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一朝养歪了》薰子

9、真假

　　第二天早上楚瑜起床的声音惊动了还在安睡的元墨，如果是从前的话他已经开始挑水烧饭了，唯独今天迟迟未醒。
　　“师兄...你要干什么去？”元墨说的缓慢而慵懒，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楚瑜收拾的极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整理好了自己，听见元墨在叫自己，走到床前给他拉了拉锦被。
　　“我去楼下找顾霜前辈易容，天色还早，你再睡会儿吧。”
　　“唔...我也要去。”元墨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不让他走。
　　“不行，你就好好的睡一觉吧。”楚瑜心里对他有了猜隙，这件事自然是不想让他有所接触，自己易容后的脸更是不能被他看到，一狠心点了他的睡穴，看着他安睡过去又把他锁在屋里这才放心。
　　顾霜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为他易容好一张脸，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他原本的模样，但若非不是熟悉之人是发现不了的。
　　一旁的何辰看了看又看，直夸顾霜的手艺又好了。
　　“嘶...不过思诺现在的这副面孔总觉得有些熟悉。”何辰也不知道是像了谁，总之就觉得面熟，“是像谁来着...？”
　　“你个脸盲，谁在你眼里都长一个样。”陆源不客气的给他脑壳敲了个板栗。
　　“谁说的！”何辰绕开陆源走到顾霜身边把他揽过来，绕起了顾霜落在肩上的发丝，“阿霜我就永远不会认错。”
　　顾霜好像早就习惯似的熟练地拍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我这一头银发你能认错？”
　　“对了，阿辰如果闲来无事的话就陪思诺一起去好了，多一重保险。”
　　“哈？那他为什么不去？！”何辰指了指他旁边一脸关我什么事的陆源。
　　“我要卖糖葫芦啊，我可负了不少债呢可不像你一样无事可做。”虽然结局是自己吃完大部分的糖葫芦。
　　“阿源说的不错，阿辰待会儿你去换身正常点儿的衣服，我给你易容一下。”
　　陆源马上附和道:“对，把你一身的橙给换下来，要不然换张脸都知道你是谁。”
　　“嘁，那醉仙楼有这么多的美人儿，你想去还去不了呢。”
　　“不是谁都跟你似的几百年没见着一个姑娘了。”
　　眼见何辰与陆源又要开始，顾霜赶紧让何辰去换衣服，又让陆源去准备制作糖葫芦这才安静下来。
　　“你切记要小心，不要暴露身份。”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徒弟与何辰的徒弟都让帮忙这件事，他们三人只会站在中立。
　　过畔何辰换好了装束，手上还拿着一支折扇，不开口的话也是一表君子。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快走吧。”何辰拉着楚瑜就往门口走去，还碰见了制作好糖葫芦正要回去的陆源，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什么也没说便擦肩而过。
　　待他们走远后，陆源回屋找到顾霜，顾霜还没等他开口就知道他想说些什么。
　　“你也发现了他长得像谁了？”
　　“梁潋溪。”
　　这个答案正也是顾霜所想，更是何辰所想。刚才楚瑜在的时候何辰看破不说破，因为他们的身份过于特殊。若非不是仔细想是绝对想不到两人有什么联系，但一旦想到，就会影响到整个朝廷。
　　这种事他们不会涉足，天意难违，自有定数。
　　“阿辰那小徒弟呢？怎么没跟着出去？”陆源疑问道，正常的话元墨早就偷偷的跟出去了，才不管楚瑜愿不愿意。
　　“兴许...有其他事吧。”顾霜总喜欢这样吊人性质，话只说一半，陆源也不再追问，拿着满杆子的糖葫芦开始了一天的劳工生活。
　　走在醉仙楼路上的楚瑜总感觉何辰说不上来的奇怪，只认为是不暴露自己才故意装成这般的，他身上还有股淡淡的梅香，让人觉得说不上来的熟悉。
　　何辰走在前面，像害怕楚瑜走丢一样一直牵着楚瑜，楚瑜心想他们两个人还没熟悉到这种程度吧，但如果甩开的话又不尊敬前辈，只好顺着他一直到醉仙楼门口才松开。
　　真是一座大酒楼，整条街上就数它门面铺的最大。
　　“欢迎毕大人光顾啊。”
　　“欢迎欢迎。”
　　门口站了个中年男子不停地在迎接那些贵客们，想必他就是于海森，因为太师小叔子是绝对不会在门外站着迎客的。尖嘴猴腮好不有趣，果然面相不善。
　　他们刚想进去便被他拦住了，并询问道:“两位大人是...？”
　　“陵城倪大人派我来献上祝贺。”
　　“任将军让我代他前来。”
　　楚瑜一听纳闷起何辰怎么还与朝中将军有所接触，他们这种隐居的仙人不是最讨厌与朝中之人有所联系吗。
　　“原来是两位贵客啊。”一个人低眉下首地向他们俩微微一躬，连忙招呼离他最近的一位舞姬过来，“快带两位大人去楼上雅座。”
　　那名舞女极为不情愿的“哦”了一声。里面的构设很是豪华，一楼是大堂，摆了一个台子供人欣赏舞女的表演，二楼是雅座与隔间，想都不用想是用来干什么的了。
　　那名女子把他们带到二楼的雅座，看样子年纪并不大，应与自己或关雎相仿，脸上遮着红面纱，越发显得只留在外面的那双美目眼波流转，有股比公主还傲气般的神气，若只是个小小的舞姬是绝不会有这般的。
　　见到这样美的舞姬何辰竟没有任何反应，反而下意识的动作有意躲闪着。楚瑜只把他当成是不近女色，毕竟仙人大多都这样。
　　“唐子诗你怎么还在上面待着啊，赶紧下来。”楼下一个年纪稍微大点儿的女人朝楼上喊道，这应该是她们的班头了。
　　唐子诗小声嘀咕道：“还不是你老相好吩咐的。”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她把肩上的披帛扔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那披帛便系在了看杆上，她顺着它落下了楼，接着稳稳地站在了地上，手指一捏披帛的一端便又回到了她的肩上，动作行云流水让已入座的看客无不惊叹。如果不是有扎实的舞蹈功底及轻功基础的话是绝对完成不了这个动作的。
　　“思诺，不要看她好不好？”
　　这动作让楚瑜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可走之前说要专门来看美人儿的何辰竟毫无反应，而且语气也是怪怪的，到像是元墨...
　　楚瑜让自己把这种想法赶紧丢掉，自己明明这走之前点了他的睡穴锁在了屋内还仔细检查过一遍，肯定是出不来的，而且他也不如何辰高，声音也不可能改变，肯定是自己多虑了。
　　须臾，达官贵人都已入座。本来一直在门外忙着招伙宾客的于海森也上了二楼雅座，身边还跟着一位大腹便便的男子。
　　于海森讨好地笑着，不时凑在男子耳边说上几句，那男子的嘴边也挂起来笑，点点头，又背着手，瞥了他们的位置几眼，果然在他们旁边的位置就座。
　　“这位是任将军的手下，这位是倪大人的手下。”于海森献媚地介绍，“这位是罗常异大人，沈太师的小叔。”
　　明明只是一个小妾的哥哥，真敢往外面说。
　　“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一表人才。”楚瑜知道说谎话遭雷劈，明明恶心的不行还要说奉承话。
　　“幸会。”
　　“今日一来，是将军与倪大人让我俩转告两位大人，合作的事情可以考虑。”
　　合作？！什么合作，自己从未被告知有这档子事，甚至连倪大人是谁都不知道，任将军倒在关雎那有只言片语的提及，只知他是三军统帅，立场不明外再无了解。
　　“哦？两位大人竟就这样答应了，想必有不少条件吧。”
　　这罗常异看起来呆头呆脑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却不是个善茬，道行比高垠易简这样的高出多少倍，不亏是在外替沈天豪作恶多端多年才练出来的。
　　“任将军只说要回统帅的权利，这对于太师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
　　“这当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任将军愿与我们合作，就是想晋升正一品官员也未尝不可啊。”罗常异泰然一笑，反正他们手里有军令牌，这任将军只不过是挂个名号而已，想要出兵就要获得他们的准许。
　　“那倪大人又有什么要求呢？”于海森问道，生意人果然是不让人占任何便宜。
　　这一问让楚瑜发了懵，他连倪大人全名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又会知道他有什么条件呢，还不成还现场编一个给他。
　　“倪大人要你在华城一半的商业。”何辰像是猜出来楚瑜心里在想什么，替他答道。
　　于海森献媚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恐怕是对这个要求有点为难，“这...恐怕不妥吧。”
　　罗常异瞪了他一眼，接着又笑呵呵地看着他们俩，“这当然不成问题，区区一点商业算得了什么呢”
　　“对...对啊。”于海森那憋屈的脸上强扯出一个笑容。
　　“不过我们都答应这些了，那可要绝对听从我们的命令。”罗常异不干吃亏的事。
　　“这是自然。”
　　“美人儿的表演就要开始了，两位请在此欣赏，我们还有事要商讨。”
　　“慢走。”楚瑜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