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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Chapter 14 ...

  •   1916年8月,上头传来了命令,要从已在凡尔登坚持了数月的法军中抽调一部分人员,前往索姆河支援那里的英法盟军。
      战争居然已经持续了近两年。
      作为女人,狄安娜没有资格加入麻瓜的冲锋部队,而是以医疗护士的身份在前线服务,只有在黑巫师的痕迹出现的时候,她才会以战斗者重新出现在战场上。跟她一样的还有莉塔,这个刚从霍格沃兹毕业不久的女孩,于1916年初来到凡尔登,此时这架绞肉机刚刚轰鸣起发动机,向所有的人开去。
      炮火、尖叫、呻吟、医生对士兵的死亡宣判,那是她们每天听到的最多的声音。而作为巫师,她们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他们使上“愈合如初”、白鲜香精、止疼药水,只能看着他们在痛苦中扭动着残碎的躯体,那是生命在绝望之时抛却尊严的舞蹈。
      这就是战争。

      最开始,因为她英法混血的出身,上校安排前往索姆河的人里包括了狄安娜,但杰奥姆却被命令留在此地。
      狄安娜知道爸爸妈妈就在那儿,忒休斯也在那儿。但是她心情复杂地看到当时腿上绑着绷带的杰奥姆,他正毫不在意地擦树旁的那杆枪,若无其事地跟朝他喊少校的士兵们点头,指尖的血却一滴滴落在脚下的土地。
      凡尔登的厮杀必将持续许久,而索姆河只是缓兵之计、调虎离山。如果她走了,她的哥哥将孤身留在这一片每天无数人死去的战场。
      最起码,在另一片硝烟中,忒休斯会保护爸爸妈妈,而父亲母亲会看着忒休斯。在这一个战争机器里,只能由她和杰奥姆相互守护了。
      所以狄安娜向上校推荐了由莉塔来代替她。法国家族里英国成长的典范,跟她的出身异曲同工,非常合适。

      莉塔来到这里不过半年,但这位斯莱特林几乎有着格兰芬多一样的勇敢。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仍会祈望偷偷地用魔法治愈那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的麻瓜。狄安娜希望自己能够睁只眼闭只眼,但大多数时候,她只能忍痛抓住莉塔准备施咒和使用魔药的手,憋着眼泪对她说不,巫师不能左右麻瓜的生死。
      莉塔临行前一夜,狄安娜把自己带来的唯一一对耳环送给了这个纽特的朋友。那是一对珍珠母鹿角形状的耳坠,莉塔有一次在帐篷里说喜欢,那让她想起霍格沃兹和纽特一起去看护树罗锅的树下,洒落的月光。
      “纽特的哥哥,忒休斯·斯卡曼德就在那儿,你一定见过他。他是少校军官,我相信他会保护好你的。”
      “我不需要别人的保护。”
      狄安娜勉强地笑了笑,拥抱了这个倔强又坚强的女孩,“是啊,我知道,只是以防万一有这样的时刻。”

      这就是忒休斯和莉塔故事的开始。

      1918年,忒休斯从战场上回来的那一天,已经失去了父母的狄安娜和杰奥姆在斯卡曼德的老宅里,等待这个家族的大儿子回家。他们比他早上一星期回到英国,在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坐在除了可可和悠悠再无他人的家里五天后,斯卡曼德夫人善良地邀请他们共同迎接她的孩子回家,并一起参加他们的家庭晚餐。
      忒休斯穿着他招牌的西装外套,但是衬衫的纽扣罕见地没有系到最上面那一颗。那会儿的他还不会保证每天都把头发用发胶抹到头顶,棕色的卷发垂在额前,跟他疲惫的眼神相互呼应着。他拥抱了他的爸爸妈妈,拥抱了他的弟弟,然而在走到杰奥姆和狄安娜跟前的时候,他停住了。
      “对不起。”
      狄安娜听见忒休斯颤抖的声音。那是极其偶尔的时刻,你能够听见这位男巫没有防备、暴露脆弱情感的声音。
      她主动踮起脚拥抱了他,轻柔地抚摸他卷曲的头发,眼里却也止不住泪水。她感觉到杰奥姆叹了口气试图把他们二人都抱在怀里,那一瞬间,他们都还只是三个从小在一起追逐、一起飞翔、一起被同样的人爱过的孩子。
      “谢谢你还活着,忒休斯,你永远不必道歉。”

      那天夜里,狄安娜下定决心要告诉忒休斯。
      告诉他,她在迷情剂里闻到的气味;告诉他,为什么在上学的时候,她舞会上的舞伴除了哥哥再没有别的男孩;告诉他,她如何和她过去的男朋友们无疾而终;告诉他,在炮火连天的帐篷里,她每晚都向梅林祈祷,另一个战场上的他能够安然无恙……
      但也是在那天夜里,忒休斯在花园的长椅上,问她该如何追求莉塔。
      在他一整晚都黯淡灰蒙的眼睛里,狄安娜在那个夜晚第一次看见了跳跃着的明亮色彩,即使仍能感受到战争和死亡与失去带给他的创伤,但仅仅是一瞬间,也能看见未来的希望。
      狄安娜意识到,一切都已经晚了,又或许是她从来就没有过机会。

      十一年后,当忒休斯问她,战争结束后想跟他说的到底是什么的时候,狄安娜想起了那个晚上。
      想起了那天的花园里,大雪压断了松柏的枝叶,还有短暂的沉默中,老斯卡曼德先生和杰奥姆在屋子里的说笑声,以及在那一刻,纽特的一只嗅嗅正不合时宜地在他们两人之间偷忒休斯口袋里的怀表。
      怀表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放上了莱斯特兰奇家的小姐的照片吗?那张照片是在斯卡曼德家墓里那一张吗?
      然后她看到了莉塔的墓地旁那块还没刻字的墓碑,伫立在英格兰的雨中。
      有时候,爱人是地狱。但幸好,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

      “我想说,早在战争开始前,莱尼娅妮小姐就邀请我去斯卡拉剧院。”十一年后在衣柜的花园里,狄安娜听见自己苦涩的声音,“我那会儿就考虑过要离开。”
      “而战争结束后父亲和母亲都不在了,我已经没有理由说服自己留在魔法部了。”
      1918年底,穆迪夫妇的葬礼结束后,狄安娜·阿芙洛狄忒·纪莲·穆迪离开了巫师界,舞台的帷幕正式为她拉开。

      ————————————————

      第二天的早晨,狄安娜终于弄清楚了魔法部舞会的事儿。
      简单来说,在前天夜里的慈善舞会上,有黑巫师混了进来,这足以说明魔法部有叛徒,甚至叛徒就出自傲罗办公室,毕竟这次舞会是他们控制着进场人员的身份。舞会进行到一半,有人要对致辞的魔法部部长赫克托·福利进行刺杀,就这样一场混乱的战斗发生。
      忒休斯这个晚上的任务本是保护部长福利,当然成为了黑巫师们群起围攻的对象,攻击他的人甚至包括了护送福利离开而又莫名其妙折返的特拉弗斯。在看见特拉弗斯拿起魔杖对着他的那个瞬间,忒休斯本能地认为这不是自己真正的上司,这个法律执行司司长固然鲁莽,但尚不至于叛变。果不其然,在他被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恶咒击中倒地的时候,意识模糊间他看见了又一个特拉弗斯,气急败坏地朝旁边拎着手提箱的人吼道,把忒休斯带走然后藏起来。
      噢对了,那是他的弟弟,作为畅销书作家被邀请出席舞会了,他们一起来的,忒休斯在闭上眼前想起来。
      剩下的事情,全凭狄安娜根据纽特的只言片语以及目前的形势作出了想象。因为忒休斯担负着另一项只有他、狄安娜和特拉弗斯知道的任务,所以法律执行司司长要先保住这个傲罗办公室负责人,因此混战中让纽特把他的哥哥带走。而纽特,这位神奇动物学家,好巧不巧地在离开的途中撞见了逃跑的假特拉弗斯,看见了复方汤剂失效的瞬间,看见了这个叛徒。
      然后就是后来发生的,纽特带着箱子里的忒休斯出现在了她家,突然造访实则试探的罗齐尔和奎妮·戈德斯坦恩,而后被命令去追捕当晚逃跑的圣徒以及叛徒的杰奥姆和达西把阿拉斯托交到她怀里。

      “等到局势稍微缓和,魔法部会通知我。纽特那边,我正在学会完全放手。”忒休斯说这话的时候正在看狄安娜给他送来的《预言家日报》,头版大大的标题写着“真假法律执行司司长?首席傲罗处境成谜”,配了一张舞会上食物乱七八糟地飘散在空中的图片。
      狄安娜没有兴趣知道魔法部通知的方式,她甚至知道通知的到来不会太过遥远了。忒休斯或许不会等到通知的那一刻,在他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知道哪里需要他的瞬间,他就会主动行动起来。
      接着他就会离开这个花园,离开这间公寓,不留下任何可供触摸的痕迹。属于狄安娜的这片空间里,所有的东西都不会更改。
      然而,蔓延在他们彼此之间的东西,无论如何边缘化都无法驱逐的东西改变了,这一点狄安娜非常清楚。

      昨晚,随着忒休斯那句问话,狄安娜没法自欺欺人了,她藏在记忆中的木盒子,每个女孩都会有的木盒子,现在不再只有她知道了。
      但那里面的东西,成为了她和忒休斯的世界中,一头房间里的大象。
      当她再一次面不改色地用莱尼娅妮小姐来欺骗他时,他也只是了然地挑眉。从那个瞬间开始,狄安娜清楚,有关这个盒子里的一切,有关她内心深处的秘密,无论是自己还是忒休斯,都不会再提起。
      于她而言,是疲于回首;而于他而言,或许是无法回应吧。
      况且,他们又何止和房间里的大象生活在一起,房间外的世界明明已足够费人心力。

      “你有怀疑的人吗?在魔法部里,谁可能会叛变?”
      阿拉斯托又在顽固地往他教父宽阔的后背上爬,忒休斯不得不把他拎到自己的肩膀上。
      “事实上,我觉得叛徒不会只有一个。并且,必定和特拉弗斯关系不错。”
      狄安娜眼神放空地去回忆自己在傲罗集训时的教官,想起他时刻透露着一丝不满的眼神,和她辞职的时候,他气得发绿的脸。在她看来,这位前辈最大的问题是缺乏耐心,也不太听得进下属的提议。有时候,看着特拉弗斯,狄安娜看不出他的信仰和坚持的源头,那种感觉很难解释。
      “我希望不是个能说会道的人,不然的话,后面的问题多着呢。”她指向不明地说。

      下午,阿拉斯托又迷上了那支小型交响乐队,缠着狄安娜跳《天鹅之死》。狄安娜并不想给一个不到两岁的小孩跳这么深沉的曲目,但阿拉斯托的小脸皱到一起,她只好听从地献上表演。
      谁知一曲舞毕,小团子哒哒地跑过去把忒休斯牵过来,然后把狄安娜的手塞进那双大手里,“Dance together!”
      忒休斯的手温暖而干燥,她头脑发热,反射性地想把手抽回来,“你的忒休斯叔叔伤才刚好,就别……”
      但那双手把她攥住了。
      “跳吧,既然他想看。”

      狄安娜抬起头直视忒休斯的眼睛,纯澈的灰蓝如此平静,如此正直。她叹了口气,整理好自己不该有的杂乱思绪。好吧,说到底,这也只是一支跳给小男孩的舞。
      “圆舞曲?”
      “圆舞曲。”
      于是他们的华尔兹在肖邦的升C小调圆舞曲1中开始。狄安娜感受着忒休斯温暖的呼吸时不时拂过她的皮肤,让她脸颊发烫;以及在舞步中他们短暂交汇的眼神,伴随温和与理解。她跟数不清的男伴跳过双人舞,跟马洛又跳过数不清的双人舞,这却是她第一次和忒休斯跳舞。
      她莫名其妙地想起她在霍格沃兹四年级时的圣诞舞会,七年级的忒休斯的舞伴是他当时的约会对象,一个叫安妮塔的拉文克劳。安妮塔虽然彬彬有礼落落大方,但狄安娜从舞会开始就感觉到她跟自己不太处得来。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当时的第一支舞也是圆舞曲,而舞才跳了一半,忒休斯就退出了舞池走向在旁边找南瓜汁的杰奥姆,留下安妮塔在旋转的舞裙里独自凌乱。
      狄安娜当时非常惊讶,斯卡曼德夫人要是知道他把女伴一个人留在舞池里,说不定会把他拖回家打一顿。这显然非常不符合忒休斯绅士的做派。
      总而言之,第二天,霍格沃兹的女孩们传得最疯的新闻,是他们的男学生会主席又是可以约出去的单身男孩啦。

      乐曲声结束的时候,忒休斯仍然探究地看着她,像是要窥见某些答案。狄安娜只是凝视那双眼睛不过一秒,最后躲开了眼神。
      “好了,阿拉斯托,舞蹈时间到此为止。我们该准备晚餐了。”

      ————————————————

      晚餐是忒休斯准备的。不再只是一个伤员,忒休斯今天终于带着阿拉斯托走出了狄安娜的衣柜。因为看不下去狄安娜“比较一般”的家政魔法,他承担了做晚餐的工作。
      当冒着热气的菜肴排着队往餐桌那儿飞的时候,忒休斯在厨房的壁柜里发现了一瓶奥格登陈年火焰威士忌,产自1895年。他欢欣鼓舞地把它拿出来,准备今晚要好好品尝。狄安娜把那瓶原本打算在老斯卡曼德先生七十大寿的时候送出的礼物按在料理台上,眉毛都快飞进她细碎的留海里。
      “不行,你的伤才刚好,昨天的这个时候你还……”
      “昨天的这个时候我已经可以和阿拉斯托一起抓金色飞贼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啊,狄安娜。”
      她还是攥着酒瓶子,两人僵持着,狄安娜只好说:“这是要送给你爸爸的酒。”
      谁知道忒休斯这下倒是毫不客气地把酒瓶从她手里抽了出来,大言不惭道:“那我更该把它喝掉了,你总是给爸爸送这么多酒,他已经是个老头了,不该喝那么多了。”
      狄安娜拗不过他,只好在倒酒的时候,偷偷地往他的酒杯里加上一点催眠剂,让他不至于喝得太多就能显现醉意。

      兴许是下午玩累了,小阿拉斯托还没等到甜点上桌,就已经快靠在狄安娜身上睡着了。狄安娜无奈又温柔地唱着催眠曲,轻拍着这个小肉团子的后背,不一会儿他就抵挡不住困意,陷入孩子的美梦中。
      等到狄安娜把阿拉斯托放进房间里的摇篮,再回到餐桌上的时候,忒休斯酒杯里的催眠剂也开始起作用了。傲罗舒适地眯了眯眼睛,右手撑着脑袋靠在餐桌上,盯着盛有琥珀色酒精的杯子,开始漫无目的地提起一些往事。
      从纽特的箱子,到弟弟最近频繁说到的那个叫蒂娜的美国女傲罗,再到杰奥姆和达西的婚礼,最后来到十几年前的西线战场。

      他说,他们曾经在前线捡回来一匹卡在铁丝网间的战马,那匹马在密密麻麻的铁丝间悲鸣着,尽管那个时候就已经奄奄一息,但在死人堆里散发的生的期冀让人不忍把它丢下。但是,它伤得太重了,所有的医生们都束手无策,于是上校递给站在一旁、刚来索姆河不久的莉塔一把枪,说,让它在美丽的女士手下解脱吧。
      莉塔当时就想在众目睽睽之下使用治愈魔法,尽管忒休斯知道治愈魔法也多半起不了什么作用。他狠下心来走过去扣住了女孩的手腕,对上校表示对女士来说这或许太超过了,晚点他做完作战汇报,就来解决这匹马。忒休斯答应莉塔,等到天色渐暗,麻瓜们看不清的时候,他们就来治疗它。
      然而等到晚上,那匹马已经死了。
      莉塔那晚蹲在脏兮兮的泥地里小声啜泣,他在一旁盯着那匹马的鬃毛,想去替她擦掉眼泪,却只是手足无措地站着。
      “忒休斯,如果我们早点救它,如果我们救了它,它就不会死了。”

      忒休斯说完,把杯子里的火焰威士忌一饮而尽,像失落的狗一样耷拉下脑袋。半晌,他才抬起头来。看见餐桌对面的人的时候,灰蓝色的眼睛突然亮起来,露出了一个狄安娜很久没见过的灿烂笑容,却同时无奈又悲伤。
      “你回来了。”
      狄安娜几乎是在他说话的那一瞬间,就明白过来,忒休斯在酒精与催眠剂的混合作用下,透过她看见的是那个已经远去的女人。
      她心如刀割。
      “我来看看你过得有多糟糕。”
      “你的战神最近可是过得还不错哟。”他的食指绕着自己打着卷的头发,故作轻松地说,“纽特已经不再拒绝我的晚餐邀请了,还带我参观了他的箱子,我认为那只护树罗锅已经开始喜欢我了;杰奥姆和达西的儿子很可爱,他简直要把我当爸爸了;最近我还看了狄安娜的演出,她真的……”
      “忒休斯?”
      “嗯哼。”
      “我很想念你。”
      那一刻,忒休斯的眼睛仿佛一片秋天的湖面,而这片湖里的水已经要溢出来了。泪水划过他坚毅的脸部轮廓,顺着下颌骨掉进碗里。他没有回话,只是低下头,滚烫的泪像是某种意义上的超脱,某种程度上的解放。
      “忘了那匹战马吧,忒休斯。你已经给了我所有我想要的一切。”
      他泣不成声。

      许久以后,久到狄安娜的挂钟又已经转起了挥鞭转,久到她坐在寂静的房子里感觉到生命的流逝,忒休斯终于不再趴在自己的手臂上,直起身来靠在椅背上。看见狄安娜的瞬间,他晃了晃神,随后朦胧的眼神变得清醒过来。
      狄安娜轻声说道:“她走了。”
      他歪过头,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但神色温柔。
      “然后你来了。”

      她的心里泛起苦涩。
      是啊,然后我来了。又或者,我从未离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ter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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