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悲歌——汉服的最后二十年》杨天心

114、第二十六章 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1）

　　[标题引用自唐代诗人白居易《太行路－借夫妇以讽君臣之不终也》。]
　　“你怎么来了？”面对丈云龙的质问，英秀儿理直气壮地道：“我怎么不能来？我是你的妻子，做妻子的来看自己的丈夫，有错么？”
　　丈云龙被她反问得哑口无言，低着头，不敢直视自己面前的这位“妻子”。英秀儿今年二十有一，眉目算得上清秀，身材健壮却不臃肿，除却皮肤有些黝黑外，外貌上并无甚大的缺陷。她出身当地富裕农户之家，与丈云龙是同乡，十八岁上便与其成亲。可惜除却新婚当夜，她就再没见过自己的这位夫婿。
　　英秀儿见丈云龙愣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赶忙道：“哎呀，愣着干甚么呢？我是你媳妇儿，你见到我就跟回家了一样，快坐快坐呀。”边说边一把扯住丈云龙的袖子，拉着其坐在了床沿上。
　　丈云龙一激灵，刚一坐下便“蹭”地站了起来，道：“那个，我还有事。你……自己好好歇息罢。”
　　英秀儿笑吟吟地道：“我不累，我都来了好几天了，也歇了好几天。你有事你就先去忙，我不打扰你，等晚上……晚上你回来，咱们再好好聊聊天。咱们夫妻俩，都三年没见了，也该好好地……”英秀儿说到这儿，便羞红了双颊，说不下去了。
　　丈云龙如何不懂她是何意，登时感到脊背冷汗直冒，他敷衍道：“我这刚回来，好多事都等着我呢，今晚怕是回不来了，你自己先睡吧啊。”英秀儿闻言却也不恼，笑道：“没事、没事，你忙、你忙，你我夫妻一世，也不急在这一时。只是，”英秀儿顿了一顿又道：“你那些大事重要，传宗接代接续香火同样重要，这事……耽误不了你多少功夫。”丈云龙听后，身上冷汗更甚。
　　丈云龙质问文弼和罗三炮道：“她怎么突然来了？”文弼道：“这事应该问你自己才对。”“她来的时候我不在，你们为甚么不劝她回去？”文弼振振有词地道：“一个妻子等丈夫，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们凭甚么拦人家？再者说，这是你的家务事，我们外人怎好插手？”罗三炮在旁附和道：“对对，再怎么说，她也是我们的嫂夫人，我们不好得罪她呀。”
　　丈云龙烦躁地搔了搔头，对文弼道：“我不管，你是军师，你想个办法把她弄走，她要是不走，我就走！”丈云龙撂下这话，转身便走，只余文弼在他身后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