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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归教 ...

  •   “原来是她。”温尚卿听闻他说绿衣女子,还真有点印象,生辰那日歌舞不休,他也看得厌了,没怎么注意,倒是有个绿衣女子舞剑舞得不错,他赞赏了两句,女子两颊红云,献上一支翠笛,说了几句祝语,很快就离去。他没怎在意,就将笛子和其他门派送的物件放在一起。
      就在温尚卿疑惑不解时,司何欢道,“这笛子是我做的。”
      温尚卿的眉头更深,送他笛子又来偷回去,这是什么意思?而且他做的笛子怎么会到绿衣女子手中?
      司何欢道,“那名绿衣女子,是我师妹。你还记得她见你最后一面说的什么?”
      之后再见到绿衣女子已经是一年后的事了,那名绿衣女子直言不讳,边笑边说,只是那明亮的眼睛里隐着涟漪。
      “你特别好看,武功又高,绿子倾慕你许久了,可惜我要嫁人,以后不能再喜欢你了,可是在走之前我还是想听你说一句欢喜,可以吗?”
      绿衣女子性情实在豪爽,而当时的温尚卿并无注意到她眼中涟漪,只觉有些奇怪,并无答应她这请求。
      她吸了一口气,哈哈笑道,“那……那我不打扰你,我离开了……”
      温尚卿道,“她不是嫁人了?”
      司何欢转着翠笛,说道,“她死了。”
      温尚卿道,“你怀疑我杀了她?”
      司何欢笑了一声,说道,“若是你杀了她,你觉得你能活到现在?”
      “她自小身子不好,面色也不好,瘦的有些苍白,每次见你都要抹几层红脂。”司何欢想起情窦初开的师妹,不由眸中温柔几分,继续道,“那日她是笑着回来的,却偷着在阁内哭了一晚。”
      “而后不久,她就旧疾复发走了。”
      想起绿衣女子明媚的笑,还有临别的那些话,原来都是叫他别挂念的意思,温尚卿敛了眸,似乎有些悲冷。只是眼下情况温尚卿回了神,话锋一转,“所以你来送我去见她?”
      司何欢道,“若你当年把笛子丢了,可能我会送你去见师妹。”
      温尚卿道,“你把笛子偷回去是什么意思?”
      司何欢道,“师妹那段舞你看在心里,笛子看不上我自然拿回来,毕竟当初师妹送笛子的初意是想看你会不会带在身旁,既然你心意收下,身旁带不得笛子,留着也没什么意思。”
      温尚卿道,“你救我又是什么意思?”
      司何欢道,“不过是凑巧罢了。”
      知晓事端始末,温尚卿说道,“既然如此,我欠你一命。”
      司何欢笑道,“跪下来给我磕个头,什么恩情都两清。”
      算准了以温尚卿的性子断然不会服软,司何欢此话倒有些挑侃他的意味。
      岂料温尚卿当着他的面跪了双膝,重重地磕了个头,磕出了一声响,也把司何欢磕怔原地,等他反应过来时,温尚卿已经离开了,破庙之中又剩一人,而这人正是司何欢,耳旁似有回音,是温尚卿离开时说的“两清”。
      司何欢靠着门板把玩笛子,明明傲得要死,宁愿死他手里也不服软求一声,明明冷得无情,听到师妹的死讯偏生露出一副哀悲的模样,怕不是猜准自己不会取他性命,司何欢笑道,“暮月教主温尚卿。”
      暮月教自从被攻下后划归正道,分苍门的苍盛华麾下,除了当日的伤亡,再加上收教后的换血,此时教中已有大半人是苍门弟子。
      苍盛华并无亲自掌管暮月教,而是将暮月教改为暮月堂,由昔日暮月教中护法宿廊接管,倒不是苍盛华放心宿廊,他在教中安插了数个线点,更有苍门弟子姜恩,谅宿廊不敢有什么举动,否则一经发觉,随时取其性命。
      姜恩在教中行路无阻,但终究受制于人,做任何事情都有数十双眼睛盯着,让他无暇顾忌教主下落,只盼教主能独自脱险。
      苍盛华攻教当日他及时救走教主,假意归顺,这才幸免于难,对于苍盛华提他暮月堂主实在恐慌,不知道苍盛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难道苍盛华是要教主怀疑他是真的归顺了苍门?宿廊悲凉一叹,他伴了十来年的教主啊,可别就这么相信苍盛华的计谋!要不当真是亲者痛仇者快呀!
      “宿堂主这般晚了,怎还不歇息?”
      姜恩一过来就见宿廊坐在院子里,听苍门弟子说已经坐了将近一晚,难不成是在等什么人?也不可能,如今暮月教有一半是苍门弟子,宿廊还没那个胆子敢与不相干的人碰面,除非他是不想活了。
      宿廊说道,“习惯二更睡,眼下还早。”
      此时已经是响过一更的,姜恩笑道,“不早了,宿堂主还是早些休息。对了,过几日苍帮主会要带一人来堂中。”
      闻言宿廊心思飞快,糊应了声,想的却是苍盛华会带着谁来教中?
      苍门中堂,司何欢翘着二郎腿,接过婢女手中的茶盏,悠悠地喝了一口。
      苍盛华坐在首座,无心喝茶,只把茶盏放旁,直白问道,“司客当真有那魔头的下落?”
      司何欢笑道,“若没有的话,在下也不敢揭这榜。”
      自从温尚卿逃走后,苍盛华派人追查了数月,好不容易有了眉目,又让他在眼皮底下溜了,实在没有办法,特贴出告示,只要能找出温尚卿者,苍门帮主会答应他一个请求。
      司何欢在路过时瞧见这榜,不假思索就揭了,没过几秒,就飞跃出几名苍门弟子请他到苍门一躺。
      苍盛华道,“不知魔头此时,正在何处?”
      司何欢笑道,“他原先在哪处,现下就在哪处。”
      闻言苍盛华一惊,“暮月堂?!”
      司何欢笑而不语。
      易了容的温尚卿趁着夜色浓沉,击杀了一名苍门弟子,换了苍门褐色束装,假做苍门弟子在教中巡堂。
      暮月教一月来的变化他是看在眼里,除了教众多了些不相干的人之外,最惊异的是苍盛华提了宿廊做暮月堂主,他和宿廊少时相识,知他秉性,断不会做出威害暮月教的事,不若当初也不会在被攻教冒死救他离开。
      他此次回暮月教,一是偷回教印,暮月教有一批暗影,藏身民间,向来只认印不认人,这一队暗影,为的也是在亡教时留的后路,只要拿到教印,以暗影的本事,还能与苍盛华周旋几时。二是宿廊一事可疑,不得不防,他以身作饵,来试探宿廊是否当真忠诚不阿。
      苍门弟子立在两旁,迎候苍、司两人进堂。司何欢执笛的手反后,不吝啬地夸道,“苍帮主麾下的弟子就是不一般,连站着都比常人气势几分。”
      苍盛华面上神情骄傲,但还是谦虚道,“司客,过奖了。”
      司何欢笑道,“应当应当,只是在下听闻苍门行礼是半膝礼,这到了暮月堂就成了拱手礼,难不成不同堂,所行的礼还不一般?”
      “这……”身处暮月堂的苍门弟子面面相觑,暮月堂之前是暮月教,总归是一教,只跪教主,这一时半会地要改,怕刺激到众教徒。
      就在这时,宿廊出来相迎,曲膝行了半膝礼,其他暮月众徒见状,也跪了下来,司何欢眉头一跳,只闻宿廊道,“暮月堂主宿廊见过苍帮主。”
      这跪得可真是毫不犹豫,和当日温尚卿在破庙跪地干净利落可相比阿,两人不亏是同一教的,当真如出一辙。
      苍盛华摆手示意宿廊起来,散了余下弟子,吩咐宿廊,“惊闻邪人魔头藏身暮月堂,你们把这个堂中封起,逐一排查,势必抓到魔头。”
      宿廊心下一惊,脸上仍旧镇定,应道,“是!”
      余下弟子正要散去,司何欢说道,“且慢!”
      一语声起,众弟子中有人僵了身,假意与身旁的人对视,不明司何欢拦声何意。
      司何欢习惯性地转了翠笛,笑道,“苍帮主,若是让魔头知道是我说的消息,岂不是会一个恼羞把在下杀了,在下惜命,武功尚浅,还希望苍帮主能将这几人安排到我身旁保护在下?”
      苍盛华道,“这是自然。那就有你们几个半步不离地保护司客,要是司客出了什么事,你们也该知有什么后果!”
      几名弟子纷纷半跪,应道,“是!”
      其他人都无暇顾及,只有司何欢留意到那名僵了身子的弟子在跪下时眼神又是一怔。
      司何欢道,“那在下就带着这几人在堂中走走,顺便替苍帮主留意一下魔头。”
      苍盛华道,“麻烦司客了。”
      司何欢笑道,“客气了,本责所在,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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