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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六十三章 ...

  •   林深的腿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脚踩在地上被明郁砚扶一段时间就可以自己走路,只不过走不了太长的时间脚腕会酸痛。

      经明郁砚扶着坐在沙发上,林深的额角已经泛起细密的汗水,后背也有些湿了。

      看着林深一副疲乏的样子,明郁砚蹲下身体半跪在地,就想把林深的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替他揉按。

      手指触碰到林深的脚踝,脚腕放到西裤上,对方才像是触了电猛然收回脚。

      明郁砚抬头看去,林深正神色不明的盯着自己,眼神复杂,似乎刚才明郁砚在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林深是确实没有想到明郁砚会这样做,他一个大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竟然这样要替自己按摩。

      内心的感觉复杂极了,林深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你......”脚踩在铺着地毯的地面上,柔软的触感脚底并没有什么不适感,撑在沙发上的指尖摩挲着,林深低声道,“我有点渴了,你能帮我倒一杯水吗?”

      “好。”明郁砚弯了弯唇,他站起身来,之前林深的动作并没有影响到他。

      坐在沙发上看着明郁砚走进厨房的背影,林深突然间有些无措。

      他之前不是没有打过明郁砚的主意,但是那个时候林深只是把对方当做,韶端、时子越之流,随意撩撩玩腻了就分手,到时候再拿大把资源堵住前任的口。

      这些事情林深做的额外轻车熟路,可是如今这样的事情放到明郁砚这里,林深犹疑了。

      他没有读过明郁砚的心思,只知道这个人表现出来的样子,但是对方的眼神热烈又真挚,林深不是没有见识过,却因为缺少了一个洞悉明郁砚的环节,这样的感情显得格外的汹涌。

      更遑论那个人是从火海中把林深救出来的。

      种种缘由堆积在一起,林深发现自己有些招架不住。

      甚至对于明郁砚他也不是无动于衷,就是这种感知才让林深更加的退缩,不敢前进一步。

      端着水走出厨房,在林深身边坐下,明郁砚把杯子放进林深手心,侧头看着眼前的人,明郁砚凛冽的面容柔和下来,眼睛里面的光也像是月亮周边的晕,“我看你今天上午恢复得不错,下午不如休息,没必要太累。”

      “好。”林深点了点头,手心里面棱角分明的杯子有些硌痛手心,冰凉的杯壁却已经被林深的体温焐热,“你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安排?”喝了一口水,林深问道。

      “你怎么知道?”耳边是明郁砚惊讶的声音。

      林深淡笑,他也只是猜测而已没有想到就猜对了。

      “好歹你是把我从火场里救出来的,这点默契总得有吧?”虽然之前内心里面犹豫的情绪升腾翻涌,林深在说话时候的挑逗本性还是再次显露了出来。

      下巴微压,只抬着眼睛,林深弯起唇角,眨眨眼,眸里面的情绪流光溢彩。

      喉咙有些发紧,明郁砚手握成拳抵住唇轻咳一声,遮掩的移开视线,“也不是我一个救的你,当时计航也在。”

      “计航?”林深的表情淡了不少,尾音却依旧拉长,“提他干什么?我只知道你救了我就足够了。”

      “那你打算以身相许吗?”明郁砚低声问道,耳朵已经红透了。

      “如果你打算要。”林深回答得很快,明郁砚却从他的声音里面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来。

      他看向林深,对方依旧是笑着的,只是那抹笑意却没有抵达眼睛深处,唇边的弧度微平,似乎只要明郁砚在此刻点头了,林深就会彻底把这个人隔绝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心头微微一跳,明郁砚笑了笑,“昨天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他把话头放回了林深的手里。

      “昨天?”林深一愣,脑海不由自主回想起了,昨天他刚到明郁砚家里对方开玩笑一般话。

      ——如果可以,我想留你一辈子。

      一辈子。远的不能再远的时间。

      闭口不再谈这样的话,就仿佛林深和明郁砚谁都没提起过,只一味的自欺欺人。

      林深不觉得这是什么好法子,可是这样往往能欺骗过去,倒也不失为一种手段。

      而原本有话想要和林深商量,看到他如今这样,明郁砚也不知道贸贸然提起来,会不会让林深不开心。

      但是有些事情需要早做打算,越往后拖反而对林深不好。

      眼神沉了沉,明郁砚做出决断,他认真的看着林深,声音轻缓认真,“你从密闭的屋子里呆了许久,又遭受了火灾,你需不需要心理医生替你疏导?”

      而原本表情有些缓和的林深,听到明郁砚的话,眉头再次皱了起来,喉间发出一声低嗤,林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是谁让你来和我说这些的?林湛?”

      “我......”明郁砚有些语塞,他不知道林深怎么一下只会想到林湛,这只是医生的建议,而明郁砚觉得林深或许也需要。

      等等......明郁砚反应过来,医院和医生都是林湛安排的,那么那个医生的话,想来也是林湛授意的。

      之前因为林深,明郁砚实在无暇想太多弯弯绕绕,如今他才反应过来。

      可是看着林深的戒备样子,明郁砚有些疑惑,林湛应当也是出于关心,怎么林深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

      “不是林湛那就是你?”明郁砚久久的不回答,林深再次猜测到。

      心里的讽刺更加明显。

      不管是五年前还是如今,不管是林湛还是明郁砚,他们都不约而同的觉得,林深被绑架心里就一定会出问题,一定会不健康,一定会需要心理医生。

      这样的认知让林深觉得好笑极了。

      身子向前探去,把手里的茶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林深手撑在坐垫上唯一用力就要站起来。

      一旁的明郁砚察觉到林深的动作就要伸手扶他,却被林深挥开拒绝。

      自己撑着沙发走到了轮椅上,林深的眼神看向房间的某一处,眼睛不再放在明郁砚身上。

      手放在了轮椅两侧,轻轻转动,林深同时讥诮的说:“你觉得我需要心理医生?”

      没等明郁砚回答,林深眼底深处闪过一抹讽刺的光,他自顾自操纵着轮椅,回到了房间关上了门。

      明郁砚失神的坐在沙发上,他神色复杂的看着被林深放在桌面上的水杯,伸出手想要触碰林深放下的水杯,指尖轻触杯壁,在握住水杯的瞬间,明郁砚回过神来,把杯子紧紧地捏紧掌心,他低声叹了一口气。

      原本以为林深会和自己生一段时间的气,明郁砚却没有想到,当天晚上在餐桌上林深像是一个没事人,之前的不愉快全都被他抛在脑后,甚至还可以和明郁砚开一些简单的玩笑。

      看着这样的林深,明郁砚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有淡淡的心疼。

      他不知道林深如今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对方上午的生气是明显的,他宁可林深和自己发脾气冷战,也好过如今这般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笑。

      晚饭是明家的阿姨做好的,做完饭阿姨先离开,只留下了明郁砚和林深两个人。

      “今天的事情,我和你道歉。”明郁砚率先说道,“我应该及时顾及到你的想法,不应该贸然提起来的。”

      明郁砚的声音和表情都真挚极了,看不出什么伪装的样子,明郁砚这样坦然反而让林深有些过意不去。

      撇了撇嘴,放下筷子,林深抬起头看着明郁砚同样真诚的说:“应该是我和你道歉,毕竟之前你只是询问我的意见,也没有一意孤行,反倒是我好心当做驴肝肺,不识好歹。”

      林深在说自己不是的时候,表情和明郁砚的一样真诚,仿佛这样诋毁自己不止一次。

      “你没有必要这么说自己,我没有觉得你有什么错误。”明郁砚道,他起身走到林深身边,半跪在他面前,手撑在林深的膝上。

      “你有什么不喜欢的、不愉快的可以这样表达出来,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把所有的想法都和我说出来,你的不愉快,你的烦闷甚至是你的伤心都可以和我说,如果你不需要我回答,也就不会出声,只当一个安静的聆听者。”明郁砚的眸子只看着林深的眼睛。

      林深怔住了,他没有想到明郁砚这样过来,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再一次直视明郁砚的眼瞳,那颗一直被坚冰封锁的心脏,似乎被人凿开一角,冷漠的冰簌簌落下,化成了一滩水。

      喉间有些发紧,林深茫然的回视明郁砚,双唇开合,半晌也没有说出什么话作为回答,像是被施了定身术,连明郁砚的靠近都没有反抗。

      见林深没有回答自己,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是明郁砚也知道,林深这样戒备,也不会随意就听信了自己,心间有着淡淡的酸涩,面上却是不显,只笑着说:“我知道你现在不信任我,但是我希望当你想和别人诉说地时候,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

      “虽然有些奢求了,但是,人生在世总得有些梦想不是吗?”

      “梦想?”林深的眼睛闪了闪,“你把这个当做梦想吗?”

      “不是把那个当做梦想,而是把你这个人当做梦想。”大胆的伸出手包裹住林深的掌心,明郁砚的大掌很热,还有着汗水,他在紧张。

      林深一下子笑出了声,“你把我带回你家的时候,并不会就在打这个主意吧?”

      “我当时只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明郁砚紧张极了,一时间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等到他反应过来,想要收回自己的话已经是来不及了。

      只能看着林深促狭的笑容失措。

      “那你现在是要打算摘月亮了?”林深弯下腰猛然凑近明郁砚。

      好看的脸在眼前猛地放大,明郁砚极力隐忍着才没有让自己唐突。他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像是一个登徒子。

      慌乱的站起身,明郁砚脚步凌乱的走进厨房,只慌张留下短促的话,“我去看看汤。”紧接着厨房里面又响起兵荒马乱的声音,陶瓷器具碰撞,以及被高温物体烫到手的轻声。

      这样都忍住了?林深低低的笑出了声,食指缓慢的摩挲着下唇,像是幼童看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

      在明郁砚家里住了一周,林深已经可以不借助轮椅自己走路,房间也如同明郁砚最开始说的一样,搬到了二楼,屋子和明郁砚的靠的很近,一墙之隔。

      林深之前就是个游戏人间的性子,不久前出了事,林湛已经把公司收了回来,虽然依旧在林深名下挂着,但是他这个挂名总裁去不去公司也早就已经无所谓。

      和林深不同,明郁砚在明家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这个人也并不是什么“无业游民”,而是在国外有一间画室,不久前正式搬回国内,各种事务流程都得明郁砚操心,之前因为林深的事情,画室的事情已经被明郁砚搁置,如今林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在他家也可以微微放下心来,明郁砚可以专心致志的忙碌画室。

      只不过如今他并不是没日没夜的待在画室的时间。

      可以在家里完成的工作,明郁砚都会带回家里,能不因为工作加班就不加班。

      一边明郁砚的生活格外的忙碌充实,另一边的林深则是闲的要命。

      他最近懒得出门,明郁砚家里虽然有各种联机游戏、乐器,但是林深三分钟热度的性子,只会拿起这个玩玩,又拿起那个看看,最后都失了兴致,只会再被他扔进墙角。

      好在别墅里也不是只有林深一个人,明郁砚雇的阿姨准时会来收拾房间做饭。

      林深在长辈面前管是会伪装的,再加上一个人实在太过于无聊,没多长时间林深就和雇佣的庄姨聊了起来,熟络到庄姨甚至热心肠的关心起了林深的终身大事。

      “终身大事”这几个字是毁天灭地的大杀器,连林深都招架不住,只能推脱自己想起来有事情要去做,赶快的跑到了庄姨看不到的地方。

      结婚生子,站在二楼的楼道里林深捏了捏自己的后颈,等国内什么时候同性恋婚姻有了法律条文,他再考虑这个深刻的问题吧。

      庄姨在楼下,林深肯定不会在下楼“接受盘问”,没办法,他只能在二楼开始闲逛。

      之前明郁砚邀请过林深参过这幢房子,但是被林深以“太大他腿脚刚好不方便走太多路”为理由拒绝了,如今闲着也是闲着,林深开始了这一项之前被他拒绝过的工程。

      打开了一扇又一扇门,林深自己其实都是有些惊讶的,书房、客房甚至还有专门练习书法的房间,而这些明郁砚竟然一个上锁的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该说这个人粗心大意,还是太过于相信林深。

      林家和明家关系一直不错,林深对于某些公司文件一点兴趣都没有,因此他压根没有进书房,其他的房间也顶多是在门口处抬眼看看,就失了兴致。

      直到林深走到了二楼走廊的尽头,眼前只剩下最后一个紧闭着的红木门。

      手放在门把手上,入手是冰凉的触感,往下按压、推门。

      没推开。

      林深畅通无阻的推开了那么多扇门,只在最后一个门那里遇到了阻挠,明郁砚把这间屋子锁上了。

      心里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明郁砚也不过是锁了一扇门。

      林深没有探究的念头,对方把门锁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谁都有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林深自己也是如此。

      收回手,转身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一抬眼就看见明郁砚不知道什么到了二楼,对方的神色看不出喜怒。

      “我只是随意逛逛。”林深率先说道,虽然明郁砚之前邀请他参观,但是如今他这样没和主人家打招呼确实有些唐突,“不好意思,没经过你同意。”

      “不,我其实挺开心你这样的。”明郁砚摇了摇头,“这样是不是说明你对我产生了好奇心?”

      “不是对你,是对你家。”林深低笑一声。

      “那也是良好的一步。”明郁砚弯起唇角,见林深没有提起这间上锁的屋子,明郁砚的神态反倒有些犹疑,似乎有话要和林深说。

      但是他的神色变化起来,双唇开合半晌也没有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

      最后明郁砚像是认命一般叹一口气,“你有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他的视线一会放在紧闭的房门上,一会放在林深身上,似乎生怕林深发现不了他身后没有打开的门里有秘密。

      心里有些失笑,林深摇摇头,这个人也太不会伪装了,但是他还是出声问道:“你上来是要换衣服,还是找我有事?”

      完全没有提及房间的事情,林深轻而易举的把话题带走。

      “嗯?”明郁砚没有反应过来,他后知后觉的才发觉林深已经把话题引走,“庄姨准备了水果,你一会可以下楼吃。我换完衣服就下去。”明郁砚木讷的回答。

      “好,我知道了。”林深点点头,“我先下去了。”

      说完对着明郁砚颔首,林深抬步走下了楼。

      看着林深的背影,人顺着楼梯向下,经过拐弯处明郁砚就再也看不见了,这个时候他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抬起手掌心遮掩住眼眸,明郁砚低笑出声,唇边是无奈的笑意。

      是了,这就是林深。明郁砚还想让林深主动询问自己,只要他问了,明郁砚二话不说就会推开房门,把自己最真切的一部分刨开全给林深看。

      可是林深没有,甚至没有一点点的好奇。

      这个人可真是......可爱的让人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松开手啊。

      明郁砚回来之前,庄姨已经切好水果做好晚饭,等到明郁砚换好居家服下楼,和他打了个招呼庄姨就离开了。

      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林深听着庄姨离开的声音,肉眼可见的松一口气。

      明郁砚很少看见林深有这样的神情,他有些新奇的问道:“你和庄姨怎么了,为什么她走了,你如释重负?”

      “我觉得你不会想知道。”林深挑了挑眉说。

      “庄姨不会问你,有没有谈恋爱,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这种问题了吧?”明郁砚道。

      林深惊讶了,眼睛微微睁大,里面的神情分明写着,“你猜对了”,“你怎么知道?”

      “庄姨是我家阿姨。”明郁砚低笑。他在家里态度一向很和善,和庄姨也能说些话,庄姨如今问林深的那些,明郁砚早就已经经历过了,只不过被他随意搪塞过去。

      “你也被问过这样的问题啊,那你是怎么回答的?”林深再正常不过的问道,“如果你的答案好,我也学学。”

      “我和庄姨说,我有一个喜欢了很多年的人,一直在等他回头看看我。”

      “一个苦逼的暗恋者形象。”林深分析着,“但是这么说有用吗?”他侧头看向明郁砚,瞬间就撞入了对方隐含着深意的眼眸。

      面对着明郁砚的眼神,林深早就忘记自己之后想要说些什么。

      耳边只听对方刻意压低声音,从喉间发出的愉悦低笑,“现在他回头看到我了。”

      低哑好听的声音摩挲着林深的耳朵,震颤感随着血液到了心尖,这个人真的是时时刻刻都在向林深表白。

      但是不可否认,明郁砚的这种行为,林深并没有感觉到被冒犯和不适,甚至他的耳朵都有些发烫。

      “等、等回头我试试用你的说法回答庄姨。”林深左顾而又言它,他转回头,拿起一颗葡萄掩饰一般的塞进自己的嘴里。

      “估计没有什么用,毕竟两个一样的答案。”明郁砚接着说,“你不喜欢庄姨这种问题,和她说她就不会再问了。”

      “她也是关心。”林深摇了摇头,好奇和关心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没必要直白的让关心自己的人失落。

      听到林深的回答,明郁砚的心又柔软下来一寸,他神色柔和的看着吃水果的林深,和林深这样近的距离,是之前的他想都不敢想的。

      仿佛一个人一直看着光年外可望不可即的星空,终于有一天,他和自己的星子近得,一抬手就可以触碰到。

      “水果很甜吗?”贪婪地看着林深的侧脸,明郁砚低低发问,他口中的“甜”究竟是不是指的水果,他自己也不知道。

      “很甜。”嘴里咬着葡萄,林深点了点头。

      顺着林深的手拿起葡萄放入口中,“是很甜。”明郁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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