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湖作伥》春居

9、醋哥放过我

　　咖啡店内播放着优雅的圆舞曲。但是坐在角落座位上的三个人的交流却一点也不优雅。

　　陆以湖亲切的给战战兢兢的小道士点了杯美式咖啡，自己则要了杯柠檬水，抿了几口后示意小道士开始他的故事。

　　“那啥......哈哈...其实吧，看样子你也知道我是个道士对吧......”小道士说，“我的名字叫陈袖风，道号虚谷...咳......也可以叫我虚谷...大师...”

　　樊旸抱着胸看着小道士哆哆嗦嗦的挤着话：“咋，我还知道你是个人呢。能不能说点有用的，朋友？”

　　“...我可不是你朋友...”陈袖风嘟囔着，看见樊旸的脸色后却又突然放开声音大声介绍道，“先介绍一下我旁边这个人！他的名字叫秦蹴，生前是东北...哎呦！！！”

　　陈袖风话说到一半，突然抱着腿龇牙咧嘴的吸着气：“醋哥！！你干啥又踹我！！！”咖啡店里的其他人立刻安静下来，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神经兮兮的陈袖风。

　　“......哈哈，没办法，他就是这么害羞.....啊啊啊嗷！！！别别别！！别拧我胳膊！！”这次换成右手臂了。

　　樊旸看着这副鸡飞狗跳的画面，忍不住扶了扶额，一偏头正好遇上陆以湖的目光，不偏不倚地撞上：“...给我点杯卡布奇诺。”

　　陆以湖挑了挑眉，正想开口，樊旸又接着说：“我不是阿姨。”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笑。

　　他俩都没管陈袖风的，心平气和地注视着陈袖风一个人又跳又闹，直到樊旸的那杯卡布奇诺都端上来了，陆以湖看着自己的柠檬水也喝的差不多了，这才敲了敲桌子，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陈袖风。

　　“差不多得了。该讲讲事情了，别想打岔。”

　　陈袖风最后推搡了“空气”几把，整理整理自己凌乱的道袍，面色严肃的开始正文。

　　“我们都知道，人被杀就会死。但是事实上少部分死时怨念极深或者死的及其突然的人都有可能变成一种不明生物，也就是我们业内人士所说的伥鬼。伥鬼一般在被杀死的十分钟内会形成，形成后所看见的第一个人也就是伥鬼的主人，是可以差遣伥鬼帮助自己杀人的存在。”

　　“......伥鬼？你说的是不是‘为虎作伥’里的那个东西？”樊旸想了半天，才总算想起来这个一开始就让自己倍感熟悉的词汇的来源，“不是传说被老虎吃了的人会化身成为伥鬼，帮助老虎杀人吗？”

　　陈袖风小心翼翼地喝了杯咖啡，点了点头：“没错，古籍上就是这么记载的。只是在五十年前我的师父在一次下山做任务的途中遇见了一只□□的伥鬼，我们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我的师傅如今已是古稀之年，他从弱冠时开始从事去除伥鬼的工作，并立志以此为终生使命——我作为他的关门弟子，自然也是以此为志。”

　　樊旸蹙着眉，端起卡布奇诺却并不喝：“可是，听你这样说，我多半是一只伥鬼了，为什么你还要告诉我这些内部消息，而不是直接将我除掉？”

　　陈袖风摆了摆手，显然对于樊旸提出的这个问题早已有预料：“那还能有什么原因？好玩呗。”

　　“你不知道，就我们目前找到的所有伥鬼而言，他们几乎都是不存在违抗意识和罪恶感的，其中很多伥鬼还因为是冤死的，戾气特别重，以杀人为乐。但是，你和他，”陈袖风说着指了指身边的空气，陆以湖估摸着应该是指秦蹴，“是很特别的存在。你们不仅存在自我意识，智商很高，而且居然可以违抗主人的命令，逃避指令。我还真没见过别的伥鬼能做到这个地步。”

　　“命令？”陆以湖和樊旸同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可是我没有给（被）他下过命令啊？”

　　“啊~这个还忘了说了——主人差遣伥鬼的方式一般是有两种的，一是直接口令，比如‘你去给我杀了xxx\'一类的，还有一种就是心情指令，伥鬼和主人有一部分心灵感应的，如果某一天主人对某人起了浓烈的杀心，也是可以间接命令伥鬼解决那人的。”

　　“哎呀小兄弟我那天不是在公园里遇见你了吗？当时估计就是你旁边这位起了啥杀心一类的吧，要不我看你也不至于拉肚子似的憋得难受。”陈袖风拍了拍樊旸的肩（差点没够着），表示理解。

　　“不......也不是啊...我最近每天都是很早就走了，而且心情都还挺好的，没什么‘浓重的杀意’出现啊？”陆以湖迷茫的看着陈袖风。

　　樊旸接着说：“那天早上我一起来就浑身难受了。感觉整个人都坐不住，后来去公园逛了一圈，差点没忍住想杀了那个小男孩......但是后来和你说了几句话过后就好多了。”

　　“啊？”这下子陈袖风是真的十分摸不着头脑了，“不是，我那天看你状况还以为是个新生的伥鬼第一次执行命令呢？！搞半天不是啊？！”

　　陆以湖及时打断了陈袖风接下来有可能无穷无尽的废话：“啧，奇奇怪怪的事情太多了。先不说这个了吧，我还想知道些别的比较重要的消息。”

　　“比如？”

　　“比如，‘伥鬼会死吗’？或者说‘他们能复活吗’？”

　　一直闹哄哄的咖啡店角落忽然就安静了下来，陆以湖和樊旸盯着陈袖风，后者却突然变安静了。几分钟后，陈袖风将他已经喝干净的咖啡杯轻巧地放在桌上，凝重地看着眼前的人：“抱歉。这个涉及到师门规定。恕我无可奉告。”

　　“我只能这样说，‘杀人，总不会是没有代价的’。”

　　樊旸眯起漂亮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还满满当当的卡布奇诺，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对了，还有一件事，当伥鬼和主人合拍到一定程度后，伥鬼是会慢慢升级的。一般在半年左右就能尝试着开始隐形了。”

　　“普通人类是看不见伥鬼的，不过同类之间可以互相看见。”陈袖风将目光转向樊旸，“现在你之所以看不见醋哥，就是因为他隐形了。这种情况，除非他自己解除隐形，不然就算是我也是拿他没办法的。”说着陈袖风用胳膊肘撞了撞身旁的“空气”：“醋哥，现个形呗。也好让新朋友认识认识你。”

　　那一团空气并没有什么反应，陆以湖和樊旸凝神盯着那空空如也的座位看了半天，却还是什么也没有。

　　“醋哥？”陈袖风又推了推，但还是没反应，“哈哈...我就说他比较害...”

　　话音未落，一团青紫色印记突然出现在了他的右眼上。樊旸仿佛能感受到那团空气的波动，以及它的愤怒。这一拳打的真的不轻，至少陈袖风要回家敷个三天热鸡蛋才好得了了。

　　“唔...”樊旸在脑袋里把刚刚得知的可真可假的消息系统的处理了一下。突如其来地被告知自己变成了鬼，还是名声特别不好的“伥鬼”，这种迷幻的心境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很快承受的。

　　生前的记忆已经消失殆尽，除了自己的名字还留着，他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自己是否有亲人朋友呢？他们知道自己的死讯吗？有没有人给他收尸呢？

　　还有......还有一件事！

　　樊旸瞟了陆以湖一眼，敲了敲陈袖风的头：“你之前，说你找我有事对吧。什么事？！”

　　陆以湖一听到樊旸开口才又想起有这码子事，心想还真差点被这话痨小道士给带偏了题，也赶快凝视着陈袖风，无声的逼问。

　　“不是...其实我本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些的，还有啊，”

　　“还有什么？”

　　“就是那个......我想和你们小小地...合作一下？”这句话几乎是细若蚊蝇了。

　　陆以湖怀疑的开口：“你的意思是，结盟？一起行动？”

　　陈袖风微弱的点了点头，努力以一副天真纯朴的样子看着陆以湖：“反正大家都有相同遭遇嘛，再说你们两个都是外行人，没有专业人员提供‘伥鬼饲养手册’是不行的的啦...”

　　“跟老子扯这些，”樊旸翻了个白眼，“说吧，目的是什么？”

　　“再扭扭捏捏的我就把你龟甲缚了扔这家店门口，保准你马上就是微博热搜。”他笑得颇不怀好意，“而且我想想，话题应该叫什么呢？你说是#开放道士当街发骚#还是什么别的更劲爆的呢？”

　　“卧槽你要不要这么恶趣味！！！你这么过分你觉得醋哥会放过你吗！！！！到时候我虚谷大师第一个饶不了你！！！”陈袖风义愤填膺的怒吼道。刚吼完，他旁边的那团空气却突然震动了起来，不到半分钟，一个高大的男子就突兀的出现了。

　　“醋哥！！！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保护我的！！”他高兴又震惊的准备给秦蹴一个热情拥抱，但是被后者面不改色地一把推开了。

　　“你们别误会。我现形不是想保护他，只是想给这位小兄弟说一句，”说着秦蹴将目光转向樊旸，“干得漂亮。”

　　“还有，他就爱放屁，有时候他的话你们别当真。”秦蹴周身的空气又开始波动，看样子是准备再次隐形，却突然停住，又补了一句：“也别来找我求证他话的真假。我也爱放屁，我的话你们也别当真。”

　　说完这句话后空气再次流转，几秒之间秦蹴就已消失不见。

　　“好了好了，看吧没人会帮你的。说吧，目的？”樊旸敲了敲桌子，将生无可恋的陈袖风的注意力唤了回来。

　　陈袖风扁了扁嘴，皱着眉不开心的说：“好吧。其实主要原因是我想回归师门。”

　　“回归？”

　　“对。半年前我被逐出了师门。只有借助你们的帮助，特别是你，”他牢牢地盯着樊旸，后者仿佛是他的救命稻草，“我才能回去，得到宫奎丹......”

　　“......然后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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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orz各位端午节还过得开心吗？我超开心的（被打
高考结束了接下来就是中考了，祝高三生玩的开心，祝初三生考试顺利！！！
陆以湖和樊旸两个高智商sb保佑你们！！yep!!!!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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