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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反捞 ...

  •   宿廊哪里不知道教主被点了穴道,但见教主没说什么,由着司何欢抱着,似乎不是受制于他,宿廊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劝告一声。
      司何欢一挑眉,还未出声,怀中的温尚卿就道,“司公子此后是本教主的娈宠,就由着他贴身服侍本教主。”
      宿廊有些结巴地愣住了,“这……这……”
      司何欢也不反驳,说道,“暮月教主所言极是,尔等先下去,在下要好好伺候伺候暮月教主。”
      宿廊喝道,“司何欢你放肆!”
      温尚卿不以为然,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先下去。”
      宿廊怒视着司何欢,但听到教主吩咐,不好违抗,这才带着教众离开。
      司何欢走到泉池旁,似乎要带着他入水,流水潺潺,叶影娑声,温尚卿想起那时他踹司何欢入池,反倒被他拉了下去。而此时他倒还真想与司何欢洗个鸳鸯浴。
      景同人同,只是心境变了,温尚卿道,“你当真没有感觉?”
      话一出口,温尚卿却怔住了,他连自己都不知道问这话的意思,更别说想知道什么回应。
      司何欢哧笑道,“早说了暮月教主的二两肉不行,偏偏要自取其辱。”
      说罢收手一抛,竟是把温尚卿丢入池中,惊起一摊浪花。
      温尚卿从水里出来,游到池岸旁靠着,抹去脸上水迹,解了束冠,说道,“本教主发觉司公子愈来愈有趣。”
      “噢?”司何欢靠坐在亭中长椅,微瞥了池中人一眼,继续漫不经心地把玩笛子。
      温尚卿带着一身水,湿漉漉地走进亭中,弯腰抱起司何欢朝泉池走去,他道,“本教主不理你时,司公子万般调戏,如今成了本教主的人,反倒冷清如斯。”
      温尚卿道,“莫不是司公子百般算计,也将自己给算计进去了?”
      翠笛随着话语声落,“铿”声一响落地,也不知是让温尚卿磕掉的还是不小心从手中滑落。
      温尚卿说道,“张嘴。”
      明明未受制于人,听他所言仿若摄人心魂般,就像那日,司何欢大方地微张了嘴,一时恼羞,还以为会被喂“媚骨欢”,合牙欲咬面前人的手,却是咬到了温软之物。
      温尚卿以柔制刚,撬开他的唇齿,欲意厮磨。
      司何欢恼怒,凝了一掌,竟是将温尚卿打入水中。等到温尚卿再出水时,看见的是司何欢正单手撑着朱漆柱,一手捂着胸口,艰涩地弯腰干呕,似要把心脏给呕出来。
      见次,本是隐隐笑意的池中人,墨瞳亦复如往,冷得毫无温度,出了水后,不着声息地离开此处。
      待司何欢缓过来时,只见青石瓷路留一道水迹,人影再无。
      他执起翠笛,跃身去了别处。
      新教地在一处极为隐蔽的山上,山中多林木,顶峰也有苍树,将整个教中隐得极好。
      因为新教所是之前所建,久未来过,也无人清扫,武阁上难免落得满是叶子。
      宿廊吩咐了几名暮月弟子上屋扫叶,落得声音大些,扰了阁内的人。
      温尚卿从阁内走出,看着纷纷扬扬的落叶,疑惑间宿廊已到了跟前,说是正在清扫。
      又是一场叶雨飘飘洒洒,温尚卿轻敛了眉目,问起了姜恩。
      宿廊说道,“姜恩死忠,不肯为暮月教所用。”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温尚卿说道,“跟姜恩透露近日暮月教要暗攻苍门。”
      宿廊应“是”。
      温尚卿接着道,“护守撤走几人,避免过多伤亡。”
      宿廊愕然,“教主的意思是苍门会有人来救人?可此处闭幽,江湖并无人知晓。”
      温尚卿道,“司何欢。”
      茶楼人客虽多,却都是些致雅之人,谈吐轻和,并无熙攘人客。
      一名俊雅男子执笛上楼,择了一处靠窗桌,他摆手招来小二,点了一盏清茶,又点了琴客一首清曲。
      等了片刻小二端着清茶过来,而琴客也正弹着一曲清雅的谱子。他端起茶盏,看着窗下人客来往,眸中恍惚,淡淡地抿了一口茶。
      ‘莫不是司公子百般算计,也将自己给算计进去了。’
      设局之人能不陷局中,坐岸观势,不费一力才是高超,故此百般算计,唯独漏了自己,偏生温尚卿说他把自己给算进去了,哧,怎么可能。
      他唇抵着杯口,突然舌尖轻触到一片茶叶,脑内闪过两字‘张嘴’。
      “这位公子太失礼了!兄台你可没事?没烫着吧?”一名雅衫男子替另一名长衫男子取来锦布,擦拭身上的水迹。
      “没事,我没事……”长衫男子微微摇头。
      口中茶水喷溅,手中瓷盏尽碎,司何欢猛地站起,看着前面被喷了一身茶水的长衫男子,他拭去唇角水迹,歉意道,“在下并非故意如此,还盼二位公子见谅。”
      司何欢道了歉,又吩咐小二再替两位公子上茶,付了银两,把笛子别在腰侧,不走楼梯,直跃窗离开,仍听得见余音“这位公子好生奇怪”。
      司何欢走在道上,微微思虑,如今暮月教重起,那处地方现在还无人知晓。眼下即便告知苍盛华暮月教的下落,他也不敢随意攻教,毕竟姜恩还在温尚卿手里,于公于私,为了保全姜恩,苍盛华绝不会动手。
      当务之际是让苍盛华救出姜恩,一旦姜恩救出,苍盛华没了顾忌,这才有可能去攻暮月教。
      只是他要如何让苍盛华知晓关押姜恩所在?
      就在这时传来一道声音,叫的好像是他的名,司何欢转头往去,正见苍盛华在街上驾着马,拉着马绳缓缓朝他行来。
      苍盛华见司何欢别过头,是副熟悉的俊雅容貌,他些许兴奋地离了马座,将马留给一旁的下属,自己使上轻功跃到司何欢跟前。
      苍盛华说道,“司客多日不见,过得尚好?”
      司何欢笑回应道,“托苍帮主的福,一切安好。”
      苍盛华笑道,“难得遇上司客,不如一道去酒馆喝一杯?”
      司何欢道,“听苍帮主的。”
      苍盛华拍上他的肩头道,“司客不必这般拘束,叫我盛华就好!”
      司何欢微微点头应承。
      苍盛华似乎是酒馆的常客,他一进来就小二出来迎接,苍盛华大手一挥,点了几道下酒菜,又要了几坛‘白日欢’,司何欢听这酒名,分外熟悉,不由眉头一挑。
      苍盛华朗声笑道,“司客,今日我们两人喝他个白日欢尽欢,不醉不归!”
      ‘白日欢’是这家酒馆最有名的烈酒,白日喝到尽欢,夜里醉到宿归,开坛飘香数街长,是江湖人最喜的美酒之一。
      苍盛华豪饮了一杯,又继而续上,还给司何欢倒了满杯,他道,“司客近日来都在做些什么?我还当你已经离开了!”
      司何欢微微笑道,“在下江湖浪客,四处游荡,只是这次还未出城,走着走着就又回来了。”
      苍盛华朗笑道,“定是司客在这里有了挂念,不如司客就留宿在苍门,多住些时候?”
      司何欢叹道,“实不相瞒,在下是听暮月教主逃脱,又闻江湖对盛华多有指点,此次也有想向你问清事况如何?”
      听罢苍盛华一拍桌面,桌上瓷盘震了一震,还有些许花生脱出盘滚在桌面,小声啪嗒地滚下地。苍盛华眉宇皱川,说道,“我在牢外布下天罗地网,即便有人相救也会被一网打尽!岂料宿堂主叛变,借着我的名义带走魔头,还打伤我数名苍门弟子,带着暮月教众离开!更是把姜恩给劫走了!”
      司何欢装作惋惜,皱着眉头用筷子夹起一颗花生,送入口中嚼了两下,说道,“实在可恶。”
      来来回回喝了不知几坛,只见苍盛华面上团红,似乎是有些醉了,他抱着坛子继续喝,打了个酒嗝,突然大声笑了一下,司何欢吓得手一抖,花生从筷子上滚落,只见他又打了个酒嗝,迷迷糊糊说道,“其实我……嗝……我在暮月教众中安插了我的人,嗝!已经知道了魔头去处,嗝……不久就能嗝……”
      司何欢见他边打着醉嗝边说话实在喜感,笑了几声后思虑起他的话来。
      照苍盛华这么说,他现在已经是知道姜恩所在了,不久会派人去营救,只是,既然暮月教众里有他的人,那么自己出现在暮月教中他也是知晓,不当面戳穿自己,为的是什么?难不成他也知道暗影,才不敢轻易揭穿?恐自己与他敌对?如此想法倒也说得过去,如今他明暗都想着灭了暮月教来挽回威名,自然无暇顾及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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