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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夫子第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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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竹,你去给我查查华仲!”被府医裹成一个大粽子的重邑躺在院中的梨花树下,懒洋洋地道。
阿竹惊诧地望了一眼重邑,应了一声,走了。
正晒着太阳的重邑拿出那只破碎的纸鸢,目光迷离,喃喃道:“华仲!此时应该也到家了吧。”
那方,华仲拖着一身疲倦回到家中,稍微修整了一番,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翌日,重邑起了个大早,拿着阿竹收集来的信息细细查看。
华仲,蓉城人,今年十七。嗯,看他那细胳膊细腿儿的,竟然比爷大一岁!重邑撇撇嘴。他已经忘了自己比人家矮一个脑袋的事了。
祖父是……华勤,原来是前丞相华勤。怪不得性子这么倔!重邑摇摇头,想起以前那个老学究就浑身发毛。不过后来华丞相不是因病隐退了么,他们家再怎么差,也不至于让唯二的孙子来卖字画吧!
重邑继续看了下去,眉头一皱:华丞相死后,老大家的媳妇儿霸占了家产,将二房的孤儿寡母一并赶出了府。后来因为没钱,华母病逝……不过,华老大是个讲道理的,怎会任着自家媳妇儿这么胡来呢?
重邑放下纸张,脑中浮现出华仲那张温和的笑脸,没想到他的身世竟然这么惨。他的心似乎被扎了一下,有些喘不过气来,也罢,看你救了爷的份上,爷就给你找个好差事!
重邑望了一下纸鸢,思索着该找什么职位。
正在这时,院中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世子!今日你又旷课,老夫要罚你!罚你!”
重邑眉头一挑,望向院门口:“夫子,爷正伤着,没法儿上课!”
老夫子气得须发横飞,满是褶子的小眼睛一瞪:“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那只是皮外伤,快给老夫去上课!”
“哼!爷就是不去,你能把爷怎么着?”重邑往榻上一躺,耍横道。
“你!你!”老夫子大口地喘了几下,竟差点背过气去,“朽木不可雕也,老夫不干了!”
“诶!”重邑望着老夫子的背影,傻了眼,这可是他气走的第十位夫子,少不了又要挨一顿臭骂!
算了,骂就骂吧。
重邑看了眼桌上的宣纸,再看了看纸鸢,露出一抹痞笑。
没过一会儿,华南王就拿着鞭子气冲冲地奔了过来:“臭小子!你是不是要气死我!这可是蓉城最有耐心的夫子了!你竟然还将他气走了!你!你!”举起鞭子,华南王就要抽下去。
哪知侧边冲来一道墨绿的身影,直接扑到了重邑的身上:“打吧打吧!邑儿才死里逃生,你就逼着他读书!你好狠的心!你要打,就先打我吧!”
华南王扬鞭的手缓缓落了下去,无奈道:“夫人!我这不是为邑儿好么?你让开!”
重邑拍拍华南王妃的背,笑道:“母妃,你先起来。我与父王说。”
“诶!”王妃虽是起了身,却也挡在重邑身前,不让华南王有教训重邑的机会。
“父王,我已给自己找了夫子,你不用担心!”
“你找的夫子?”华南王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该不是街边那些不学无术的张三李四吧!看本王不打断你的腿!”
“父王!”重邑大叫一声,躲到了华南王妃身后,“不是张三李四,是蓉城第一才子华仲!”
“华仲啊……”华南王手中动作一顿,沉思了半晌,“也好!不过你可不许欺负人家,华丞相乃是千古一相,我们不能亏待了人家的后人!”
“当然!”重邑狗腿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