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1－5.围裙与老鼠洞 ...
-
“小枫，交给你了。”溪冉有趣的看了一分钟后，像一只猫咪优雅地站起，踱向客厅。接着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在林伯刚准备收拾碗筷时，溪冉涧水般清泠的声音悠悠飘来，“林伯，不必帮他。”
林伯尴尬地笑笑，尾随溪冉离开餐厅。
随后，流川也停止了争夺战，让小猴子抢得最后半块腐乳。
……（但是狐狸终究是狐狸，此处参照月月的彩宝圣代写法——）
得到战利品的小猴子此时瘫坐在椅子上，通红的脸上还是迷惑的神情——为什么明明是天才抢到了那个豆腐什么的，可是看着那只狐狸吃饱喝足的模样，感觉好像还是自己吃了亏的样子？
而狡猾的狐狸同学此刻正咂吧着嘴巴——那只白痴猴子为半块腐乳付出的代价是口中食物的2/3和融化半块腐乳所需唾液的3倍以及肺总容量的1/9，算来自己还真是赚了不少……
“狐……狸……？？”
回过神的小猴子瞪圆了眼睛看着流川慢条斯理地系上之前溪冉所围的围裙，熟练地收拾桌子，清洗碗筷。虽则小狐狸沉默不语，但樱木从他侧后方看着那微微泛着粉色的耳廓，无声的笑了……
这该是让所有队友和对手跌破眼睛瞪掉眼珠的场景吧，樱木想象着木暮的眼镜掉下来，而良田的眼睛暴突的模样，心底又是一阵暗爽。樱木看着那青花瓷蓝的底色上绘着银色兰花的围裙，忽然觉得那与流川极度相配——深不见底的蓝，和凛冽如雪山颠月光的银色啊……
樱木见过围着围裙的洋平妈妈，略矮的身材和温暖慈祥的笑容；还见过围着围裙的晴子小姐，粉色的围裙和可爱的面容让人有幸福的遐想；不久前又见过围着围裙的狐狸妈妈，俏皮伶俐而绝美脱俗，那围裙也恍若精灵的羽翼超出人们对围裙的理解；而此刻，他的小狐狸围着妈妈的围裙，乖巧沉静，竟让那深蓝填满了他对亲切的荒芜认知，属于流川的独特银辉在他的心田铺了一地——那种感觉，超出他对感情的任何一种理解，让他有一瞬的无措，旋即又升起无限的雀跃……
樱木生长在一个没有女人的环境里面，父亲每天在外拼命工作，回家后气喘如牛，鼾声震天。年幼的樱木不止一次地想象家里面有一个围着围裙的妈妈，料理几个简单的小菜，在他回到那个小小的家里的时候，淡淡的饭菜香气能掩盖老建筑的霉菌味——他仰望着那张照片——熟悉又陌生的脸孔，玄想如同那长长的红发在风中扬起、弥散……
此时他望着随流川的动作轻微摇曳着的沉静优雅的银兰，胸中蓦地生出几许淡淡的甜味，从舌尖上散开，甜润的感觉模糊了双眼。樱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嘴角，浮出一抹与那银兰一般沉着的笑弧，他轻轻地拉起那些桌椅，摆放回原状……
两只回到流川的房间时，天色已暗，于是流川摁下门侧的一片枫叶，竟然是灯的开关——樱木惊叹于这房屋浑然的设计，而在回顾房间的时候，更是惊呆了。原来樱木所说的“老鼠洞”是一个个的灯眼，此时已届黄昏，而流川的房间里面的灯光晶柱般一束一束直射下来，并且不时细微地摆动着，地上斑驳掠动的光影和四壁上生动的彩绘让人恍若置身于深秋凉风习习的枫林之中……这种魔鬼般的巧思，不知是出自怎样的一个头脑？
樱木惊叹地在房间里面转着圈圈走动着，时而仰望，时而环顾，时而沉吟，时而叹息……穿过那晶柱般的光束望上去，是一个个小太阳，而光束留在地面上的斑痕，也是太阳的形状。其实在耀眼之下，樱木看不到，那灯眼中镀银的石英反射板，有着怎样繁复的表面，才造就了如此类似于太阳的观感，因此这设计中，确实不乏魔神的创造力。
“狐狸……”樱木如陷梦境般的低语，“太神奇了——不可思议……，什么样的人才能设计出这样的房间？”
“我爸和我妈。”
“……什么？狐狸的爸妈？”樱木的话语中呈现严重的滑音，“你知道？”
“嗯，我记得。”流川望着疑惑的猴子，“我原是和爸爸妈妈一起住的，然后我长大了，爸爸认为我应该自己住了，可是我很不乐意。后来爸爸妈妈商量了很久，决定把这个房间这么设计布置。在我满三岁的时候，他们把这里作为礼物送给我了。”连带这幢小阁楼。
“好美的礼物啊！”
“你若是喜欢，我送给你啊。”
“……（这也……太……）还是……不要了。小狐狸，别人送给你的礼物不要随便转送，那样子细心给你准备礼物的人会难过的。”
？？“会吗？”小狐狸不明白。
“当然会了。”小猴子努力解释，“这是狐狸爸爸和狐狸妈妈给小狐狸的小天地啊，他们希望你喜欢，希望你在这房间里面能感到愉快和幸福……”
“哦，那好吧，但是以后这里就是我们两个的‘天地’了，不反对吧？”我也不是“随便”的，你以为谁喜欢我都会送？
“呃……小狐狸，我们……我……”
“快说！”
“以后真的住在你家了？我伤好了可以回去……”
“……”脸色不太好。
“小狐狸……”
“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家？”
“当然不是！”小猴子脸红红，“我喜欢啊——漂亮的狐狸妈妈，林伯，水底的客厅，还有枫林的房间……啊，还有小狐狸……”
“……”我竟然是最后、附加的？阴郁……
“狐狸……”怎么脸色这么不好，有点怕怕。
“白痴……”
“啊？”
“我排最后么？”
“什么？”小猴子满头问号，“什么最后啊？”
“你喜欢我妈妈，林伯，客厅，房间——最后才到我。”
“对啊，小狐狸你好奇怪，脸上有乌云……”小猴子感觉是不是变天了，有点冷，“因为是对着狐狸说啊，开始就说‘喜欢’狐狸不是有点奇怪吗？就像是……呃……”
“像什么？”
“像……”蚊子语。
“大声点。”满头十字架的不耐烦的某只。
“像表白啦！！”吼吼。
“……”原来如此，小狐狸眯起小眼睛——有点小小的开心。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2－1－5.围裙与老鼠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