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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篮球还是柚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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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扬奶奶没多久就回来了,一家人吃了晚饭。这会儿都坐在客厅消食。
陈奶奶目光慈爱地打量陈扬,总觉得孙女现在是一天一个样,长得实在太快。突然注意到了陈扬腕上戴着的手串,心里像被温水舒舒服服地浇过,熨帖极了。
“皮皮,珠子还喜欢吗?”陈奶奶笑眯眯问她。
陈扬认真道:“特别喜欢,奶奶,你以后别再那么费劲地去庙里求了,我这都已经有五六串了,够戴的。”
“这不是不一样嘛。”陈奶奶摆摆手,突然想起什么,往楼上走去,“我差点给忘了。”
陈奶奶下来手里又拿着一串紫檀珠子,朝蓝齐走过去,“来,齐齐,这是奶奶上次一起求的,这几天老没看到你,我都忘了。”
蓝齐没想到还有他的份,忙接过来,“谢谢奶奶!”
手里这串小叶紫檀手串,花纹古朴,光泽油润,呈一种好看的紫红色,和陈扬手腕上那串一模一样,只是内径比她的略大。
蓝齐把珠子戴上,心里蓦地生出几许愉悦,那情绪闪得太快,他还没来得及抓住,就又倏地隐匿了起来。
“爷爷奶奶,皮皮能和我去我家玩吗?再不带皮皮回去看看,我爸又该念叨我了。”
“行,去吧去吧。”陈老爷子摆摆手。
到蓝齐家也就拐个弯的事儿,路上陈扬不经意地问:“蓝齐,你篮球呢?”
蓝齐没多想,“在我房间放着呢。”
陈扬又谨慎地确认道:“是那个你最喜欢的签名款吧?”
蓝齐看她,奇怪道:“是啊。你问这干嘛?”
“没什么。”陈扬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灿烂。
他俩和蓝齐父母打了招呼就去了蓝齐房间。之前一直没觉得有什么,这会儿蓝齐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我屋里有点乱啊。”
“没事儿,我又不是没见过。”陈扬进了屋不动声色地扫着房间的各个角,那颗蓝齐宝贝得不行的球就挂在床头右边的挂衣杆上,愉快地在心里吹了声哨。
“诶,齐齐,上回那种鲜奶布丁还有吗,我现在有点想吃。”
蓝齐被她突然谄媚的声音吓了一跳,“你瞎喊什么玩意儿!没大没小。”转身下楼给她去拿,“你等会儿。”
陈扬乖巧地答应:“行。”
屋里就剩她自己了,陈扬看着那颗球,爱怜地想:宝贝儿,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陈扬拿出书包里早就准备好的柚子,背了一路,蓝齐还问她鼓鼓囊囊装的是什么。
蓝齐的蓝球袋是全黑的布袋,不是编织的那种,一套上就看不见里面装的东西。
真是买得特别好!陈扬由衷称赞。
蓝齐给她拿了甜点上来,看到陈扬眉眼舒展,颇为开心的样子,不由失笑,“你就是个吃货!”
陈扬挖一勺布丁放嘴里,是的呢,傻子。
两人一人占沙发一头,各自玩了会儿手机,突然抬头相视一眼,察觉出房间内不知不觉蔓延的尴尬。
……我就在你身边,你却在玩儿手机,这是时代的悲哀。
“咳!都收了!收了!”蓝齐看着陈扬,“要不我带你打球去?”
陈扬挑眉,“打什么球,看书!”
假期里两人都已经自学完了高二的课程,这会看就是巩固之前的知识点,把框架再建得完善一点。
陈扬聪明,也不是智商一百五的程度,但她比别人更爱惜自己的天赋,有强大的自制力,以及“不好意思我就是超牛”的自我信任,足以让她应付各种刁钻难搞的试卷。
不得不说,心态有时候真是很重要,比如自恋也可以巧妙转化成积极向上的正能量。
看了近3个小时,蓝齐和陈扬都有些困了,“要不今天你就在我家睡了?”
陈扬摆摆手拒绝,“不成,我爷爷会有小脾气的。”
蓝齐满头黑线,“行,走吧,我送你回去。”他提起陈扬的包,随口道:“哟,你这柚子还没吃呢?”
陈扬理了理衬衫,闻言笑道:“我本来准备在爷爷家吃的,刚才忘拿出来了。”
陈扬回去的时候家里差不多都睡下了,就李阿姨给她留着门,知道这丫头怕黑,看着她上楼才关了灯。
陈扬躺在床上,刚才那点倦意现在全没了,刚要拿手机出来玩儿,才又想起贪吃蛇已经被蓝齐卸了,便懒得起身,百无聊赖地晃悠着脚。床头柜上的鹅卵石小夜灯发着暖黄色的光。
她一直有点失眠,而且睡着了很容易被吵醒,晚上玩儿游戏也是因为这个。据说她爸年轻时候也喜欢玩贪吃蛇和俄罗斯方块,只是那会儿没现在做得这么好看,让陈扬对这个小游戏有种别样的情怀。
啧,蓝齐这傻子还给我卸了,陈扬想,要不是爷气量大,从小到大你犯的事儿足够让我把你给捏碎了。
从没跟人动过手的陈扬对自己的武力值非常自信,而且也不知道是谁忍着谁。
……
夜还长,人们大多已然入眠,但在江城的另一些地方,悲喜剧、滑稽戏还在继续。有的荒唐不堪,昏噩浑浊;有的光鲜华奢,觥筹交错;还有的人肉送酒,覆雨翻云……
金色,江城最大的娱乐会所。位于江城地段最佳的河滨街。三层楼的欧式风格建筑里面隐约有笑声娇语传出,外墙上的金色装饰灯勾勒出它的轮廓,像一头野兽在黑夜中嚣张地盘踞。
小何站在金色门口,穿着整齐的制服,身姿挺拔。
他来金色当保安不久,是托亲戚找关系进来的,这里面来来往往的人非富即贵,油水足。
“诶诶诶!小孩!你干嘛!这是你来的地儿吗?”小何眼疾手快地拦住一个正往里面闯的棕发少年,少年止住脚步,盯着对方,眼中隐有不耐。
小何心里一惊,有些担心是哪家难搞的小公子,要真是可难收场了。
谁知少年眼神一收,立马变了嘴脸:“哥,我真成年了,来这儿就是找个朋友,不干什么。真的!”
听他这样说,小何也不怵了,斥道:“蒙谁呢!快走快走!别在这儿挡着门!”
徐逸心中哀嚎,你以为我想来!行,既然你这么倔强,也就别怪我了啊!
他后退几步,假意离开。
小何见他识相暗自给自己点了个赞。
谁知他面色刚缓,徐逸就绕从另一边飞快地跑了进去。
小何:!
他立刻追着这小子疯跑,迎面看到后台经理朝他招手:“行了,别追了。刚那个是徐家小儿子,他想进去就让他去,不用拦。”
小何心怀正义和良知,委屈道:“他是未成年人,不能来我们这儿!”
张经理阴测测道:“这个你不用管,有的是人治他。”转身张经理就拿出了手机,“喂,徐爷?啊,是我是我。嗐,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您弟弟……”
徐逸推开包厢门就看到坐沙发上一杯一杯灌酒的谢负倾,茶几散落着十多瓶啤酒瓶子。
作者有话要说: 徐逸:我未成年,夜闯娱乐会所,但我知道我是个好男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