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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儿童节特辑 ...
这一天,欧利蒂丝庄园与往日不同。不再有阴森恐怖的气氛盘旋在上空,挂起的一盏盏小灯笼使得大厅内灯火通明,还有数不清的彩色气球、棉花糖,甚至墙边还张贴了许多谜语供人猜谜取乐。空气中弥漫着奶油的甜香味,还有孩子们欢笑尖叫的声音。
没错,孩子们。
奈布·萨贝达独自坐在二楼的栏杆后面,他的两条腿从栏杆缝隙中垂下去,轻轻摇晃着。短裤和皮鞋都脏兮兮的,皱巴巴的白衬衫的衣袖则高高地挽到肘部。尽管他脑袋抵着栏杆,使得从外面看去面容都被分成了无数小格,但还是能看出——
他现在只是个十二岁的男孩。
出于庄园主人的恶趣味,在六月一日儿童节这一天,所有的求生者与监管者都变成了孩子。往常惊心动魄的游戏取消了,取而代之的是捉迷藏、舞会,以及数不清的糖果和甜点。
但对奈布而言,这只是无聊而又幼稚的一天罢了。没有正儿八经的游戏可以参加,没有足够强大的监管者可以周旋对抗,只有那些愚蠢的彩色气球摇晃着脑袋,还有小孩快活的尖叫声。
就在奈布鼓起腮帮子,使劲吹了口气的时候,楼下大厅里忽然传来小女孩尖锐的哭声。
原来是裘克的恶作剧把艾玛吓哭了,然后里奥二话不说就和他打了起来。艾玛则躲在艾米丽怀里抽抽噎噎,圆圆的草帽都跌到了一旁。
奈布百无聊赖地看着下面的闹剧,伸手抚摸着搁在一旁的弹簧。他在想,他们的身体变回了孩子的模样,难道居然连心智也变成小孩了吗?
他可没有变得那么幼稚。奈布鼓着嘴巴又吹了口气,脑海中闪过自己的童年,但只有短短的一瞬。
没错,即使在他真是个小孩子的时候,也从没有这么幼稚过。廓尔喀的男人(即使是未成年的男人)都是在磨砺中不断强大起来的,气球和棉花糖对他们可没有任何好处。
不过他没来得及多想,因为听到有咚咚咚的脚步声正朝着楼梯这边过来。是卡尔,涨红了脸迈开腿使劲跑着,身后追着他的是举着相机的约瑟夫。
“伊索,就让我给你拍一张嘛,就一张!”约瑟夫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卡尔根本没有等他的意思,鼓足了劲冲上了二楼,眼看就要拐进走廊冲回自己的房间了。
“哎呦!”约瑟夫脚下被长袍绊了一下,“咕咚”一声滚倒在地,相机也啪的一声摔了出去。
卡尔已经进了走廊,听到这动静却忍不住回过头来,扒着墙沿朝这边看过来。
约瑟夫本来正要一鼓作气爬起来继续追,一看卡尔停下脚步回头了,又一屁股摔了回去。他捂着脚踝皱起眉头,说:“伊索,我的脚好痛啊。”
奈布:……
卡尔沉默了许久,显然在挣扎犹豫,到最后还是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缓缓向约瑟夫靠近。
“伊索。”约瑟夫眼巴巴地朝卡尔伸出手,“我不要玩了,你送我回房间吧……那里很安静的,也没有这么多人。”
卡尔终于被这句话说动了,他小心翼翼捡起摔在地上的相机,然后过来使劲把约瑟夫搀了起来。约瑟夫哼哼唧唧地靠在卡尔身边,小声跟他说着话,两人又下楼去了。
奈布:可以确定,除了他之外所有人心智年龄都退化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拎起弹簧准备回房去。这荒唐的一天总算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了,他可没打算参加之后的舞会。
无聊,太无聊了。
奈布闷闷不乐地往房间走。
然而就在他拉开房门的时候,眼睛却突然一亮,但故意扯下嘴角,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房里没点灯,不过杰克就坐在最显眼的位置。即使过了相当混乱的一天,他身上的礼服仍旧整整齐齐,玫瑰手杖搁在腿边,显得自在从容。
但这所有的一切也不能改变,他现在也只是个小男孩的事实。
“我在这里等你呀。”杰克翘着腿,一手支着下巴冲奈布笑起来,“我猜你肯定不乐意去和他们玩,太幼稚了。”
奈布忍不住点头:“就是,里奥和裘克又打起来了。”
“他们以前也没少打架。”杰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然后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虽说求生者房里的椅子对从前的他来说可能太局促了,但现在,他坐在上面脚都挨不着地。
奈布不禁咧嘴一笑。
杰克抓着手杖朝奈布走过来,眼珠子转了转,虽然脸上的面具遮去了表情,但仍能看出他很愉快。
“那么我有这个荣幸和你共度一晚吗?”杰克说着行了个绅士礼,虽然因为人矮腿短看上去有些滑稽。
但奈布其实认为他很可爱。
当然他绝不会说出来,也绝不会承认。
“我们去弄点吃的吧,厨房里应该有好多。”奈布建议。
杰克整了整领结,将打算出门的奈布按在椅子上,兴冲冲地说:“我去,你只需要等着就好了。”然后转身出了房间,手杖在地板上敲敲打打,发出一连串咚咚咚的声音。
奈布冲他的背影扮了个鬼脸。这时外面的钟敲了九下。再过一个小时,舞会就将开始,等到十二点,他们就会从小孩恢复成正常的状态了。
奈布忽然希望时间能过得慢点,稍稍慢一丁点就好。
杰克回来的时候捧着整整一大盘吃的,鲜奶蛋糕、羊角面包、泡芙、曲奇,还有幸运饼干。奈布甚至还看到了一小瓶杜松子酒,闻到了清新的酒香。
他们像孩子一样把盘子放在地上,两人直接坐在地板上,拿手抓着点心吃起来。
奈布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很快就一口一口的喝光了。但他忘了自己是小孩的身体,根本没什么酒量可言,放下酒杯时就晕晕乎乎的了。不过杰克没发现他的异状,而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刚刚抿了一口。
奈布忽然抢过他的酒杯,结结巴巴地说:“别、别喝,会醉的。”然后把剩下的酒倒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杰克这才发现奈布白皙的皮肤泛起了红晕,眼睛也变得水汪汪的。他怔怔地注视着奈布,然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奈布皱起了眉头。
杰克笑得肩膀直抖,他说:“你喝醉了,小傻瓜。”然后拣了一块蛋糕想要喂给奈布,“张嘴,喝了酒得吃点东西。”
奈布却偏头躲开了,眨巴着眼睛,然后指着之前杰克啃过一口的那块说:“我要这、这个。”
“为什么?”杰克故作惊讶,实际上已经笑弯了眼。
奈布皱眉想了想:“你的这块更大。”他说着打了个嗝。
杰克从没觉得有谁能打嗝打得这么好听。
他把自己的蛋糕喂给奈布,然后等他吃完,再故意凑上去舔舔他的嘴角,把奈布不小心弄到脸上的奶油吃掉。
杰克其实想吻他,但忍住了。他想等一等,等到能给他一个真正的吻的时候
十点的钟声敲响了,舞会开始了!
“奈布,”杰克对已经醉了的奈布循循善诱,“我们去跳舞吧。”
奈布摇摇头:“不跳,不爱跳舞。”
“走吧,和我一起跳舞。”杰克大胆抓着奈布的手轻轻摇了摇,“说你同意,快说。”
奈布皱着眉认真考虑了一会儿,然后点头了。
杰克一下子跳起来,然后把奈布抱了起来。外面的音乐声已经响了起来,他脚下踩着节拍轻盈地转着圈子,抱着奈布往大厅去。
大厅里的灯光仍旧明亮,音乐声中夹杂着男孩女孩的欢笑声。瑟维张开双臂在舞池中滑来滑去,玛尔塔和特蕾西相对跳着震感舞……所有人都在跳舞,所有人都一脸欢乐。
杰克把奈布放下,刚才还说自己不想跳舞的小家伙立刻加入其中,舞姿大胆热辣。
一直快到十二点的时候,音乐声才变得轻缓柔和起来,人们都纷纷找到各自的舞伴,在舞池里轻轻摇晃。
已经跳累了的奈布靠在杰克肩上,喃喃地说着一些只有自己能听懂的话。杰克看着他红彤彤的脸,面具下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
于是他们靠在一起缓缓摇摆着身体,灯光昏暗下来,玩累了的孩子们都不再吵闹,变得安安静静。
然后午夜的钟声敲响,魔法消失了。
奈布茫然地抬起头,看到杰克含笑的双眼。
他给了奈布一个真正的吻。
独立番外,之前放在LOFTER,基友说这边也可以放一下,遂放过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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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儿童节特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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