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二十一章 出塞 （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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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了，全场却是鸦雀无声，我抬头询问的向十三望去，见他眼里满是赞许，复又转头看向四阿哥，见他脸上满是笑意，一颗悬着的心才又放回到了肚子里。
“好！”阿斯如居然第一个出声赞叹，“果然是好曲！”在场的其他人也都如梦方醒，接二连三的都叫起好来。
“皇上身边真是人才济济，十三阿哥气度非凡，竟连丫头也都不同凡响啊！”瓜尔加王满面笑容，朝我伸了伸大拇指。
“王爷缪赞了！”我赶忙福身谢礼。之后转身望向阿斯如，这样下来，我们也算是打个平手！
虽然我还是不太喜欢这个骄纵的格格，但刚刚见她带头叫好的举动，不禁使我对她增了一丝好感，原来这格格性子直爽，好的就是好，坏的就是坏，一点也不矫揉造作。
“姑娘果然好本事！”阿斯如还是一脸的不服气，“阿斯如佩服！这里要敬姑娘一杯！”说着倒了酒，走了上来。
“格格这般说话是折煞奴婢了。”我看着她手上端着的器皿，暗自倒吸一口冷气，这哪里是杯子？明明就是一个碗嘛！在现代时，我连一滴酒都没沾过，这会儿子这么一大碗，还不要了我的命！
“在草原，每人都会向敬佩之人敬酒，不分身份地位。”她还是端着酒瞬也不瞬的盯着我，“难道姑娘不领我这份情？”
“格格怎能如此偏心？”十三又来为我解围，“这酒怎么就没我的份儿？”
“十三阿哥别急，稍后阿斯如自会敬酒赔罪。”阿斯如根本不吃这一套，又转回来看向我。我深呼了一口气，伸手接过酒碗，盯着那一碗晶莹的液体先是一阵的晕，这可真是难倒我了！
抬头看向无可奈何的十三，却不经意间瞟到四阿哥似要起身回话，我一惊，慌忙的开口道：“与格格说实话，奴婢从小到大滴酒未沾过，这样一碗足以要了奴婢的性命，之前奴婢曾经顶撞过格格，奴婢愿意赔罪。”说完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瞬时被这浓烈的酒气和辛辣抢得差点背过气去，猛咳起来。好一会儿才强忍住不适，抬头看向阿斯如问道：“格格可能原谅奴婢的无理之罪？”
她看了我一会儿，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伸手接过碗一仰头喝干碗里剩余的酒。“奴婢谢格格！”我又福身行了礼，才站回到康熙的身后，觉得胃里火辣辣的难受。
“好酒量！”听到下面有人叫好，我才又抬头看去，见阿斯如和十三面对面的敬酒，我只看了几秒钟，两人已经各喝进去了两碗。天啊！我脑子里已经快一片浆糊，这些人怎么都这么能喝呀！
“月乔！”李德全突然在身后叫我。
“是！”我慢慢的转身福身，生怕快了会摔到地上。
“皇上准你先下去休息了！”李德全低声说。
我抬头望向康熙，他的注意力在下面与十三斗酒的阿斯如身上，没有看向我这边。“谢谙达！”我已经顾不得行礼，只说了声就转身慢慢的往回走。
“好！！”走出了一段距离，耳朵里还隐隐传来叫好的声音，看来今晚要让筱凝准备醒酒药才行了。脑子里想着，脚底下却不听使唤，不知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重重的向后跌去，却稳稳的跌进了一个怀抱。“嗯？”我惊讶的抬头望去，看到四阿哥正心疼地看着我，“你怎么出来了？”我扶着他勉强站直身子问，却觉得头晕得不行，遂又蹲下，把头埋在双膝里。
“你这酒量竟然比我还要差。”四阿哥淡淡的，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到地上，他则坐到我身边揽我靠在他的怀里，轻轻的帮我揉着额头两侧，“酒量这么差又何必逞能！”
“我怎么知道那酒会那么烈！而且，我不自己应下，难道要你来？若是皇上察觉……”我轻轻推他的手，虽然这会儿难受头晕，可怎么也不能让一个阿哥服侍我吧！
“别动！这蒙古草原上的酒不比江南的清新爽口，最是辛辣、性烈，现在给你好好揉揉，明天才不会难受。”他用一手反手扣住我，另一手还是不停，“为什么怕皇阿玛知道？你忘记曾经说过的话了？”
“我没忘！”考虑过很长时间，我还是顺从了自己的心，决定陪在这个男人身边，可陪在他身边并不代表要嫁给他，远远地望着也好过日后互相怨恨的好。只是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该怎样与他说清楚。
“怎么不说话？”四阿哥的手劲不轻不重，很是恰到好处，我闭了眼任凭他帮我揉，不想吱声。
大概是看我真的难受，他也便不再询问。好一会儿，头疼减轻，心里才突然不好意思起来，睁眼却见他正一脸好笑的盯着我：“怎么样？我伺候的可好？”
“我……我又没让你这么做！”听他这么说，我大窘，急着想要起身。
他却环住我，淡笑道：“你是没让，我自愿的总行了吧！”
我斜睨了他一眼，也不再用力。心里却想这哪里是那个冷心冷面的四阿哥？哪里是以后的雍正皇帝？看过史书，看过太多得清穿小说，却没有一个曾经说过四阿哥有这样温柔的一面。
“怎么了？干什么这么看着我？”四阿哥见我没答话，轻蹙起眉头。
“没什么！”我摇摇头，伸手想要去把他皱着的眉头抚平，却被他一把抓住，放到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见他手上缠着的绷带，我顾不上脸红，只觉一阵心疼，抬起另一只手把他的手拉到眼前问：“还疼吗？”
“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他浅笑，“记得小时候皇阿玛让我们练习骑射时，每天手上都会起很大的水泡，第二天又会磨破，跟那比起来，这就无关痛痒了。”
我紧紧盯着他的一言一笑，因此那眼中一闪而逝的哀伤自然是没有逃出我的眼睛。这些阿哥从小虽是锦衣玉食，但所受之苦也不是他人能够想到的，平民百姓虽生活不富裕，却可以拥有快乐的童年，父母亲的疼爱，可是他们……
撇开要接受各种各样不同寻常的训练不说，就单单这样的成长环境便决定他们根本就不会有所谓的快乐童年。
“怎么？心疼了？”
“去你的！我为什么要心疼？”没有忽略的他眼中的期待，我却故意装傻问道。
“你说呢……”他突然翘起嘴角，缓缓低下头来。
“那个！”我慌乱的伸手抵住他越来越近的脸，“若是从小就练习，那么你射箭应该很准了？”
“呵呵呵！”他低低的笑出声来，“你这算是考我？嗯？你若有心考我，我自会应考，不过可有什么奖励？”
“这……你……你还不回去吗？”看他嘴角泛起的一丝狡黠，我本能的便岔开了话题，“待会儿要是有人找起来，你可怎么说？”
“唉！”他叹了口气，坐直了身子，脸上表情虽然还算正常，但眼里隐隐的有一丝失望。“十三弟和那格格正在斗酒，一半会儿是完不了的。我又不善饮，坐在那里也帮不上忙，出来走走也是正常。”
“还是不要出来太久了。”我推开他的手坐起身来，“我的酒劲儿也还没去，想回去躺一下，你快回去吧！”
“嗯。”他简单的答了句，又恢复成往常的四阿哥，“我送你。”
“不用了！”我抬手挡了他一下，“就那么点儿路，而且我现在也好多了，自己没问题的，这次是玉潭跟着一起来的，不比东云，还是少一事为好。”
“也好。”他没有反对，定定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往回走去。
“四阿哥！”想起刚才他失望的眼神，突然觉得于心不忍。
“怎么？”他回头看向我。
我快步走过去，踮起脚便亲上他的脸颊：“要奖励也需等考试通过了才行！”说完，红着脸快步的转身朝自己的帐子跑去。
听着身后他低低的笑声传来，我也情不自禁的翘起了嘴角……
那烈酒喝进去倒和安眠药一般，一夜无梦，让我睡得极好。今天一大早便醒了，见玉潭和筱凝还在睡，不好出太大的动静，悄悄的收拾了一下，步出了帐子。
草原上的晨曦很漂亮，呼吸着古代特有的新鲜空气，心里一阵的舒坦。呼！大大的吐出浊气，要是现代空气也能这么新鲜该多好！
“这么早便起来了？”身后突然有人发问。
“你不也是？”我笑着转头，听声音也知道是谁来了，“昨天可被他们灌酒了？”
四阿哥没有说话，只站在那盯着我瞧，眼里满是笑意。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想起昨天晚上的大胆举动，不禁脸红，不再理他，转身就走。
“昨天都没怎么？今天倒脸红起来了？”他一把拉住我笑问。
“昨天是因我喝了酒，才……才……”看着他的神情，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才怎么样？”他眯着眼睛看着我，一脸的不依不饶。
“才会招惹你这么个无赖！”我嗔看他一眼，佯装生气。
“呵呵呵！”他低低的笑了两声也未反驳，转身朝帐子另一边走去。
我快走了两步，走在他身侧，偏头问他：“怎么？生气了？”
“没有……”他只是望着远方的青峦，眼神里的情绪没办法捉摸。
“昨天可是出什么事了？”见他这副表情，我有点拿不定主意的问。
“十三弟恐怕有麻烦了。”他的情绪有些不悦，但语气却是波澜不惊。
“十三阿哥？”我惊问，“他怎么了？”心里不禁纳闷，十三阿哥的灾难还要等个好多年呢，这会儿哪里来的麻烦？
“那阿斯如格格似乎对十三弟很有好感！”四阿哥还是淡淡的。
“啊？！”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答案整的顿时晕菜，阿斯如格格和十三？她那个性……想都不敢想的两个人怎么能牵扯到一起？“你是说……那个蒙古格格她……”四阿哥没等我问完便沉着脸点了点头。“十三阿哥那边怎么说？”我拉着他止步，“筱凝可知道了？”
“筱凝一直与你在一起，你不知，她必然也是不知。至于十三弟，他的心思你还不了解？”
“那就没问题了。”我见他脸色阴沉，也就不再追问，“只要十三阿哥没有心思，那格格还能怎么样？”
“如果皇阿玛那真的赐了婚，十三弟也不好说什么。”四阿哥牵起我的手慢慢的向前走。
“你说那格格会向皇上提起这件事？”我不解的扭头问他。
“你也看到她那性子了吧？只要她想要的，怕是没有得不到的。”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这“小小”和“小佼”俩人碰一起，还真是让人头疼。叹了口气抬头看四阿哥，见他还是皱着眉，一脸的不悦。我心里清楚，十三阿哥的事虽然让他担心，可总的说来，娶个什么样的女人，家里是不是三妻四妾根本不可能让这些阿哥烦心到这个地步。“先不说十三阿哥的事，你怎么了？”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只是……唉！……”他话未说完，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见他为难，我伸手捂住他的嘴道：“算了，你不用为难，我也不是很想听，只是有一句话想告诉你，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有时候你只看着前面的目标，会错过沿途的很多风景，就算达到了目的，错过的东西也找不回来了。”想着最后他是一代孤王，心里难免会有点悲伤。
他转身站定，用两手圈了个圈环住我，道：“时候到了我会告诉你的，只是现在还不行。”
我摇摇头，轻轻靠在他胸前：“跟你说也许你不信，很多事我是明白的，而且也许比你知道得还多，可是我宁愿不知道，否则每天会生活得很累。”
“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受苦！”感到他收紧了手臂，我也便舒服的倚在他怀中，心里却不禁暗叹，我当然相信你，只是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我的命运连我自己也掌握不了，更不是你的能力范围所能掌管的。
“走吧！”我轻轻推开他，“这会儿筱凝她们也该起了，这件事先不要跟她说，不然她那个脾气，还不定惹出什么事来呢！”
“这点分寸我还有，十三弟昨儿也是这么央我的，可是又能瞒的了多久？”
“瞒一天是一天，我再想想办法。”口上虽这么说，心里还是没底，不知道能有什么办法说服那傲慢的格格，而且我知道十三一生多妻多妾，但不知道里边有没有个蒙古的。
“你不要乱来！”四阿哥我了我的肩，“不要自己随意行事！”
“放心！我没有那么鲁莽的。”看他一脸担忧，心里的喜悦之情油然而生。
“噢？”他一挑眉，眼中慢慢浮起戏谑，“那昨天是谁大庭广众的就跟人吵起来了？”
“那还不是因为……”
“因为什么？”四阿哥一脸宠溺的看进我眼中。
“因为……”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还不是因为她打伤了你，我心里不服气嘛！”
“呵呵！”头顶传来低低的笑声，随即下巴被轻轻的抬起。我顺从的抬起头，却见他眼中隐隐包涵的别样情绪，脸腾的红了起来。
“四哥！！”正不知所措，却被一路打马飞奔而来的十三打断。呼！看着四阿哥微微不悦的表情，心里隐隐的有些遗憾，却也大大的松了口气。
“四哥！啊！月乔你也在！你们快帮我想想办法吧！”
我同四阿哥对视一眼，他则蹙起了眉头：“出什么事情了？”……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第二十一章 出塞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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