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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中篇】 ...

  •   一年前,从医院里跑出来的陆离压着晚上十二点的点赶回了警局。从疯狂的不停询问“池震来了吗?”“池震在哪儿?”,到逐渐冷静下来,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沉默的等着,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早上。中间的这几个小时里,整个办公室,没人敢和他说话,也就老高和温妙玲还敢过去劝了他几次,但是都没有效果。直到早上五点多,一通报警电话打破了警局内可怕的寂静。
      桦城地铁站起始站,一群人赶到的时候天还没亮,如果没有那一大滩刺眼的血红的话,入眼的就只有打开的车门和整洁的车厢。血从座位上流到地上,再从地上蔓延到车门前,血迹逐渐变细。
      根据现场的情况根本无法判断被害者的身份,只能先取证收队。因为不知道是哪一站出现的血迹,所以只能调取该趟地铁所经过的所有地铁站的监控录像。
      当他们不眠不休的看了几天录像之后,终于,当陆离看到机场地铁站的监控中出现了索菲的身影时,他隐隐有了一种预感。
      索菲在地铁站台的椅子上坐着,应该是在等什么人。鸡蛋仔指出这一点的时候,陆离想到了池震和他告别前,说他要去找小蜜蜂了这件事。于是,在鸡蛋仔盯着拍摄到索菲的画面的这份录像的同时,陆离开始调看机场地铁站其他的摄像头拍到的录像。终于在筛过了两三分录像后,陆离在下一份录像中看到了池震的身影。
      陆离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他看着录像里的画面,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
      池震跑进了车厢,紧接着就有一个扎小辫的男人跟了进去,然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男人走出了车厢。车门关闭,地铁开始行使。鸡蛋仔那边画面上的索菲也站了起来,她几步跑到车厢前,来回的看着周围,像是在寻找什么,她探头朝车厢里看了几眼,却还是在车门关闭的最后一刻,选择了留在外面。
      鸡蛋仔刚想说点什么,老石就正好送来了检验报告。
      “车厢里的血液,确实是,池震的。”
      把报告放在陆离面前,老石轻轻拍了拍陆离的背,才发现陆离在轻微的颤抖着。
      用眼神告诉正打算发问的鸡蛋仔别说话,老石把他拉出了办公室,高科长和温妙玲也招呼其他同事先离开一会,留陆离一个人静一静。
      一群人在门外小声的讨论池震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温妙玲则直接回了信息组办公室开始埋头工作。过了一会,陆离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把还在和老石讨论案情的鸡蛋仔吓了一跳。
      “您没事儿吧,师哥?”鸡蛋仔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问了句废话。
      陆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开始找人,状态看起来和平常的工作状态并无多大差别,“温妙玲呢?查一下那个扎小辫的男人的身份,准备抓捕。”
      话音刚落,温妙玲就拿着几张刚打印出来的档案资料交到了陆离手里,这大概是信息组工作效率最高的一次。
      “开工吧?”温妙玲的这句话既像疑问又像陈述,还包含了点理所当然的信任和鼓励。
      接过资料,陆离看向温妙玲的眼神里写满了感激,而温妙玲却还是发现,陆队长的眼眶比之前红了许多。

      一旦知道了犯人是谁,抓捕工作对于一群“报仇心切”,想要替池震出一口气的警察们来说就没那么困难了。不到两天,犯人就被陆离和一群气血方刚的小伙子们给押了回来。
      审讯室的门打开,没什么表情的陆离走了进去。在审讯室的门关上的那一刻,鸡蛋仔也关掉了审讯室的监控。
      生气归生气,但大家也怕陆离真把那龟儿子揍死。于是一帮人扒在门外听里面的动静,随时准备冲进去以防万一。
      只听“呯呯嘭嘭”几声巨响之后,有脚步声向门口靠近。所有人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躲到了门后,就留鸡蛋仔一个人站在门口发呆。
      “师哥?”鸡蛋仔硬扯出来一个笑脸。
      陆离也没多说废话,交代了一句就扭头往审讯室里走。
      “进去做笔录。”
      “哎。”鸡蛋仔从心的笑了一下,就跟上了陆离的步伐,还不忘关上审讯室的门。
      躲在门后的一群人又扒住了门缝往里看,发现犯人居然还能和陆离贫嘴,不禁感叹陆队长的自控能力真是相当的不错。
      再后来,上面给警局调来了一个临时局长。就在陆离和以前池震没有到警局的时候一样又破获了几起大案要案之后,上面把他升了副局长。升了官之后的陆离依然不要命一般的投入工作,拼在查案的第一线,但最终还是拗不过一众同事的劝说,稍微老实一点的待在了副局长办公室里。每天看看文书,听听汇报,一个人查查董令其一派的残党,然后接女儿放学回家。

      把时间拉回现在。
      并不炎热的天气,阳光却刺得人睁不开眼。
      陆离下了车,向郑世杰和扶桑交代了一下主要要再次确认的内容,就直径往监控室走去。
      向值班人表明了来意,陆离直接把录像调到了那三个嫌疑人分别出现的时间。
      第一个,修空调的工人,早上八点四十八分进的寝室,十分钟左右后出来;第二个,水管工人,在每个房间停留的时间都没有超过一分钟,九点三十五进入案发寝室,五分钟左右后离开;第三个,律师,十点零五进入寝室,十点半离开。中途,十点十几分出门的方圆圆在十一点四十四分左右回到寝室,然后发现乐雨死亡。
      而关于那个背影向池震的人……陆离来回播放着水管工人的那段录像,他摩挲着静静躺在自己口袋里的那个酒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离开监控室,陆离朝案发寝室走去,正巧郑世杰和扶桑还没离开,还在向方圆圆询问案发当天的一些细节。
      陆离走进寝室开始勘察。
      这间寝室是普通的四人寝,两张上下铺床面对面,旁边分别立着八个柜子,中间摆着四张桌子。明面上基本没有什么线索,陆离便开始躬下身子往地上看。他开着手电筒一点一点的观察,最终在床脚与柜子的夹缝里发现了一个像燕麦饼干碎片一样的东西。废了很大的力气把碎片捡出来,陆离把它放进白手套里带回去给老高检查。
      “你们寝室的其他人呢?”陆离走出寝室,朝方圆圆问道。
      “一个人上个星期就去维也纳当交换生了,还有一个人回家了,再有就是我了。哦还有乐雨。”
      “回家的人是什么时候走的?”郑世杰接着问道。
      “就案发那天早上,她是七点四十多的火车,所以应该六点左右就走了。”方圆圆回忆着。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陆离又问道,同时扶桑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于木棉。于是的于,木棉花的木棉。”
      扶桑收了笔,三人向方圆圆告了别,还没走出寝室就收到了温妙玲发来的消息,是那三个嫌疑人的档案。陆离把捡到的碎片交给扶桑,叫他先回去把东西交给老高化验,自己和郑世杰去找那三个嫌疑人了解情况。

      也就非常凑巧,第一位空调工人赵桥是学校物业的工人,这会儿正好坐在男生寝室楼的休息室里休息。
      两个人找到赵桥,赵桥说,先前那个寝室找宿管报修空调扇叶不会摆动,还写了很急,所以自己就第二天一大早赶过去给她们修空调去了。自己连认都不认识那几个小姑娘,怎么可能会去杀人呢?
      陆离没多说什么,向赵桥表示谢谢配合,便和郑世杰去找下一个人。
      第二个人,水管工人楚九哥,也是学校物业的工人,这会儿正躺在职工寝室里睡大觉。陆离和郑世杰来敲门的时候,顶着鸡窝头就不耐烦的来开门了。
      “谁啊!”
      “警察。”郑世杰向他出示了警官证,心里想着这么邋遢的一个中年大叔怎么可能会可能像震哥,自己怕不是眼瞎了吧。
      两人进屋后,楚九哥给他们端来了两杯水。他走来走去的时候,陆离就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看,把他盯得心里发毛,“我说警官,您这一直盯着我干嘛?你这盯得我浑身冒冷汗,吓人的要命。”
      陆离没有说话,郑世杰看了下陆离的脸色,直接开口询问楚九哥案发当天的活动情况。
      楚九哥端起茶缸喝了口茶,然后还咂吧了几下嘴,接着回答道:“那天学校要求检查各寝室水管,我被分到了那栋楼,当然是就是去检查水管水表啊!”
      “那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寝室,就是331寝室?那个寝室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郑世杰问道。
      “我一上午被要求检查完一栋楼的水管。一上午,三百多个寝室!我要是记得的话我怎么可能检查的完整栋楼呢!?”
      “你在那个寝室停留了五分钟左右,比其他的在寝室停留的时间都要长很多,你怎么会一点都不记得呢?”郑世杰还是不死心。
      楚九哥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全是崩溃,“我说警官,我是个水管工人,我的眼睛里只有水管,一上午那么大的工作量,我怎么有时间注意其他东西!就算我停留在某一个寝室时间长了,那也一定是他们的水管出了问题,是我在修水管啊!”
      郑世杰觉得自己格外的想揍这个人一顿,陆离拦在他前面先一步开了口,“你要是凶手,还演成这个样儿,那你也能拿奖。”说完,他还轻轻地笑了一声,然后拉着郑世杰离开了这里,留楚九哥一个人在沙发上发愣。
      待陆离他们离开许久后,楚九哥才长舒一口气,动了动脸,漏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语气学得倒还真是挺像的。他想到。

      两人从楚九哥那里离开后,就直接赶往了第三个人,也就是让乐雨做证人的律师袁明秋所在的事务所,然后就刚巧在电梯里遇到了正要下班回家的袁律师。
      三个人坐在事务所的休息区,在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袁明秋说道:“你们知道前一段时间那个著名的大学生投毒案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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