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与金木》天予

4、第四章

　　一个叹气声响起：“死神出事了王都不会有事，灯关了吧研。”
　　身穿工作服的他自己空出一只手不好意思地摸摸下巴，用猫儿一样细小的声音道：“抱歉。”

　　叹气的同样是白发的他自己——只不过应该双手双脚都被锁在椅子上的他此时翘起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条胳膊搁在椅背上，本该规矩乖巧的刘海此时却颇为不羁。那椅子旁堆满了两人高的书，还有纸笔都非常随意地丢在地上。仔细一看那些纸还都是从各式各样的本子上扯下来的。

　　简直……狗窝。

　　还没等金木再吐槽一下白金究竟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德性的，一杯水就递到他面前：“先润润嗓子吧，都哭哑了。”

　　金木甚至都没回应那句“哭哑了”，毫不忌讳接过那杯水抿了一口，抬起头便对上了琲世那双亮灰色的眼睛：“还差一个人格吧，这样算上我七个人格都齐了。”

　　“死神还没醒。”琲世道，算是默认了。

　　“所以我这算是重活了一遍？”金木这么问，紧接着“啪”一声所有灯不约而同又熄了，只余下王和琲世黑暗中大眼瞪小眼。

　　“研，”金木清清楚楚听到白金的叹气声，“没必要。控制不好「思想之境」就不需要强求自己。”

　　“抱歉……！”研抱着四岁的他自己，语气急到快哭出来了。

　　“所以……”金木咣一声将杯底撂在地上，微笑着打断他们道，“现在是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这素质三连差不多是所有人格心中的问题，但眼下——“只有等死神醒过来对吧？”

　　金木根本不需要其他人的解答，自言自语道，“我不确定现在我们在哪里，但现实生活中你们是不会出现。所以……我现在要么处于幻境中，要么处于你们联手制造的——姑且称它为「思想之境」吧。”

　　“不可能有喰种或库因克能制造幻境。”白金自然接话道，“但也不是我们联手制造的「思想之境」。我最早来，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

　　“没必要互相欺骗或者互不信任。”王微笑着跨进了自己和其他人格的雷池，“我们现在是拴在一条线上的蚂蚱了。”

　　“换句话说，「思想之境」一定要七个人格完整才可能有所发现。那么……研你刚才说‘我们竟然回来了’是指什么？”

　　王凭着喰种的良好夜视力，就算在黑暗里也能找准研的位置，他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尽管这话题转换得猝不及防。

　　“嗯……”研抱着小研，先摸索着藏到了白金的背后，默默怂道，“因为我们现在都不是喰种了……”

　　“直觉？”

　　王脸上始终挂着那三分不深不浅的微笑，然后无师自通一个响指打开了研头顶的吊灯。他看着那盏精致的吊灯发出橘黄色的灯光，柔和地笼罩在研的身上——呵，「思想之境」，莫不如叫「幻想之境」。

　　“我不知道……”研把小研塞进白金的怀里，满头是汗地比划着，“你昏倒后我就有一种「自己回来了」的感觉……”

　　琲世听着看着就好笑地摇摇头，道：“你想表达这具身体在原来的这个时候应该是你的，但因为重生所以就变成了死神，不过你还是和这具身体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研闻言拼命地点头，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疯狂地摇头。

　　琲世失笑地注视着他快把自己的脑袋摇成泼浪鼓，觉得自己大概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事实上我们原本不应该回来……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王作为目前的主人格，最终起到了一锤定音的效果，“死神也快醒了。”

　　“肥松会没事的。”王走前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凝视着白金浅灰色的瞳孔，认真道，“相信我。”

　　“说到做到。”白金清冷的声线在死神离开「思想之境」时响起。

　　他注视着王的身影缓缓消失在思想之境里，把脸埋进了小研的衣服里，沉默着什么话都没有说——英不在好久了，想他。

　　他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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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和的阳光攀上了金木的眼皮，他下意识发出一声呢喃又把脸埋进雪白的枕头。

　　“醒了？”爽脆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是陌生的。
　　……陌生的、从未听过的声音。
　　……陌生的、从未听过——

　　！！！

　　金木猛地支起身子睁开眼睛，接着就一阵头脑发昏耳鸣眼花。

　　“研酱这么着急干嘛呢，”那有些失笑的女声中饱含着关切，“慢点儿来。”

　　研酱……？金木品着加在他名字后面那个俏皮的音节，不置可否。

　　他强撑着拉开上下打架的眼皮，迷迷糊糊看向声音的来源——是一名梳着奇怪发型的俏丽女子，身着一整套深蓝，踏着干爽的白球鞋，微笑着注视着他。

　　见金木看过来，她将手里的保温盒放在病床头打开，然后打开餐桌架在床上，把里面的鱼、菜、汤和米饭一件件拿出来摆在桌上，最后抽出来一双筷子塞进金木手中，道：“多少吃一点吧？”

　　金木迟疑着，确定自己完好无损的记忆没有她。但重活一世，大概有很多事不同以往——于是索性接受了女子的善意，脸上挂着习惯性的柔和的笑，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