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悲歌——汉服的最后二十年》杨天心

113、第二十五章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4）

　　丈云龙回到福建之后，立时便将青色抹额挂到了建宁府的城门边上。挂好后丈云龙一直在城门左近逡巡，以期看到前来摘抹额的人，好教他与其共同营救赵青娘。但是他在此等了多半日，也没见人影，忽地忆起了赵青娘的话，想她们似有诸多忌讳，自己总在这里候着，没准倒会教她们不得行动，反倒殆误了营救的时机，便迫不得已，悻悻离去。
　　丈云龙回到武夷山后，文弼立时迎了上去，劈头盖脸地道：“你究竟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日子，兄弟们都快急死了！”丈云龙也不与他争执，只是默然低首。文弼嗅出不对，试探着道：“青娘她……在哪里？”丈云龙摇摇头，复又道：“军师，你随我来。”
　　丈云龙将文弼带至房中，文弼急道：“青娘她究竟怎样了？”丈云龙似是看到了希望，抬眼道：“所以你也是担心她的安危的，对吗？”文弼被这话问得一头雾水，实在不知自己究竟该答是或不是，只得模棱两可地道：“她一直在为大明效力，也算是我的盟友，我自然是想知晓她的下落的。”
　　丈云龙盯着他看了半晌，方才点点头道：“嗯，这就好。她被姓李的那厮给抓了。”“李成栋？”“没错，就是他。我打算带着弟兄们去救她，你我这便商议下具体该如何营救。”
　　文弼惊道：“她在广西落入了李成栋之手，那李成栋手握重兵，就咱们这些人去，那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丈云龙陡然怒道：“那你他娘的就打算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送死？”文弼却也不恼，平静地道：“她本就是那李成栋的侍妾，李成栋把她抓回去，无非是教她继续服侍罢了，料是不会伤她性命。”
　　“放屁！”“你可以恨我，骂我，但你不能拿你手下的兄弟去冒这个险。赵青娘已经害死了你的不少弟兄，你还要为了她送上更多弟兄的性命吗？”说到这里，文弼显得也有些激动：“你若如此见色忘义，你便不配当这个当家的！”
　　文弼的话显然触动了丈云龙心中的某根神经，他出人意料地没有反驳他，而是道：“好罢，你不用去，弟兄们也不用去，我自己一个人去救她。”
　　“你也不能去！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这武夷山上已经乱成了甚么样子？若不是我一直尽力维持，你的这群人，怕不是要作鸟兽散，下山去□□盗掠了。是以你万万不可再离开了！”
　　丈云龙被文弼僵在那里，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正自踌躇间，却听门外罗三炮在呼唤：“当家的，当家的。”丈云龙开门教他进来，问道：“甚么事这么大呼小叫的？”罗三炮欲语还休，终于道：“那个……那个，你不在的时候，有个人来到山上，说是来找你的。如今听说你回来了，她便要见你。”
　　文弼一听此言，面上的表情亦有些尴尬。丈云龙以为是有人前来寻仇，忙拎起了佩刀，说道：“那人在哪？老子这就去会会他！”
　　罗三炮赶忙阻拦道：“别别别！那个……你先把刀放下，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个……她……她是……”“到底是谁呀？你这么吞吞吐吐地真是急死老子了！”“她是你老婆。”“甚……甚么？”
　　罗三炮此言一出，丈云龙登时愣住了，半晌后才搔搔头道：“好……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她现在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