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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哄骗第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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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华南王报备完毕,重邑自然迫不及待地去找华仲。
他之所以没告诉华南王是华仲救了他,是因为昨日华仲那番姿态。
华南王是个有恩必报的人,知道华仲救了他,少不了赏赐。可华仲一听到赏赐就那般生气……重邑可不想招华仲的讨厌。
重邑带着阿竹来到华仲的摊子前,却发现换了人。
重邑眉头一皱,望着面前那个皮肤黝黑的糙汉子:“喂,华仲呢?”
那人见重邑穿得华贵,知道是哪位达官贵人,自己得罪不起,于是谄媚一笑:“这位爷,华仲两日都不曾来过集市了!”
“那你就将他的位置占了?”重邑冷哼道。
“没没!”那汉子连连摆手,“这本就是我租给华仲的,他没来,自然是我帮他占着了!要不然早就被人抢了!”
“那你可知华仲出了什么事?”
“不知,我昨日下午去找他的时候他也没在家。”
“你进去过他的屋子了?”重邑不免担心,莫不是那群山贼来寻仇了?看来应该早点灭了他们!
“没。”
“他家在哪?”
“城西双清坊。”
重邑迅速往城西跑去,心中那股焦灼让他几乎没了理智,哪怕身后的阿竹大声呼喊,也没能唤回他。
到达城西,连续问了几个人,重邑才找到了华仲的家。
看着面前低矮破败的茅草屋,重邑无法想象,华仲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一脚踢开摇摇欲坠的院门,再拍开正中的房门,只见里面左边是整整齐齐的书架,右边是散落的木条,还有两只微有瑕疵的纸鸢。
退了出来,重邑开了另一扇门,看着床上蜷成一团的华仲,重邑心中一紧。
他疾步上前,拍了拍华仲,唤到:“华仲,醒醒!你快醒醒。”
床上的华仲抖了一下,睁开眼来,惊诧了一番:“世子?”
“你没事就好。”重邑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华仲艰难地下了床,漠然道:“世子来此寒舍所谓何事?”
“爷缺个夫子,瞅着你蓉城第一才子的名头,勉强合爷的要求。所以请你去王府。”
“在下何德何能成为世子的夫子,世子还是另请高明吧!”华仲晃了晃。
可粗心的重邑哪能察觉到,直接一拍华仲的肩膀:“爷是看得起你……喂!华仲!”
话还没说完,华仲就顺着重邑的力道倒了下去。幸好重邑眼疾手快将华仲往怀里一捞,一起倒在了床上,这才避免了华仲与大地亲密接触。
后面跟丢了重邑的阿竹问了几人才找了过来,谁知一进门便看见如此劲爆的画面,赶紧捂住眼睛退了出去:“世子,您继续!小的什么也没看见!”
里面传来重邑气急败坏的声音:“阿竹,将正中间的纸鸢拿了,回王府!”
探手摸了摸华仲的额头,重邑没来由的烦躁,如果不是他今日来了,怕这人就烧死在这里了吧!
将华仲背了起来,重邑冷哼一声:“让你倔!让你赶爷走!现在还不是靠爷救?等爷把你治好了,就安安心心地当爷的夫子!要不然,哼哼~”
最后的轻哼吓得阿竹浑身一颤,嘤嘤嘤,世子爷好可怕:“世子,我先去租马车!”
华仲再次醒来,已是深夜。
看着头顶的华顶美帐,华仲一阵恍惚。
微微一动,华仲立即坐直了身子,瞅了瞅自己衣服,松了口气,还好。
眼睛一扫,看向一旁睡相全无的重邑,华仲忍了又忍,终是没有忍住,咬牙切齿道:“重邑,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么?”
重邑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将华仲压到了床上,蹭了蹭,喃喃道:“别闹!睡觉!”
华仲直接一脚将重邑踢下了床。
重邑揉着屁股,愤怒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谁!谁踢爷!”
望进一双满是冰霜的眸子,重邑打了个寒颤,终是清醒了过来,不满道:“华仲,你为什么踢我。”说着,又往床边凑。
“你怎么在我床上?我又为什么在这里?”
重邑立刻换成了吊儿郎当的样子,痞笑道:“怎么?怕爷吃了你呀?爷还没那么重口!”
“你!”
眼见着华仲要发怒,重邑心知不妙,赶紧解释道:“你以为爷愿意啊!爷把你背回来,你就拉着爷不让走,还喊着娘啊,不要丢下仲儿。”重邑像模像样地学着,最后凶巴巴地道,“你给爷看好了!爷可不是你娘!”
华仲顿时浑身气势一弱:“抱歉。”
重邑心中窃喜:这书呆子真好骗!面上却神气非常:“既然爷救了你,你是不是该对爷千恩万谢,爷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若是不违反原则,理当如此。世子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此后,自当以世子马首是瞻……”
“行了!”重邑不耐烦地揉揉耳朵,“爷救你可不是为了听你这些酸腐之言的!爷目前缺个教书先生,瞅中了你那蓉城第一才子的名头,所以,爷以月银五十两聘你作爷的夫子,教爷写诗,可好?”
华仲自然是千恩万谢:“世子救命之恩,在下自当是尽心尽力,只是这例银,我不可收!”
“真是呆子!”重邑唾弃道,“爷最不缺的就是银子!给你你就拿着,等你何时考上了状元,再请爷吃饭呗~”
“那……好吧!”华仲应道。
“既然说清楚了,那就继续睡吧!爷可累死了!”重邑伸着懒腰,就往床边挪。
“你做什么?”华仲抱着被子,往后挪了挪。
“当然是睡觉了!不然还能怎么样?你总不会大半夜地将爷赶出去吧!”重邑顿住脚,看着华仲面上缓缓爬上的红晕,不禁惊奇道,“爷又不会对你做什么!再说了,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嗯……”华仲弱弱地应道,只是这话,怎么听起来这般不成体统呢?想着想着,华仲又昏昏沉沉地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