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江山》在听雨阁喝茶

2、二

　　“父亲，父亲！”身着白色的铠甲，一个个子高高的年轻将军大步登上城楼。一路上兵将都向他行礼。也不顾那么多礼节了，韩祯兴冲冲来到韩随面前，“父帅！孩儿来迟，让你老人家受惊了！”
　　呵呵，韩随笑得都合不拢嘴，“祯儿，辛苦你了。”
　　城楼上，面面旗帜飘扬，韩祯上前登了一步，望着远处的一片景观说，“赵军走的是大召道，我带兵去收那峪河关！不让他们停息！”
　　“这就不烦劳少将军了！”一旁有将军出来请命，“派我等前去便可！”
　　韩随点点头，“一路上辛苦，你就歇着吧。”
　　韩祯应了，又有点不放心，把那将军叫来，吩咐了一番。毕竟，乐秦也是赵国的一员大将，不能轻视了。如果赵军退了，该如何如何；要是他们进守峪河关又该如何，韩祯都向那将军说了一遍，总之马虎不得。要知道，乐秦的弟弟乐将是死在魏军手里。
　　看着城门前那颗人头，韩祯问：“不知是哪位将士杀了乐将，应该嘉奖！”
　　谁知他这一问，大家都低头不语。
　　“怎么？”韩祯奇怪地看着周围的人。
　　“这个以后再说！”韩随把脸一沉，转身下城去了。他一走，众人也跟着去了。
　　咦？韩祯不解地拉住一个人，“这是……”
　　那人一抱手，“少将军还是问别人吧……”
　　喂！韩祯感到不爽，又转转头看了一圈，“你们，有没有看见我二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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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庆功宴非常的盛大——鼓声阵阵，音乐款款。
　　“我已经差人向大王禀报去了，邀功少不了大家的！”韩随举起铜爵，“多谢各位鼎立相助，众将士奋勇杀敌，舍生忘死……请满饮此杯！”
　　听言，大殿上所有人都站起来，“大将军请——”说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次还缴获许多赵军的物资，其中，大块的肉，大坛子的酒被抬上来，供人吃喝。其他的，韩随也不含糊，统统论功行赏，分了去……
　　几个月被困在城中，人们吃的是些陈粮糟糠，今天退了敌军，没有了顾忌，大家都放开来的大吃大喝起来，好不快活！
　　韩随往身边一瞥，却见韩祯的席位是空的。哼，他将酒一饮而尽，心里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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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城中南苑。
　　这里不比大殿，没有灯火通明，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盏若隐若现的小灯。只是大殿传来的吃喝声却听得异常清楚……
　　这是……韩随的小儿子慢慢醒过来。他恍恍忽忽从榻上爬起身，怎么这么吵——朝大殿的方向看了一下，努力回忆发生的事情——浑身火辣辣地刺疼……
　　嗯，被父亲打了。
　　在这个屋子的前面，有一个不大的池塘。忍着疼，他慢吞吞地移到池边，好不容易弯下身喝了几口水。又掬起一捧，从头上浇下来——凉凉的感觉……似乎有点熟悉。
　　忽然，冷不防身后冒出一个人……“谁！”他摸起手边的一把短剑。
　　“是我。”韩祯默默走上前来。
　　“哥哥么？”小公子哼了一声，斜靠在池边，“好久不见了啊……”
　　看着弟弟这副模样，韩祯忍不住过去，抱住那颤巍巍的身体，“你是怎么搞的！”谁知这种触碰，让伤口的疼痛全都发作起来，“放开……”少年一下喘不上气来。
　　韩祯搂住他，慢慢解开衣带，借着模糊的月光，仍可见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父亲……又打你了？”
　　“打了。”少年应了一声。
　　哎——要是当时兄弟俩一起去搬兵就好了，韩祯明白，父亲是不会喜欢上这孩子的，当初他把玉堂捡回来收养，父亲就不答应……
　　可是……触摸着伤口，这么个打法，怕是会要了玉堂的命……想着，韩祯俯下身去，轻轻舔拭着那些伤口处已经板结的淤血。
　　“你给我放开！”谁知自己却被小公子狠狠地推开。
　　瞪着眼前这个人，玉堂生硬地说道：“我又不是你的女人！”
　　“你说什么？”韩祯一愣。
　　“父亲说了，我们都是男人，不应该做那种事！”
　　“可是……”韩祯咯噔了一下，“我……”话还没说完，手臂上一阵刺痛，韩祯猛地放开手向后退了几步，“你！”
　　短剑上滴下血来，“走开！”少年咬着嘴唇，失去重心的身子向后跌去——比什么都奇妙，他落在池子里，却没有沉下去……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韩祯捂着一只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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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韩祯把少年推在墙上，紧紧地压住他的手，“说什么父亲，父亲！”
　　“你就没有喜欢过我吗？”
　　“你就没有……”韩祯没有说下去——少年慢慢地睁开眼睛，黑色的眸子里只有一缕异色的光，没有欢乐亦没有悲伤，没有爱亦没有恨，只是默然的看着韩祯，“一切，惟父命是从！这个不是你教我的吗？”
　　“那你呢？你自己就什么感觉都没有吗！”韩祯大声地朝着少年吼道。
　　“好吧！看看你又做了什么，让父亲生气了！”也许是无法容忍少年的这个态度……不，不是，他无法容忍的应该是……两人有多长时间不见了，好不容易才聚到一起，为什么还是这个态度？
　　韩祯的一只手紧紧地搂住少年的腰。
　　好像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少年挣扎了一下，随后又颤抖起来，紧咬的嘴唇边流下了血，“放，开……”
　　单薄的身体根本无力对抗，无数的吻落下来……伤口处剧烈的疼痛，少年大叫着。
　　“你最好老实点！”捆上少年的双手，带着一些疯狂的神色，韩祯把他扔在榻上，“不然会很难受的！”
　　“不要再要求了，”根本动弹不得，少年断断续续地说，“很疼……”黑色的眸子仍旧跳着异样的光……
　　韩祯没有理会，只是一味地扯开衣服，“疼……你也会感到疼？”可怕的表情简直和白天判若两人。
　　……两个男人之间的交合，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屋外一群要给小公子上药的侍从都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
　　过来一些时候……
　　屋中的嘶喊和急促的喘息渐渐地停止，那里又出现了一片可怕的死寂——
　　又过了良久，一个老太太才颤悠悠地拉开屋门，走了进去。
　　只见在那一片狼藉的低榻上，披散着凌乱的头发，少年躺着——一件满是血渍的白衣半覆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喊了两声，没有回音，老太太抖着伸出手去，探了一下，似乎还有鼻息……
　　咚——老太太的人头霎时间，滚落在地上。在她的身后，韩祯提着一把剑怔怔地站在那里：“他是我的，谁也不准碰！”
　　哗——屋外的人顿时如鸟兽散去……只有一个人默默地看着这一切——韩随深锁着眉头，“那个孩子是个妖孽，迟早，他会把祯儿逼疯的！”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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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韩随让人把奄奄一息的少年塞进一张车里，准备送回大梁府宅，可是被韩祯拦了下来。韩祯说，玉堂这个样子，怕是到不了大梁就死了。韩随当即给了他一嘴巴，“你是我韩随的儿子，堂堂世袭将门之子！”
　　韩祯抱起弟弟，瞪了父亲一眼：“那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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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辉城之战胜利后，魏王加封韩随为大将军，赐三千户，班师回大梁。事情也算告了一段落——只是后来有人传，赵国的乐将是被韩家的二公子杀的，那个叱咤沙场的猛将竟然败在一个竖子手上……人还说，那个韩家公子手段及其残忍……
　　当然也有人传，韩家的二公子长得十分俊俏，就连……
　　说归说，传归传，谁也没见过。魏王因为好奇想见一见，都被韩随以那孩子生病为由给推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