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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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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渊自知自己对于灵植的价值毫不了解，凌烨没教过他这个。
所以他不敢一个个的跟小伙计议论，担心对方发现他要讲价之后又多往下压。
池渊便将灵植一个个摆到对方面前，叫对方定好了价格之后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等全部定好了才回头先瞥了凌烨一眼。
见凌烨一声不吭的也没什么表示，便意会是可以了，立刻开心的转头与对方就到底多少钱争论了起来。
这个店铺的小伙计本来也如上个店铺的一般，也以为他们是不会讨价还价的。但因为一直是个小屁孩在和自己交流，没见大的那个开口，不知底细，他便没敢乱漫天开价。
小伙计很久没见过之前明明才说好了，又要杀个回马枪的人，十分生气，但又不好直接骂一个那么点的小屁孩。
他本想将对方直接赶出去的，但因为这附近收购灵植的不止他们一家，他又不大认为毫无靠山的小屁孩会组队自己跑过来卖灵植，怕惹了不该惹的人，便生生忍下了。
凌烨低垂着眼睑，默默听了一会后，才伸手一指：“这个比左边那个好。”
池渊一听，心里有了底，又开始尝试讨价还价。
最终小伙计实在拗不过他们，又觉得好像他们的要求也没多过分，自己再这样就跟欺负小孩似的坏名声，只得同意了。
小伙计扒拉了会算盘，算出了应给的金额后，就去柜台中取了。
他们花费了更多时间，得到了更多的纸券。
凌烨接过来，又问了问自己需要的那几种灵植是否有卖。
小伙计听了，便一边收拾柜台一边殷勤道：“有，客人请稍等。”
说完去了后面，按照他说的依次拿了一小筐出来。
池渊见兄长还要买东西，下意识又想与对方砍价。
凌烨心中算了一下，觉得对方没骗自己，买完后纸券仍有剩余，便没耐心再多耽误时间，忙抬手捂池渊的嘴，把他丢回了地上，自己上前挑挑捡捡去了。
池渊见兄长把自己丢了，立刻闭嘴，自己整了整衣袖后又回来拉他。
凌烨用那种特殊的纸券货币交换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默默清点收拾好后，此行的目的就算达成了，便准备带着另外两个人离开此地。
但刚出了铺子没走一会的功夫，凌烨的目光便被一家兵器铺子吸引了。
那铺子门边的兵器架上，就挂着一排长剑。
他曾经是个剑不离手的剑修，近来连着数周没摸过剑柄，早就十分难受。如今一看长剑就觉得手心痒痒。
凌烨克制的对自己心道：破剑不好，不值得摸。
真正能入得了眼的好剑，不会在这种小地方出现，更不会轻易被挂在门边上。
池渊等了一会没见凌烨动弹，便抬头看了过来，见到凌烨的目光后便问：“兄长，怎么了？”
凌烨没说话，只是一边想着不值得摸，一边向兵器铺子走了过去，径直来到挂剑的架子前。
然后又将最上面一把长剑取了下来，垂眸轻轻握住剑柄。
为了方便展示，长剑们都并未完全归到剑鞘中。
他一眼便看出了这架子上的剑都材质粗劣，做工不好，是他以往看都不会看的，次品中的次品。
但好歹也算是真的剑，不是他随手用木头削的。
昔年如幻影。凌烨摸了摸过了手瘾后，便轻拿轻放的又放了回去，怕失手把它弄坏了赔不起。
池渊却把他这种小心翼翼的行为当成了“兄长十分喜爱”，幽蓝的眸子在凌烨与兵器架之间来回转了一圈，暗暗记了下来。
池渊心中暗自发誓：若是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买来一把像这样的剑，送给兄长。
风铃也以为凌烨这么小心翼翼是因为太喜欢了。
她之前从未见子谦哥哥对什么有明确的喜恶，这还是第一次。
也是，大约所有仙门中的男孩子自小都是喜欢这种东西的吧。
风铃扫了眼兵器架，见到了上面标了一串数字，应该是这柄剑明码标价的价格。
紧靠着剩余的这点纸券，他们是买不起的。
风铃下意识转了转自己的手镯，悄悄瞥了凌烨的表情一眼，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看不出什么，但她总觉得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是在暗自神伤。
风铃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笑声，抬起手臂，带些讨好意味的道：“子谦哥哥，我听我爹爹说，我这手镯是爹爹有一次救了位仙家，仙家送给他的。”
“嗯？”
凌烨回神，不明所以的顺着扫了她手腕上的镯子一眼。
应当是块灵玉，做成镯子驱邪祟用的。
风铃小声的问：“不如我们先去问问值不值钱，若是值钱的话，我们就当了来买这把剑吧。”
凌烨奇怪了一瞬后，就悟出了对方的好意，眉目稍缓。
再落魄，他也没到这种不要脸的地步呢。
而且没钱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眼下过来摸摸，只是他真的太久没摸剑了而已。
“多谢，不用。”凌烨摇了摇头，忽略了没钱这个原因，淡淡的说起其他理由，“这剑做工不好。”
他话一出口，就听见有人叫嚣：“你说谁做工不好呢！”
三人一回头，就看到一个看着和凌烨差不多大的半大少年正站在他们身后。
少年一身光鲜的浅蓝色衣裳，脸色十分难看。
这少年其实已经在他们身后一声不吭的站了有一会了，但店中人来人往，便谁也没注意他，只以为也是进来看看兵器的。
如今看他脸色，显然不是。
凌烨道：“说剑。”
但这里不过是修真界的中底层，无论是传承还是资源，都是有限的，似乎也不能用更高位的眼光来挑剔。更何况价格摆在那里呢，它并非对不起它的价格。
凌烨不想浪费时间与少年进一步讲道理，便想走。
少年却一迈步挡在了他们面前，穷凶极恶道：“你凭什么说它不好？你现在就给我说出个一二三来，如果你说不出来，我今天就打死你。”
少年越想越生气，更何况他方才还偷听到了风铃说当了手镯买剑的事，便骂道：“穷鬼，我看你们就是买不起才这么说的吧？！”
铺子中的人听了这边的动静，纷纷停下动作，看向这位不知从哪来的贵公子，等着他们掐起来看热闹。
“我怎么不能说它不好。”凌烨停下脚步，反问，“我今日可以告诉你哪里不好，但若我说的有理，这剑你便要赠我。”
少年总感觉这人居然比自己还狂。
这把剑是少年自己铸的，是他的出师之作。他为了这把剑费尽心思，非常认真的做了装饰，配了剑鞘，他自认堪称完美，甚至想好了一个霸气的名字。
少年的爹是这附近最富有名望的铸剑师，谁知看了他的大作之后就说他做废了，搞得少年十分不服气，觉得是自己爹眼瞎。
在这里，拥有特殊技艺传承的人往往非常富有，他们也不例外，在这里开了好几家兵器铺子。
少年便偷偷把自己的剑挂在这里了，因为担心没人看见就挂在了最外面的架子上，却又挂在了最高处，不是最容易被人取用的地方，等着谁来赏识。
凌烨进来的时候一伸手就拿的是他的剑，又轻拿轻放小心翼翼，本让他十分高兴。
刚要引以为知己，便听到对方凉凉的说了一句：这剑做工不好。
……做工不好你看那么久？你拿起放下那么小心翼翼？
自己穷买不起，就不要找借口说别人的东西不好吧？
少年感觉心头一口恶气难消，一咬牙道：“好，你说的有道理我就送你，但你也别想糊弄我，你说的没道理我就打死你！”
得了这句承诺，凌烨反手将剑又从架子上取了下来。
森白的剑芒一闪而过，这次他彻底将其抽出了剑鞘。
“这把剑你用了天外陨铁，又加入了高阶妖兽的血，其材质是所有剑中最好的。”
凌烨看着它微微眯起了眼，有点陷入曾经的记忆中，又回想起自己曾经的佩剑了。
少年一愣，被说中了。
凌烨话锋一转，缓缓道：“但是它的做工却是所有剑里最差的。”
“它从第一步开始，每一道步骤就都差了三分。杂质没去处干净，锻打的不够，炉火没掌控好。锻剑的人耐心太差，却又因为追求硬度，胡乱加入了其他材料。”
凌烨手中的剑发出轻微的嗡鸣声，像是因为找到了一个好主人而在快乐，其上隐隐划过些许剑意。
凌烨伸出另一只手，屈指一弹，却听一声脆响，长剑突然安静下来，自中间快速出现一道裂痕，“当”的一声摔在地上，断了。
“但是过刚易折，一碰就碎了。”
少年盯着断了的剑，惊讶的微微睁大了眼。
还真的是一碰就碎了。
他一下就红了眼：“你把我剑弄坏了……”
“不是你的剑。”凌烨道，“方才说，若我说的有理，这剑便赠与我。我碰断了我自己的剑。”
少年觉得他这话说的实在是太贱了，心里委屈的厉害，想不讲理的再找个由头刁难对方。
却听有人鼓起了掌，赞了一声：“小子，说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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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