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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再残 ...

  •   牢内仍旧昏暗幽冥,司何欢躲过众教徒摸黑走进,突然听到一道声音,清脆得宛若鸟莺,与这阴暗潮湿的地方显得格格不入。
      “苍大哥,双柳是被冤枉进来的,不认识什么帮主。”
      苍盛华气力有些缓浮,他道,“你想出去吗?”
      双柳点头说道,“双柳想出去,教主病了,而且司公子也受伤了,教里没有丫鬟可以照顾。”
      苍盛华道,“你不怕教主杀了你?”
      双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有些害怕地缩了脖子,不解地问,“为什么?双柳可是宿护法花十两买回来的。”
      苍盛华道,“你让司何欢中毒了。”
      双柳有些愧疚,语气不足地说道,“双柳不是故意的,双柳也不知道……”
      说着竟是抽泣起来,哭花了小脸。
      苍盛华叹了口气道,“你别哭了,我让人救你出去。”
      黑幕中的司何欢顿了脚步,想听苍盛华接下来怎么说,难道他在暮月教里还有暗棋?
      苍盛华取下腰间玉佩,安慰她道,“你只要和教主说你要去苍门,再把我给你东西拿给苍帮主,他会保你安全。”
      玉佩翠碧润泽,看得出是块上等好玉,双柳有些迟疑地望着他,担心道,“那苍大哥怎么办?既然苍大哥能救双柳,就一定出的去对不对?”
      苍盛华道,“出不去,也不想出去,至少短时间不愿意出去。”
      双柳被让绕得有些迷糊,呆呆问了句,“为什么?”
      苍盛华不作回答,岔开话题问道,“听说这几日是你照顾的司何欢?”
      双柳点头,“是啊”。
      苍盛华静了片刻,问道,“他还好吧?”
      双柳老实说道,“大夫说气色不大好,其他还需要调养。”
      苍盛华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苍门如今由苍萤掌管,听昨晚温尚卿的语气,显然是和他认识,司何欢心下一思,悄然无声地离开地牢。
      苍门建筑十分大气,尤其是正门的两只门墩石兽尤其显眼,刻纹细致,雕得栩栩如生。
      府内装横着重褐棕,屋阁亦是如此,甚是庄重。
      苍门内处有一静院,木叶枯黄,丛木茬生,因是没人居住,也无下人清扫,看上去很是落寂。
      这还是司何欢头一次到这地方来,他轻点旋足上屋,暗暗观察四周景物况。
      突然传来一道极其清朗的声音,才知自己从落足时便被发现了踪迹。
      “梁上君子可容苍某一见。”
      一声“苍某”极是熟悉,苍盛华也喜这般自称,只不过他声音沉稳说得豪气,而眼前这人声音清朗,道一句自称的“苍某”,听上去就有些江湖少侠客的意味。
      一袭苍门褐装,穿得极具端正,冠高束发,垂了两鬓旁柳,看上去极是雅致,面如冠玉,手执雅扇,又自称“苍某”,眉目还与苍盛华有几分相似,此人应当是苍萤无差了,今日一见,倒还真是于传言的模样无二。
      司何欢翻身落地道,“苍萤帮主果真如传言那般怡雅。”
      苍萤唇旁勾笑,一点扇面,说道,“若苍某没猜错的话,阁下就是暮月教的司公子了?”
      是司公子没错,只是冠着暮月教的名头,司何欢微敛了眉目。
      苍萤道,“司公子此次来苍门,可是为了家兄?”
      “苍帮……”司何欢一顿,从昨夜情况看来,应该是温尚卿拿苍盛华的性命压制苍萤,他微微笑道,“我在教中已见过盛华。”
      苍萤道,“这么说的话,司公子知晓当日情况,不责怪家兄的鲁莽冲动?”
      苍萤的话里意思,是昏迷之际被苍盛华打到内伤一事?司何欢隐约觉得悬乎,只微微笑不作答,毕竟他不知当日情况如何。
      倒是苍萤叹道,“说来是家兄有错在先,这才甘愿受牢狱之苦,不若以家兄的本事,司公子当真以为关得住他?”
      苍盛华确实说过短时间内不愿意出去,他微敛了眸,盘算着能从谁口中问出当日情况。
      苍萤见他思虑神色,说道,“家兄罪责难脱,只是还望司公子能念昔日情意,放家兄一条生路。”
      片片落叶,在司何欢走后,从树上跃下一人,正是苍萤的下属苍离,他恭顺地站到苍萤身旁,说道,“既然司公子已经知道了,主人还信他会救出苍主?”
      苍萤收了扇,缓步离开寂院,话语三分带笑,“他不知道,他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来苍门寻我。”
      苍离说道,“也有可能是来探主人对苍主的看重?”
      苍萤说道,“重不重视又如何,在相对较的情况当前,小情小意,你觉得苍某会如何做择?”
      苍离抿嘴道,“是属下逾越,妄想揣测主人心思。”
      寝阁无人,司何欢回了阁,预算再去见苍盛华,顺便将他救出,也问清当日情况。
      前脚出了阁,又让眼前人给挡了路,司何欢以为他要进阁,侧身躲旁,岂料让他给按在门窗上,“嘭”地一声响,门让他给关了。
      司何欢抽回手,眉头微敛。
      温尚卿似乎脸色有些不悦,冷声道,“你去哪了?”
      司何欢摊手道,“苍门。”
      听了司何欢的实话,温尚卿脸色才好些,只是仍旧冷冷道,“苍萤此人不简单,你离他远点。”
      司何欢笑道,“短短几日就将暮月教夺回,说到不简单到底还是暮月教主的老谋深算强得多。”
      温尚卿闻言轻拍他的脸道,“司何欢,有时本教主真想把你的武功废了,脚筋挑了,喉咙也毒哑了,乖乖在床上做个玩物。”
      司何欢撇开头,冷声道,“那也得看暮月教主有没有这个本事。”
      话停时两人已对起了招式,一来二去间屋内的桌椅散架,珠帘滚地,门窗也被踢得残破。
      温尚卿此话激怒了司何欢,招招狠劲毫不留情,若手中的笛器是刀刃,只怕温尚卿早已见血。
      阁房的拆卸声响引来了众多教徒,可都站在远处不敢上前,就连宿廊也只在一旁皱紧了眉。
      两人不久前都受过伤,打得愈渐吃力,可仍旧咬着牙对峙。
      此时最觉得莫名其妙的就是司何欢了,这温尚卿一来就和他作对,一见就和他对招,难不成是无事可做故意滋事?司何欢眉目一冷,又旋笛以对,使了内劲,只见笛作刀刃朝温尚卿腹间刺去,竟不想那时的温尚卿已经卸了力,翠笛没入体内左膛半寸,若司何欢没记错的话,那时他匕首所刺的也是那里。
      一人卸力及时,一人收手不及,前者有些惊愣,后者则是抽回了笛,退出阁外。
      司何欢离了教阁,执笛的手有些泛白,他看着笛口滴落的血,只觉心跳急促,他捂着心膛喃道,“为什么?”
      自语时后背一柄剑气袭来,司何欢心下一惊,忙旋身执笛以对,却不想,是宿廊。
      司何欢握紧了翠笛,说道,“难不成宿护法替暮月教主报仇来了?”
      宿廊瞪眼以对,极是愤怒,恨不能叫他亡命刀下,“司何欢,你凭什么这么对教主!”
      司何欢收回了笛子,没打算和宿廊武对,说道,“武功不济就别动武,伤了在下可不负责!”
      宿廊怒喝道,“小人!你明知教主为了救你受了重伤!如何使得了功夫!”
      司何欢觉得脑子有些疼,他捂了额道,“在下怎么不知。”
      宿廊拔了刀就朝司何欢斩去,司何欢执笛以对,挡了他几招,宿廊边斩边喝道,“苍盛华那日被逼急,要将你和教主二人斩杀,教主为了护你,身中数刀,若不是暗影出现及时,你如何赔教主的命!”
      刀锋利劲招招袭来,司何欢后退几步,旋即一脚盘踢,却是叫宿廊躲了去,司何欢道,“你真当在下不知?苍盛华措勇无谋,如何伤得了温尚卿!”
      利刀斩去,逼得司何欢连连后移,宿廊喝道,“你怕不是忘了刺了教主那一剑!”
      司何欢闻言一顿,顷刻锋刀划破了手臂,衫袖隐隐渗出血了,他冷笑道,“暮月教主是在匕首淬药了吧!”
      宿廊怒喝,“你……!”
      司何欢说道,“被在下说对了?”
      宿廊道,“教主也是因你受伤,你竟然……!”
      司何欢冷笑道,“无动于衷,是吗?”
      宿廊握着的刀有些颤抖,似乎当真气急,司何欢继续说道,“且不说暮月教主小人,在匕首上淬药,你说苍盛华逼急了?如何逼急了,怕不是暮月教主和苍萤作伍,将苍盛华拉下苍门帮主一位,苍盛华这才恼羞成怒要取暮月教主性命罢!”
      见宿廊默言,司何欢就知道他猜对了,敛着眉将笛子收起,跃足离开此地,而宿廊也没了追杀他的理由,只将刀柄握紧,狠狠一挥,将一旁的枯树横刀截断!
      今日的牢内比以往的沈暗,司何欢将护守击晕,潜入牢里。此刻温尚卿受创,宿廊管理着暮月教事宜,必然都无暇顾及,更不会料到他会趁这时来救苍盛华。
      苍萤虽和温尚卿谋合夺帮主一位,但苍盛华总归是他兄长,且听他话里意思,并不会对苍盛华不利,顶多是为了名利,将苍盛华救出送回苍门未尝不可。之后苍盛华与苍萤的恩恩怨怨,苍家的事,司何欢也不会去插手。
      至于温尚卿,伤也受了,话语也过激了,再来些烦心事,直叫他死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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