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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缠斗 ...


  •   蚍蜉精被缚妖索捆了,竟然未失法力,不知使了什么怪招,那缚妖索竟然自动松解了。蚍蜉精方才一番动作,手中还稳稳拿着一半空卺瓢,面带讥诮向凤连挑衅道:“哈哈哈哈……凭你?”又见凤连欲上前夺另一半卺瓢,不禁大怒,红绳更加收紧,向冬元道:“公子快快饮酒,小义真心爱慕公子,不想伤害公子……”
      凤连见夺那卺瓢不成,为免冬元再遭毒手,拔剑向蚍蜉精拿着卺瓢的手斩去,大呵道:“休想!”
      蚍蜉精躲闪不及,连手带瓢坠地,冬元只觉得那红绳稍稍一松,不禁猛地大吸一口气,未及吸气缓解,不想那红绳再次紧收,只是没了另一头的加持,便也停滞不动了。
      那蚍蜉精虽然惊得往后一退,转瞬又哈哈大笑,断臂之处竟又长出新肢,睥睨而视,道:“臭小子,敢坏我好事,简直徒劳!”随即挥手使出双钩,欲与凤连厮杀。
      清风阁殿虽大,但空间仍是有限。凤连与蚍蜉精,一个持剑在手,仙气凌凌,一个双钩紧握,魔气四溢,只打得殿内纷乱不堪,又双双担心误伤冬元,皆不敢尽全力,亦不肯去殿外打,唯恐离开冬元半步。
      二者打斗之际,冬元仍旧被红绳绑缚困于殿中,思索着:“果真如白泽所言,这蚍蜉精已然并非寻常之妖,竟成了集妖气魔气于一身的怪物,如今法力尽失,可如何是好……”
      忽然,“咚”地一声,一块状似葫芦的玉佩从高处落下,微微闪烁光芒。冬元抬头一看,见是凤连与那蚍蜉精竟然打到了房梁上,缠斗之间,蚍蜉精转身躲闪,及威一剑刺入梁柱,幸好凤连及时收手,只是这一震,几片碎瓦落了下来,凤连急忙施法接住,又安置回原位。二者皆神情紧张向冬元望去,幸而毫发无伤。
      “胆敢毁我清风阁!”蚍蜉精怒骂道。
      “胆敢伤阿元……”凤连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说出口。
      “臭小子!公子乃堂堂妖皇,凭你也配!”蚍蜉精讥讽道。
      “本想最多心照不宣也就罢了,这蚍蜉精!”冬元默默心慌,不禁又抬头看了一眼凤连,见其神色并无异常,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慢着,刚刚凤连说……阿元?
      “阿元,丹心帮我收好了。”凤连望向冬元,淡淡一语。
      “臭小子!”蚍蜉精举起双钩挥向凤连,及威铿锵应战,再次缠斗起来。
      以连熠星君的法力,冬元自然放心,琢磨着凤连说的丹心,可是方才掉落的玉佩?冬元费力挪移过去仔细一看,那玉佩果然刻有篆体小字“丹心”,除了是个镶紫金的玉葫芦,这字体、纹路竟与丹亦十分相似!既然凤连也是为了救我,所托之事,自然要办好。
      见乌阳、丹亦都在近侧,冬元想伸脚将那玉葫芦钩过来一起收好,奈何手脚皆被捆了,那卺瓢又在眼前晃来晃去逼着冬元饮酒,扑腾了几次皆未成功,便又倒转头足,挪移近了,打算衔了那玉葫芦的穗子拖过来。见冬元转身,卺瓢竟慌张起来,向冬元撞来,躲闪之际,冬元一不小心一头栽倒在地,额门好巧不巧磕在玉葫芦上,眼冒金星。方欲坐起,一道温润白光闪过,玉葫芦像是解了封印一般,变得与丹亦此前一般大小,灵光流转,上下雀跃,似乎许久未有伸展拳脚,此番开心得要笑出声来。一旁那卺瓢瑟瑟发抖,向冬元身后躲去,玉葫芦哪肯放过,张口就将瓢中酒吸了个干净,红绳瞬间松散无力,掉落在地。玉葫芦喝得畅快,冒了个酒嗝,又得意地“哗啦”摇晃,两个卺瓢竟然四分五裂。
      好不容易脱困,见凤连与蚍蜉精仍在缠斗,也不知这玉葫芦是否与丹亦一样听话,一时忘了自己法力尽失,捻了个咒,方才掉落在地的丹亦瞬间恢复原貌,两个葫芦一齐向冬元聚来,好像许久未见的兄弟,激动地撞来撞去,一个“哗啦”作响,一个“叮咚”作响。
      忽然,蚍蜉精一声尖叫:“公子!”见是阴阳瓠的阵法已破,疯了一般向冬元冲来。
      凤连紧追在后,一剑刺中蚍蜉精胸口。
      冬元捻了个诀要招乌阳,不想乌阳仍纹丝不动,不禁倒吸一口气:“糟了,法力!方才还管用……”
      此时,三人近在咫尺,蚍蜉精全然不顾及威当胸一剑,恨恨将自己从及威上拔出,向冬元扑去,又唯恐身上鲜血弄脏了冬元的衣裙,只是跪伏在地上,紧紧扯着冬元的衣摆,道:“公子就这么恨小义吗?小义哪里不好,小义都改,都听公子的!”
      凤连举剑在后,见两个葫芦在冬元一侧似乎十分不满地凝视,惊诧万分,道:“阿元,丹心竟然……”全然未见那蚍蜉精跪伏在脚下,胸口血涌如注,也未招及威再刺。
      冬元却无暇理会,见蚍蜉精重伤至此,竟有一丝相救之心,又慌忙扯出衣摆,一边向后退去,道:“你何必如此执念?”
      此刻蚍蜉精跪伏地上,冬元背对殿门,凤连则紧盯不放,忽然,有人一连敲着殿门,道:“唉,关注一下我好不好!”方才殿门就一直大开着,众人却才注意到门外站了个人。
      冬元转头怒道:“白泽!你死到哪里去了!”
      “一点小事,耽误了点时间,”白泽摆手进殿,向凤连悄声道,“我说,自家姑爷,你走时为何把石门关了,害我解了半天。”
      凤连道:“石门机关并不难解。”
      白泽自感老脸一红,又道:“姑爷如此聪慧,为何不刺蚍蜉精要害?”
      凤连不解,此时那蚍蜉精仿佛胸口重伤无关紧要,起身向冬元道:“公子,小义想知道缘由?”
      缘由?冬元一时想不出,弑一国之君?毁一国之都?尚不足以断了这蚍蜉精的执念,情急之下便道:“我已有心仪之人。”一见白泽刚好换回那身雪白衣袍,人模人样,心想,反正是只羊,随手一指,道:“就他。”
      “噗!”凤连与蚍蜉精方才打斗皆有内伤,不想闻此一句,均喷出一口鲜血。丹心丹亦两个葫芦则在一边惊讶状。
      “你没事吧!”冬元去扶凤连,接了丹亦倒上的一颗丹药,递与凤连道,“你受伤了……”
      “是吗?不知公子有如此心意……”蚍蜉精神色黯然,忽然又目露凶光,转身向白泽怒吼道,“贼羊!与我决一死战!”
      “喂!公子,你可别害我啊!”白泽慌忙拉了冬元到一旁小声道。
      “如今我法力尽失,白泽兄有劳、有劳,”冬元回道。让你方才磨磨蹭蹭,不来救我!
      白泽牵着冬元双手,左看看右瞧瞧,惊奇道:“法力尽失?什么时候的事?”
      “就……大约……蚍蜉精来此殿中时,”冬元道,“不过方才恢复了片刻,此时又全然无用。”
      白泽道:“原来如此,想是那蚍蜉精的缘故,我且牵制住这孽畜,你寻个时机到殿外一试。”
      见二人如此亲密,凤连一口鲜血又涌上喉头,不禁单膝跪地,勉强用及威撑着。两个葫芦正关切地望着他,似乎窃窃私语,到底是伤病还是心病……
      “贼羊!与我决一死战!”忽然,殿中一声嘶吼,震得已然摇摇欲坠的瓦砾纷纷落下。凤连欲起身去护冬元,却见白泽抢先一步拉了冬元闪至安全地带,忽然又觉咸腥上涌。
      众人一时不察,那蚍蜉精方才胸口还血涌如注,此刻竟然痊愈。只见蚍蜉精面目狰狞,皮相裂变,清风阁殿中,一只巨型蚍蜉魔气大振,赫然咆哮,将屋顶震得粉碎。殿外有些许宫人被巨响震醒,只见一只庞然大物,吓得又晕死过去。
      冬元被白泽拉着躲闪至殿外,忽然想起乌阳还在殿中,方欲转身去寻,一头撞上身后之人,一阵眼花,道:“凤连!”
      “快走!”凤连一手持剑,一手将乌阳化成的玄色束带递与冬元。
      冬元接了乌阳束带,捻诀一试,果然还是不行。
      白泽见此,道:“你快走,离这魔怪远些!”
      “好!”冬元见在此无用,速速离开,两只葫芦紧随其后。
      见冬元离去,白泽松了口气,见凤连方才急得吐血,此刻还不忘寻那乌阳,倒是有情有义,连忙道:“自家姑爷,你可千万别误会!”
      此时宫中一路侍卫闻声赶来,被那蚍蜉魔怪震天一啸击溃,昏然倒地。
      “此事稍后再议!”凤连道,持及威向魔怪刺去。
      “好姑爷,讲义气!蚍蜉心脉在腹部!刺它要害!”白泽喊道,转身翻找出个大锅,“哼,跟我决斗,还嫩了点!一袋辣子,一袋大蒜,一袋花椒……哈哈,好姑爷,一会给你尝尝我的手艺!”
      一股辛辣呛鼻的气味腾起,白泽竟然烧火起锅!凤连一手持剑挡了蚍蜉的大钳,一手捂鼻,心道:阿元,你身边尽是离谱之人!
      “哈哈,加点麻,加点辣,看我不呛死你!”白泽炒起辣子,竟乐此不疲。
      这辛辣之气似乎略有成效,蚍蜉魔怪难忍烟呛,被节节逼退,缩回清风阁殿中,凤连被呛得直冒泪花,一边与之鏖战。忽然,一股威慑之气席卷而来,蚍蜉魔怪厉声尖叫,足节一软,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凤连看准时机,向其腹部刺去。刺耳地尖叫响彻整个王宫,蚍蜉魔怪无力地挣扎,及威剑寒光凌冽,正中心脉。
      “咳咳!白泽兄!你想呛死我!”冬元手持乌阳杖,从天而降,见了白泽怒目而视。
      “阿元,来得正好,看我这招多管用!再说,乌阳盛怒,岂容这孽畜放肆,”又见凤连提剑出来,惊道,“哎呀,自家姑爷,你为何双目通红!莫非急哭了?都是误会!误会!”
      听闻此言,冬元一惊,愤愤然向白泽小声道:“好你个白泽,看我不拔了你的羊角!”
      白泽作惊吓状,向凤连委屈道:“自家姑爷,可得评理……”
      凤连本就被呛得一脸无奈,道:“好。”
      冬元闻言更是一惊,拖了白泽到一旁,怒道:“白泽!你都招了?”
      “阿元,姑奶奶,我哪敢啊!”白泽可怜巴巴道,“剑架在脖子上我也没招,姑爷自己猜的!再说了,你俩早就定了娃娃亲,有信物为证!”白泽指了指丹心丹亦,此刻那两只葫芦正开心地在凤连身边撞来撞去。
      冬元望向两只葫芦,不料竟与凤连对视,忽地面色绯红,恼怒道:“再敢多言!定要拔了你的羊角!”
      凤连见冬元看着自己,便向二人走来。
      白泽咬牙切齿道:“阿元,你真是越发暴力了,真为姑爷的安危感到担忧……”
      冬元亦咬牙道:“都是你逼的!”
      凤连走近,温声道:“那蚍蜉心脉已断,便交予阿元处置。”
      “好,我自去处理。”冬元点头,向残破不堪的清风阁殿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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