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是假的豆丁王》献九烛

9、第九章

　　大概因为这个国家文化整体发展方向的原因，虽然年份尚早，可只从冬木的市民来看，民众对于奇装异服的接受程度就出人意料的高。

　　比如深山区的这片商业街。此时幼吉尔和身着便装的吉尔伽美什，一大一小两位金灿灿的家伙，正从一群用角色扮演及女仆装扮发传单的靓丽少女面前穿过去。

　　由于这些少女太惹眼了，幼吉尔的反季节穿搭也没有引起任何瞩目，原本应会因容貌被搭讪的吉尔伽美什，也因为与身旁幼吉尔那副相似的长相被当成父子出游，令那些有特殊想法但意外还有着底线的人不得不迟疑了会儿。

　　多少是占着身材娇小的优势，虽然有些艰难，但幼吉尔也是顺利的的从人流中挤出来。长长的舒了口气，正想着吉尔伽美什挤到哪儿去了，可一扭头，就看着金色的英灵正双腿交叠，懒散的倚靠着前方的黑色灯柱，一副本王等你很久了真慢啊的模样。

　　骗人，刚才还一块儿挤来着，绝对是作弊了。

　　金发的孩童眼角一抽，面上还是不为所动的样子走上前拉住了吉尔伽美什的手。

　　双方都不是会经常做出这类亲密姿势的类型，拥有□□的幼吉尔在过去更是一度非常嫌弃长大后的自己，两看相厌。一方不屑于年幼时的神命之王，一方无法理解成长后展现的暴君行径。如今随着千里眼与全知全能的不断开放，虽然多少改变了这种心思还对吉尔伽美什的处事方式理解了些许，但现在，会做出这个动作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虽说英灵都是没有体温的特殊存在，可是实体化之后，触摸起来也与常人一般无二的柔韧且温暖，甚至搭在手背上的食指还能感到经脉在细微而有节奏的跳动。

　　大概也是很久没有与人用这种方式接触，在此刻双手相握被迫牵手的吉尔伽美什，表情显得有些意外，但也只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抬了抬手哼了那么一声。

　　熟知未来的年幼王，根本不在意吉尔伽美什勉强的态度，懂人心的孩童还是很关爱傲娇的。

　　“走啦，站着也不会有人呈上贡品的，不如说正是要乘机去享受人世的一部分才对。”所谓关爱正体现在幼吉尔在将对方的手抓住之后，立刻就笑容灿烂的表现，直引着他往商场走。

　　“好像本王不是在等你这小矮子一样。”

　　吉尔伽美什稍稍习惯后倒是无所谓的样子，以大人带孩子逛街，小孩却十分顽皮不听话一般由着幼吉尔雀跃着将他拉进了大门。

　　“姑且就回忆下本王幼年时的审美吧。”

　　相处姑且算是和谐的两人，在进入商场的一瞬间，就有一种被晦涩隐蔽的视线盯着的感觉。

　　虽然这视线宛如被粘糊湿漉漉的舌头隔着玻璃舔舐，可大概心情不错，吉尔伽美什只扫了一眼，看起来居然面色如常，似乎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压低着声音嗤笑一声，称之为胆小如鼠，只知道躲在下水道里肮脏的虫子。

　　幼吉尔也跟着抬头，入眼的是高矮不一，熙熙攘攘的人群，昂着脑袋再往上看，才在吊顶上瞅着一只长满触手的邪眼，运用光学魔术遮蔽了身躯的隐蔽使魔。

　　“是那位啊。”幼吉尔点点头，了然于心。

　　“你又知道了。”吉尔伽美什侧头看了眼，开口就是要怼的语气，“千里眼用的挺舒心嘛。”

　　“情况不一样啦，我的状况比较特殊，你也看出点了吧。”听到对方的语气，幼吉尔也有些苦恼的样子。“原先还偶尔出现过鼓掌的情况，但是现在明明应该超负荷的开启，还是看不出东西来。”

　　“在本王看来还是挺有意思，几乎是时间能量的凝聚了，本不该拥有实体的存在以这种方式凝聚，在此界可是十分少有，看好自己的□□，若是不能掌控就少给本王出去乱逛了。死倒是没什么，可别给炸成奇怪的东西。”

　　说到最后，两位金闪闪的脸色都一同僵了一下，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总之幼吉尔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两人完全忽视了那只使魔，只闲逛着往服装区走。

　　虽然是在冬季，圣诞节过去不算太久，商场里开着中央空调使得温度不算寒冷，但光脚走在冰冷且人来人往的肮脏石砖的幼吉尔在，没有美少女吸引注意力的商场中，已然是个引人瞩目的异类。就连一边手拉手的吉尔伽美什都被一群在上午出来采购的热心群众窃窃私语。

　　像是“唉你看那个小家伙，光着脚多可怜，外国人都是这么对待孩子的吗。”

　　还有“对啊，大冬天全身金闪闪的偏偏不给穿鞋，真是的，家暴还是虐童呀。”

　　以及“暴发户和土豪就是这样了，唉真是怪可怜的孩子，地上又凉又脏……”等等，这位对暴发户可能有什么误会。

　　吉尔伽美什：？？？

　　几位阿姨交头接耳，自以为很隐蔽，但那充满责备与好奇关心的眼神都如同黑夜里的灯泡，深深的出卖了她们。

　　面对这种情况。明明双脚离地面还有5毫米距离的幼吉尔选择是赶紧去买双鞋脱离困境，吉尔伽美什则蹲下企图把幼吉尔抱起来。

　　外表大概十岁左右的幼吉尔：…………

　　“等等！”等出言阻止的时候，幼吉尔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才是了。

　　“嗯？做什么。”吉尔伽美什停下动作，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浮现在脸上，就连蛇瞳都细成了一条线。

　　“再怎么讲，咱们都不是能抱着逛商场父慈子孝的关系吧，不如说这是什么神展开，你究竟是怎么想的……都怪你啦，我已经快变成吐槽役的设定了。”

　　“哈？你这是什么反应。”吉尔伽美什细长的眉高高的挑了起来，富有韵律的语速都快了起来，“面对本王这难得到不行，基本可以用千年难得一见来形容的大发慈悲，这可是特殊优待，该感恩戴德的接受才是。”

　　“我说你啊，这个国家的正常人是不会去抱七岁以上的小孩的。”叹了口气，幼吉尔还接了一句“美丽的王就连恩赐也同玫瑰一般扎手呢。”

　　这句话是从那位整日没事就和贤王吉尔伽美什混在一起的半魔那儿学来的，对方深知如何理顺贤王的毛，幼吉尔偶尔路过也会肃然起敬。

　　虽然会自夸美丽但是头一次听幼年的自己用这词形容的吉尔伽美什：总感觉哪里很怪……

　　一直自称小孩子，还偶尔会以此占占便宜的幼吉尔似乎唯独不想被吉尔伽美什单纯的当做幼崽来看待，大概是太别扭了？虽然自己都不明白情况但也十分顺应己心，直球达人，隐晦闪吹。

　　“说起来，快到情人节了啊。”这是拎着好几只包装袋正等着吉尔伽美什从换衣间出来的幼吉尔。由于量产ng，最好是独一件还得符合审美，特别是阻止豹纹和怪异紧身衣的诞生的高要求，他们这一趟逛的十分不容易，就算是英灵都会感觉到精神上的疲劳吧。

　　“怎么？”吉尔伽美什一推门从试衣间出来，迎面就是幼吉尔的眼神洗礼。

　　黑色长裤，上身是米白色的高领毛衣打底，以及外罩着黑色的中长款外套，耳垂上有一颗鲜红的宝石镶嵌在纯金底座，边缘是一圈碎钻，接着金色的蛇骨链垂着连到耳骨，隐藏在细碎的金色发丝里。

　　幼吉尔的眼神十分矛盾，该说是羡慕这个身高好呢还是感动与满意衣架吉尔伽美什的着装效果，总之心中虽然这么努力往正常方面想，可眼睛里表现的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像是小蛇盯上了大只的兔子，因为差异而这样那样无能为力，这种神情出现在一个孩童的面上，若是被外人瞅见，基本可以报警了。

　　什么孤儿怨之类的。

　　整了整袖口的，被眼神洗礼的吉尔伽美什低着头，迎着热眼突然意味不明的轻声笑了起来。

　　“虽然同源，但你却与本王记忆中的不大相似。”

　　笑完后的吉尔伽美什走了两步，弯下腰，近距离的对着温和无害睁着大眼睛的幼吉尔说道。

　　接着他伸出手捏住金发孩童的颏骨，看着那双绯红色的猫眼清楚的映出自己的模样，面上带着微笑，语气却十分冰冷：“就凭这大不敬的眼神就足够让你挖眼谢罪了，这对眼珠子可还需要？”

　　“需要的不得了。”完全没有被吓到，孩童毫不犹豫的回答。

　　“……”

　　“你可注意，本王与你除了外表与理解的方面以外，并没有多大差别。”吉尔伽美什大概也是万分不解。

　　但幼吉尔这边则不同了。

　　毕竟自己都没能注意到以及想明白的心思突然就暴露了，真是糟糕。不过能注意到这点，也算是对无趣生活的宽慰，竟然还有些开心的不能自已，因此突然之间恍然大悟一样，眼里都因那近在咫尺的金发而映出绚烂的光芒。

　　所以会在意Saber，在意对方对女性的看法，会回忆起岸波白野，被看做普通幼童会不悦，面上满是嫌弃可一旦接触就又会生出喜悦。当看到这家伙不同于别的时期，那永不受拘束随心且闪亮的姿态，就算只是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的愚蠢样子都会心生怜爱。

　　明明是相似的外貌，同一个源头，却打心里觉得眼前的吉尔伽美什与自己不同，正是自己会去所追寻的类型，尽管在发现这点之前，执着的一直是原野上盛开的野花的类型，不如说像是完全避开了。

　　“但也许正是这份差别也说不定。不过先不论灵基，就论在座上的吉尔伽美什，你与我也并不相同。”

　　讲到这里，幼吉尔清脆的童音沉了下去，明明说出的话一如既往充满了令人疑惑的信息，但他的语调轻缓，尾音有些上翘，哪怕是这种被使劲强迫着仰视的局促姿态，也有几分缱绻意味。

　　“啧。”似乎也被话里带话的莫名感情激到了，又仿佛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吉尔伽美什表情微动，盯着看还不到片刻就如同被烫着手一般，松开了幼吉尔的下颚，年幼的王露出来的下巴红了一大块，对比周围白皙的肤色看着异常刺目。

　　幼吉尔揉了揉有些后疼的下巴，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这一次暴露的稍微有些多了，只是能够在发现情感之时就明明白白的摊开，摆在桌上讨论，也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只不过时机还是不够成熟，当下的情况正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攻略游戏还刚开局，就在欢声笑语中打出了GG。真是不符合平常的水准啊，这大概就是现实的残酷吧……主要也得怪自己发现的太迟钝，而且触发点也太过突然……不，思来想去，还得怪吉尔伽美什太敏感才是。

　　这是明显不打算放弃还觉得要追求长大的自己这点完全没错了。

　　一边的吉尔伽美什，在甩开幼吉尔的下巴后就迈着步子迅速的拿远坂时臣家的卡结账。雷厉风行的姿态只在路过打了霜的幼猫表情一般的幼吉尔时，停顿了片刻。最终冷冷的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串由青金石与黑纹金粒组成的手串丢了过去，并被满脸诧异的幼吉尔迅速的伸手接住了。

　　“……不是还特地提醒本王，快到情人节了？本王的千里眼虽然不能看到过去，但你所说的可能性也确实存在。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本王便暂且接受这份情感。”

　　“不过你可不要在相处方式的改变上抱有太多的期待。”像是也觉得刚威胁完就送礼很不符合常理，尽管觉得没有必要，吉尔伽美什还是皱着眉一脸不悦的解释到。

　　“嗯，已经心满意足，再高兴不过了。”闻言，幼吉尔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