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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 昧心藏真意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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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兰苑这些天,闻声认得一个女孩儿作朋友,叫箐箐,比他大两岁,是十岁的年龄。
菁菁性格古灵精怪,脑袋瓜儿里装的东西稀奇古怪,如自己挨了十几鞭子趴在床上没人理,天马行空也乐得自在。
她常常露笑,笑时两颊溢出梨涡,双眸钩如弯月,晶莹得似世间无任何烦扰。
闻声喜欢。
又是晌午,他匆匆吃完饭,提起饭前装好的食盒,走出膳房。午时一过就是未时,那时他得去上礼课。在这之前,菁菁的饭菜要送过去才行。
苑里的孩子们是住在一处的,同睡一间大屋子。屋内两排大通铺,晚上睡觉不会拥挤,只是偶尔有些问题不便睡觉。
闻声推门进屋,侧身转向向里走。他右手边的大通铺尽头,绿木格窗下女孩儿趴着正侧头看他进来,整个人窝在金辉的温暖里笑着问:“你来了?”。
闻声走过去摸摸她的头,打开食盒,盖子翻开为上置于床上,将食盒里的红烧肉、炒萝卜丝和一碗白饭摆放其中,拉到对方身前。
菁菁嘟囔:“又是这点儿菜,还好有红烧肉啊。”
闻声不赞同的叹气,把筷子递给她。女孩儿接过,若无其事起身后盘腿坐好,仍然忍不住皱眉,端起饭碗苦着脸儿道:“不许笑。”
闻声收住笑容点点头,她才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菁菁的伤严重,虽他来成兰苑的那一天只看见最后一幕,但叫声凄惨又停得急促,一瞬间还以为她就那样被打死了。
那日他刚来,不懂成兰苑是什么地方。第一次,他和十几个年龄不一的孩子们登上同一张饭桌吃饭,却还比不上他和家里三个人的热闹。
引他的老嬷王氏立于桌前,询问他们谁愿意每日给菁菁送饭,无人反应,他便举了手。
等女孩儿吃完,闻声拾了饭盒,掏出一张字条递给她看——两日后走。
“你两日后离开成兰苑?”菁菁诧异问,“这么快?”
闻声点头,他学的东西不多。
菁菁沉默了一会儿 ,似是不知说些什么:“那行吧,你走吧。”她躺了下去,背对闻声。
一声叹气,随后沙沙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女孩睫羽轻颤,窗外的光晃眼,打个呵欠重新闭上了眼。
出成兰苑的那天,朱颜一袭黛蓝纱衣亲自来接了他。
“这十日过得如何?”男子牵过他的手温声问道,适时表达自己的关心。
闻声仰头看他,动动嘴巴没出声,摇了摇头。
朱颜见此,笑道:“若好,点头就是,若不好,便摇头。”
闻声点了点头,然后轻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朱颜不解。
闻声想了想,松开二人牵着的手,将朱颜的手心翻开朝上,用手指在上面画了一个“写”字。
朱颜感受着手心的痒意,睫羽轻颤,问:“你这是会写字?”
闻声点头。
“回去之后,你写来给我看?”朱颜收回手,有些不以为意,“你这般年龄,能认识多少字?”
闻声听此言,忙拉住他的袖子摇了摇,见他瞧来,挽起右手的袖子露出手臂,手指在空中连画两排的字形,画完后直直盯着朱颜的眼睛。
“瞧你急的,我回去让你试试就是。”朱颜被逗乐了,屈指轻敲他的脑袋。
回屋后,朱颜将琴放于一旁,纸墨笔砚为闻声摆了出来:“来,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