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七章 家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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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今天是为太后娘娘举办家宴的日子，早早的，皇宫内便已宫灯高挂，鬓影衣香。回转于各宫云鬓环瑶的宫人之间，我总算是见识到了古人的家族效应，什么王爷、阿哥、福晋、格格、额附……不算王公大臣，就是这皇亲国戚也让人叹为观止了。
昨夜我便一直处于兴奋状态，能亲眼把那些个阿哥、格格和娇宠的嫔妃看个遍，也算是没白来这个连“夏利”都没有的滥地方了。
唉！来这里这么多天，我唯一的感受就是生活水平太低下！皇上——这个全国唯一“领导人”的起居饮食，居然也只能堪堪比过现代百万身家的一介商人；皇亲国戚们自然又下了一等，到了王公大臣又不如前者，总之一层层的排下来，到我这个小小女官这里就远远落后于我在现代的“优越”生活了。我们尚且是这样，再往下算，状况也就可想而知了。
“月乔，怎么了？”夏荷悄悄拉了我一下。
“啊？没事。”我笑笑。从她那次帮了我后，我对这个长我几岁的姑娘印象就颇好。
“那快别发呆了，各位爷都到了。”边说边推着我快步往前走。
“好了好了！别推了！我走就是了。”我笑着一转身退到她身边，“看把你急的，是不是中意哪个阿哥呀？姐姐别急，到时候我到万岁爷那美言几句，就说夏荷姑娘温柔贤淑，恭谨守礼，又……”
“你这个丫头！！就有一张嘴！”笑呵呵的看到夏荷目露凶光，我赶忙跑开。
古代人还有一点不好就是太保守，开不了玩笑的。呵呵！夏荷手上拿着晚上要用的特别瓷器，不敢追我，只能在原地气的跳脚。
“好姐姐，我知道错了，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凑上前撒娇道。
“唉！只怪我命不好，碰到你这么个撒泼！”夏荷故意地叹了口气，脸色极为无奈。
“呵呵！谁叫姐姐疼我？什么叫恃宠而骄姐姐没听过吗？”夏荷是个明眼人，我与她之间没有什么利益冲突。那日太后跟前，百般惊险之下康熙都没有把我怎么样，自是有心庇护，跟皇帝身边的人交好于也她并没有坏处。所以我们之间的相处自然和谐许多。
但人家都说同行是冤家，想想这几日，同在乾清宫一起工作的那几个对我的冷嘲热讽外加指桑骂槐，其实也是不难理解的。
“八阿哥和福晋来了。”夏荷小声地在我耳边说，“快点回去吧！”
八福晋？我抬头好奇的望过去，她可是少数几个我佩服的古代女人之一，不管史书上如何评论，妒妇也好，霸道也罢，她都愣没让八阿哥府上多出个侧福晋，而且在八阿哥被康熙厌弃的时候，却硬是咬牙让八贝勒府井然有条，这样的人放在现代，也是一等一的棒，今天可以一睹女强人的风采，真是人间乐事！
“快点走！”我拉着夏荷往前凑了凑，这么远根本什么也看不清。
“这会儿你又知道着急了？你不知道……唉呦！”夏荷话没说完一下子撞到我的背上，“怎么突然停下了？”
我被她撞的一个趔趄却不知道作何反应，也听不清楚她絮絮的说了些什么，此时此刻，我的心里眼中只剩下了前面那个一身宫装，牡丹旗头的八福晋。她……老天爷不是跟我开玩笑吧？那不是……那不是……
“月乔？月乔！！”夏荷使劲的摇了摇我，“你怎么了？什么把你吓成这样？”
我怔怔得回头看了她一眼，可脑子里还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八福晋的样子，粉红色牡丹旗头，大红的碎花宫装，凤眼朱唇，略施粉黛，妆容玲珑的不似凡人。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长相对我来说太熟悉了，那个样貌，我整整日夜相对了三年，至今为止三年的大学同学，三年的宿舍对床。那会是琪琪吗？我又回过头看去，细细的描摹起眉眼：琪琪时尚，性格跳脱，即使穿上古装，也会神采飞扬；而这个八福晋更多的是一份娇纵，是一份少妇的风韵，她们很像，但并不是同一个人。
“喂！”夏荷在我耳边大叫了一声。
“啊？！”我被她吓得叫得更大声。远处八阿哥正要迈步进门，似乎听到了声音转过头来一眼看到我和夏荷的傻样子。
我一惊，赶忙拉着夏荷拐弯走进下人的专用通道，一边走一边小声说：“你干吗吓我？”
“我吓你？是你吓我吧！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
我是差点丢了魂了，一样的事发生两次，上次是小小，这次是琪琪，难道我们一宿舍的人都搬到古代来住了？难道我的任务要变成把她们都找齐了，再一起打包带回去？
一个筱凝就够让我烦的了，又加上一个八福晋，还不把我累死？她可不是个好惹的主，还是不惹为妙，可是……她又那么像琪琪……
哎呀！不想了，我还真是到哪都累心啊！
“月丫头！平时就你话多，今儿怎么变成哑巴了？”就在我反复的思考如何能跟八福晋套上近乎，康熙突然把话题扯到了我头上。
“嗯？”我发呆的脑子还没转过来，只能傻傻的回了一句。
嗤嗤！下面一声娇笑。我抬头看去。那女人坐在四阿哥嫡福晋的下首，想是四阿哥的侧福晋吧，我还记得四阿哥的侧福晋中除了乾隆的亲娘钮钴禄氏，就只剩下年氏比较得宠。现下那个钮轱禄氏应该还没过门，这样的场合还敢这么放肆的笑出声，我能想到的也只有年氏了。
“回万岁爷的话，奴婢平日里爱聒噪，万岁爷和老佛爷教训了不知道多少次，奴婢却总是记不住。怎么说奴婢也是在万岁爷身边伺候的人，这会儿这样的场合，当着众位阿哥、格格的面，奴婢若还是老样子，岂不是太不懂规矩？也给万岁爷丢人！”说完我转眼瞥了瞥年氏，希望她也能注意一下场合。
呵呵！小格格们年纪都小，听我这么指桑骂槐的都笑出声来，各位阿哥的福晋顾得爷的颜面，倒都还把持的住。
我看着年氏隐隐有些要发作，却被四福晋一眼瞪了回去。看着年氏的脸由红变白，我也稍稍有点过意不去，不过谁叫她给我的印象不好，还要笑话我！人来犯我，难道我还要咬牙受她欺负不成？
正想收回目光，却感觉一道冷冷的目光逼人而来。坏了！我的心狠狠的停了一拍，我怎么忘了这冷面冷心的主儿了。得罪了年氏我倒是一点不怕，可她背后的四阿哥可是万万惹不起的，想到他严酷的治人手段……一个哆嗦，想来我现在的脸色跟年氏也有一拼了。
“你倒是突然变懂事了啊！”康熙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那你也得给朕和老佛爷说说今天这宴会有什么新鲜东西没有？枉朕和太后把这差事交给你个丫头来办，如果不好我可是要罚的。”
“万岁爷！”我赶紧把脑子整理一下，眼下这边才是正事儿，四阿哥掌权还早着呢！现在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奴婢自是尽心尽力为太后老佛爷和皇上来办差事，不过奴婢才疏学浅，张罗的这些个事务在万岁爷、老佛爷还有各位阿哥、格格眼里恐怕是不入流的，但奴婢对万岁爷和老佛爷的心意却在里边，古语有云：‘礼轻情义重’，如果万岁爷要责奴婢办事不力，岂不是连奴婢的一片心也否定了？”说的委屈，我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呵呵呵！”这次倒是太后先笑了起来，“你看看这丫头！还不是牙尖嘴利的？咱们都还没看到他准备的玩意儿，她就先把责任撇情了，这还让咱们怎么说？”太后说完又笑起来，看来心情颇好。底下也有人附和着、笑着，刚刚的尴尬气氛倒是一扫而空。我看话题已从我身上转开，便对身后的小丫头们点了点头。小丫头们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各色的菜肴和点心便端了上来。
这次宴会的菜色我没有做什么改动，毕竟公里的御厨有多年的“工作经验”，比我这个半路出家的宫女各更了解这帮子人爱吃什么，不过在点心和盛放器皿上，我却是下了点功夫的。点心都是靠着在家里吃的时候记得的样子和味道跟厨子们研究出来的，有蛋塔、老婆饼、曲奇饼还有爆米花等等。另外，最让我得意的是餐具的花样，各色花式都是我亲见着让人画了，又让宫窑特殊烧制的。
今天我把宴会格局摆成了个人式，也就是皇上、太后坐在大殿的上首，纳兰贵妃和德妃在康熙的下首边。剩下的阿哥、格格等人都按照身份级别排在了大殿里，一家一桌，互不牵扯。那些未成家的小阿哥和小格格都是一个一单桌。所以即使每桌上都是同样的菜，但盛放的碟盘却各有不同。
为康熙准备的是一套雪莲的餐具，等菜色全部上齐，他的面前就会呈现一个雪莲的形状，洁白的颜色，配上水绿色的酒杯，别具一格。为太后准备的是腊梅，为纳兰贵妃准备的是兰花，德妃的是荷花。再往下太子的是牡丹，三阿哥的是菊花，四阿哥的是三色堇。当初真的不知道要给四阿哥准备什么花好，只记得三色堇的花语是：尽情的施展抱负吧！觉得适合，就用上了。再往下去，五阿哥温和无争，为他准备了丁香，是谦逊的意思。八阿哥面相温和，却善用心机，就准备了玫瑰，九阿哥是夜来香，十阿哥总是精力充沛，就为他准备了迎春花，再来十三是风信子，代表喜悦和柔情蜜意，想到以后他与筱凝的爱情，觉得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至于到了十四那我都想不出还有什么了，就随意的安排了勿忘我，再往后就是什么满天星，康乃馨胡乱都整了出来，反正那些人我连名字都叫不全，也就无所谓了。
“丫头！这是什么花样？”康熙看了看满殿的花花绿绿，各不相同的颜色和花式，顿时来了兴趣。
我笑着福身行礼说道：“万岁爷的杯盘颜色形状是雪莲，乃花中之王！”对于雪莲他们应该比我更清楚，珍贵无比，也不用我多说。“太后的则是腊梅，傲然风雪，脱尘出俗。”我望了一眼太后，她正笑眯眯的看着我。“贵妃娘娘的是兰花，雍容淡雅，德妃娘娘的是荷花，温柔贤淑，太子殿下同太子妃……”
“好！果然是用了心的！”听我絮絮说完，康熙毫不吝啬的夸了一句，太后娘娘也乐得不行：“还真就是你的花样多！讨得我老太婆开心！”
“谢老佛爷和皇上夸奖！”我赶忙福身道谢。
“哼！这夸倒是领得挺快的，不像刚才推三阻四！”康熙笑骂，“你说说赏你点什么好？嗯？”
“奴婢能让万岁爷和老佛爷的开心就是最好的奖赏了，不敢再有奢望。”这句话倒是真的，他们高兴了，我也就好过很多，至于那些个什么奖赏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用，在这里，吃穿用度都是定好的，钱根本没有地方花。
“月乔姑娘还真是聪明伶俐的紧呢！这么说了，皇阿玛和老佛爷就更不能不赏了吧！”年氏又在下面不紧不慢的说。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真是学不乖的人，我总算知道为什么雍正皇帝一登基就对年羹尧下手了，功高盖主和恃宠而骄是一方面，现在看来，那年羹尧的性格也好不了哪去，有其妹就必有其兄吧？！
“万岁爷，奴婢的话还没说完。”我转过头来，真是会给我找麻烦，“奴婢还是要向万岁爷讨赏的。”
“嗯？你刚才不是说不要赏了？这会儿怎么又改了？”康熙眯起眼，似笑非笑。
“万岁爷且听奴婢说完。这些天太后身边的夏荷姑娘、小顺子公公；德妃娘娘身边的筱凝姑娘；还有十三阿哥身边的秦顺公公；十四阿哥身边的王喜公公都帮着奴婢忙前忙后。另外秀房的各位姐妹以及官窑的各位师傅也都日以继夜的忙着准备今天要用的器具，要是没有他们的帮忙，奴婢一个人又怎么能弄出这么多的花样来？万岁爷您说，奴婢是否该为他们讨赏？”说完我磕下头去，等着康熙老儿的发话。
“嗯……此话也有理！”康熙点了点头。
“皇帝。”太后让夏荷扶了我起来才说：“难为这丫头这么识大体，得了赏还不忘帮过她的这帮子人，你怎么能不准她的请呢？”
“母后说的是。”康熙朝太后点了点头，“李德全！”
“奴才在。”
“传朕的口谕，凡是为这次家宴出过力的统统有赏！”
“喳！”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夏荷她们都赶紧磕头谢恩，还不忘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我偷偷抬眼瞥向筱凝，她调皮的冲我眨眨眼睛，我又回头看了一眼下面的年氏，那表情我已经没办法形容了，旁边的四阿哥脸色也不好看，看来我今天算是把他得罪到家了。
“行了！都起来吧！”康熙心情大好，转头跟众位阿哥闲聊起来，我悄悄叫了夏荷去准备茶水，一转身正好与十三阿哥的目光碰个正着，我对他大大的笑了一下，以表示对他上次关心我的感谢。他先是一愣，但随后也开心的笑起来。我又偷偷转头看了筱凝一眼，对她使劲挤了挤了眼睛，她立刻红着脸避开了我的目光。呵呵！这可爱的丫头！
再回到大殿上的时候，一掀帘子就立刻感觉到气氛有点怪异，整个大殿都静悄悄的，我和夏荷对望了一眼，同时放轻了脚步。
“老四，这事情你怎么看？”康熙声音平平，听不出喜怒。
“回皇阿玛，儿臣以为八弟的想法未必可行。”
“噢？那四哥可有什么更好的见解？现下外患未净，又添内忧，户部此刻不能拨银一解燃眉之急，又待如何？”
“户部拨银也只是饮鸠止渴，只能使情况更加不可收拾，治本之道只能行在当地，若能有法子自立自行，才是根本。”我一路奉茶，注意到说此话时四阿哥眸中居然盈满风华，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何事，但单单由此看来，雍正的勤政爱民，此时便已有体现。
“嗯……老四这话有理……”康熙微微点头，却不表态。
“儿臣还要向四哥好好学习才是。”八阿哥温文有理，依然波澜不惊。
“论到才能，我们八爷的确要多多向四哥学习呢？”殿内一片寂静，八福晋却一语惊人。我皱眉寻声望去，只见她依然巧笑倩兮，风采照人，似乎刚刚那句颇为失礼的话并非出自她口。
“弟妹可是言重了，八弟的风华岂是我这粗人可比的？”四阿哥也只是淡笑应答，却让人感到殿内一时窒闷，剑拔弩张。
“四哥何必自谦？！弟媳可是仰慕四哥才华已久！四嫂还真是好福气呢！”
这是在说什么呀！我听得有点发懵。反眼看向八福晋，她不是愚蠢之人，这等大胆之话敢放到康熙面前来谈必有她的目的，可是康熙此刻脸色已经冷了下来，即使八福晋身后由母族庇护，此番言论也是大大的不该。
不过，殿上居然依然静悄悄的，八爷不阻止，康熙也不说话，四阿哥更是冷眼观望，太子一脸的兴灾，这种情况居然是在角势，每人开口却各不相让。
“皇阿玛，想必您还不知道……”八福晋笑笑，还有话说。
我却加快了手脚，迅速的给各位阿哥递茶，到了四阿哥这已经是飞快了，四阿哥疑惑得看了我一眼，脸色也不好，不过我那还管得了这么多？递了茶给五阿哥，便向八阿哥的桌子走去。
“便说去年太子爷和……呀！”八福晋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我一杯茶水撒了一身，大叫出来。
“奴婢该死！请八福晋恕罪！”我赶忙跪下磕头请罪，心想以八福晋的脾气必然会大骂我一顿，不过没关系，至少她不会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了。我在心里苦笑，琪琪啊！琪琪！我还是不能不管啊！不是为了你，我何苦来找挨骂呀！
……
没想到八福晋却没有出声，一时间大殿里安静非常，所有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怎么进宫这么长时间还毛手毛脚的？刚刚还夸你，这会儿怎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训话是康熙，我没敢抬头，但听声音明显可以听出责难之意，看来我这个台阶做的真是够实诚！
“奴婢一时不小心……奴婢该死！请皇上责罚！”我顺势转身朝向康熙又磕了一个头。
“这点小事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吗？”嘿！？今天是怎么了？俩人倒过来了，皇帝训斥，太后倒帮起来！“丫头！起来吧！有哀家在，看谁能罚你！”太后说着看了八福晋一眼，又看了康熙一眼。
我没敢动，抬头望向康熙。
“太后都说让你起了，还不赶快谢太后？”这次说话的倒是纳兰贵妃。我见康熙没有再说什么，这就是默许啦！
“谢皇上恩典！谢太后恩典！”我磕头起身，又转向八福晋，“奴婢今日不小心，还请八福晋恕罪。”说完顺势向十三阿哥那望去，对他使了使眼色。
十三阿哥立刻领会，站起来笑眯眯的说：“皇奶奶!今日胤祥还没有陪您老喝一杯呢！不知道皇奶奶能不能给孙儿这个面子？”
“皇奶奶！胤祯也要敬您一杯，祝您福寿双全，天天开心！”十四阿哥也起身，随声附和。
“德妃，你看看你家的两个儿子！嘴巴甜的跟蜜一样，你说这杯酒我怎么能够不喝？可是我老了，怎么能喝的过他们？”太后转向德妃，一脸的笑意。
“太后您老人家是不想跟他们这些小辈计较，真要喝起酒来，他们两个小子怎么会是您的对手？”德妃说话温柔得体，一时间气氛缓和了下来。许多小阿哥、小格格也都嚷着要给太后敬酒，大殿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喧闹。
我暗暗的呼了口气，有惊无险。
转身往回走，余光却瞄到八阿哥、八福晋正盯着我，没敢停留，迈步向前，却又正好碰上四阿哥复杂的目光，心猛然怦怦的加快了速度。好人，还真是难当啊！
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对我一个从不计较往事的人来说，这日的家宴不过是个小小的插曲。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七章 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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