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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夺命赌局 ...


  •   江上有了那满船的灯火,就打开了这次放灯的序幕,各家都被刚才的焰火鼓弄的兴奋起来,纷纷把早做好的彩灯放到水里,一边放,一边各自企福:老人盼着儿女福,儿女盼着父母寿,青年盼着娇妻娶,女儿盼着好夫郎,人就是这样,就得有个念想儿,就得有个盼头,不管前方是什么,只要发了个愿,总觉得会实现,何况还是这么美的愿望。

      高城这边兄弟聚齐,由于高城有伤饮不得酒,所以都是六一和史今代饮,这些王爷侯爷都知道六一和史今在高城面前的地位以及在整个王府的地位,所以也把他们两个看做是兄弟似的,大家一起闹的开心,高城虽然面上跟着大家闹,但是,心里却咬牙恨道:“你欠我的终需还上”除了这个高城也暗自纳闷,这个人不象要害自己,也不象是真正的歹人,他的用意是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寻衅自己,这纯系寻衅,决不是寻仇。

      那边,等袁朗回到‘点金别苑’,那里的一行人,都站起来拍手道:“朗少爷,我们是服了,又去撩拨谁家的姑娘,要这么大的阵仗?”

      袁朗似乎心情还不错,但是也不说话,只自己倒了酒来喝,红衣瞧着他的神色,说道:“小主,如果你真是看重了谁家的姑娘,以你的身家提了去不就是了,何必费这么大周章”

      许三多忽然来了英雄气:“老大,你要是婚娶,我把‘虹霓小住’送给你”

      袁朗走过他身边,妖孽的晃了晃身子,手在他脸上划了一下:“婚娶?我还没玩儿够呢”

      所有人都一副等你玩够了,我们都被你玩死了的表情。

      这边正说笑着,忽听外面有人喊道:“给小爷腾地方,小爷和你们消遣来了”

      锄头先是一脸的喜色:“啊~是小帅来了!”他倒是乐了,菜刀满脸黑气,恶狠狠的盯着外面,应声而来的是两个人,一个一脸的孩子气,却精神挺拔,另一个一脸坏相,结实威风,许三多先蹦出来,那两个人不看别人,双双扑住许三多,坏相的那个喊道:“脱了脱了,爷看看长肉了没?”另一个抱住头啪嚓就在许三多脸上啃了一口,嘴里说着:“多儿,你又在哪买房子了?”

      他这么闹着,不料想成才早一个茶碗兜头砸过来,被那孩子气的少年接住,假装怕的样子:“呀,小甘,我们惹着谁了?怎么有人护短?”

      锄头一下蹦到那孩子气的人身上,“小帅,你这么久不来看我?”

      “咦?你要害死我?那棺材脸的手里拿着刀呢,飞过来可不好玩”

      说罢大家都笑了起来,这来的两个,一个叫甘小宁,御林军右骑‘麒麟营’前锋将军,一个叫马小帅,三品带刀护卫,大家都落了座,吵吵闹闹的说个不停。

      袁朗喝着酒,慢吞吞的说道:“小甘,记的我们的赌注吗?”

      甘小宁喝着茶,悠闲自得的说:“什么啊?”

      袁朗伸手拿出那块玉,“你要的东西”甘小宁上一秒还悠闲自得,看到这块玉,满口的茶全喷了出来,只见鼻子,嘴里,如果眼睛没眼珠子挡着都喷出水来,喷完了,一张脸憋的通红,小帅及众人都上来给他往下顺,半天,甘小宁回魂儿,指着袁朗:“老大,你疯魔了不成,你真去抢了?”

      袁朗一副废话的表情,甘小宁直拍大腿,“你可知道那个人是谁?”

      大家瞧着他的样子都愣着,“那是当今摄政王的儿子——高城啊”

      所有的人包括后知后觉的许三多,这次都没问为什么,一起吸了口气,小帅趴在桌子上:“天啊,我说前几天,小王爷被皇上一顿狠打呢,平日里皇帝哪下的去那种手,这是皇上御赐的生辰礼物,弄丢了本是死罪的,袁老大,你害人不浅啊”

      所有人都看着袁朗,袁朗一动不动的靠在椅子上,腿伸在桌子上,拿眼睛来回瞧这些人,依旧喝着酒,“看我干什么?不是没死吗?没死就没事喽”

      所有人都一副我们要和你断交的样子,红衣沉吟了一下:“不对呀,如果真是那样,王府应该下海捕文书捉拿老大才对,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哎,你们不了解我们那小王爷,他最是个爱较真儿的,自己的事情,就是死也自己扛,绝不耍王爷的威风,他自己把责任担下来了,说是自己弄丢了”

      大家又不说话,忽然,红衣怒起,好大的耳刮子就向甘小宁打去,嘴里骂道:“做死的,和他打这个赌做什么,知道他把天桶下来都敢,你还激他”

      甘小宁抱头逃窜,嘴里回着:“红衣姐打的没道理,他让我去跟‘百花羞’娘娘要贴身的肚兜去,我当然也要难为他”

      这话一出,大家都成了木鸡,在成为永久型木鸡之前,许三多说了句话:“老大,你觉得你穿件女人衣服会好看吗?”

      大家回魂,看着小宁“你弄到手了?骗人的吧”

      小宁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胡乱舞着手:“呀呀呀,这老大给我了一条手绢,我妹妹不是宫里的大宫女吗?让她拿给那娘娘,结果...”说着,小宁从怀里掏出一条杏色绣着鸳鸯的肚兜。

      大家的嘴都张的可以放下鸡蛋,又把头扭向袁朗,袁朗无辜的摸摸下巴:“我听说这当今得宠的是一个旧相知,小甘总是说天下太平,无有非常之事,我们就赌了”

      大家仍呆头呆脑的左右看着,红衣最先醒过来,一把夺下那肚兜,拿起剪子就铰,还骂道:“你们这两件哪个不是死罪,你们这些做死的我让你们得意,让你们得意”一边说一边剪。

      甘小宁仍不知死活的说:“娘娘说了,今世无缘,来生定赴袁公子之约”

      袁朗舌头抵着牙齿笑了起来,而后,一把抱住红衣,好言说道:“好啦,下次不了还不行?生这么大的气,脸都跟这肚兜一个颜色了”袁朗这么一劝一哄,红衣稳定下来:“你要怎么玩都好,别去惹这么大的祸,这次要是真出了事,我们怎么办?”

      菜刀叹了口气:“星辉少爷,你办的粥场够好,你收留的流民也够好,就是你这个没事惹事不好,你能不能不动脑子,实在没事做,把自己惯多了躺哪睡”

      “那没意义,老大这样活着有意义”许三多插嘴道,成才眯起眼说道:“三呆子过来,别多嘴”

      “好啦,一点小事,让你们闹的兴师动众,坏我好兴致”袁朗骂道“红衣,找几个姑娘来跳跳舞,唱唱歌,大家高兴高兴”

      红衣瞪了他一眼,拍手叫了歌舞姬上来,一时歌舞生平,刚才的阴霾气氛一扫而空。

      大家都喝多了,随意的躺倒在席间,菜刀护着锄头,使他不受凉,而许三多靠在成才的怀里,两个人睡的一塌糊涂,而小宁和小帅都公务在身,所以中途走了。红衣因为要去陪客人,也中途退了,红衣姑娘是卖艺不卖身,又不是谁都可以见。但是,有些场子还是要应承的。

      袁朗没醉,非但没醉而且清醒的狠,他从船上下来,一直进了城中,城中有座古塔,号称天下第一塔,袁朗,几个飞纵就跃到了塔的最顶层,罡风萧瑟,袁朗似乎没什么知觉,他坐在塔顶,任风把他那与众不同的短发吹的锋芒凛冽。在这里可以看到摄政王府,灯火辉煌,袁朗的表情很沉静,这和平日的他不太一样,在不远处,袁朗看到星光一闪,立刻飞纵下去,鹞子般的在建筑间起起落落,到一个人迹罕至之处,袁朗刀锋一样立在一棵树尖,随着风的吹动而上下起落,这么上等的轻功,恐怕天下无两,这时一个人立在树下,而后也纵到一根粗枝上,轻声说:“属下请少主的安!”

      “恩”

      “回少主,属下日夜监视,尚未发现异常,不过苏州传过消息,这卢小蕊在进宫之前,的确在西域住了两年”

      “恩,一切按计划进行,退下吧”

      那黑影如蒸发了一样,消失在夜色中。

      袁朗提了一口气,直奔摄政王府而去,自古有句话叫做‘侯门深似海’没有在官场做过事的人永远理解不了这句话的意思,而对于老百姓,这侯门不止深似海,而是天上人间。

      对于袁朗,哪里都一样,他不会投门问帖,而是飞檐走壁,他很快就从这里仆众及府中侍卫的排部情况,看出哪里是什么人住,高城的寝阁显然在里面,袁朗不着痕迹的潜入进去,此刻,高城正在床上趴着,由于经过了一场打斗,后背的伤口又开了,王妃心疼的摸着他的脖颈:“我的儿,在家好好做世子不好?跟着那些蛮人去打打杀杀的,娘多惦记你”本来高城一直趴着,忽然,他怔了一下,坐起来,撒娇的趴到母亲的近前:“娘,你不要唠叨了,我长大了,我大哥不也是为国尽忠嘛”

      “你哥一个文官,风不吹日不晒,动动笔杆子就行”高城和母亲说着话,头已经枕到了母亲的肩膀上,王妃本来就宠不够这个儿子,今见他居然和自己如此亲热,喜的一把搂住:“我的儿,听为娘的话”

      高城一双眼睛转了转,搂着母亲的肩膀,趴在她耳边轻声说:“娘,不要怕,府里来了外人,我爹不在家,不过有我呢,你别动声色,出去,通知六一他们,听我的呼哨为号”

      王妃身子僵了一下,但是,高城握了一下母亲的手,而后,撒娇的说:“娘,我要吃你做的嘛,现在就想吃,你做给我吃吧”

      王妃似是无奈,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好了,我的小祖宗,娘这就去”说罢起身出来。

      高城继续趴下,袁朗在屋顶看到了这一幕,不禁莞尔,这个小王爷,竟然也会在母亲面前使性子。

      袁朗见屋里没人,身子如一条柔软的丝带,一滑就下了房,而后,用掌风推开窗子,狸猫一样进的屋子,高城似乎趴在那里睡着了,袁朗一闪就来到他的床边,刚想上前,却听高城静静的说:“来还玉吗?我不收”

      袁朗一惊,而后邪魅的一笑,迅速的用风兜遮住面孔,高城翻身而起,直面袁朗:“真是自投罗网啊”

      袁朗站在灯影里,轻声笑着:“起码你还在我手里”

      “哦?你是个爱冒险的人,不过,你冒的险都是有十成把握,而劫持我,你没有十成的把握,你太骄傲了”

      袁朗纵声长笑,“我要做你的俘虏喽?”

      “试试看吧”说罢这话,高城掌风一扫,袁朗被逼了出去,高城打碎窗子,外面已经是天罗地网,弓箭手,刀俎手,全都就位,袁朗回头看看高城:“你果然不同,好快!”

      高城一笑:“谢谢夸奖,请吧”

      “我被俘你高兴吗?”

      高城冷眼看他,袁朗懒散的一笑,又说道:“可是,现在我还不想哄你高兴,因为我还有事没办完”

      “由不得你”高城冷笑一声。说罢喝道:“动手!”言罢,侍卫们齐齐来进攻,真是枪如林,刀似雪,袁朗在这刀林剑雨里左右突击,身形潇洒俊逸。高城这边人多,忽然,大家似乎把袁朗压制住了,他低下身去,忽然,暴吼一声:“都退下”与此同时,他以掌击地,一股似乎来自地狱的力量震的这些侍卫都倒退了数步,给袁朗亮出一片空场,高城一直没下令放箭,因为,在他内心深处并不想置此人与死地。

      袁朗借这个空挡,扬手扔向高城一个瓷瓶:“这是药,用不用在你,对你的身子有好处”高城并未躲避这瓷瓶,而是伸手接住,袁朗回头一笑:“告辞!”

      高城也一笑,欺身就要过来截住袁朗,而六一和史今早摆开架势纵了过来,袁朗却喊了一声:“别过来”而后,伸手掷出一件东西,六一失声叫道:“唐门暗器”

      袁朗大笑:“识货,此药之毒一柱香后自解”说罢这话,人早没了踪影,高城和六一还有史今跃出圈外,这暗器居然无色无味,而那些侍卫却都纷纷软了下来,高城和六一,史今都闭了气,幸免被毒倒。

      高城退到厅堂,甩开袖子,一脚踢翻了一张檀木椅子,“妈的,都..都是一群饭桶,老...老子的脸都丢尽了”

      六一和史今相互看一眼,知道这小王爷只要一急说话就结巴,如今是真没面子了,但见他冲到史今跟前,“怎么带的这些人?怎么带的?吹牛就各个都行,打架就各个不行”

      史今低头不语,六一虎着脸,见高城的后背又有些见血,想伸手拽他,提醒他的伤,又知道他在气头儿上,谁也拉不住,六一和史今都太了解高城,知道他是过火就完,所以,等他连喊带叫的一顿指责,这时候有侍从来报:“小王爷,外面的弟兄都醒了”高城愣了一下,抄起一个茶盏就砸过去,“醒...醒什么醒,都给我死那算了,滚...滚,都给我滚”

      那侍卫吓的不清,低头说道:“那受伤的弟兄还要不要给看了?”听了这话,高城迟疑了一下,但是,刚才暴怒还在,又拉不下脸来说别的,在地上转了转,指着那侍卫说:“送到大夫那儿去....”说到这儿似乎又不放心,走了出去,看这些侍卫,大家都知道小王爷急了,而且也知道今天的事情办的确实不露脸,都跪下请罪,高城也不理,瞧着其中一个掉了膀子的侍从,过去蹲在他面前,似乎很无所谓的说:“怎么样啊?疼不疼?”

      那侍从忙叩首说:“谢谢世子关心,不疼”

      “不疼个屁不疼,嘴硬”高城踢了他一脚,而后又蹲下,抓住他的胳膊,“忍住了”这么说着,手臂一送力,只听卡一声,把那侍从的胳膊接正,那侍从感激的抬眼看着高城,高城立刻又虎起脸来:“看我...看什么看,活动活动”而后又对所有人说:“今天你们遇到了高人,也涨了见识,对你们也是好事,不吃亏就长不大,下去,该养伤的养伤,该练武的练武,下次如果还这个样,我把你们全扔花园里喂鱼”

      下面齐刷刷的一声:“遵命”而后就安静的退了出去。

      剩下高城,六一和史今,史今沉吟说:“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于我们为难,不知何故?”六一骂道:“管他何故,这小子别再让我看见,再看见废话别说,直接招呼,省的他诡诈多端”

      史今瞪了他一眼:“蠢材!”而后转向高城:“伤怎么样?”

      高城早疼的冷汗直冒,只是一直挺着,这时王妃带着丫鬟仆众赶来,抱住高城问道:“我的儿,你受伤了没有?”

      “娘”高城挣开母亲“我不小了”而后扶母亲坐下说道:“今天的事我已经吩咐下去,不要告诉我父亲,母亲你也不要说”

      又说了些梯己的话,六一和史今就陪高城回房了,史今说:“那小子说给你了一瓶药,咱们看看”

      “你还真信啊,贼子怎么会这么好心?”六一说道。

      高城拿出那小小的瓷瓶,端详了一会儿:“我倒试试看”

      “不行,先找个别人来试试”史今平时就谨慎。

      “得失我命,你来罗嗦,上药”高城撩开衣服。

      史今拗不过他,先把药倒在自己手上,药一倒出,只觉得淡香扑鼻,清凉滑腻,史今让药在手上呆了会儿,没发现什么异样,然后就开始往高城的后背上抹。

      其实平日每次上药高城都如重挨了一顿刑,疼的要命,不料今时这药,不但不痛,反而凉飕飕的,说不出的舒服。

      等史今给高城上完药,刚想说话,六一嘘了一声,指指高城,史今一看他竟然睡着了,于是点点头,轻声说:“这几日他挨的辛苦,这竟然能睡个囫囵觉了,我们走!”

      说罢两个人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所有值夜的大丫鬟们都没进寝,在另一间小搁间里伺候着。

      夜深了,王府寂静下来,但是,此刻却还有一个人没静下来,那就是袁朗,他并没有走远,他怕高城不信他,而不用他留下的药,这袁朗也真真是个大胆,王府因为刚才的事情早加强了防范,可是,他硬又潜了回来,而且,再次潜到高城的寝殿,这是谁也没料到的,袁朗的黑衣完全融在这夜色中。

      丫鬟们都打了盹儿,袁朗嗫足潜踪,来到高城的锦床前,这张床竟然是用整个大桐木抠出来的,瑞兽祥云,福花寿草,雕了个精细,幔帐是最好的苏织,高城趴在那里,显然是睡沉了,长长的睫毛在眼敛上留了两道温柔的影子,长发散在枕头和他的后背上,衬着这一床雪白的缎子被褥,让人觉得别样的柔软,甚至困倦,被上是兰花,枕头是圆月,褥子是流水纹,这就应了‘映月兰花照秋水’。袁朗撩开透明的幔帐,探看高城的后背,杖刑之伤狰狞入目,和他蜂蜜色的润滑肌肤不相称。不过,他上了药,这淡淡的香便是,如今他睡的正好,任凭谁见了他睡着的模样,都会平白的觉得躺在这里一定舒服死了。

      袁朗手上运起一道热气,轻轻的帖在高城的后背上,高城舒服的□□了一声,把头转了个方向,踹开被子,却并未醒来,袁朗的这道掌风为的是让高城的药力迅速发散,这需要雄浑的内力支撑,片刻,高城的后背便红了起来,袁朗一笑,收了手,轻轻的替他盖上被子,刚想离开,却又转回了身,看了看高城,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了那块玉,放在高城的枕边,而后,如一阵清风,过门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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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夺命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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