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情缘》扬子清

5、第 5 章

　　从北京回来之前，赵行键抽空去了一趟王府井大街，给聪聪买了一辆玩具汽车，给母亲和姐姐买了一些吃的、穿的，又硬着头皮去了一家妇女用品商店，给汪雅琴买了一瓶“香奈儿”香水和两套“蕾丝”高档内衣，足足花了一个月的工资。这是赵行键结婚以来第二次给汪雅琴买东西，第一次是在结婚一个月后到上海出差的时候。
　　赵行键从汽车站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了，下午火车到达重庆，上长途汽车的时候赵行键给汪雅琴打过电话。
　　汪雅琴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聪聪一起看动画片，见赵行键回来了，头也不抬，说了声：“饭和菜都焐在锅里，自己吃吧。”
　　赵行键心里有些窝火，以前汪雅琴都是将饭菜盛好，筷子拿好送来面前，但还是忍住了，说：“不饿，上车前吃了东西。”说罢从旅行包里掏出一个盒子来，对聪聪说：“聪聪，来，看爸爸给你买了什么？”赵行键将盒子打开来，原来是一只遥控玩具汽车，赵行键示范了两次，便将玩具汽车交给聪聪自己去玩，小汽车在客厅的桌子椅子下面到处乱钻，聪聪手持遥控器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跑，笑得非常开心，看到聪聪开心的样子，汪雅琴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漾出一丝笑容来，赵行键赶紧从包里又掏出两只包装非常精致的盒子来，放到汪雅琴面前的茶几上，汪雅琴像没有看到似的，只顾看电视上的动画。
　　赵行键嘴角下面的肌肉轻轻地抽蓄了几下，但很快又平伏下去，从皮肤底下挤出一点笑容来，用右手的食指指了指茶几上的礼品盒，对汪雅琴说：“这是特意给你买的。”
　　汪雅琴瞥了茶几一眼，说：“噢，我以为是买给你姐姐的呢。”
　　赵行键的脸有些扭曲了，想，我耐着性子哄你，你却甩起来了，真他妈的不识抬举，想到这，声音也变粗了，说：“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啊？！”
　　汪雅琴冷冷地说：“我不会。”
　　赵行键习惯性地扬起手掌，想朝汪雅琴脸上抽过去，可看到汪雅琴一双冰冷的眼睛，赵行键愣住了，将手缩了回来，在侧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点燃一枝烟，猛吸了几口，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你是不是真的想离婚？”
　　汪雅琴点了点头，说：“是的。”
　　赵行键又吸了两口烟，对着天花，深深地将烟雾吐了出来，然后在烟灰缸里将烟掐灭，说：“在一般人眼中，我们的家庭是一个很不错的家庭，当然，也有缺憾，主要是聪聪，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是还是有许多人羡慕，我在这县城里做个副局长，虽说不大，也不能说小，还配有专车，你上次去看你姨妈，不是我用车送你去的吗？也还算体面吧？”说着又用右手的食指对着客厅指了一圈，说：“房子也买了，装修了，贷款过两年也会还清，母亲有劳保，又没有老人要负担，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满足的？”
　　汪雅琴脸上浮现出苦涩的笑来，说：“是啊，是应该满足了，可是你呢？你只是将这个家当作客栈和食堂，你什么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
　　赵行键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两只手不停地搓着，眼睛盯住茶几上的水杯，很想操起来砸了，但也还是忍住了，说：“在社会上混，哪个大老爷们不是这样的？”
　　汪雅琴冷冷地笑了笑，说：“你的心呢？在这个家中吗？”
　　赵行键坐在沙发上，用一种迷茫的眼神打量着汪雅琴，过了好一会，问：“难道就为了那天网上那个和你聊天的男人？”
　　汪雅琴气愤得脸都涨红了，说：“你这是污蔑，我没有背着你做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我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是聊一些文学方面的话题。”
　　赵行键从鼻孔眼里“哼”出一声，说：“一个男人，好端端的上网聊什么天？不就是为了打女人的主意吗？你这样性感而又风骚，正好是他的猎物，接下去是不是准备视频？准备□□？准备私奔？”说罢哈哈大笑起来，说：“网上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汪雅琴的身子在颤抖着，说：“没有想到你会这样卑俗，你当初只是为了发泄你的□□才急不可耐地和我结婚，其实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放我一条生路呢？我们好来好散，协议离婚不行吗？你在火车上可是发过誓的。”
　　赵行键嬉皮笑脸地说：“是的，你说的也许都是事实，我是很卑俗，我后悔了，我耍赖了，行了吧？我没有你那样高雅，不像你有着丰富的内涵和想像力，看着电视和小说都能掉眼泪，但我就是不放手，我自己的老婆为什么要送给其他男人去操？而且是一个不知姓名的网上的狗男人，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他得逞！”
　　汪雅琴站了起来，甩了甩长长的头发，用一种蔑视的目光盯着赵行键，脸上有一种嘲讽的表情，说：“我原来以为你只是脾气不好，想不到你的内心这样的阴暗，你在心里想着别的女人，却要对我进行无中生有的诬陷，不仅无聊，而且无耻。”
　　汪雅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用这样的口吻对赵行键说话，赵行键再也忍不住了，大吼一声，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双手紧紧揪住汪雅琴的肩膀，气急败坏地说：“你他妈的说清楚，我心里究竟想着哪个女人了？”
　　聪聪正在装饰橱下面掏玩具汽车，听到赵行键的吼声，吓得赶紧一瘸一拐地躲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汪雅琴抬起左手将赵行键的手从肩膀上拨了开去，说：“你自己心里明白，难道非要我点破吗？”看了一眼聪聪的房门，又说：“明天我就去法院递交离婚申请，我看我们还是早日结束的好。”
　　赵行键一脸的沮丧，颓然地跌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按住额头，另一只手朝汪雅琴挥了挥，说：“随你的便吧，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