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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godfather3 ...

  •   在订婚宴上遇到季野和傅容前,季月葑是被人骗到那里去的。
      他本来正在陪在“未婚妻”身边跟人寒暄,一个手下忽然走过来,附耳说:“夫人找您去南楼。”
      季月葑皱了下眉,扫了他一眼,朝一旁的人试了个眼色,等他走后来传消息的人被手下在角落捂住嘴拉走。

      几乎是各家族之间约定俗成的规则,很少会在婚宴或寿宴这类喜庆的节日遇到别的家族挑事。
      更何况南楼是城堡的偏楼,是季月葑和弟弟季野成年后的住处,被重兵把守,每刻都有人巡逻。今天这种日子,为了防止出现岔子,楼顶更是爬了五个狙击手严防死守着整个城堡。

      因此季月葑只是摆了摆手,自己握住腰后的上挂着的枪,朝南楼走去。
      门廊的灯不知何时闪了,古堡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走廊幽深狭长,即使在西西里温暖的季节也泛着冷意。

      季月葑看到前面隐约的人影,脚步顿住,冷声叫:“贝法卢。”
      没有人回应。

      他迈着长腿,几步跨过去,正要伸手去碰立着的人影,被猛地掐住脖颈,按在墙上,手里抓着的枪被人一捏麻筋,“咚”地一声掉在地上。
      “因为你是个beta,所以闻不到我的味道吗?”贝法卢鼻尖贴在他后颈上自言自语地问,深深嗅了一口气,除了一股浓郁的香水味,什么也没有。

      三个月前贝法卢在他后颈深入衣领的位置深深咬了一口,现在那里却仍旧光滑平坦,没有突起的腺体,也没有惹人发狂的信息素,就连alpha和alpha都可以强行标记的,三性之间最基本的咬痕都无法留下。

      他的手顺着衣领蛇一样,滑进去,指尖摸到右肩上的疤痕。
      唯一能代替咬痕留下的,只有这个了。

      他掐着手下的脖颈,让季月葑转过头,唇贴上去,齿间啃咬着他的唇瓣,很快动作就顿住,贝法卢低低笑起来,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又变回长辈独有的深沉。
      季月葑摸了下嘴唇,收回另一只手里的匕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只是感受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不是齉了。”更何况他现在对气味格外敏感。
      要不是闻到熟悉的味道,在他碰上来之前手就已经被穿孔了。

      “怎么会突然要订婚?”贝法卢站在黑暗中,淡淡保持微笑,语气平和。
      季月葑把枪从地上捡起来,放回腰后,游刃有余:“不算突然,只是不想惊扰您就没有太早告诉您,恰好遇到了对的人。”

      贝法卢摩挲了下手里的蛇头,拐杖在地上轻轻碰了一下,笑着批评他不懂事:“你父亲之前还说若是你结婚,我作为你的教父应该受邀作证婚人。”
      “是这么打算的,”既然他提到了两人之间的另一层关系,季月葑语气不得不恭敬下来,“今天只是订婚宴,您这么照顾我,三个月后我结婚,肯定会亲自上门邀请您。”
      他闭口不提贝法卢在他身边安插眼线的事情,等他出去后自然会有人告诉他。

      “嘭。”
      一声轻响,黑暗被光击散。

      “孩子打掉了吗?”贝法卢在光亮起的瞬间问他。
      季月葑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看着他,微微笑了一下:“打了。”
      贝法卢用虚情假意包裹的话,看似关切地问他:“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很好,谢谢您的关心。”

      “下次和人上床,还是要找温柔一点的,你看你弄得,还伤了身体。”贝法卢叮嘱他。
      同时,摸了摸他的头发,抬手把他额间缀下来的碎发整理了一下,说:“你总是不乖。”

      “下次不会了。”
      季月葑一偏头,甩掉他的手。
      贝法卢脸上笑意不减,把手收了回去。

      季月葑就着光抬腕看了眼时间,而后说:“仪式快要开始了,我先去准备,您自便。”
      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

      “helios,”贝法卢恍然惊悟地叫了他名字,像是忽然想起来一件棘手的事情,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在Las Vegas的时候结过婚?不会对你有影响吧?”
      季月葑脚下一停:“没关系,它也只在美国境内有效,我未婚妻知道这件事,她不介意我的过去。不过您要是哪天有空的话,我们还是去办一下离婚手续吧,避免您以后结婚有什么误会。”

      “我不准备结婚。”贝法卢眼神一沉,语气却听不出来。
      “您可真是位好父亲,柯佩就麻烦您多照顾了。”季月葑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因为他是beta,自然就闻不到整条走廊已经被一股极其混乱的信息素充斥,像是子弹出鞘轰然爆炸后留下浓烈的硝烟味,极不稳定的味道,粒子在空气中相互碰撞,每一秒都会产生一次新的爆炸。

      贝法卢太阳穴突突惊跳着,最近头疼的症状越来越强烈了,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脑子像是被人用手捏碎抓揉,时常会出现短暂的空白。
      或许是年纪上来了,他又是个很讳疾忌医的人,医师叮嘱的每月三次的腺体疗养也都是想起来才会去一次,长时间对着一个无法标记的人产生信息素波动,长年累月下来的易感期由于确实信息素疏导,带来了严重的腺体后遗症。

      季月葑在门口遇到季野,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等到订婚宴正式开始,宾客们都落座,静等新娘出场的时候,贝法卢猛地站起身。

      季月葑先一步拔枪对准他。
      Bonanno的人齐齐抽枪对准他,贝法卢身后忽然涌出无数人,手里全都端着枪。
      没有人发出尖叫,也没有人想要逃跑,大家只是很冷静地肃面僵持起来。

      傅容这才知道为什么季野刚才让他和女儿、儿子一起待在房间里不要出来,傅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只把儿子和女儿留在了房间。
      季野和他坐在最前面角落的位置,此刻家里其他人把傅容围在身后,知道他是从中国来的,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家族火拼在他们这里是随时随地都会发生的,每个人都做好了随时拔枪的准备。

      草地上静得只闻鸟鸣。
      在风停下的某一刻,贝法卢先笑了起来,把柯佩从一旁拉过来,笑着说:“大家都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想说,helios作为我儿子的教父,订婚宴上要让孩子献上最诚挚的祝福。”
      说着,他拍了拍柯佩的肩,慈父一样:“你不是说给教父准备了一段小提琴独奏,看来大家都安静下来准备听你演奏了。”

      柯佩有点紧张地呼了口气,从人手上接过自己的琴。
      琴弓捏在五指间,下颌抵住琴板,手臂微微滑动,琴弦碰撞着弓弦,有徐到急,动作幅度逐渐打起来。

      他拉的是匈牙利舞曲第五号。
      没有人放下枪。
      如果真如贝法卢所说,那么当他们那边有一个人肯放下枪,季月葑这边也会收枪,这么简单的道理,贝法卢不会不明白。

      但他此刻却好似沉溺在愈发激烈的琴声中,像是已经进入攻击状态的蛇,视线阴冷又穷追不舍地缠在季月葑身上。
      季月葑毫不示弱地回看着他,手里稳稳托住一把汤普森,枪口穿过层层人墙,正中他心脏的位置。

      在曲子拉至第一分零五秒的时候,匈牙利舞曲进入高潮。
      “嘭!——”
      血先溅在季月葑脸上,是他未婚妻的血。

      贝法卢手里的枪还冒着白烟,他轻动薄唇,吹灭。
      季月葑面无表情地抬手抹掉血迹,鼻腔里是残留的火药味。

      贝法卢笑起来,隔着人群跟他说:“闻到了吗?我信息素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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