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未央》辛墨浓

58、如梦初醒

　　待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五叔已不知去向，周围的装饰却熟悉熟悉无比，待我真正看清的时候我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珏，你在吗？珏！”我支起身体从床上起来，突觉一阵头晕眼花几乎站不住，幸好一旁伸出的手扶住了我。我欣喜地抓住这只手，望向来人却失望了。来人并不是珏，而是一个仆人打扮的婢女。
　　但我还是忍不住问：“珏呢？我要见他！”
　　“什么珏？小姐，这里是李府，你回家了！”
　　“什么？”我受到惊吓般抽回手，疑问丛生。李府？回家？
　　抬头间，一张快四年没见过的面孔出现在眼前，脸上多了岁月的痕迹却依然沉稳大气；接着第二张脸，第三张脸……一一出现在这间小小的房间里。
　　在婢女的掺扶下，我回到床上，望着一张张关切的脸，问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珏呢？”
　　大哥和三哥互看了一眼并没回答，其他人却莫名地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但很快“我娘”便不管其他人的眼光，红着双眼朝我走来，坐到床沿，拉着我手轻声哭泣，“儿啊，是娘对不起你呀，让你一个人在外受了这么多苦，你要怪就怪我吧！”
　　从来我就不怀疑这个娘对我的关心，只是有什么用呢，所有的一切她都做不了主。
　　“娘我不怪你也不想乖其他人，我只想知道我怎么会在这儿，你们又是怎么来的，还有这里原来的主人珏呢？他在哪儿？”
　　“这……”明显地感到从娘手上传来的迟疑。
　　最后还是李大富发话了，似乎还有些愤怒，“混账，醒来就想着外人么，怎么不问问你爹我过得怎样？可还好？你爹我忙碌大半辈子没想到快要入土的时候却……嗨呀，我真是要被你气死啊！”说着捶胸抱怨起来。
　　“爹，对不起！”我赶忙说道。
　　“乖女儿，你要是真觉得对不住我，就别再问了知道吗？”说着拉过仆人，垂着胸头也不回地走了。
　　紧接着娘也怏怏地放开我的手，跟了出去。对这些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不是你的终究勉强也没有。
　　娘一走，其他人也跟着退了出去，就剩下大哥和三哥嗨站在房内。
　　我屏退了婢女，靠在床头，等待着他们开口。
　　小妹，小鸯，两人同时开口，接着又同时闭嘴。
　　半晌后，大哥哀伤地走上前来，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可是最后说出的却是：“是珏救了你，不过他因为伤势过重，救出你不久就……死了，他说请你不要难过，他还说要你好好照顾自己，好好活着。”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你们怎么可能一下子跑到这儿来？”我哭喊道，脑中还有珏照顾我喝粥的身影。
　　“你已经昏睡一年了，期间你一直剧毒攻心危在旦夕，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大哥轻轻地说着没有语气。
　　“小鸯你别责怪自己，”三哥见我一脸的难过冲上前来，“如果不救你他也活不长了，所以……”说到此三哥尖叫出声，我也震惊得从痛苦中恢复些理智，抬头看捂着头齿牙咧嘴的三哥，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三哥张了张口没有回答，再看看大哥此时完全别过头去不看我。蓦地我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幕如同梦中画卷的场景。
　　那个时候客栈被烧，昏迷中我见到珏从空鹤楼派出的人手中救了我，那画面真实又虚幻，可是那瘦弱的身体却在以后无数的梦境里让我胆战心惊。
　　曾经怀疑那是梦，可不知怎的这一觉醒来却觉得那画面是如此的真实，一定是了，那一定是真的。
　　如此一来我加入空鹤楼成为楼主这一切都是珏替我安排的吗？这怎么可能呢？他只不过是朝廷中一个小小的官员而已呀！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究竟得了什么病把他折磨成那样，还要费尽心力的把我送到空鹤楼，还有他怎么能把我从五叔手中救出我呢？
　　一千个一万个疑问在我脑中盘旋纠结，让我理不出半点头绪。
　　珏呀，我一定要再见到你向你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