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北荣治的灌篮刷分之旅（SD）》无**脸

156、连环杀手的凶残世界

　　旁晚时分专机抵达长野县机场后，按惯例我们应当先与当地警方汇合，再一同赶往上田市的山中----基德宣扬要在那盗取三井家的宝物，他这案子算跨国大案，东京警视厅召电过长野县要求派遣精干警力协助办案，怎么着都得来个至少百人的小组。

　　三井早就表示会从头到尾配合警方，因此他摈弃了惯用的保镖司机团队，始终跟随警队同行。但这身高气质----虽然大家都穿便衣，他怎么就这么与众不同养眼呢？电梯上，我先瞅一眼他侧脸，欣赏他修剪得整齐的墨色鬓角，暗暗赞一下确实全角度英俊----三井瞧向我。我飞快从他肩头看过去，将迎接大厅的一切尽收眼中：

　　松本机场站在出口处与我们接洽的只有一位警部，零零散散跟在他身后只有小猫两三只。但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整个机场及周边有大量巡查在背景板一般履行公事，牵着警犬闻闻嗅嗅：他们在有目的性地搜寻。不对啊！

　　“看架势长野县对我们来办基德的案子很看重啊，好！”警部踌躇满志地表示。

　　“不对。长官。”我看了一圈，“他们明显在搜查三十岁左右的壮年男子。我们协查通报里明白表示基德能伪装成女性和老人——他们查的不是基德。”

　　“怎么回事！”NPC警部不满询问，“我们需要人手！长野县的办事风格是这样吗？”

　　当地迎接的警部鞠躬，解释了缘由：因为突发恶性大案件，临时抽调人手去搜查，基德的案子实在是只能暂时拜托东京厅的同僚了。反正这案子的报案地点是东京。

　　“请问是什么突发案件？”我插一脚道，“为了工作能够协调，贵部最好与我们沟通一下。”

　　警员含糊地说，是山里面出事了。今天刚巧有目击者报案所以全县搜捕。诸位如果要进上田市的山麓中，请避开长野自动车道这条高速路及附近。

　　“什么？要绕这么大一个圈？”

　　“实在抱歉，因为封山了，只许本县专案警方入内。”

　　警部怒冲冲，尝试沟通许可走正常的高速路。我推断这大概是插件生效，哪个历史上著名的连环杀手在身边地点犯案，其凶残程度无疑吓到了最多配着小口径转轮武器的日本长野警方。

　　至此听到这些的三井也拧起了剑眉。他终于发现身处的虚拟环境和自己设置的假报案故事情节不一致，该世界怎么会有恶性凶杀案？面对未知风险，要不要赶紧醒来？

　　我观察他侧脸，却看见三井抿着唇，表情在困惑了一瞬后变成了明明白白的坚毅，我期望破灭，他显然决定继续留驻。唉，大男孩儿的好奇心让他想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转眸与我四目相对，眼神自信，扬唇轻笑了笑。

　　那头警部与本县的沟通无果，车队必须选择绕远路。三井知道这个结果后抬腕看了看表，“从这里去老宅全程估计要赶七个小时的路。我们今晚很可能需要在井泽住宿一夜，明早争取抵达。”

　　在长野县提供的不宽敞的警方公务车里挤着坐七个小时？三井从小出入专车，他可没受过这种罪吧？

　　“请问三井先生是否能协调一下使用直升飞机呢？”我记得他家老宅有这玩意！好心提议。

　　三井听到直升飞机，突然像要出击的大猫般眼神一利，盯望着我，不好，他惊讶，恼火，我还读出了PTSD患者的后遗症----他在用眼神宣判我这辈子都别打算再碰直升机！还有更复杂的刺激情愫——

　　三井垂下眼。等再抬头已经是满满诚恳又歉意的表情。

　　“抱歉，我记得老宅的直升机上周保养修理去了。”他有理有据一口拒绝道，“所以，还是麻烦诸位警官和我一道走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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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渐重，长野县的公路上车辆越来越少，此地多山，绕来绕去。还好我们一行三辆公务车保持着速度行进，中间这辆是马自达，三井以及警部坐在后排，副驾驶位置还有一随行警员，握着方向盘的我清晰看到，后视镜里三井的表情----他基本维持着支起手肘，手指托腮的思考性坐姿，不知道在想什么地视线时不时黏在我背上。如果这是多年前的篮球场旁观众席，我很确定这种样子代表他在阅读分析对手----唔，应该是在思索托马斯辛德勒集团的问题吧。

　　坐在他旁边的警部又开腔了。“三井先生，请相信警方这次一定能逮到基德！不会让贵府的宝物失窃！”

　　三井滴水不漏地淡笑，耐心回答NPC，“是，我相信诸位的努力一定能成功，泽北警官，你也有信心吧？”

　　我挺了挺脊梁，附和道，“三井先生请你放心。”

　　“很好。有你这句话我相信这次我最珍视的宝贝，绝不可能再丢失。”

　　“您的宝物曾经失窃过？”警部发问。

　　“嗯。我曾经以为永远失去——不过兜了一圈，还是找回来了。”他嘴角的弧度浅笑上扬。

　　“冒昧问，您私人收藏的这件宝物到底是什么呢？是铃木财团那颗传世黑珍珠一样的宝石吗？”

　　他呵呵笑，“总之，很快就揭晓了。反正今后全世界都知道，这宝贝是我三井寿的，一生一世都带着我的印记标志。如果再丢失，这宝贝我当然有自信能再找到，因为我人生字典里，就没有放弃这个词。只不过再拿回它，我会绞尽脑汁把他收藏在只有我一个人能触碰的地方，不再让它现世。”

　　……至于吗？

　　这家伙自己假报案，还振振有词，意有所指，对着泽北荣治我的NPC立下近乎威胁的誓言？至于吗？我都和他补过了十几个情人节也没能完全安抚他，现在他后遗症毛病又发作了？唉，编基德要偷传家宝的新循环剧情，代表他有新幻想必须满足----而且这势头，三井又要孜孜不倦玩个大的了。

　　我，看来得依旧满足他的离谱遐想……无奈的我沉默着继续开车。

　　后视镜里三井望着我，眼色深沉，过了一会儿突然又问，“泽北警官，连续开几个小时的车，体力没问题吗？”

　　“谢谢。我没问题。”

　　“是吗？泽北警官坐太久腰部会吃力吗？据我所知你晚上还有长时间运动要做，已经是习惯性运动了吧？不知道今夜会坚持做吗？”

　　我干笑。这故作正紧的语气，这撩拨暗示的内容！他果然又开始了！对着NPC人物可真是毫无顾忌啊！

　　我忍不住小小反击说，“还好，我的体力出类拔萃，不会觉得累。毕竟选拔狙击手的时候是需要趴在一个位置良久守着目标，竞争对手总是比我先沉不住气出手发射哟。”

　　“嘿。”他龇牙笑，“能和泽北君你同场竞争的对手，也一定是攻击力强势百发百中的天才吧！他子弹出膛，泽北警官想必也很兴奋。”

　　这种对话实在是太……为了避免越说越露骨，我含混应了后强行转换话题：“如果三井先生不介意，我想打开通讯收听一下频道，警用频道。这样更有利于注意力集中。”

　　暂时没有人反对我这意图堵住他嘴的建议。于是在警视厅惯用的波段，大家都听到了长野县出的大事究竟是什么。

　　超级恶性案件。

　　今天清晨有位混身狼狈的女性来报案，说自己在森林边公路上试图搭便车，却遭遇一个陌生成年男子的袭击，他勒她脖子，又将其抛进水中，这位擅长游泳憋气的女子借在河水里装死才侥幸逃脱。

　　警方因此对目标森林展开例行搜索，这一搜不得了：

　　“报告……在，在信浓川边森林又发现了十具女性尸骨……河水中也发现三具……都被大石头捆住脚，沉在水底。”

　　哆哆嗦嗦的汇报讯息透露出了更多消息。根据现场的法医鉴定，死者全部为十四至二十五岁的女性，死因初步判断为勒死。

　　“报告……其中一具尸体所穿衣物，我记得，与去年失踪案的初三学生香川美代子所穿衣物很像……”

　　如此多恶性案件NPC警部也禁不住变了脸色，“这么多被害人？”

　　我斟酌着回答，“出现了连环杀手。长官。大案子应该通知警视厅了。”

　　车子里的气氛变凝重，警部甚至直接电话沟通他在该县的同僚，表示东京警方将全力协助当地办案。我再通过后视镜瞄三井—-他紧紧绷着下颌，不言语。这肢体动作一定是在思索该世界的大乱子……快醒吧，我亲爱的三井，别惦记有的没的了，这里很凶险！

　　然而三井继续拒绝载出危险世界。只坐直了，眼神更郑重，一本正经打算要完成他的计划——唉，永不放弃确实是这家伙的一贯作风。

　　至十二点深夜，我们依旧在山路上盘旋，而更多案件的信息被披露：长野县的失踪人员档案匹配到部分受害者身份：大都是风俗行业的女性，只是之前警方认为这些人可能逃债跑了，又或者去了东京……这类人的消失，原本就不会引人注目。

　　大家听到这，都没有说话。

　　夜色浓重的山中飘起了小雪花，温度骤降人间冷冰冰。前面开路的马自达突然停下，见状我也减速平稳停在路边，警部皱眉，“发生了什么事？”

　　“前方道路被破坏，我们开不过去了，长官。”

　　车灯白晃晃的照明下，一块巨石横挡在山路中央，完全阻止车辆行进。

　　“怎么搞的！？塌方吗？”

　　我走近石头，摸了摸碎裂的边缘，再闻了闻，嗯，爆炸残留物啊。该世界的危险等级在飙升。

　　警部作出决定，继续回头绕路，如果途中可以遇到民宿就暂时借住一晚，等天亮再看情况决定。

　　我们一行掉头，三辆车根据导航地图钻进了一条远不是高速路的乡间小道，路口孤零零立着的地藏菩萨在车灯下更显得神秘，黑黝黝的前路像是一个纯黑的噩梦，我更听到遥远半公里外的狗吠声----惊惶激烈，刹然而止。

　　好吧，荒郊野外，投宿孤店，这是标准的恐怖案件背景设定。历史上著名的杀人凶手，都在黑夜里虎视眈眈。如果判断没错，之前长野县那一系列杀人抛尸的手法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绿河杀手，他都在了，开膛手杰克还远吗？

　　绕着环状的小道在山里转了几个圈，与连环杀手恐怖氛围配套的旅店，终于出现：这是一沿排木质结构的町屋，看建筑年代已经超过半个世纪，门口挂着一只幽幽发亮的纸灯笼，配上黯黄纷扬的小雪，仿佛一推开门，怪谈中的雪女妖怪就恭候在那，盘算着把我们这群正壮年的男子一个个吞吃干净。

　　我转头，看见町屋外已经停了三辆私家小车。根据车窗积雪的厚度可以判断，最早的一辆大约停在这两个小时，最新的一辆，发动机还带着一点温度。

　　大家把车停在剩余的空地上，一位便衣警员率先拉开了町屋的门，与值守的老板交流了一番后，“恰好，还有五间空屋，每间2-3个人挤一挤就好。”

　　自然而然，三井主动跟着我进了最外侧的一间屋。里面是普通的温泉酒店配置，不到二十平方米的榻榻米，被子什么都收在壁橱里。

　　我推开窗，院子外有冒着热气的温泉，更远即是灌木丛和山地。隔壁同僚们，在铺床招呼谁先洗澡。是啊，跋涉一天大家都累了。

　　三井也望着雪景点头，“下雪了很好，我家老宅的雪景就像穿上白无垢的新娘。家族成员的婚礼都是在有雪的时节举行。礼服下，什么都不穿。新婚之夜很是方便。不过，房间的隔音效果不太好。”

　　我……庆幸只用背对着三井。把别在腰后的枪取下，打开保险放在一旁。对一直有跃跃欲试感的三井说，“你先洗澡吧？洗完早点睡。”

　　他摇摇头，“一起去洗，再一起睡。我可不要浪费今晚。”轻描淡写得像在说一起吃饭。

　　我……额头直跳，呵呵干笑。“我们身处连环杀手案发地带，凶手还没抓住呢三井！”

　　他哼一声，“连环杀手可吓不跑我。小泽。”

　　这里的隔音效果也很差啊，虽然其他人都是NPC……我又说，“死了这么多人，我没心情啊。”

　　他就像听到了大笑话，“小泽，你要真没心情没体力，我自然不会提要求。可是，别装了----我比谁都要了解你。你真的在乎那些死者要为她们讨公道吗？不，你喜欢的是追捕凶手的刺激感。对不幸身亡的牺牲者，你并不存在同理心，世界于你，如一场游戏。”

　　我……的，本质，还真是这样。可是……

　　“三井，你觉得我们之间也算游戏吗？”我平静问。

　　他眼睛更亮了，“当然不是。你喜欢刺激，对世界缺乏归属感，如果没有我，爱冒险却毫无留恋就是你的日常心态。但世界上，还有我三井寿啊！”他振振有词一边说，一边拉住我的手，往他扯开的领口胸膛探去——“听到我的心跳了吗？记住，我是个会痛苦的人，你能感同身受吗？”

　　手掌心熟悉的触感令我的呼吸有点紊乱。

　　他紧紧扣住我的指头，沙哑低沉着嗓音，“曾经你不明白，伤害了我十多年----小泽，我相信那时候你是无意的。因此你在弥补我，对吗？现在如果我再感到痛苦或者有什么危险，你也会跟着悬心，不自在，甚至辗转于苦涩疼痛中，一心想在我身边保护我，是吗？”

　　我点点头。

　　他自信耀眼笑，“所以，你该知道，我就是你最大的兴趣，把握着你最强的刺激感，也是你的归属！只有我这个人，能让你原本太过冷静的心感悟滚烫温度，陷入甜蜜极乐，并能引导太天才的你走出隔阂疏离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