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国浮世绘》闻太师

10、战列巡洋舰

　　每次想到那12艘直到1930年才全部完工的昆仑山级战列舰，防风休就觉得心口隐隐作痛。
　　前任国家主席姬永夜比现任主席程知节的大陆情节还要重。当年他一意孤行要出兵攻打阿富汗和伊朗，妄图从英国手里夺取中东地区。阿富汗和伊朗毫无悬念获得了英美俄三国的大力支持，结果到一战爆发时共和国还深陷战争泥潭，不得不进行三线作战。
　　由于中东战争和阿富汗战争耗费了太多资源，海军经费严重不足。到一战爆发时只有区区6艘前无畏舰、12艘装备8门305毫米主炮的老式无畏舰和10艘五岳级战列舰。装备12门380毫米主炮的昆仑山级战列舰仅有3艘在一战期间完工。
　　昆仑山级是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战列舰，但战事紧迫，它们还没有做好准备就被匆忙投入战场。战舰上配备的军官都是从其它主力舰上临时抽调来的，他们带领着同样从那些战损的军舰上调来的水兵共同操作世界上最强大的战舰赶赴战场。官兵之间的磨合，对新式战舰的熟悉都在前往战场的路途上进行。
　　他们只能通过适度减慢航速来为自己多争取一点训练时间，即便是老兵，当他们进入战场时，还普遍缺乏足够的训练。当时的共和国海军在军舰数量上也不足以对抗美国太平洋舰队和英国远东舰队组成的联军。
　　至于战列巡洋舰，对防御重视到变态的共和国海军一艘都没有建造。这一点倒是因祸得福：在和英美联合舰队的激战中，英国那些造价高昂的战巡普遍损失惨重早早退出了战斗，反而是共和国与美国的铁乌龟们坚持到了最后。但军舰数量上的劣势最终无法挽回。
　　在马六甲海峡和英美联合舰队决战后，损失惨重的共和国海军已经无力保卫印度洋-大西洋-德国的航线畅通。在大批主力舰得以修复之前，共和国海军甚至不得不退缩到海岸要塞炮的射程之内，依托岸基火力和鱼雷艇对抗美英舰队。最危急的时刻，连著名的华夏海军第一造船厂都遭到了英国战列舰的炮击。正在船台上维修的多艘战舰再次被严重破坏。
　　最终共和国不得不作出重大让步：在已经全歼日本海军，完全占领九州岛、北海道岛并登陆本州岛的情况下，把吃到嘴的肉给吐了出来：放弃九州岛和本州岛，只得到了北海道及其附属岛屿。日本虽然答应赔款2亿块银元（按照共和国银元标准，均为50克重的大银元），但是可以分期付款，还被列强巧立名目七折八扣，名曰体恤日本百姓。到下次大战爆发时，共和国实际得到的赔款只有6700万银元。
　　姬永夜在1929年期满离任。新任国家主席程知节上台后，迅速从阿富汗和中东地区撤兵，暂时性的完全退出了这两个地方。国家耗费巨资扶植的当地势力也很快被剿灭，可惜海军依然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
　　姬永夜连续担任4届国家主席，直到宪法规定的最长期限才退休。在长达20年的任期中，他在发展经济、改善民生方面都很有一番作为，在民间树立起了威望，聚拢了很高的人气。这也成为他轻启战端的自信心来源：劳师远征阿富汗和中东地区，白白折损了许多精锐部队；又间接丢掉了即将到手的日本，民间亦颇有怨言，可谓毁誉参半。
　　程知节的野心比姬永夜还要大，竟然想要翻越乌拉尔山吞并苏联和北欧。程知节对于铁路网的扩建很成功，10年来新增铁路7万多公里，覆盖了大量边远农村地区。铁道线路的建设和重载列车的发展基本做到了拉动经济和推进国防同步进行。西伯利亚地区的石油开采虽然成本比较高，但有效解决了乌拉尔山前线军队的燃油供应问题。
　　目前看来程知节连任4届也已成定局。这样的领导人，军队高级将领可谓既爱又恨。他们为军队的建设提供了充足的物质基础，但是他们提出的扩张方向往往又很不符合共和国的实际情况。除了像刑天钺这种战争狂人，他只要有仗可打，和谁打无所谓。
　　防风休这一年来已经多次在会议上提出如果中德联手消灭了苏联，那么接下来就要面对一个拥有数百万平方公里疆土的德国。共和国和德国接壤要比和苏联接壤压力大的多，还是有一个国家做缓冲带比较好。但是程知节根本不在乎，防风休说的多了，他直接回了一句：“这是懦夫的表现，岂不闻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乎？”从那以后防风休再也没提过这件事。
　　一战结束后，陆军终于不再挤占过多的军费，海军的地位也因为对日战争中显示了一支强大舰队面对外来干涉的重要性而得以大大提高。领导人真正意识到一支庞大的陆军，就算装备再精良，训练再严格也不能取代海军的作用。
　　1930年，海军正式提交了五岳级的改造计划：
　　火力方面：用双联装380毫米L50炮代替340毫米L45炮。8座130毫米双联装高平两用炮取代4座三联装152毫米副炮。
　　装甲防护：全面加强装甲防护尤其是水平装甲。确保司令塔和炮塔正面能够在正常交战距离上承受1000公斤级重型□□直接命中。侧舷主装甲带和水平装甲能够在正常交战距离上承受850公斤级□□直接命中。这两种□□就是五岳级自己将要装备的380毫米主炮配备的重弹和轻弹。
　　动力系统：用燃油锅炉取代煤油混烧锅炉，安装新一代蒸气轮机，保证在排水量大增的情况下航速由20节提高到23节。续航力5000海里/20节，10000海里/15节，18000海里/10节。
　　由于重量增加导致重心升高，干舷降低，所以在船体两侧安装防雷膨出部，保持干舷高度不变，降低重心。
　　改造计划用时六年，从1931-1936年全部完成。
　　改造完成后五岳级标准排水量约3万吨，满载排水量3.5万吨。
　　这样算来，截止1936年，海军24艘主力舰总吨位约78万吨（按标准排水量计算，昆仑山级标准排水量3.5万吨，满载排水量4.5万吨），如果在此期间不再建造新舰，那么还没有达到华盛顿海军条约规定的上限条约就到期了，这显然是一种浪费。
　　海军计划利用剩余的6万吨份额，在1924-1930年间建造1艘世界上最强大的战列巡洋舰。
　　最初海军将领们认为这种造价甚至比主力舰还要高昂，但是却难以参与舰队决战的大型军舰对于共和国海军来说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只有英国那种拥有大量海外殖民地的国家，因为要保护遥远的航线才需要建造这种军舰。而共和国的殖民地都很近，距离最远的巴布亚新几内亚也不过3000海里。而且共和国在太平洋上的主要对手--美国也没有建造这种军舰。
　　现在之所以要建造这种价格昂贵的战舰，纯粹是出于你有我也有的攀比心理：既然英法德都有战列巡洋舰，又有情报表明美国也在计划建造，那么共和国肯定不能落后。
　　至于战列巡洋舰在海军中的地位和用途，基本上没人深入研究过。以往和日本海军的交战，共和国舰队都依靠重炮厚甲取得了辉煌的胜利，所以海军对于速度并没有过高的要求。
　　最后定下的性能指标：火力上和昆仑山级采用一样的主炮，即380毫米L50火炮，四座三联装，前二后二布局，每门主炮备弹150发。10座130毫米双联装高平两用炮。标准排水量下最高航速32节，满载排水量时30节。为了在广袤的太平洋上机动，续航力要求达到5000海里/30节，15000海里/20节。
　　防护上主装甲带能够抵挡自身主炮在两万四千米距离上的1030公斤重弹和一万两千米距离上的800公斤轻弹直接命中，炮塔正面、水平装甲和司令塔要求能够防御两万八千米距离上1200-1250公斤级寸的美制16寸重型□□。
　　战舰首次采用了重点防护的概念，大幅度削弱了次要部位的装甲，很多不重要的地方甚至没有敷设装甲。对动力舱室，弹药库，轴承等部位则增加了额外的内部装甲。
　　设计标准排水量54000吨，满载排水量67500吨。
　　显然这实际上是一艘快速战列舰，海军知道造价必然高昂所以只建造一艘试试效果。这艘独一无二的战舰最终被命名为安徽号，以后建造的战列巡洋舰也都以省份命名。
　　1936年-1939年海军再次建造了4艘战列巡洋舰，这次的指标就低得多了：装备3座双联装380毫米炮，每门炮备弹100发，8座130毫米双联装高平两用炮；最高航速32节，30节航程3000海里，20节航程9000海里；装甲防护则全面贯彻重点防护的设计理念以节省重量，重要部位防护与安徽号相同，次要部分不再专门敷设装甲板。
　　因为火力减弱，航程缩小，船体尺寸相应缩小，所以对动力的要求也低了许多，造价大幅度降低，仅有安徽号的一半。
　　“经过这些年的建设，海军的实力总算和陆军一样，在列强中首屈一指了。”防风休轻轻叹了口气，老搭档呼延雷火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最近连开会都是秘书搀扶着才能走进来。他已经提交了辞呈，并且推荐中亚军区司令员刑天槊大将接替自己。
　　刑天槊此人防风休也很了解，政治才能突出，军事才能也堪称一流，每临大事都能沉得住气，在军中威望很高。担任中亚军区司令员十多年来建设和完善了一大批军事基础设施，把许多原先风气懒散的二线部队和民兵部队训练成了精锐之师，而且没有向上级多要钱。由他出任国防部长确实不错，一定能够和□□搞好关系，要是刑天钺来非和总理打起来不可。幸亏他们没什么血缘关系，属于早就出了五服的远亲，否则刑天钺肯定会影响刑天槊和刑天堞的前途。
　　既然呼延雷火已经推荐了，主席的态度也很肯定，估计不会再有其他的人选。自己应该找个机会和刑天槊谈谈，不知道他对于和苏联开战的态度如何。毕竟当了那么久的中亚军区司令员，对边境局势必然比他们这些中央大员了解的深刻。万一他也很想吞并苏联，自己在中央岂不是孤掌难鸣？
　　防风休在沉思中不提，熊天师副科长在得到了刑天钺的保证后，兴致勃勃的回到了首都。白天处理完公事，晚上回去不及和陈园园亲热，立刻投入到了书写总结报告的工作中。
　　熊天师想的明白，自己人微言轻，直接去找国防部长恐怕会被警卫当做神经病轰出来。但是这份工作报告实际上就是这次去虾夷岛的调查报告，肯定是要写入内参的，在这上面好好做一做文章也能为刑天钺争取到不少武器装备。
　　陈园园独守空房一个月，老公一回来话都没说几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写什么报告，这让她很是不满。但是这份报告很重要她也是知道的，熊天师告诉了她只要能为刑天钺争取到充足的武器装备，刑天钺就会动员自己家族的关系帮助他晋升。刑天氏人脉极广，随便哪位高官说上几句，自己就平步青云了。所以陈园园只能生闷气却也不能什么，恨恨的睡了。
　　熊天师心里想的却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做了官就能长期包养影视学院的女学生了。不知道将来会被调到哪里去，刑天钺承诺的好处究竟能不能实现呢？能实现多少呢？
　　刑天槊是中亚军区司令员，所以玄灭是要去哈萨克斯坦民族自治区首府阿斯塔纳报道。可是去阿斯塔纳的火车调运兵力武器异常繁忙。玄灭一个人也就无所谓，带着女朋友总的坐个好点的车子。不能让小姑娘和自己一起做闷罐车打地铺吧。反正也没规定具体日子，就先坐上了去西伯利亚的军列，只有这一趟车有卧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