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布鲁德海文异闻录[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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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打破沉默的是黑寡妇，她的眼眸里映着男人挺拔的身姿，勾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Speak of the devil.”
“Speak of the devil”有“一说曹操，曹操就到的意思”，而恰好，被谈论的对象正是一位货真价实的恶魔，所以黑寡妇这话其实是语带双关。
托尼看着恶魔从一团凭空出现的红色能量里蹿出来，忍不住把脑袋转过去问绯红女巫：“我怎不知道混沌魔法还能当随意门用？说真的，如果你早说的话能省去很多麻烦。”
旺达：“……”
能不能不要再伤害她的自尊心了？！
黑寡妇保持笑容，握枪的手却不曾松开：“旺达说你想要跟我们合作？Well，我们不知道你来得如此突然。”
“抱歉造访得如此突然仓促。”恶魔用冰冷的语调说，听不出一丝歉意，“我已多日静候诸位的消息，实在迫不及待想要登门拜访。”
除了已经回到阿斯加德的雷神以及在奥创事件里失踪的班纳以外，所有复仇者都齐集在这个会议室里。
然而，即使是面对着一众复仇者，他的声音和气息都没有一丝动摇，要么他掩饰得极好，要么他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这个恶魔，跟他们想象中的形象很不一样。
他穿着白衬衫和西装，衬衫外面套了一件带有精致花纹的暗紫色马甲，端庄整齐，白色面具把整张脸都遮起来，唯一外露的，就是那双不属于人类的红瞳。
神秘，而且危险，带着从地狱而来的死亡气息。
美国队长盯着他，那双湛蓝的眼睛里毫无惧色：“我以为，合作的前提是信任。”
“知道我的身份对你们没有好处。”恶魔并没有摘下面具的意欲，“你可以称呼我为K。”
说罢，克劳斯的眼睛扫向一直默不作声的旺达，微不可察地冲她点头。
旺达向复仇者们透露的消息里，并不包括克劳斯的名字还有职业，原因是因为她想把决定权交到克劳斯手里。如果他决定保密的话，她也不会随便透露，此时只装作不清楚他的现实身份。
对于这一点，克劳斯是欣赏的。
虽然他先前讲过不介意自己的身份被复联知道，但毕竟会给他带来不少麻烦，例如监视，影响到他作为人类在社会里的体验。
“那么，K先生。”曾经从邪神的嘴巴里套出有用讯息的黑寡妇踏前一步，带着试探的目光直视男人的红眸，“你怎么证明自己是恶魔？”
恶魔像是听见了笑话般，低低地笑了一声。
“怎么？你还想我带你去地狱看看吗？”
众人沉默。
“你能做到？”托尼倏然开口，他的声音听起来还真有点跃跃欲试， “我还挺想看看的，只要你别把我掉在那里。”
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意，但他这番无厘头的说话的确把紧张的气氛冲淡了不少。
一直没开口的鹰眼问：“你为什么想要找我们帮忙呢？”
“我相信这是一个能够令我们彼此认识的好契机。”恶魔的声音从那张白色面具后传出来，“这是一个属于超级英雄的时代，人类的力量从未达到如此强大的地步，甚至开始值得我们的重视，哪怕我今天没有出现在这里，你们终究会跑到我的面前。”
强大倒是真的——以物质界的标准来看，值得重视却只是门面说话。
放在古代，例如中世纪时期，讯息流通慢，人口密集度低，恶魔们并不怎么需要掩饰自己的行踪，就算在人类面前现出真身，人类都只能凭着口头去散播消息，而谣言这种东西很快就会被人遗忘。
现在可不一样，各种超级英雄组织都在密切地监视着地球上不寻常的现象，像路西法这种喜欢乱来的恶魔的存在很快就会被披露出来，说不定哪天他刚杀完人，回头就见到超人飘在他身后。
既然早晚都会遇见，克劳斯决定主动找上他们，到时候能省去不少麻烦。
而旺达，就是他们之间的契机。
他说得不咸不淡，却令众人有几分动容。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与我们为敌？”托尼颇感兴趣的道，“你这个想法很不恶魔。”
克劳斯不置可否：“我仅代表我自己。没有目的的破坏是无意味的，打破现在的平衡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鹰眼又问：“你想拜托我们帮你找一样东西，那是什么？”
“我在找一本书，它的用途你们不需要知道，这并不影响我们的合作。”
“不影响？”钢铁侠挑眉，“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用来毁灭地球的东西？”
面具后的嘴角扯了扯，吐出略带嘲讽的说话：“毁灭地球还不需要用它。”
他的声音平淡得彷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让他们心底一凉。
“这本书由地狱里的黑暗力量孕育出来，它本来就属于那里，只是被偷了出来，而我可不保证它会被用来做什么。”克劳斯毫无负担地把责任扔给他伉，“所以，把它找回来在某程度上属于你们这些地球守护者的责任。”
黑寡妇垂眸想了想，才道：“如果我们决定帮你，你的回报是什么？”
他说：“我可以向你们提供情报。”
情报——这的确十分吸引。
对于像复仇者联盟这样的超级英雄组织而言，情报无疑是他们最想得到的东西。
“什么情报？”这次开口的是美国队长。
“关于异维度的情报。”恶魔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天花板，“上面的——”又指了指地板，“或者，下面的。”
一众复仇者顿了下，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作为见面礼，我就告诉你们一件事吧。”他抬手，手心向上，“如果你们在担心恶魔对地球有威胁，那大可不必。”
红色能量在他的掌心之上升腾，汇聚成一个背上长着六翼的模糊身影。
“物质界位于天堂和地狱之间，同时具有后两者的属性，善和恶。天堂和地狱在天地之初订下了协议，互不干扰物质界的平衡，当有恶魔尝试打破平衡，由炽天使加百列所带领的审判天使就会带着惩罚临降，他们名为——”
克劳斯五指一收，六翼天使的模型被他捏碎在手心，红色能量从指间溢出。
“——【审判法庭】。”
随着他的尾音落下，赤红光点犹如一瞬即逝的烟火，消失无影。
皮特罗张开口，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哇哦。”
对于他这个年纪的少年，这些神话故事无疑是十分有吸引力的。
美国队长皱眉：“就算你这么说，我们也无法去证实你的情报。”
钢铁侠附和：“想要我们跟你合作，你得给我们一些保证——非口头上的。”
克劳斯知道钢铁侠这是在跟他讨价还价。
但他是个恶魔，没人能在他手上讨东西，只有他能从别人那里夺走东西。
“恶魔比你们人类更重视承诺。”克劳斯淡淡道，“即便我这样说，你们也不会满足吧？”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旺达身上。
“她的魔法由我赋予，我们之间有着由魔法建立起来的联系，她可以在某程度上洞悉我的情绪。”
旺达顿时成为全场的焦点。
黑寡妇轻声问：“旺达，你觉得他可以信任吗？”
女孩表情诧异，也许是并未料到最终的决定权居然会落在自己手上，但她的惊讶马上就被坚定取代，缓缓点了点头。
“是的，他可以信任。”
托尼嘴角一扬，打个响指：“你的委托，我接了。”
美国队长流露出不赞同的神色：“托尼。”
托尼给他一个稍安毋燥的眼神。
根据旺达的说法，魔王级别的恶魔一共有七个，而且每一个都有足以跟整个复仇者联盟对抗的实力，他们眼前就有一个。
而托尼可不会把地球的最后防线都压在他口中的【审判法庭】上，他需要了解他们，为日后有可能展开的战争作准备，而眼前这个恶魔，无疑就是最好的途径。
正如他一开始说的那样，知己知彼。
他问：“你想我们怎么帮忙？”
“我需要你们的情报网，留意世界各地发生的一些超自然现象，一旦有什么发现立即通知我，之后我会处理。”
“你得具体地告诉我们，你要找的是什么。”
克劳斯想了想，走近长桌，捡起一张纸和一支笔，在上面画起来。
钢铁侠等人露出好奇的目光，想知道他到底在画什么。
片刻，他把画纸亮出来：“这样。”
众人一看，却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因为他的画工实在太……惊天地泣鬼神了。
白纸上有一个草潦的长方形，那直线还歪歪斜斜的，勉强能看出是一本书的形状，封面上写有几个没人能看懂的奇怪文字。
乍看就如小学生的随手涂鸦。
——不不，小学生的画功都比这强多了好吗！
你这还不如不画呢！
托尼强忍着抽搐嘴角的冲动：“……这下我可不保证能找到了。”
不过，总算达成了共识。
“那么，合作愉快。”恶魔的声音首次带了点温度。
他再次单手置胸，冲复仇者们微微弯腰，下一秒，他的身影在众人面前化为点点的赤色星光，消散在空气中。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布鲁德海文异闻录[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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