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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轻别离,难相依 ...

  •   演出结束,窗外那些小雨淅淅沥沥,雨中我回想起来那段日子,总有刁民说我是妻奴:我会帮她打热水,帮她搬东西,给她买化妆品。当然我也会嘲笑她“对A要不起”。那种女朋友整天就有意无意在你眼前傻不拉几到处晃悠的感觉,真的很美好。

      这美好的前提,是喜欢和彼此坚信会一直在一起。

      其实分手后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但我们彼此都明白,有些东西勉强不来,无法去强求它不存在。比如我的应酬和她的“哥们”。所以啊,彼此都渐渐疏远,拉不住的那种。

      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毕业典礼那天。作为优秀学生代表我念完了千篇一律的稿子以后,校长让我随便讲两句,但我盯着她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成绩相当的我们本可以去到同一所大学,也曾经的确有过这样的山盟海誓。那天在学校食堂外的草地上,我们坐在地上看着操场外那染红半边天的斜阳,她突然抱住我,说想和我一直在一起。那天我们说,要一起上大学,一起找工作,见家长,一起慢慢变老。

      三年后我却是离开了,好像霸占了一个人的情窦初开以后,是无法再强求她的满脸皱纹的。她南大,我南大。不过一个是南京一个是南开而已。

      天津到南京,八百九十五公里,隔开了两个人的四年和两个人的思念。

      终究是散了啊,毕业典礼那天的天空一如我们初见那日晴朗。我告诉自己我能断了念想,投入大学生活中。

      我是这么做的,但没想到这个目标刚刚完成,研究生转去北大的我就迎来了惊喜,也许是惊吓。在北京的经历让我明白,刘永这辈子忘不了杨玉环。我这个数学不好的刘大博士记得去年和她谈起这事的时候,我哭笑不得的说我发现了一个新公式:八百九十五减去一百二十一,等于零。那一百二十一,就是天津到北京的距离。

      “说不好北大我说不好北大太大我太小。”这句话的出处很有诗意,是《打翻了的青春亦是青青春色》。我喜欢这春色,尤其是你飘满北大的那件春绿色的长裙。
      干脆先说说未名湖吧,校园有湖是一种幸运,也是湖的福气。北大的魅力浓缩在这一泓水里面,濯洗北黄沙,冲淡三伏天,栖身秋落叶,供给冬游路。但在未名湖畔的那一瞥,我觉得这都是废话,分明是未名湖乃至北大最大的福气,是有你在。
      我最终还是忍不住向前去,你果真认出了我。那三年的习惯让我脱口而出一声环儿,然后猛然惊悟原早已物非人更非,便尴尬的笑一笑,掩饰狼狈和眼底的疼。你很体贴的答应一声,说好久不见,大笑着用那纤纤玉手遮住嘴唇。

      谁曾想,那翘着二郎腿骂人的女侠,如今竟是淑女的处处得体。我觉得这不是她,不是我的她。

      学了中文系的我和学了传媒系的她宿舍虽然天南海北,上课却有幸在一起,对我来说这是惊喜,也是一种难以言明的挑战,因为那天未名湖初遇非但没有繁弦急管,就连相谈甚欢都做不到。虚虚假假遮遮,畏畏缩缩掩掩,我们心里都有一层隔膜,谁都不愿意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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