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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春木柯把脸凑过来,瞅瞅刀又瞅瞅何妨:“怎么样?”
      何妨想了想怎么组织语言才好,她手托着下巴特别严肃地看着春木柯,“我不知道,但是吧,这把刀挺好看的。”
      春木柯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了,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然后偷偷的往颜偌辞那边看一眼,低声说:“你不是吧你,假冒的还是半吊子他知不知道啊?”
      何妨朝着后头看了一眼,无所谓说:“嘿,到底是谁要完蛋,我本来就是他强行扣留加骗签来的。”
      何妨把脖子歪过去,“不知道是谁刚才说觉得是真的来着。”
      春木柯:“阿难阿难阿难。”他连叫了三声以后,江难才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而且还特别嫌弃。
      何妨朝颜偌辞那边看看,“是真的。”
      她把自己最牵强的理由搬出来:“我觉得是真的。”
      颜偌辞缓缓睁开眼睛,走过来。
      春木柯笑嘻嘻地对江难说:“阿难,我们可是兄弟,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淡嘛。”
      江难冷着脸:“我没有这样娇气的兄弟。”
      春木柯不乐意了,“哼,你就骗我吧,那阿似,阿似阿似阿似。”
      只要他一强调某件事的时候,就会重复。
      春木柯臭不要脸的说:“我知道,你就是口是心非。”
      江难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何妨想,这春木柯也是厉害,居然能够把江难招惹得说出那么多个字。
      颜偌辞只是短短的在上面扫了一眼,“不错,是真的。”
      颜偌辞:“是运气不错,猜的准。”他把盒子扣起来,“但是,作为一名鉴定师,只靠这光有的好运气,是远远不够的。”
      何妨:“对,我也觉得,凭我这运气,就应该去赌博。”
      颜偌辞看了春木柯一眼,淡淡的问:“哪里来的?”
      春木柯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对,就是不好意思:“额......就平时的古玩路边摊里...买回来的。”
      何妨不可置信的眉头一挑。
      颜偌辞柔和淡漠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戏谑,仿佛在说:“你这运气?也去赌博吧。”
      何妨:“多少钱?”
      春木柯:“三千。”
      颜偌辞:“何妨。”
      何妨:“啊?”
      颜偌辞:“估价。”
      何妨:“十...十几万?”
      颜偌辞:“少了。”
      颜偌辞:“哪个朝代的,能看出来吗。”
      何妨:“应该是后梁,刀柄扣环的金属壳子上有文字,花纹是西域风格,古时后梁的西边地区是药葛,也就是现在的木纥。”
      颜偌辞点点头:“知道这些,说明,做了功课的。”
      何妨反驳:“你不懂,我就历史好了点。”
      颜偌辞毫不客气的打击说:“所以,考个五分是怎么回事?”
      何妨:“我...那就是意外。”
      春木柯:“我的天哪,牛。”还一边对她竖起大拇指:“真人不露相,我考十分。”
      春木柯在这方面的确是没有什么天赋,但是呢,家里有钱呐,谁不知道春家总裁疼弟弟。考不上C大,硬是用钱塞了进去。
      关于何妨考五分的这个事情,还得怪她自己,她和曲桑打赌要是今年有小学弟送情书,她的分数就考系里最低。为什么要考最低,因为当初篮球事件,她出糗出的可谓是一夜成名。
      何妨:“那是上个学期的意外,你就比我多了五分,好意思啊?”
      “学,长?”眉头慢慢上扬。
      春木柯特别憋屈的摆手:“别提了,都是我哥把我塞进去的,志不在此,哼。”
      原本是给江难拿盒子的,颜偌辞看了一眼何妨,把盒子捧到她跟前,谈谈的开口:“拿好。”
      何妨:“不。”
      她眼神看向江难那边:“他拿。”
      只见颜偌辞微微一笑:“他手上还要拿别的东西,忘了?”
      何妨立马打了一个哆嗦,慢慢的接过盒子,她可没忘,是枪。
      春木柯这个二货是一点都没听出来他是话里有话,摸着下巴打量了江难好久,喃喃道:“没有拿东西啊。”
      出门之前,颜偌辞把金丝边眼镜戴上,何妨又小小声的念道:“就是斯文败类。”
      在“月出”的负一楼有个小型的拍卖场,他们出来的时候,大堂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何妨感觉到的目光,均来自坐在角落的那块地方,可她回头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
      下楼的入口光线昏暗,楼梯是纯水泥砌好的,没有镶上瓷砖,而且做工还有纰漏的样子,坑坑洼洼的,有不少的鞋印。
      也没有扶手,整个视野都是黑色的,看不到下面。过了一个转角的时候光线才亮了一点,一股潮湿的霉味涌了过来。
      何妨用手挥了挥,问道:“我们去哪儿?”
      颜偌辞:“拍卖场。”
      在尽头有扇旧木门,上面刷的红色油漆早就掉光了,以及常年因为潮湿被腐蚀的左下角,透过那里折射出一点暖黄的光线。
      推开那扇门的时候,发出了过分的“吱呀吱呀声”,还从上面掉了一些木屑下来,何妨感觉那扇门软得轻轻一捏就要碎了。
      整个场子也是有模有样的,该有的一样没少,颜偌辞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号码牌,径自坐在了一个不怎么起眼的角落里,只是等何妨刚一坐下,又有几双眼睛纷纷朝这边看来。
      何妨不自在地到处看了看,目光尚未交集时,那些看她的人都迅速把头转过去:“你要拍什么?”
      颜偌辞:“九曲玲珑门。”
      何妨不确定的问道:“屏,屏风?”
      九曲玲珑门始南国时期,盛于后梁。做工精湛细腻,且十分讲究,采用的是绣法极难的双面绣,每一个图案都栩栩如生,后梁年初还并未盛行,直到梁太祖微服私访,知道民间有这样的精湛的绣法后,便昭告天下,并赐名九曲玲珑。用于屏风就叫做九曲玲珑门。
      何妨:“那你还叫我来??”她把目光移到盒子上:“是不是提前串通好了的。”
      颜偌辞轻扣着桌子:“没有串通,只是想检验一下,我签的鉴定师有多大能耐。”
      何妨心道:“嘁,是吧,失望了吧?叫你不长眼的骗签,活该。”
      颜偌辞:“待会儿记得举牌。”他说。
      何妨一脸惊讶:“又是我?”她捧起茶杯继续说:“说好的,就只做鉴定,怎么还帮你干起杂活来了。”
      然后一本正经的拒绝:“我不干。”
      颜偌辞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有额外工资。”
      何妨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在昏暗的灯光下,那张柔和的脸有丝丝高冷,和生人勿近的意味,眉上的红痣愈发鲜艳了。
      何妨微微一笑,笑的恰到好处,又十分欠揍:“拿人钱财,是要替人举牌干活的。”
      明了之意还是——我不干。
      颜偌辞:“那待会儿你举。”他对春木柯说。
      春木柯指着自己,“你确定?”然后一脸无奈的表情:“好好好,我举我举。”
      随之,他话音还没落下,何妨就忍不住笑出来。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了,“哈哈哈,你,你敢说,敢说,你不举吗?”扬起脸还特别阳光的问:“你敢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春木柯的嘴角抽了抽,看着颜偌辞那张笑的云淡风轻的侧脸:“颜偌辞,你坑我!!”
      颜偌辞:“哪里?”
      就连平时难得说一句话的江难,此时也端出了点笑脸。
      见颜偌辞是不可能说的过了,他又苦口婆心地转到何妨身上:“何妨师妹,我觉得你这个思想真的是很不单纯哦,你说你才二十出头,怎么就跟二十好几的老妖怪混搭到一块儿去了呢??”
      何妨:“春木柯师兄,你这个啰嗦语气真的很像我们系主任哦。”
      颜偌辞:“开始了。”
      何妨把目光转到前方,第一样拍卖的物品是一颗深海夜明珠,色泽晶莹剔透,光滑圆润,不过只有黄豆那么大,适合用来镶嵌,如果是做成项链,一定不错。
      何妨翻着那本拍卖顺序册,颜偌辞要的九曲玲珑门在第五位,听着他们喊价的呼声一次比一次高,何妨心想:“有钱就是不一样,拍个东西跟砍瓜切菜似的,一眨眼就是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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