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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戏精的诞生 ...

  •   卢礼之若无其事的放下手中的铜盆,脸上一派平和,看不出丝毫的怒气:“你也是被逼无奈。”

      “我命就在你手上,你想要现在就可以拿去。”

      卢礼之拭干了手,正色看向白宛。他的手被冻得通红,脸上写满了疲倦与饥劳,却看不出丝毫的惧色。

      白宛看着在室温的影响下不断消融的冰块,内心说不出的烦躁:“你不想报仇”

      卢礼之温习了一遍自己在网文看到并谙熟于心的套路,故作高深莫测道:“冤冤相报何时了。”

      话出口后他只感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常言道“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苏文需按苏路走,常年不食人间烟火的白宛不可能见识过这种狗血套路,他这几句话说不定会起些作用。

      白宛闻言一愣,似乎没想到卢礼之也能说出这样寓意深刻的话来。他更加肯定了内心的猜测。

      “即便你真有如此豁达的心胸,也顶多不过抛下仇恨从此与我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白宛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这话有什么不对静,问他为什么待自己好不就代表领他的情了吗

      一个占据了他发小身体的来路不明的人,凭什么能如此轻易的让他卸下防备呢

      “这么多年,你就没察觉到我对你的感情与普通的兄弟之情有所不同”卢礼之的目光变得深邃,他不是情场小白,该说的漂亮话他不会因嫌肉麻而难以出口。

      白宛没有直接撕碎他的伪装,抱着看戏的态度给了他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没有。”

      没有这原主也太惨了点吧,竟然一直到死都是单相思,人家正主对他的心思竟然一无所知。

      “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卢礼之反客为主,情绪一层层递进,浓郁的压迫感几乎要将白宛包裹起来。

      “我要和你在一起,即使你不喜欢我我也要一直缠着你,缠到你烦,缠到你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我。”

      卢礼之把指尖紧紧攥进手心,强迫自己一定要把话说完,一定不能露怯,而在外人看来这确是他情绪激动而又极力克制的表现。

      “无论你是无法接受一个男人也好,以后有了别的心上人也好。哪怕是受万人讥嘲讽也好,最后被你一刀反杀也好,我都不会心有怨念。”

      “……”

      “只要你能让我每天看到你。”卢礼之的眼眶湿润泛红,他入戏太深,自己都差点以为这是他的真情流露。

      身体似乎被引起了某种共鸣,他知道原主人的残魂可以感受到正在发生的一切。

      卢礼之的反应太过真实,即使白宛知道他所说的话多半违心,但看到他那略微湿润的眼角与挚热的眼神还是忍不住心中一颤。

      “哪怕你杀了我,我的灵魂都会紧跟着你,一步不离。”卢礼之握住白宛的手,拉起他用他的手指抵住自己的心脏。

      这是一种将自身完全托付的姿态,如果白宛想要杀他,仅用刚刚恢复的那一点灵力灌入指尖,他的心脏就会马上停止跳动。

      清晰的触感从指尖传入了大脑,卢礼之的心脏在极有力并富节奏的跳动,似乎每一下都在替主人诉说着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情感。

      白宛面无表情地将手抽离,转身退回坐回到床沿:“你大可不必如此讨好我。”

      卢礼之悄无声息地换了口气,语气温和道:“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愿意对你好。”

      白宛忽然心中一酸,不是因为卢礼之的这番慷慨激昂的演讲,而是因为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悲。

      从小到大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讨好他,可却鲜少有人真心待他。

      那些臣子们看起来对他毕恭毕敬实际上却暗藏祸心,卢叔叔看起来视他如己出确是出于害死他父亲的歉疚,那些整日围着他转的仙门伙伴也不过是看中了他的天赋与权势。

      唯一将他看得比自己还重的母亲早就死了,死之前却告诉他害死他父亲的竟然是他自小便景仰崇拜的卢叔叔。

      现在连少有的可以敞开心扉说说话的兄弟都只剩下了一具空壳,里面装的是一个与其他人无异的虚伪的灵魂。

      一种戾气在白宛的心中蔓延。为什么他好不容易才能放下心房对别人产生好感,而这个人却一心只想着利用他。

      无处宣泄的怨恨在一瞬间找到了突破口,白宛忽然有了报复的冲动,对卢礼之冷笑道:“既然这样,你就做我的面首吧。”

      “你自己说的,只要能每天看到我就好。身份什么的想来对你来说也不会太重要。”

      “……”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撂挑子不干是不可能的,卢礼之以二十多年来的良(bing)好(bu)修养压下即将出口的脏话,回以一笑道:“好。”

      白宛没想到他会答应的如此爽快,常言道士可杀不可辱,到底是什么样的目的值得他放下自己的尊严。

      “过来。”白宛命令道,态度与对待普通下属无异。

      这样的白宛让卢礼之有了一种攻受错乱的恍惚感,他走至白宛面前低头看他,一副高冷并可调的姿态。

      白宛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迫使他弯下腰来,仰头贴上他的唇,与他厮吻在一起。

      卢礼之很快地进入状态,也环抱住白宛的脖子,给了自己在他的肩膀上找一个支点,开始回应起白宛。

      火热的触感使白宛身体一僵,一方面惊讶于卢礼之吻技的娴熟,一方面魅灵的天性在催促着他赶紧进行下一步动作。

      白宛伸舌去碰他的牙关,卢礼之立刻会意微张了嘴,与白宛迅速交战在一起。

      白宛自小家教甚严,除与卢礼之在山洞里的那次以外再未有过如此放纵的时刻。软云自天空掠过撩得青空心痒难耐,白宛的头脑似有些昏沉。

      卢礼之偏就是个得寸进尺的人,他将白宛拥得更紧几乎将他压在了榻上,毫无经验的白宛险些喘不过气来,情不自禁地就想要退缩。

      而他越是退让卢礼之就越是不依不饶,到后来他所占的主导地位完全丧失,几乎就成了卢礼之压在他身上索吻。

      白宛的眼中闪过一丝犹疑,转瞬即被一片麻木所取代。

      卢礼之本来正处兴奋状态的大脑忽然开始昏沉,这种意乱情迷的情况显然不该出现在他的身上。

      是魅灵一族的威力使然

      卢礼之的大脑愈发混沌,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可他一旦有要松开白宛的迹象白宛就会反客为主,进退适宜纠缠不休。

      长久未曾有过的惊慌情绪从全身的每一个毛孔开始发散,他的眼神迷茫不清,剧烈的心跳开始减缓。这是死神对灵魂的宣召。

      “你……”在白宛渐渐熟练的技巧下卢礼之后面的话被完全吞没。不会的,如果要杀他早就应该动手,为什么等他占尽了便宜才突然翻脸。

      脑海中的意识迷散到了一个极点,一片澄明忽然贯穿而过,他只觉自己的身体格外轻便,环抱住白宛的手不受控制的放松垂落,而白宛却无丝毫异议。

      卢礼之怔怔地看着白宛,白宛将他的身体放平在榻上,身子背对他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身体。
      灵魂立体后,白宛连一个眼神都未曾施与过他,让他甚至以为这几天的亲密都从未存在过。

      “人的体态容貌可以相似甚至相同,但是灵魂却不然。”

      卢礼之忽如醍醐灌顶。白宛早就看出了他的异常,刚才的邀吻无非是要逼出他的灵魂已证实自己的判断。

      如果说白宛能饶他一命完全是顾念竹马之情,那么现在的他对于白宛而言还有什么意义

      刚才自己所说的情真意切的谎言岂不是成了验证自己虚伪的打脸神器,这种忽悠小白的行为无疑是在撕揉白宛的尊严。

      之前与白宛的亲密接触竟也从浓情蜜意化作了趁人之危。

      扪心自问,他不觉得自己有求生的脸面。

      长久的凝视后白宛终于收了眼神,忽而站起身来在手中掐诀并走向他,口中平淡道:“不要再自作聪明,我只……”

      卢礼之心中暗道不好,甚至已经有了跳窗而出的打算,而还未来得及他有所作为就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吸力把他往外拽。

      灵魂被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吸出了客栈,在现在的白宛看来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白宛心下一惊,怎么回事就算灵魂离体两三天也不至于这么容易消散,更何况消散的这么彻底,他连一点碎片都感受不到。

      “我只想要你以诚相待。”

      后半句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卢礼之便这样凭空消失了,白宛花了二十年时间才让其流转活跃的血液几乎又要凝固起来。

      不可能,他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死了。一定是有人带走了他。

      白宛在心中笃定了这个信念,调息过后立刻坐回了那余温尚存的软榻开始打坐复元。无论带走他的人是谁,他都必须得把他给追回来。

      此刻的卢礼之正在傲雪寒霜中乘奔御风,而全程带菜的却是一个半大的少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戏精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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