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北荣治的灌篮刷分之旅（SD）》无**脸

146、一定要握在自己手中

　　次日早晨送我去警视厅的三井除了眼睛还带着一丝红肿外，看不出任何异常。他依旧是整洁的衬衫配休闲西装，浑身上下一丝褶皱都没有。外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昨晚他蹲坐在房间里悲泣了好久……当然现在，已经明显有了新希望振作感。一个脆弱与坚强的气质兼备，痛苦逆境中都能最终自己站起来的男人，就是三井寿。

　　比起之前抓住一切机会想暧昧亲昵的态度，跟在我后面进入车厢的三井明显微动作不同：他先小心仔细地看我表情，确认不反感这才贴近并坐。

　　我很享受适度的亲近-----就和他继续当至交好友吧！这种关系不比争吵决裂概率更高的爱情要稳固牢靠持久吗，一路这么想着，下车，朝他招手，元气满满笑容满面“三井！我今天要在船上执行警戒护卫任务，我们到时候见。”

　　他扬起唇微笑，“好，晚上见。小泽，天黑了会降温，海上风大，记得穿外套。”之后一直目送我进入大楼才让司机田中先生起步。

　　多细心体贴的人。

　　东京警视厅一片备战的气氛。搜查二课从上到下群情亢奋，大有抓不住基德全体切腹的架势----中森警部与横滨那边的警察勾通，在力阻晚上豪华游轮派对举行无果的情况下，又要求让部分警察穿着便装混入派对。我自然也接到了打扮成船上人员的任务。

　　旁晚五点，横滨港。天空中火烧云金红一片，停泊在金灿灿海港的沙利贝斯号长长鸣笛一声，宣告即将起航。

　　这是一艘可载三千人的十万吨大型游轮。今晚参加铃木财团成立六十周年大型派对的都是各界知名人士，警方事先拿到了宾客名单，我飞快一扫，总人数五百多，除了三井之外，还发现了两个熟人的名字：著名医院理事长藤真健司和心理专家仙道彰啊。

　　哈，而我，三井今晚恐怕要失望了，我不穿那套帅气警服，只冒充是服务员，白衬衫打领结那种，灵巧地捧着托盘在宾客间穿梭，观摩有没有人动静可疑----虽然一早知道今晚基德将扮演的人是谁，但也不排除我到来的蝴蝶效应令他换个人冒充的概率。

　　“各个人员注意，一旦发现可疑人物，立即采用配合钉梢战术，要在基德的狐狸尾巴露出来时，人赃俱获！”

　　耳麦里传来警部的声音，我平稳地托着一盘红酒和香槟，走进一片富贵气派的中央大厅。

　　亮锃锃的皮鞋以及各种高跟鞋下是踏上去毫无声音的红色丝绒柔软地毯，男宾女宾身着西式礼服或者传统和服，五百多人分布在这一方船上的空间内也丝毫不显得拥挤。前方展示台上树着一长延的金色屏风，华灯高照，杯光交筹，无一不彰显出喜庆的气氛。我飞快捕捉到了三井的位置：他就站在展示台下方第一排中央位置的圆桌一侧，今晚穿了一件浅灰色的西装，一米八几的个头背影都那么挺拔。

　　再细看，原来藤真医生也站在附近，他栗色头发，配套深绿西式礼服，十分俊秀文雅。

　　我继续环顾，又看见了小五郎一家人和铃木园子等，其中，柯南也和我一样，在专心打量着参加宴会的男女。

　　根据出席名单，怎么在大厅里没看到那位心理专家仙道彰？他比三井还高几厘米，应该也是鹤立鸡群夺目的存在啊。

　　屏风前，笑呵呵的铃木社长让大家今晚都忘记所谓要偷黑珍珠的大盗，好好享受此次游轮派对。他刚刚说完话，大家要鼓掌。这时候，铃木夫人，即铃木园子的母亲款款走向社长，“在此之前呢，我想告诉大家一个新点子，来，现在请每位来宾都打开上船时送给你们的小盒子吧？”

　　宾客们纷纷照做，我看见三井一点也不积极地从裤兜里摸出那个深粉色的丝绒盒子----随后他低头握在手中，也不先打开，叹了口气，表情恍惚像回忆起了什么----

　　那些手快的男女发出一阵小小的骚动。因为每个人打开后，发现盒子里都是一颗镶嵌着硕大黑珍珠的胸针，造型全部一模一样，通用款。

　　眼角下有一颗风情痣的铃木夫人得意地宣布，“这就是我想到的方法，请大家把胸针都别在胸前吧！真正的铃木集团传家宝，那颗叫做黑暗星辰的黑珍珠到底交给了谁，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其余的都是制作的赝品，怪盗基德想要盗取铃木财团的黑珍珠，那么，现在就叫他偷偷看。他可必须在航行的三个小时之内，判断出哪一枚才是真品。”

　　其实这是个看似聪明的笨主意。但一堆男女开始赞美铃木夫人的头脑----我无奈地摇摇头，看着圆圆胖胖离开展示台的“铃木社长”，玩味一笑。

　　这时候我感到柯南的目光也落在我身上。

　　我若无其事地走向最前方的位置，这小鬼头也手插裤兜，一言不发跟了过来。他干什么，想和我配合抓基德？还是……

　　三井左右环顾，他在人群中试图找我，正与走上前的我两两相望目光对上----

　　我装模作样地朝三井略欠身，行了个礼。“先生，您要用点什么吗？”

　　他眨眨眼，迅速了悟，微微一笑，“一杯红酒，谢谢。”

　　我把托盘端端正正送到他面前，三井优雅地捧起水晶玻璃杯，浅浅啜了一口葡萄酒。握酒杯在手，“多谢款待。请问今天我在船上，能有什么独特的留念吗？”

　　他想和我这么对白？玩服务员和顾客的角色扮演？没问题。

　　“您请尽情享受派对。这艘船很大呢，娱乐室有电影播放，船头更安排了观景席位，可以观看沿途海景。”我笑容不减介绍道，“夜晚的沿海城市夜景非常美丽。“

　　他叹口气，“可我认为夜景要有人作伴一起欣赏才好。”

　　这，我今晚是在工作呢，虽然打算摸鱼，但也不能撇下同事们去和三井欣赏风景吧。想了想，我回答道，“很遗憾今次无法提供陪伴，但本船三个小时候后将在东京湾靠岸，介时我送先生您登陆。相信后续追踪服务您会满意。”

　　“你的意思是，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是吗？”

　　“是的。对了先生——您应该把黑珍珠戴好。胸针很配您今天的西装礼服。”

　　三井又是一个浅笑，点点头，打开那个丝绒盒子，看了一眼后，他又摸出一块手帕，手指隔着棉帕子拿起了黑珍珠，把这颗光可鉴人的胸针戴上了。

　　真好看。但再美的黑暗星辰也比不上这个人的眼睛——

　　我欣赏的表情落在三井眼里，

　　三井看着我，目光深深闪动。

　　我连忙找自己打量他的理由说，“也许您这颗，就是真正的稀世珍宝呢。”

　　他摇摇头，笃定说道，“稀世的珍宝，一定要握在自己手中。我——”

　　“你好啊！”

　　这个声音……

　　我回头一看，一张笑容戏谑的俊脸，梳得高耸的发型，修长的身段配着蓝西装，手里握着一杯柠檬苏打水——

　　哈！

　　三井见是熟人，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而藤真看见了他也走过来寒暄。“仙道，你刚刚不在？铃木夫人让来宾把发给每个人手里的胸针戴上。”

　　“去前舱感受海风吹拂的味道更合我意。可惜，我没有带钓竿上来。”他说着从兜里掏出首饰盒，满不在乎地直接戴上了胸针。

　　作为世家子弟，珠宝知识必定也有的藤真看见他的举动，欲言又止。

　　他耸耸肩，“作为心理专家，我一眼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为什么我直接用手指触碰？你应该知道，以那位铃木夫人的性格和心理，绝不可能把珍品随便给一个人佩戴。是吧？”他扭头朝我笑得玩味，“你也这么认为吧？聪明的侍应生先生？”

　　“您真是艺高人胆大。”我彬彬有礼地回答，“不过，还是像三井先生那样知道答案却配合演戏最好啊。”

　　受到表扬的三井捧着酒，又浅啜了一口。

　　——他刚才，看一眼自己那颗光彩照人的珍珠，就知道这绝不会是被铃木家收藏过六十年珠光必定暗淡一些的真正宝物。但依旧配合铃木夫人的笨主意，把它当真的宝物对待。真是个心思细腻的聪明男人啊！

　　这时候，我看到同在最前排位置，不远处的铃木园子摸出电话拨打，嘟嘟囔囔。而一直留意我们这边动静的柯南，拔腿蹬蹬朝外跑去，我忙向三井他们暂时告退----“非常抱歉。”

　　“小泽----”三井见我走，脱口而出，还想追过来，我摆摆手。正好，那个高耸头发的家伙横档住了三井。

　　“你这么叫他，会让他不像个侍应生呀。”他津津有味地说道。“虽然好玩，但建议你别太紧追。他有自己的主意。”

　　我紧追几步跟着柯南——看情景，是刚刚圆子电话联系还没出现的姐姐，结果那头说之前接到警方电话派对推迟一小时开始所以铃木社长和她都还在家里——不用说，是基德假冒警方电话，那么出现在船上的铃木社长，会是谁？

　　柯南冲进了更衣室，果然在其中一间里发现了伪装成社长的面具和衣物！

　　“基德已经上船了！他现在又伪装成了另一个人！泽北警官！”这小子突然转身，质问道，“你刚刚是不是发现了铃木社长有问题？”

　　“什么啊？”

　　“你那个时候明显在打量他。”小侦探的态度，有些咄咄逼人了。

　　“对刚刚说完庆贺词的社长投以注目礼很稀奇吗？而且，我是因为更有意思的事才看着他。”

　　柯南一定要听，我就不客气地继续：打断丈夫发言的铃木夫人非常之骄纵，是自以为聪明实际智商堪忧的女人。铃木家族代表昌盛的黑珍珠传家宝，她居然在没有和自己丈夫商量的前提下，擅自做主，安排了非常可笑的保护手段，所以我当时就认为，铃木社长真是个值得同情的男人啊！

　　这话被追着柯南而来的小兰和圆子听到了。圆子小姐一跺脚，“你这个人，太无礼！不准你对我家人指手画脚！”

　　小兰拉着怒气冲冲的圆子，防止她上来袭警？

　　我耸耸肩，“实话就是，被你母亲那一顿操作，现在船上至少有一打人都知道真正的黑珍珠由谁佩戴了。不信？”我一手拎起柯南，“这个聪明又知识丰富还会推理的小学生小鬼都知道！”

　　两小丫头齐刷刷看着柯南。

　　柯南吓得装幼稚，连连摆着手，“我，我也是刚刚听泽北哥哥三井先生他们站在那说的啦！”

　　“好了柯南，你知道什么就说吧。”小兰说道，“圆子很着急的。”

　　听到三井那句“稀世的珍宝，一定要握在自己手里”以及后来我们交谈内容因而轻松完成推理的柯南老老实实了，他解释道：“真正的黑珍珠，就是铃木夫人佩戴的那颗。因为首先，这颗珍珠有好几十年的历史了，无论怎么精心保养，珍珠层的光彩都一定会淡化，所以夫人的那枚胸针看上去光华暗淡一些。而即使是这样，她在佩戴的时候依旧很小心地先戴手套避免手指的油脂和汗液触到珍珠—— 如果交给其他参加宴会的宾客，就存在并不顾忌这点爱护珍珠的风险漏洞。这个风险，以夫人的性格是不会冒的。”

　　“所以，铃木夫人一番操作简直是顶着招牌告诉稍微有点头脑判断力的人，珍珠就在我这里。”

　　听到这，圆子急匆匆跑了出去找她母亲，小兰不放心也紧跟着。

　　“喂！”柯南不客气地瞪着我，“刚刚你是要报复我吗？”

　　“你说呢新一？”我环起胸逗他玩，“一切都要讲证据啊。”

　　他哼了声，板着脸继续坚持立场：“如果你真的想要包庇一个国际通缉犯，就不应该当刑警，泽北先生！”

　　这么较真的柯南，真是不可爱。反正我更加不会告诉柯南我知道此刻谁是基德，嘻嘻，那小子没有选择扮演成小兰啊。当然以他的实力，扮演成谁都可以得手。

　　“你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啊？”柯南还在追问。

　　但宴会厅又传来一阵嘈杂不安，据说是基德华丽出场了，我瞥了瞥嘴，这个表情又被柯南盯住----

　　“先别管我了，我可不是要偷珍珠的犯人，小侦探，走吧。”

　　柯南只得跟着我回到大厅，正好看见铃木夫人从随身携带的宴会小包里摸出一把小手木仓，对准了站在高处打扮成基德的人----她骄傲地扣动扳机，那个所谓基德应声跌落，再被一拥而上的保安以桌布裹住。

　　“这是干什么啊？”宾客不解，议论纷纷。

　　我则走回三井身边----他一直张望着我的方向，完全没有心思看表演。当然，我也懒得对铃木夫人特意安排的这一出杂技魔术表演给出关注眼神：她啊，找了个二流魔术师扮演基德被捕，让一干宾客像看戏一样欣赏她的蹩脚剧本。

　　愚蠢又自命不凡的女人，被偷活该。而基德马上就要还手了----看，“仙道”君已经站到了铃木夫人附近的位置。铃木园子想和她妈说话，却被自我陶醉兴头上的夫人摆摆手，“待会再说啊。”

　　来不及了。这个大厅里，很快就会有不小的骚动。我要看护好三井，别让他被等会惊惶乱糟糟的人群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