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手稿》我笑他人看不穿内衣

3、三弦法师·蝴蝶

　　……
　　世间何物令人畏惧？
　　或说奋马千骑，踏破幽深。斯时兮，卷蔽天之风尘，发鬼神之悲恨。
　　山木为摧，兰芷不存。

　　人间何物最相似？
　　人心盲盲。从流如奔。诸相不察不思，遗业倾力倾魂。
　　噫！
　　何日复明，得见真法门。

　　铮。
　　三弦上一扫。拂。万籁俱静。余韵不散。

　　竹帘后。
　　怀抱三弦的法师略等了一会儿，才慢慢欠身，低语：
　　“献丑。”

　　坐在竹帘外的三位男子梦醒般，纷纷发言。
　　大声赞叹法师所唱之散曲美妙。
　　品评词中【吾所向往，积云尽头之金光】这般句子的意味。

　　帘后的盲法师着灰衫，外披一件暗花织锦的绛色袍子。衣裳洗旧，布满泥尘。
　　其貌不扬。不卑不亢。
　　原本削瘦的身体在宽大衣袍衬托下，越发如骨。

　　老先生大声吟唱时，声调庄严优美，举止风雅有度。实在妙不可言。
　　能令平凡无奇的词句与声调，好似泛出辉煌的光彩一般。

　　如今默默盘坐，听年轻人的絮语，温和笑着。
　　……

　　“听过了散曲。我便为诸位唱一段故事吧。”
　　老人似还是闲聊，手中的弦子已开始拨弄了几个声。
　　音节清朗，余韵可人。

　　“诸位啊。
　　所见生物，岂有比蝴蝶更美的？”
　　“然而细看蝴蝶的头面。岂有比它更丑恶之物？”

　　“美，不过是爱它翅上斑斓色泽，飞舞欢姿。
　　丑恶，所见，也不过是美翅下难掩昆虫本来面目。”

　　“美兮？丑兮？——然而，蝴蝶……就是蝴蝶。”

作者有话说

　　想写一些值得慢慢去读的东西。会用心的炼字，用心的构思。
这辈子灌水太多了。不正经的日子堆积，都要发霉了。
从今以后，想写些干活。给有缘分看见它们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