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悲歌——汉服的最后二十年》杨天心

120、第二十七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3)

　　“大哥，你已经两天三夜都没吃东西了，好歹吃点罢。”丈云龙冲木子兰摆摆手道：“我不饿，你不必管我了。”
　　木子兰沉默了一阵，方才道：“这菜，是秀儿姊姊烧的，你好歹，吃一些罢。”丈云龙道：“非我不给她面子，实是吃不下去。你去和她说，不必担心我。”
　　木子兰将餐盘放在桌上，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说道：“赵姊姊的事，我听军师原原本本地说了。我本也是青楼女子出身，自幼便因此被人轻贱，却不曾想，有人能以青楼女子之身，而受万民之敬仰。”
　　丈云龙道：“你羡慕她？”木子兰摇摇头道：“谈不上羡慕，只是钦佩便了。赵姊姊论智勇均是无双，不输男子，绝非寻常女子所能企及，是以她能做的事，我也做不来。”
　　木子兰顿了一顿又道：“只是赵姊姊曾经与我说的一番话，现在想来，倒真是颇有道理。”丈云龙一抬眼道：“哦？甚么话？”
　　“她说，喜欢一个人，当是拿得起，放得下。为人不可过于执著，喜欢一个人，便将自己的性命都搭了进去，这样不仅毁了自己的一生，也毁了你爱的那个人，这样重的爱，也许对方根本就担受不起。”
　　“这是她说的？”“不错。”丈云龙长叹一口气道：“不错，这样的话，的确像是出自她的口中。只是……她劝你不要为爱赴死，可她却是……为了救我而死。我原以为我早已把她忘了，可当她出现在武夷山上的时候，我才知道，我错了。而梧州一别，我恐怕……此生再也忘不了她了。”
　　“可是，你纵然为她而死，她也不能复生了。若她不爱你，你又何必为她而死，反倒伤了爱你之人的心。若她深爱你，那么她在九泉之下，莫说看到你死了，便是你为她而形销骨立，消磨了一分精神，她也是不愿的。”
　　丈云龙道：“道理我都懂，只是我一时间还无法释怀罢了。”木子兰点点头道：“大哥的感受，兰儿感同身受。饭菜我就放在这里了，你若何时有了胃口，便是尝一口也是好的。兰儿也不多打扰了，大哥自己早点歇息罢。”
　　“子兰姑娘，怎么样了？”“我大哥不会冲动的，更不会自寻短见，军师尽可放心。只是他需要些时间，来平复情绪。”
　　“可是清军没给我们那么多时间！”文弼似乎也发觉自己情绪失控，顿了一顿又道：“罢了，多谢姑娘了。在下再想法子劝他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