅景仍未松手，现下能浇灭他怒火的只有柳清安的痛苦。
　　挣扎中柳清安腰间的鼠形玉佩掉落在地，清脆的响声令楚沅景一时愣神，手上一松。
　　柳清安摔在地上，重新获得空气，柳清安剧烈地喘息，压抑不住地咳嗽，低声道“若是。。这样能让你解气，你便可以。。直接用剑杀了我。”
　　缓了口气，柳清安靠着墙虚弱言道。“如今，木已成舟，改不了了。”
　　楚沅景闻此，心中痛苦难以附加，双目微瞌，拔出剑。
　　“可能与别人在一起，她会幸福。”柳清安缓缓起身，闭上了眼。
　　楚沅景身体一滞，他对他，终是下不了手。
　　意想中的痛苦没有到来，柳清安睁开眼。
　　许久，楚沅景嘴角微勾，“清安，闻你几年浪迹花巷，这身子便是脏了，妹妹嫁你，也是委屈了她。”
　　柳清安心中有些不安，惊疑地看向楚沅景。
　　楚沅景上前，笑道“京城第一风采？”
　　楚沅景再次抓住了柳清安的玉颈，用力地扣在了门上，柳清安挣扎，楚沅景一下扯裂了柳清安的衣衫，柳清安雪白的肌肤在冷夜里颤栗着。
　　楚沅景提剑，于柳清安肩上写下“脏”字，刀锋翻开皮肉，柳清安硬忍着，却是一声不吭。
　　“楚哥。。”柳清安晕了过去。
　　鲜血从柳清安肩上留下，楚沅景却是心痛，和无尽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