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一章 接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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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院子里，又一次出神，这个时代，渐渐地成为了我生活的重心，不知道现代的同学在做什么，不知道爸爸妈妈是否发现了不对劲儿，一切的一切恍然如梦，不知是我生活在梦里，还是这个时代的人走进了我的梦中。
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是一首思念的歌，沁人心脾。
“月乔姑娘！月乔姑娘在吗？”悲伤的情绪没有太多的时间沉淀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请问月乔姑娘在不在？”
“哪位？”我起身迎到院门口，“你是……”
“我是德妃娘娘院里的，是筱凝姑娘让我来找姑娘的。”
“筱凝？”看这丫头慌慌张张的样子，“筱凝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筱凝姐姐说让我来这里找姑娘过去一趟，很急的样子。”
“好！，你等一下，我马上便来。”回房里换了外出的衣服便急急的随着小丫头来到长春宫。
“出了什么事了？”远远的便看到筱凝在宫门处来回踱步，急走两步拉住她，“怎么急成这样？”
“姐姐……”筱凝欲说却又止住，转身对身边的小丫头道，“秋叶，你先下去吧！”
“是！”小丫头乖巧的点头。
待到她走远筱凝才拉着我急忙往宫内走，边走边道出由来。
原来那日家宴我与夏荷备茶之际，殿内所谈便是朝内大员借故拖延赈灾粮款之事，灾区现下缺银缺粮，而户部拨银也只是杯水车薪，远水救不了近火。
本来这是皇家之事，与我们这些下人根本搭不上边，可偏偏这件事涉及到了德妃的娘家之人。那日八福晋便是仗着自己母家的势力借机发难，德妃本就有些不郁，偏偏四阿哥凡事又是公事公办的样子，惹得德妃下不来台，若不是后来太后借我泼茶的时机和十三、十四敬酒的缘由给了德妃面子，恐怕当日这对母子就没有那么容易善了。
难怪那日四阿哥要对我说谢谢，难怪那日他一人站在殿外，显得那样孤单无助，却不进去，难怪德妃昨日对我也客客气气的，这一切原来都是因我想帮八福晋的误打误撞而得来的结果。呼！这个皇宫还真是复杂的可以，牵一发而会动全身。
“说了这么多，这些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这么着急找我来难道还要插手皇家事宜？”我不明白，筱凝不是个多事的丫头，怎么会突然插手身外之事。
“还不是昨日四阿哥他们来请安，结果闹僵了，这会儿四阿哥还跪在殿外，已经十几个时辰了……”
“筱凝，这跟我们没关系，四阿哥与德妃娘娘之间的间隙，说白了是他们的家事，我们这些下人哪有置喙的余地？”我不赞成的摇摇头，“筱凝，听姐姐的话，这事不要插手，惹祸上身可不是闹着玩的。”
“姐姐！”筱凝见我停步一下子眼圈就红了，“今天一早十三阿哥来求情也没有说动娘娘，现在他也陪着四阿哥在那里跪着，也有两个时辰了，我担心……”
原来是这样，筱凝和十三这些日子以来接触甚密我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筱凝心里已然动情了。
“那现在德妃娘娘那里怎么说？”虽然四阿哥的事情我不想掺和，但筱凝和十三我却不能袖手旁观。只是，这事情实在棘手……
“娘娘一直不闻不问的，我们这些下人也不敢多说，姐姐你看要不要去找皇上，你帮我跟皇上求求情好不好？在这宫里我能找的人就只有姐姐你了。”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偏殿外，四阿哥与十三阿哥的小厮也迎上前来。我抬头远远的看到了暖阁前那两个挺直的背影，四阿哥略微低着头望向地面，身侧的双手却紧紧的握着，我甚至可以看到那因为用力过紧而泛白的指节。
时节已近夏末，暑意虽在，可也渐渐被秋季特有的凉意所取代，这样的天气天明俨热，夜晚却露重更深，这样跪在生硬的地上，恐怕没有几个人能挺得住，而那个人一天一夜竟没有丝毫懈怠的样子。他的心里究竟是带着怎样的情绪，只那背影所带的丝丝绝然便已让人心悸，我突然觉得那微微浓厚的风勾勒出的是浓浓的悲伤与孤寂。
“筱凝姑娘！月乔姑娘！怎么样？月乔姑娘求求您跟皇上说说情！我们爷的身子再好也禁不起这样熬啊！”四阿哥身边的秦全儿居然已经眼眶通红，神情中的焦急溢于言表。
“还没有，我正在跟姐姐商量。”筱凝摇摇头，“姐姐你看……”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找皇上？若是皇上插手，四阿哥之后在德妃跟前还怎能自处？你们不要病急乱投医！”我摇头打断筱凝。事情闹成这样，我不信皇上那里一点消息都没有，既然选择沉默，也是不想与德妃闹得不愉快。
“那怎么办啊！我们爷都已经跪了一夜了，娘娘怎么会那么狠心啊！”
“你不想活了？说主子的是非！”一边秦顺儿拉住哥哥秦全儿。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也见不到那些贵人……”
“好了！！不要慌！”我皱眉，这种事情不能再到处宣扬了，我一个乾清宫的丫头来这里已是极为不妥，“筱凝，你现在去找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筱凝面露疑惑。
“对，你亲自去，务必要求他过来帮忙。”十四对筱凝有意，她的话会有分量，而德妃最疼这个小儿子，他的话相信德妃会听。
“好，我这就去！”筱凝点点头，“那这边……”
“放心！我帮你盯着，娘娘现在想必心里也想着事情，一半会儿不会找你的。”
“嗯。”筱凝转身急急忙忙的跑了。
“还有，秦公公，有点事情也要麻烦你。”我想了想，转身对秦全儿招了招手。
“姑娘有事尽管说。”秦全儿已经恢复了镇定，说实话我很佩服四阿哥，不管是因为手段或是其他什么，有这样一个全心全意为自己的人呆在身边，其实也是一种福气。
“还是要麻烦你现在到长春宫各处吩咐一下，这件事不能闹大了，告诉各处下人不要再谈论这件事，若有人再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可能会惹祸上身，还有……”我迟疑了一下，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要不要说。
“姑娘放心，这件事我马上去办，姑娘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这样……”我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回去找个机会就对四阿哥说吧！不过不要说是我说的。”
“这……我知道了，姑娘放心，我代主子先谢谢姑娘。”
“嗯，这件事情我不方便参与进来，所以不能在这里多待，筱凝若能找到十四阿哥应该就能解决了，四阿哥毕竟是德妃娘娘的皇子，所以不会有事的。”
“月乔姑娘！”秦全儿还未答话，便有人从暖阁中走出来唤我，我识得此人，便是那德妃身边的大丫头梅香，“月乔姑娘，我们娘娘宣你进去呢！”
我心里猛然大惊，宣我？我来这里也没有半刻的功夫，而且刚刚院子里并没有宫内的人走过，德妃是怎么知道我来了？
“月乔姑娘？”思考的瞬间梅香已经走到眼前，“月乔姑娘有听到我说话吗？”
“当然！敢问姐姐，娘娘传奴婢可有什么吩咐？”
“这我们做下人的怎么会知道呢！月乔姑娘只要随我来不就知道了！”梅香笑盈盈的答话，却看得我心里一阵发凉，她的眼中分明写着嘲讽。
无奈只能随着她走进暖阁，临进门前抬头偷瞥了十三和四阿哥一眼，十三一脸讶异，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在问我为什么会出现，而四阿哥只眯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无暇考虑太多，我已经越过他们进了内殿。
“奴婢给德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我屈身行礼，却迟迟的没有听到她叫起。
当我在心里不知道骂到第几遍的时候，德妃娘娘才温和的说：“噢，月乔姑娘啊！快起来，看我！书看的太专注，你来了都没注意到，倒让姑娘受委屈了。”
“娘娘言重了，这不是折煞奴婢？”我呸！没注意？不是你叫我进来的吗？怎么会没注意？看来今天没有外人，德妃是存心给我个下马威。
“折煞？这话是怎么说的？姑娘现在是御前的红人，又那么聪明伶俐，本宫可是喜欢的紧呢！”喜欢！我苦笑，你是喜欢我赶快去死吧！被你喜欢上的人，除了皇上以外，估计都活不长！
“娘娘对奴婢的厚爱，奴婢瑾记在心。”我低眉顺目的装谦恭，忍字心头一把刀，总归是要疼一疼的。
“呵呵！要真记得的才好啊！”德妃起身拉了我的手，我被她冰凉的手握的猛地一个激灵，“今天姑娘怎么这么空闲，来我长春宫转转？”
“回娘娘的话，其实是之前让筱凝帮我描了个花样子，今日凑着不当值便来拿的，打扰了娘娘，是奴婢的不是呢！”还好我们这些有品级的大丫头有空四处转转也不是什么大罪，何况现在皇上那里对我还算宽容，不然这德妃再为此找我个罪名，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瞧这是哪里的话？没想到姑娘对刺绣还有研究？真真是个德才兼备的，不知道谁这么有福气，能得了这么好的姑娘呢！不过刺绣这东西呀要讲究个静心，专注才能秀出好东西。自古的刺绣名家可都是性子沉静，不喜多话之人。这个你可得向我讨教了，我对刺绣还是有一番研究的。”德妃拉着我说的状似无心，只是闲拉家常，我却已经惊起了一身冷汗，这分明是在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
“是！奴婢瑾遵娘娘教诲。”这个德妃果然不是好惹的主儿，昨天还一幅慈祥的样子，这会儿却变成了笑面虎，谈笑间就把人给灭了。
“娘娘！十四阿哥来给娘娘请安了！”房外筱凝的声音传来，我立刻松了一口气，这里的低气压已经快把我憋死了。
“还不快请进来？”德妃眼里的精光一闪，转头瞥了我一眼，然后缓缓的展开了笑颜，“还有，梅香，去，让老四和十三回去吧！吩咐下面人给熬了姜汤驱驱寒！”
“是！”梅香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娘娘，那奴婢也先告退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啊！
“也好，姑娘有空长来走走，本宫与姑娘还算是投缘。”
“谢娘娘抬爱，奴婢记在心上了。”我心里一阵恶寒，你还是不要投缘了，不定哪天就把我小命投没了。
说话间，十四阿哥已经走进内室，见我也在迟疑了一下才转向德妃请安。我捡得空儿急忙退了出来，只听到十四阿哥说了些不要气坏身子之类的话。
院内，是十三和四阿哥已经起身，十三还好，可四阿哥因为跪的时间太长，现在搭了秦全儿的手才能勉强站立。
“四爷，您还好吧？”我没来得及避开便已经与四阿哥的视线对上，只能敛目垂首。四阿哥没有答话，搭着秦全儿的手臂一瘸一拐的慢慢走出去。
盯着他的背影，突然没来由的一阵感伤，他虽贵为皇子，但也许从某些方面看来，我们是同一类人。四阿哥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决然的伤痛，是一种全世界都将自己遗弃的孤寂，是一种无依无靠的彻骨的悲哀，这对母子的无奈与内心的煎熬也许从前的我无法体会到，但我想，现在，我懂……
时间自那日又过了两天，宫里再没有人提起曾经发生过这么一件事，我才慢慢放下心来。想来德妃也只是警告我一下，毕竟我也算是康熙身边的人，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哎……没想到我一个自立的社会主义新女性居然沦落至此！
康熙此刻在午休，我也落得清闲，无意识的在南书房附近溜达，远远便看到了那个青色的身影，那人抬头直直的望向我，孑然一身的清冷，让人不忍心回避。闭了闭眼，我极为不情愿的走到跟前：“奴婢给四阿哥请安！”
“嗯。”四阿哥轻轻哼了一声算是答话。
“呃……四阿哥是来见皇上的吗？万岁爷此刻正在午休，您看……”
“我是来找你的！”
啊？！我愣在原地，找我干吗？我又没惹着你？顾不得什么礼仪，只愣愣的抬起头盯着他瞧。
“那些话是你让秦全儿转告我的？”四阿哥率先打破沉静，微微翘起的嘴角居然一扫原本阴郁、冷峻的形象。
“那……那个……告诉他不要说是我说的，这人真不够意气！”我小声嘟囔。
“哼！他有几斤几两重我明白的很，这种话不是他能说出来的。”四阿哥又恢复了冷脸，从我身边擦身而过。
无奈，我只得跟上去。秦全儿有几斤几两重我是不知道，可就算不是他说的，你怎么肯定一定是我说的？当然这些话我也只敢在心里腹诽一下，可没那个胆去惹这个冷面王。
“你倒是有胆说出这样的话！”四阿哥再开口仍然是淡淡的。哦！这下你可说错了！我要是有胆就会亲自跟你去说，干吗还要绕这么大个圈子？“怎么？没话说？”大概见我始终没开口，四阿哥转过身来审视的看着我。
想让我说什么？我迟疑，“四阿哥来找奴婢是有什么吩咐吗？”他来找我不会只是闲聊吧！
四阿哥的神情迅速的暗了一下，不过马上恢复了常态，“那日，额……额娘跟你说了什么？”
“回四阿哥，娘娘只是听说我去找筱凝姑娘，所以昭奴婢过去嘱咐几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来是问这事情，我说他怎会无缘无故的来找我，不过那些话跟他没什么关系，所以我还是不要再多事为好。
“那日……”四阿哥欲言又止，我疑惑的抬头望去，见他也紧紧盯着我，忙又低下头去，“你很怕我？”
“啊？！”我顿时傻眼，“奴婢……奴婢……”这要我怎么回答，我本来就是怕你啊！
“皇上马上要南下，听说这次你也要随扈？”四阿哥没有坚持，转了话题。
“是！万岁爷吩咐奴婢也随行。”这是哪里跟哪里？没想到这位冷酷的四阿哥还挺能跳跃思维的，弄得我有些跟不上。
之后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我正苦苦的思考着该如何脱身，倒是四阿哥转过身来：“没什么事情，你好好去伺候皇上吧！”
哎？这就完了？说了这么多无关紧要的话，这位爷找我到底什么事情啊？
“我……先走了……”
“四爷！！”看到他一闪而逝的落寞神情，忍不住又唤住他，“呃……您的腿还好吧？”哎……这不是废话吗？人家好好地站在这，当然是没事。我暗暗恼恨自己的一时冲动，叫住他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还好……”四阿哥轻轻皱眉，但神情缓和很多。
“那个……奴婢家乡有个土方子，对关节的损伤很有帮助，等奴婢写了，给秦全儿送去，天气已经变寒，还是小心点好。”
“也好！”
这人真是惜字如金啊！也不知道他今日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算了，只要不是为难我，我都不在意。
“四阿哥若没什么事，奴婢先告退了。”没等到他的回答，我便自行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回转过去：“四阿哥，德妃娘娘毕竟是您的娘亲，母子之间不论有什么不痛快都不会有隔夜仇的。”
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四阿哥脸上的动容，只是我没敢再细究，转身慌忙的离开。那时我从没想过，自己会跟这个冷淡却又霸道的男人纠葛一生……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一章 接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