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唳龙潭》尾巴老幺

40、拿砖拍你

　　发生什么了，我心底一沉，于是快步冲了上去急切地问：“加勋师傅，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我的声音，他急忙转身，却差点和我装了个满怀，我和他都吓一大跳，两人连忙往后一跳。
　　他讪讪道：“没有什么，你进去时间有些久了。”
　　原来如此，也是的，他在外面等我一个多时辰。心生愧疚，我立即走上前拉住他的手道歉道：“小师傅，实在对不起，我看得太入神了，忘记了你在外面一直等候着我。”
　　“没有什么。”他连忙将手抽了出去，红着脸说道，“主要是担心你，毕竟进去了那么长的时间，害怕有什么不测发生。”
　　觉得有些失言，他忙用右手捂住嘴，我笑了笑对他说：“你多虑了，几个老婆婆在里面，能有什么事？”
　　他脸上泛红，左手举了起来然后甩了下去，嘀咕着：“厢房里的壁画有些吓人的嘛……”
　　小得如同蚊子在叫一般，他迅速抬眼看了我一下然后、回到自己的鞋尖上。这个细微的闪失又被我捕捉到，这种机会是不能失去的。
　　“什么？还有厢房？”
　　他连忙摆着手，对我朗声道：“没有，没有……我嘴快了……”
　　神色慌张嘛，语不成句，明显有东西隐瞒。兄弟啊，你难道不知道姐姐七八岁在“江湖”上走了吗，你这把戏能骗这个“老江湖”？
　　我嘿嘿一笑，一步跨到他面前，眼光火辣辣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小……师……傅……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是不是出家人？嗯？”
　　耍起无赖来，加勋师傅不是我对手，他没有见过咄咄逼人的我，看了我一眼迅速就低下了头，两手不停地互相或捏或掐，两脚在地上不停地刮踩，呼吸的气息越来越重。
　　得势不饶人，我打定主意，所以不失时机地催促道：“加勋师傅，倒是说话啊？”
　　“这……”
　　手和脚明显哆嗦起来了，我见此心中一阵狂喜：这小道士着我道了，离缴械投降距离不远了。于是再加把劲儿威胁，冷笑着说：“哈哈，你小小年纪就准备说谎了吗，难道不是出家人了？哦，原来不打算当小道士了！”
　　“这……这……”呼吸更加重了，脸红一会儿青一会儿。
　　我收起笑容，冷峻地说：“这，这什么？不说实话，而且准备用诳语欺骗我，哼！”
　　“这……这……这……”脸涨成了猪肝色，手脚战栗的明显不受自己控制了。
　　“不知道维玺师傅如何教导的，真失望！”说罢，我气愤地一转身，抬腿就准备离开。
　　“等……等等，红玉姑娘……”身后传来好似从地底窜出的声音，我假装没有听到什么，将右脚抬得高高的，这时很期待身后传来刚才那微弱的祈求声。
　　“等等，红玉姑娘……”声音再次传来，比刚才响亮得多，我倨傲地放下右脚然后慢吞吞地转过身冷眼盯着他。
　　“红玉姑娘，你逼人太甚了。”他幽怨地说，“我这一说就违背了规矩犯了忌讳。”
　　“那好，加勋师傅，你既然有难言之隐，你们川主庙有隐讳的地方，我这个外来人就不必令人讨厌了。放心好了，我不会对外面的人说川主庙有见不得人的东西的！”一阵连珠炮，而且有意将“见不得人”说得大声一点。
　　“唉，红玉居士，红玉姑娘，不能这样说话嘛，我们川主庙哪有见不得人的东西，还不是一些壁画而已。”加勋两手向外一摆，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哦？那为什么不展示出来嘛，何必故弄玄虚嘛！”我摇摇头，苦笑着说。
　　“我一次无意听到师傅和几个贵客谈到，壁画有些不符合我们的教规，至于具体是什么，我还是不知道的。”
　　没有撒谎，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诚实，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相信你，不过位置在哪里呢？”
　　“窍门就在‘巡幸天下’那幅画，如果用手指一敲会有些空响，不过一般人不会察觉。我想你这么机警的人不会不发现，所以反复失言。”
　　加勋边说边抓挠着两鬓，我将两手一搓，然后一本正经地对他说：“加勋小师傅，不是你失言的问题。我在里面已经发现了问题，正在努力寻找蛛丝马迹，出来后就是要问你。寺庙是六根除净的地方，潜心修道是你们的必需功课。你说对不对？”
　　“嗯。”
　　“那如何进得去呢？”和颜悦色道，“我要么一拳头打进去，或者用锤子砸？”
　　“红玉居士真会说笑话，那墙壁可是你一拳头或者一锤子能够破墙而入的？”加勋呵呵笑了起来，我也跟着他笑，不过内心深处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遭了？”他突然大惊失色起来，我感到莫名其妙，于是吃惊地看着他。
　　“我咋没有想到呢，既然拳头和锤子都不能砸烂，你如何知道哪里是空心或者有夹壁？哎呀，不好了，是我多嘴泄露了天机！”他不停地拍打自己的嘴，后悔不跌。
　　“够了！”我怒喝一声，“你看一下姐姐有没有这方面的本事！”
　　刚说完，我抬头一看，前面不远处有一块砖，我哈哈一笑，指着他说：“加勋师傅，麻烦你去把那砖头给我捡过来一下。”
　　“姐姐，你要干嘛？”他的眼睛充满疑惑的同时还带着迷茫。
　　我右手一绕，大声道：“姐姐叫你去捡来就捡来，男孩子家不要话多。你放心，即使姐姐拿砖拍人也不会拍自己的弟弟。”
　　“好吧。”他说着，就迈开腿去捡了起来。递给我的时候慢吞吞的，眼神里的警惕感好不遮掩。
　　我苦笑道：“加勋小师傅，加勋小弟弟，你干嘛不相信我呢？我和你今日无冤往日无仇，我干嘛要朝你下狠手，姐姐只是向你证明姐姐的本事。”
　　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喏喏道：“不是那个意思。”
　　“哼，弟弟，你的眼睛出卖了你啦？”
　　“我眼睛会出卖我？”
　　被我一针见血指出了真相，他顿时如霜打了的茄子——蔫了。看着他哭笑不得的“惨相”，我笑着说：“算啦，算啦，姐姐逗你开心的，姐姐的表演要开始了，你至少离我一丈远，免得溅起碎屑伤到……”
　　没有等我说完，他已经从我身旁跃出，距离岂止两丈。
　　我举起左手，示意他靠近一点，我觉得有些好笑，他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似的，只一点一点地蹭过来。又有些气恼，我有那么恐怖吗，不至于害怕到这种程度了吧？
　　不停地要求，不停地鼓励，他终于离我快一丈五了。无论我再三鼓励，他始终不肯再移动半步。见于此，我再也不勉强了。
　　我提示着他，然后左手擒住砖的一端，将另一端展露出来。右手抡成掌，高高举起，然后提示他：“弟弟，看好啊！”
　　“看着呢。”他紧张地说，“你开始吧。”
　　“好！”我说完的同时开始“吐纳”起来，一股接着一股的气息从丹田里涌出，气息直奔两手。
　　待到我觉得劲道可以的时候，我猛然一吼顺势抡掌劈下。
　　“啪”，砖头断成了无数块。我抬头看看他，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足以轻轻松松放下一个完整的鸡蛋。
　　除了左手的那砖头比较完整外，劈下的成了碎块。没有把力道控制好，看来还是功夫不精啊，我感叹道。
　　“蹬蹬”，他跑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见我的手安然无恙，吃惊地说：“太厉害了，太厉害了！”
　　听到他的惊叫，我才回过神来，对他说：“这下相信姐姐了吧。”
　　他把头摇得像鸡啄米似的，不停地说：“相信了，相信了。”
　　我微微一笑，说道：“这就对了嘛，你还有什么疑问尽管给姐姐提。”
　　“好，这是你说的！”他高声叫到，猝不及防的我微微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