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地等你》凤小妮

17、第十六章 梦醒时殇

　　由于运动会的关系，后来的我走在学校，经常会有人说那不是高洁吗？虽然我不认识他们，但他们都知道我，更何况还有马超的关系，学校里都在疯传说我们两个是男女朋友关系，这种传言让自己心里的遐想变多，但更多的是羞涩的不知该如何相处，和他在一起，我会在意自己穿的好不好看，话说的好不好，常常因为自己的言行不够好，而懊恼不已。不再简单的快乐，经常独自忧伤。

　　班级里，杨露和我明显的两极分化，自从运动会后，她和我除了眼神上的较量外，没有一句语言的交流。年少气盛的我们谁又会示弱，谁又会委屈自己的自尊心。

　　虽然每次看见杨露都假装没看见，可是心里却有说不出的不痛快，而我最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坐在教室后排的位置远望窗外。

　　因为自己的私心，我早来晚走，班里的同学甚至包括班主任老师都觉得我是个刻苦的人，其实学没学进去只有自己心里清楚，而我的规律生活却被不怀好意的人打破，那天的我像往常一样低着头看书，抬起头看看远处，突然在我低头的时候头顶上传来一阵疼痛，我抬起头什么都没看见，可我的头痛却告诉我有人戏弄，我大声问：“谁？”

　　没有人回答。

　　我揉了揉头接着看书，然后被人又敲了一下头，这次真的激怒了，我起身翻到窗户外边看，只看到一个男生的身影飞快的跑向远处，我大声的喊他：“你是不是有病？”

　　他嘴里大声说着我的名字跑远了，我身子钻出窗户大声的说：“有本事你别跑，留下姓名！”

　　那个男生挥挥手却没有回头，看他的背影，我只知道他个子不矮，是个小平头。

　　那一天的我怒火中烧，愤愤难平。

　　那时的我觉得，肯定是有人吃饱饭撑的，拿我寻开心，但是接下来的第二天，第三天，我经常会被人敲头，关键是他敲了就跑，这变成了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于是第四天的时候，我不再在教室里，而是蹲在教室外的窗户附近想会会他，奇怪的是我连蹲了三天，他没有再出现，可我是个有恩必报，有仇必算的人，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说不出的羞辱，心中是悲愤交加，更可气的是因为这件事情，我放学不再晚走，倒不是怕他敲头，而是我从后窗户中看到杨露和马超有说有笑，那样的场面看得我心脾剧烈，煎熬难耐。

　　这样的心境，怎么可能学习好呢，期中考的时候，考得一塌糊涂，连前二十名都没进去，为此，班主任找我谈了话，他问我是不是学习方法不对，其实我知道，大家都被我早出晚归的假象蒙蔽了，我一言不发的表示不甘，班主任倒也很仁慈，最后和我说，以后有什么不懂的，自习课或者课余时间都可以去找他。

　　那时的我心里有小小的愧疚，我一直是一个很害怕被别人认真对待的人，那会让我觉得不安，觉得有压力，各种事情都让自己觉得不快，感觉自己就要被自己的悲伤淹没，那时的我不懂，一个人从简单而变得不再简单，就是成长必经的历练，相信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阶段，我们的心里起伏大，却又不会诉说，所以叛逆才会出现。
　　那时的我经常和我妈顶嘴，因为我跟我妈完全沟通不了，越长大越觉得我妈是魔咒，每天都会叨叨我和我弟弟，而且捎带着埋怨我远方的爸爸，那时的她和那时的我，完全不在一个频率上，我们两个经常因为一件小事，吵得鸡毛飞上天，我爸每次都会远程劝架，可是越劝越不理想，我们最后总是一家四口都气呼呼的各自离开，然后隔一个小时又有说有笑，就好像战争没有来过，这样的经历数都数不清，我妈嘴上说不管我，可是遇到事情，她比我还紧张，还困惑，家人永远是最爱自己的人，不管父母的爱以何种方式出现，只是那时的自己不懂。

　　那个暗地里放冷箭的人，后来没再出现，但这样的奇耻大辱让我下了这辈子第一个毒誓，不找到他我誓不为人，在忧伤恼怒的那几天，杨露和马超走的很近，我经常看见杨露放学等马超回家，有一次我刚好走到他们两个面前，马超问我要不要一起去玩，我看了看杨露那表面温可的笑容，摇了摇头，马超又追问你放学去哪，我面无表情的说了两个字“回家”。

　　我走到很远的地方才回头，看见他们两个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那时的我，心中的悲伤不能言语，后来有一次马超问我，为什么对杨露那么不友善，我心里有说不出的委屈和失望，我甚至觉得马超就是个傻子，他怎么能相信他眼睛看到的而不信任我，他只看到杨露清纯可人的笑容，却没看到她杀死我的眼神，我开始生他的气，不再看他，也不再和他玩，更不愿意和他一起回家，总之我的愤怒和悲伤让我把他完全隔离。

　　马超好像察觉到了我的变化，他放学的时候会在校门口等我，我看见他就当没看见，转头就走，他跟哈巴狗一样紧追不舍，课间他会跑到我们教室的后窗口那站着看我，直到我看见他，他给我耍个鬼脸再走，我一度很享受这种使使性子就能被重视的感觉，而且我有种感觉，马超一定是在乎我的，可我不知道他对我的感觉，是否和我对他的感觉一样，想问清楚的冲动一直憋在心口。

　　只是我还没有说出口，便被杨露捷足先登，而且她向马超告白前，先来告诉了我。

　　那天体育自由活动课，我一个人坐在操场边的石岩上，我一回头便看到已经站在我身边的杨露，那么大的操场，她来我身边肯定有事，我没有说话，双眼直视着她。她用惯有的眼神瞅了我一眼，说：“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我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说：“有事就说。”

　　“我喜欢马超！”杨露开诚布公，我心里早有准备，其实小学时他让我给马超传情书的时候，我就该猜到那个情书是她写的，只是那时的自己还没太开窍，喜欢是什么？不就是一块玩耍？

　　看着杨露趾高气昂的样子，我实在没心和她说话，不耐烦的回她：“你喜欢他和我说什么！”

　　“我知道你也喜欢他，你总是偷偷看他！”她话里带着嘲笑。

　　“管你什么事？”我有些生气。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问马超了，为什么和你这么好，马超说了你就是妹妹，从小一块带着玩的妹妹。”杨露说完转身走了，带着傲娇和蔑视，还有胜利的姿态。

　　我呆呆的站立在操场上，阳光越来越炙热，修长的影子越发黑暗，看着自己那团黑黑的身影，双眼越来越模糊，只到眼泪滑落，我是个比较硬气的人，一般很少哭，尤其是调皮的时候，磕伤摔倒的时候难免，可我却从来没有哭过，但此刻自己的眼泪就像不是自己的，根本管不住，脑海里翻滚着妹妹两个字，原来他和我那么好，原来他那么照顾我，都是因为把我当妹妹看，而且更好笑的是，要由杨露来告诉我，时间仿佛凝滞在了那一刻，我沉浸在自己混沌却悲伤的情绪中，只到戴倩在远处挥着手叫我，“要上课了，你干什么呢？”

　　那天放学，马超在学校门口站着，我和戴倩还有韩静怡一起出了校门口，马超站在我面前，一脸灿烂的笑容说：“今天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我今天有事，要去静怡家！”我看了看旁边的韩静怡说。

　　我明显看出了马超脸上的失望，可我心底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解气，我现在唯一剩下的就是远离他，如果可以再气气他。那是我当时唯一觉得能做来让自己不那么难堪和悲伤的决定。

　　回家的路上，韩静怡和戴倩话都很少，她们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上完体育课我的表现足以说明一切，她们想问又不敢问的表情时刻挂在脸上，冷静下来的我，把悲伤压在心底，突然怀念自己以前什么都不懂，无忧无虑的日子，那种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情绪真的是折磨的我很痛苦。

　　现在，有了答案，虽然不是我希望的，可是有种说不出的轻松感，我快走了两步，看着眼前的两个朋友说：“我以前是喜欢马超，但是都过去了，我们是学生，还是先好好学习吧！”

　　“你们分手了吗？”戴倩没眼力见的问。

　　我推了她一下说：“何来分手，根本就没在一起，你这朋友怎么当的。”

　　韩静怡附和说：“你们在一起全校人都知道啊！”

　　“你们两个不许一起跟着起哄，都过去了，他就是哥哥。”

　　哥哥两个字就像是我给自己那愚蠢的单恋的讽刺，只有我心里知道，哥哥这两个字是多么残酷无情的磨灭了我对爱情的向往。

　　“你们闹别扭了？”她们两个看我露出好脸色便不依不挠，我假装生气瞪了她们一眼，不再理她们，一脚踏上自行车飞快驶去。

　　迎面的风佛过脸庞，温润而怡然，瞬间便亲干了我脸上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